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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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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士兵*的一名慰安女,看到来的客人是黑人而恐惧逃窜,被美国士兵当场掐死,这个美国士兵因为行为狂暴被美军宪兵击毙。这些,事后日本新闻界按照占领军总部的命令,都不予报道。
  即便“正常”营业的慰安所,其情景也非常人所能接受。平冈敬一曾经采访过一个化名“玛丽”,在小町园慰安所作过慰安女的女子,她说:“没日没夜,美国兵嚼着口香糖在外面排队等着,女人们在屋子里形同监禁,根本没有拒绝的自由。”“最高的一天接客55人。悲,或者情,这些属于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小町园的慰安女,最初是30人,只有半数能够做到三个月,随后就补充来了100名新的慰安女,牺牲者不断地出现。”
  不知道这里的“牺牲”指的是不是不能再坚持而离去,但在那里呆过的女性,身心的伤害可想而知。
  肯定有些“牺牲”是有特别含义的。RAA的情报课长镝木清一回忆:“有些是年轻的女孩子,对异性根本没有什么认识,遭到忽然白人忽然黑人的轮番蹂躏,很是可怜。有个在三井银行工作过的女孩子,第一个客人是个黑人,第二天就从电车上跳下去死了。但是,当时这种事必须保密的,我们只好把她秘密埋葬了。因为她们,是不是多少其他的日本女性得到了平安?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日本慰安所的配给物品里面,很快就增加了油膏和消炎药物。但是,对于美国兵的“乱暴”,日本警察遇到情况,也只是要求慰安女“尽量配合忍耐”,他们当然不会管,因为整个RAA的业务,就是国家行为。上面提到的土浦警察署长,甚至把警察宿舍拿出来充当慰安所。
  美国是世界文明国家之一,士兵的兵源素质也较好,但是,驻日美军的犯罪行为,日本记载,却是相当高。由于占领军实施*,这些暴行很难得到披露。直到今天,日本上层人士依然称驻日美军相当绅士——的确,作为占领军,美国军队在日本的表现应该说比较好,但占领军就是占领军,如果在当时的日本报纸上看到关于“肤色很深的人”(早期驻日美军半数以上为黑人士兵)“穿十三号大靴子的人”进行的犯罪,老一辈日本人都心照不宣明白这是在说美国兵。假如是*案,只要没有出人命,多半受害者只能自认倒霉。朝鲜战争期间,小仓的两百多名黑人士兵拒绝参战发起暴动,使以热闹的“砥园节”著称的小仓成了抢劫,*,杀人的混乱之城,数日后,美军宪兵和叛乱士兵进行巷战,才把暴动*下去。这件事,也因为新闻报道的管制很少为外人所知,但在松本清张《黑地之绘》中,曾经作过描述。 。。

从小町园到“潘潘”——日本为占领军提供慰安服务纪实(4)
之所以有这样的情况,有一种看法是麦克阿瑟因为担心战争中与日军作战的部下报复心过盛,驻军尽量挑选没有参加过战争的预备役人员。可是这些预备役人员多半是美国素质较低的人群(素质较高的都去正规部队了),甚至有监狱的犯人赦免参军的,难免犯罪率较高,而且,这些人的年龄多是二十岁上下,*旺盛,也是诱发暴行的一个原因。
  不过,这很难解释何以今天冲绳美军还不时爆出*妇女等案件。可是,从冲绳美军犯罪即使当场被抓也绝少被判有罪来看,美军在日本犯罪率高的原因,也不是不可以推测的。
  在慰安女们“为了国家”,“努力奉公”的时候,日本上层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方面密令避免以下家庭的女性卷入慰安行为——皇族、华族、公族、财阀,换句话说就是让下层女性的“慰安”来保卫上层家族的贞操。另一方面,原来叫嚣战争最强烈狂妄的日本右翼,又急忙地积极投入到RAA的事业中,从中大肆渔利,比如原赤诚会重要干部菱谷敏夫,国粹同盟的重要干部冈田太三郎,无一不利用此机会“每日奔忙”大发横财。美国兵享受性服务的价钱差不多是一个人100日元,相当于当时日本人平均月工资的两倍,根据合同慰安女是配给制,得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落入了这些右翼财阀的腰包。他们中的一些人今天还是世界有名的大企业家,大慈善家,人们却不知他们的“善款”上,沾满了慰安女的血泪。
  日本的黑暗一面,就是这样清晰,无论战前,还是战后。
  但是,这个“兴旺”的事业,却在1946年遭到了腰斩的命运。
  原因,是在小小的避孕套上。
  尽管日本的“慰安所”配备了避孕套,但美国兵使用的却寥寥无几,而占领军的淫威又无法抗拒,结果,造成了RAA慰安所中性病的盛行。RAA的慰安女中,有性病的超过了90%。
  这引发了大洋彼岸美军的妻子、亲人们一片抗议之声。尤其是有记者深入日本的慰安所,将其内情拍摄,带回美国发表,更引发轩然大波。正在从事*活动的罗斯福夫人为此愤然质问麦克阿瑟——“我们合众国的小伙子们,就是公然在日本妓院这样出入得脏病的么?你这个司令对此很自豪么?”美国舆论对此抨击日烈。
  尴尬的麦克阿瑟不得不作出决定。1946年3月10日,占领军司令部以“公然卖淫是对*理想的背叛”为理由,要求日本政府关闭各处慰安所。26日,日本政府下令各地警察署遵照执行,并谢绝美军官兵继续访问慰安设施。
  日本政府随即下令遣散慰安女,55000名慰安女,带着满身的疮痍,没有任何补偿就被赶到了街上。
  这些慰安女中,很多继续从事*行业,或在RAA经营的“茶舍”“咖啡厅”“酒吧”等地为美军服务,成为被美军称作“潘潘”(PANPAN)的暗娼(美日间的默契,以暗娼代替公娼,继续慰安服务,实际上RAA要到四年以后才正式宣告终止);或者为美军包养,称为“安丽”(英语“Only”的日文发音)。
  没有了和慰安所的合同强制,依然去做同样的事情,是这些慰安女下贱道德沦丧么?也不全是。根本的原因还是日本政府。由于从事这种职业,又多半身染疾病,慰安女已经难以为原来的环境所接受,而且,她们在皮肉生涯中少少的积蓄,又因为日本政府在同一时间进行了“存款冻结”政策而化为乌有——“存款冻结”是日本当时为了解决物资缺乏,并进行新旧币制更换实施的政策,所有5日元以上的货币,都要存入银行而且冻结,等待新币流通后才能使用,这一冻结,就是两年半,到解冻的时候,由于通货膨胀,其价值已经只有存入的1/4。冻结存款,使慰安女们顿时陷入衣食无着的绝境,她们唯一的生计,也就只有继续从事皮肉生意了。
  这里面,“潘潘”的命运更为凄惨,她们的典型形象是站在街上,抹着很重的口红,穿着美军仓库里出来的布料做的连衣裙,必须随时随地满足美军的要求,来换取微薄的收入。当时有民歌这样唱道:“喝醉了的美国兵和潘潘,在公园的野草上就作那种事,像狗一样——三个,五个,十个的孩子,学着美国兵扭屁股——美国兵笑,潘潘也笑,——小孩子的石头砸过来了。”
  “安丽”要好一些,甚至警察也因为她们是美国兵的“准夫人”而多加照顾。然而,她们的命运最终多是作了弃妇。美国兵们回国的时候,对“安丽”没有任何义务,包括他们的孩子。日本电影《人证》就描述过这样的例子,其中的《草帽歌》和母亲为了掩饰做过“安丽”而杀死自己混血儿子的情节,或许还有读者记得。
  在整个美军占领日本期间,尽管日美两国在舆论督促下多次试图取缔这种半地下的“慰安”服务,因为上层的三心二意,始终不能根除。这期间,美国军医“改良”了梅毒的治疗方法,改口服片剂为从*直接注射药物,希望用这种极为痛苦的治疗方法稍稍遏制美国大兵的*,而日本警察和“潘潘”在街上的追逐,更是那一段时间一道无奈的风景。
  随着美国对日本占领的结束和日本的经济腾飞,这段历史已经被渐渐掩埋。然而,在日本,依然有富良知的人在不断地提醒着——
  五十年了,日本政府从没有给过RAA的“安丽”、“潘潘”们一个交待,更不要说补偿……
  当年,NHK电台曾经作过一个节目《幸运町的“潘潘”》,来描述她们的生活,其中菊地章子为主角所作的最后咏叹《流星》,一点被世界所抛弃的辛酸,恰似她们的命运——
  流星之下占我身,
  今日宿何处也
  此心纷乱
  胸中可还有心在?
  我实不知
  欲泣也无泪
  这女子,
  无人知她是谁
  (2007…04…2716:50:09)
  【另记】
  也知道日本战败后的惨痛是咎由自取,也知道日本对战争的反省根本还不及格,也知道我们自己的同胞中,还有更为凄惨的遭遇……可是,写这个题目的时候,还是无法摆脱对潘潘们的同情,或许,仅仅因为同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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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花和尚(1)
早上出去晨练,正跑在一条狭道上,就听到后面传来嘟嘟嘟的发动机声音。闪在路边回头看时,原来是附近妙法寺的胖和尚来了。这厮一身黑色僧袍戴着大墨镜,端坐在他那辆铃木小摩托上开来,胖和尚底盘极大,坐在小铃木上压得可怜的小摩托车摇摇欲坠。
  在中国,这样招摇的和尚不会太多,但在日本,和尚们下乡作法事,或者出门办事,骑摩托的很多,司空见惯。有趣的是日本和尚们多喜欢骑这种被叫做“原付”的小摩托。据我了解,这是因为和尚们运动较少,骑大摩托比较危险,出了几次惨痛的事故之后,通过日本佛教界领袖的引导,这种小型摩托就成了和尚们出门的首选,它时速低,座位矮,安全性要好得多。
  不过这样一来,今天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就看不到日本和尚头戴风镜,大袖飘飘驾重型三菱摩托车风驰电掣的拉风场面了,有点儿遗憾。日本和尚生活富裕,多半体重超标,看到他们骑着这样的小摩托,萨经常有鲁智深骑了一头驴的滑稽感受。
  在中国,虽然有“职业和尚”一说,但和尚们的官方说法,自己还是属于出家修行的人,哪怕赚几个广告费,也是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所以,在中国要见到和尚,那恐怕非去寺庙不可。而日本的僧侣则完全不同,社会化程度很深,是一个十分活跃的阶层。日本最饶舌的主持人就是一个尼姑,讲人生讲社会讲真理,舌灿莲花。
  平常的生活里,和尚的影子也经常闪现其间。大阪最大的地铁站门口,常年有一个头顶斗笠的托钵僧人在那里化缘,风雨无阻。此僧从不开口说话,只是有人将钱投入钵中的时候,会敲一下法铃表示感谢。斗笠很大,将和尚的面孔遮得滴水不漏,很让人产生一些神秘的感觉。不过,有朋友悄悄告诉我,之所以弄得这样神秘,是因为这里实际上几个和尚轮班,斗笠压低,就没有人能注意到现在这个和尚和两个小时前已经不是一人。这一招果然厉害得很,假如经过的人看到一个和尚从早站到晚,连个姿势也不变,钦佩之余,不布施都得给自己找个理由。
  不过,这样辛苦的和尚,在日本并不太多。在日本当和尚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大多数日本和尚腰缠万贯,看他们在电车中逍遥自在的神色,那不是普通上班族能够比的。
  比如我今天碰到的这个胖和尚,就是这样一个逍遥的,别看此人出门办事骑个小摩托,那是习惯了。妙法寺旁边胖和尚的宅院,据我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估计怎么也在1亿日元以上,要知道日本天皇的女儿嫁人,嫁妆也不过这个数儿而已……
  不过他在日本的和尚里面,也就是个“小康”水平而已。
  那么,在日本做和尚怎么会这样有钱呢?
  和尚们的收入主要有三。
  第一,日本的墓地基本都是寺庙经营的,卖墓地在日本这个地少人多的国家绝对是暴利买卖,一块就能卖上几百万日元。按照日本的习惯,亲人葬在寺院,虽然墓地是自己的,每年还要给和尚交钱感谢他的照顾。庙里哪儿来那么多地?历代天皇和将军,大名(诸侯)都有给寺庙送地做礼品,祈福或忏悔的习惯。日本没发生过革命,这地契么当然是千年一贯的有效,成为后世佛徒子孙们吃不光的遗产。
  第二,日本人的宗教信仰十分奇特,他们活着的时候,信奉神道教的居多,也有信奉基督教的,或者干脆是无神论者,然而死后,却一律要变成佛教徒上西天。这可能是因为日本人相信死后的世界归佛祖管理的原因吧。但是,想变成佛徒,必须走个仪式,那就是到寺庙请和尚为死人起个法号,否则佛祖是拒收的。这听起来很合理,不过起法号可不是白起的,通常一个名字要价是六位数……当然,您可以豁出去了,说我就是不爱上西天,也不要什么法号。得,那也可以,但寺庙有个规矩,您不是佛教徒,就不卖给您墓地。什么叫宰你没商量呢?难怪好多日本人表示自己不敢死,只好长寿了。 。 想看书来

路遇花和尚(2)
第三,和尚们作法事念经。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钱来的是否容易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日本曾经参加过一次丧礼法事,可以算作一个参考。那次的死者是一个菲律宾“国际新娘”,到达日本第二天就车祸身亡,是个很不幸的人。因为她的身份,做法事的费用由日本地方政府承担,仪式也是照搬,其中就有一批和尚前来念经,抑扬顿挫二十分钟后,拿了红包走人。对此,来参加丧礼的一位菲律宾亲戚很是困惑,对身边的人说:“XXX连日语都不会,这日本和尚念的经,她能听懂么?”一旁的日本人安慰他:“不要担心,我们日本人也听不懂……”
  因此,有这样赚钱的途径,而又被日本民间普遍目为智者,和尚们的日子,自然逍遥得很了。
  虽然有钱,大约因为毕竟读过很多经书,日本的和尚大多谦和有礼。居民小区过节办晚会,胖和尚也会来,萨和他聊得颇为投契,算得半个熟人。日本和尚活动多在下午晚上,今天怎么出门这样早?莫非有紧急的法事?
  见妨碍了我的锻炼,胖和尚很客气地跳下车来,推着走过去,摩托车的后座上,赫然绑着一个精美的食盒,里面散发出热腾腾的炖牛肉味道来。
  到了今天这个时代,狗都能上网,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人惊奇呢?日本和尚骑摩托,戴墨镜都不足为奇,但胖和尚吃炖肉还是让我感到比较古怪。因为胖和尚所在的妙法寺属于禅宗,按照日本禅宗某些流派的规矩,这肉,还是吃不得的(说明一下,日本禅宗中的曹洞宗等流派也可以吃肉的)。日本的和尚公开赚钱,但并非无法无天。就我所见,他们还是很敬业的,念经的时候声音洪亮,收钱的时候一丝不苟——在日本和尚赚钱是合法也是天赋僧权,和尚们赚得问心无愧,而佛祖也没有禁令不让和尚骑摩托车拉风对不对?
  然而戒律方面,只要有明确的规定,日本和尚们还是尊重的,比如和尚杀人这种事情,在日本就已经七十年没有发生过了,可见戒律严谨。居民小区开晚会的时候,也从没见胖和尚吃过烤肠或者煎肉饼。因此,这次看到胖和尚炖肉,不免有些奇怪。
  胖和尚很和气地抬头看过来,注意到我的目光,大概明白了萨心中所想,微微笑笑,斯文地说道:“我的女儿一定要吃奥殿(奥殿:日本传统小吃,将原料长时间炖烂做成,材料包括牛筋、香肠、鸡蛋、萝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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