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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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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的,
  爸爸和妈妈
  塞拉带着微笑写完了回信,目送郝思嘉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在前世,她对马尔福夫妇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然而来到这里后,十一年过去了,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爱,他们理解并支持她的许多观点和做法。她曾经和他们谈过关于摆脱伏地魔控制的事情。卢修斯和纳西莎虽然是食死徒,但并不是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的死忠派,心里自然也明白追随伏地魔无异于玩火自焚。而目前伏地魔式微,这也正是他们夫妇俩脱身的最好时机。
  塞拉建议到时他们应移居到亚洲或美洲去,尽量远离欧洲——关于这一点,卢修斯似乎已经暗地里做了某种筹划安排,但毕竟也要考虑到小德拉科的心情——他可是从小就超级盼望能去霍格沃茨读书的。
  至于塞拉自己,当然是要留在英国,与他心里的那个人并肩作战。
  不过这一点她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让父母知道自己的感情。
  今天是星期一,晚上是第一节大脑封闭术课——这可是塞拉期待已久的。她以前检查自己的记忆时,发现有关于前世的回忆并不存在于脑海中,所以也可以放心让斯内普教导了。
  “塞拉,我可真不明白,”雷切尔眨着一双灰色大眼不解地望着好友,“你魔药学得那么好,为什么晚上还要去斯内普教授那里补习呢?”
  “哦,雷切尔,那可不是补习,”塞拉愉快地说,那天下了魔药课后,雷切尔小心翼翼地跟她道歉,她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点无心之过就责怪好友,“是拔高,明白么?那是拔高。”
  “哦……”雷切尔点了点头,继而又一脸怪异地看着她,“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要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吗?活像是要跟情人去约会。”说到“情人”两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塞拉蔚蓝的眼珠转了转,看了雷切尔一会儿,直到她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才凑过去,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啊!”雷切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塞拉,“你不会是——哦——我是说——天哪,这太令人吃惊了!爱上斯内普教授?哦——这简直无法想象——”
  “嘘!”塞拉俏脸微红,紧张地四下望瞭望,压低声音说,“我说,用的着这么大声嚷嚷吗?”
  雷切尔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可是塞拉,他比你大十几岁啊,而且他还——我是说——他有些冷漠并且十分严厉,不是吗?”
  “他比我大十六岁。”塞拉轻轻地说,“他为人尖刻冷漠,同学们都不喜欢他,在你们看来,他就像个幽灵一般,一只恶毒的油腻腻的大蝙蝠,或是别的什么……但是,”她突然抬起眼,笑容明媚而坚定,“只要我爱他,这一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雷切尔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了。她拍了拍塞拉的肩膀,轻松地说:“好样的,伙计。嘿,我现在已经开始相信你是真的爱上他了。我会支持你,亲爱的。”继而她又小声咕哝了一句,“可怜的马库斯……”
  塞拉假装没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耸了耸肩,“雷切尔,去图书馆吗?我想在晚饭前我们应该还有一点儿时间。”
  “我无所谓。”雷切尔扬了扬眉毛,跟着塞拉走了。
  晚饭后,塞拉来到地下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教授,我是塞缪丝·马尔福。”
  “进来。”斯内普略显低沉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塞拉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
  塞拉轻轻挥动魔杖,几盏大型的灯凭空出现,飘浮在半空中,蜡烛的火苗燃得很旺,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谁允许你弄来这些东西的,马尔福小姐?”斯内普嘶嘶地说,夜空般的黑眸里闪着怒火,同样一挥魔杖,油灯消失不见了,办公室重归昏暗。
  “可是,教授,”塞拉无辜地眨眨眼睛,“昏暗的光线对视力很不好呢。”她又把灯变了回来。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刚想拿起魔杖,却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和一个小女孩把几盏灯变来变去是一种十分冒傻气的行为,不得已放下了魔杖,用危险的低沉嗓音说:“如果你不是到这里来学习的,那么,马尔福小姐,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很奇异地,这个女孩子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印象中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不是这种找抽性格啊,这孩子是像了谁呢……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跑题的教授大人,咳了一声,继续用凌厉的目光瞪着塞拉。
  满意地看到教授不再试图把灯移走,塞拉很自觉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教授对面。“教授,我们可以开始了。”她大海一般的眼眸流动着温柔的波光。
  斯内普眉头紧皱,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开口:“大脑封闭术,防止头脑受外来入侵的法术,是巫术中冷僻的一支,但非常有用。”
  塞拉托着腮,微微歪着脑袋,专注地望着他。
  “你父亲在信中述说了你之所以想要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原因,尽管措辞十分隐晦,但我明白……”斯内普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有些像耳语,“众所周知,黑魔头极其擅长摄神取念,而大脑封闭术可以有效地帮助我们抵御这一咒语,从而保护我们头脑中的情感和记忆。我需要你运用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力,马尔福小姐,去尽最大可能地保护你的大脑。”他直起身子,黑夜似的眸直视塞拉的蓝眼睛,不带一丝感情,“那么,让我们开始吧。摄神取念!”
  塞拉觉得那双黑眸仿佛射出了有形的光,直直刺入她的脑海里。无数影像在她脑海中闪过:马尔福庄园充实而快乐的生活……被伏地魔用钻心咒折磨时的痛苦……无数个夜晚从斯内普惨死的噩梦中惊醒……还有刚才晚饭前她对雷切尔的耳语……
  塞拉从心底打了一个寒战,她勉力打起精神,试图将脑子变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摒弃一切可笑的感情……她发现,她在精神魔法领域也同样有天赋,至少,她这个初学者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那种被人剖开来阅读思想的难受感觉已经减轻了一些。
  “马尔福小姐!”被斯内普的声音唤醒,塞拉的眼睛恢复清明,她抬眼看向他。
  斯内普的表情非常复杂,他定定地凝视塞拉,仿佛在研究一种稀有生物一般,各种情绪在他的黑眸中闪过,最终被全部压制下去,只剩下一片黯淡的阴沉。
  他知道了。塞拉心底微微叹息。她有些忐忑,垂下眼睛不敢去看他。“抱歉,教授。我们再来一次吧。”她轻轻地说着。
  斯内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对塞拉运用着摄神取念。他的脸色始终阴沉着,即使塞拉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他的眼底也一直是一片阴霾。
  “已经九点半了,今天就到这里,你该回宿舍了。”斯内普放下魔杖,冷冷地说着。
  “谢谢您,教授。”塞拉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晚安。”
  然而,就在她将要踏出门的时候,却听见斯内普沉沉地说了一句:“聪明的话,就离我远点儿。”
  塞拉停住了脚步,秀眉皱起,心里有一丝怒气。
  西弗——总是这样的别扭、这样的自卑!他面对战争、面对仇恨、面对邓布利多、面对伏地魔——甚至面对死亡,都是那么的强悍而无畏,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有信心一些!
  她转过身,明亮的蓝眼睛直视着他,仿佛燃着两团幽蓝的火焰。“教授,不要妄自菲薄,”她轻柔却坚定地说,“您值得最好的,永远。”
  斯内普猛然抬头看她,“哈,我们天才的马尔福小姐又要发表她的宏论了吗?”他挑高眉毛冷笑,试图用恶毒的讽刺来掩饰眸中那一丝狼狈,“你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天真的、滑稽的小女孩而已!不要总是用那样一副自高自大的可笑嘴脸,来掩盖你贫乏得只容得下一堆稻草的脑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塞拉上前一步,丝毫没有为他犀利的话语所动。她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正激烈地想要喷薄出来,于是,她没有多想,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那感觉仿佛握住了一块冰。他用力挣扎着,然而她握得很紧——
  “放开!”他咆哮道。
  “教授的痛苦,教授的坚强,教授的骄傲,教授的隐忍,我都知道!”塞拉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也是一副发狠的表情,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但她实在有点儿忍不住了,“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不会对你——”
  斯内普突然停止了挣扎,他眼底隐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出去,”他用圆滑轻柔的嗓音说,“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自以为是的脸。立刻出去!”
  塞拉慢慢松开了手。好吧,她承认今晚是有些急躁了,她怎么能就这样揭开他最痛苦隐秘的伤疤呢?而且只是在刚刚才认识的这短短几天里?她轻轻咬住唇,胸中满满的是对他的心疼与不舍,还有自责,却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第一次表白就惨败并且还被心上人恶狠狠地嘲讽了一通的小姑娘,多少该有一点委屈的心情。
  “抱歉,教授。我真的,很抱歉。”她退出了办公室,“祝您晚安。”
  斯内普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刚才紧紧包裹住它的温暖已经离去,它便又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她知道什么?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愚蠢的姑娘……
  眼前莫名又出现了少女蔚蓝的眼眸,然而心底,还是有一双翠绿的眸子在静静凝望着他。
  斯内普缓缓吐出一口气,浓眉紧皱着,滑入了椅子里。

  交易

  时光如流水般淌过,转眼间半个学期已经过去了。自从第一次大脑封闭术课上和斯内普险些吵起来后,塞拉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斯内普也是依旧冷漠阴沉地为她授课,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对那天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塞拉目前正在学习如何篡改自己的记忆,并使之如自己所愿地呈现在摄神者面前。她学得非常好,进境神速,即使刻薄如斯内普,也不得不叹服她的才能。
  “圣诞快乐!塞拉,快起床啦!”这天天还没亮,塞拉就被雷切尔的大嗓门吵醒了。“看,圣诞礼物!”雷切尔兴高采烈地扑到床脚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物上,兴奋地尖叫着。
  圣诞节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塞拉有些无奈地看着好友,摇头笑了笑。她把目光移到自己那堆礼物上。
  雷切尔送了一本名为《最伟大的变形——阿尼马格斯溯源》的书,看来是最近研究阿尼马格斯变形太过深入了,难为这丫头却放在心上。“谢谢你的书,雷切尔。”塞拉把书抱在胸口对她微笑,“我很喜欢并且需要。”
  “没什么,能帮到你就好。”雷切尔抿嘴一笑,“我也很喜欢你送我的八音盒。”
  马库斯·弗林特送的是一条银绿色的绒毛围巾,只要把它围在脖子上,它就会开始唱歌。而且是马库斯用自己的声音庄严地演唱的爱尔兰国歌——塞拉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把它戴出去。
  珀西·韦斯莱也送礼了,这倒是很出乎塞拉的意料。他送的是一整套精致漂亮的羽毛笔,一共十二支,各种型号都有,并且都是速记型的——就是你口中讲什么话,这些羽毛笔就会自动记录下来。
  这东西显然价值不菲——塞拉微微皱了皱眉,把笔重新包好放在一边。身为一名马尔福,韦斯莱家的礼物还是不要收为妙。
  小德拉科居然也有礼物,那是一枚精美华贵而又不失稳重大气的铂金色徽章,上面有两条小蛇不停地游弋,正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徽。看到这件礼物,塞拉不禁微笑,小龙还真是可爱呀。
  至于马尔福夫妇的礼物,却是一小瓶魔药,呈美丽的金黄色。塞拉眉头又是一跳,福灵剂?他们送这个做什么?这玩意儿虽然珍贵,却也不放在马尔福家人眼中,该不会又是像往年一样随便在库房里捡了点什么就当作礼物送来了吧……
  然而令她有些失望的是,翻遍了所有的礼物,也找不到斯内普送的。
  好吧,既然你不给,塞拉眯了眯眼睛,那我呆会儿就亲自找你要去——收了我的圣诞礼物却不想回礼?门都没有!
  她们两人都决定留校过圣诞节。早饭后,雷切尔跑去跟马库斯他们打雪仗了,塞拉则去了猫头鹰棚屋,写了一封充满贵族式口吻的、冷淡而有礼的信函,把那套速记羽毛笔寄还给了珀西。而后,她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八楼。
  在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毯和人型花瓶之间,塞拉来回走了三趟,就进入了传说中的有求必应室。这是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大约有三个教室那么大,贴墙摆放着一排柔软的沙发。沙发上已坐了一个人,听到塞拉进来,回头冲她一笑,湛蓝的眼睛和银白的胡子闪闪发亮。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塞拉撇撇嘴,露出马尔福家招牌假笑。对于这个满肚子坏水老奸巨猾数次拐骗自家教授的白胡子老蜜蜂,她可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就更别指望她对他用什么尊称啦。
  “圣诞快乐,塞拉。”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来点儿新烤的草莓小曲奇吗?”他献宝一般举起手中的点心盘子。
  “不了,谢谢。”塞拉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们现在就开始的话,我想,也许日落前我就可以第一次变形成功了。”她一挥魔杖,那盘小饼干立刻消失不见了。
  “啊,还剩最后一块呢……”邓布利多颇有些沮丧。他无可奈何地拿起魔杖,“那么好吧。”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这一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下午有两节魔咒课,但由于塞拉和雷切尔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太过投入从而忘记了时间,以致于她们俩现在不得不飞奔着赶去位于四楼的教室。
  然而,刚刚爬上二楼,塞拉就突然停住了脚步。
  “嘿,塞拉,你在干什么?我们迟到了!”雷切尔转过头瞪她。
  “抱歉,雷切尔,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办。”塞拉微微喘息着,冲她一笑,“挺急的事儿,我必须现在就过去——那么雷切尔,亲爱的,你就跟弗立维教授说我不舒服,在宿舍躺着呢。就这样,回头见!”她快速说完这些话,就急匆匆地拐进了右手的走廊。
  “喂,有什么事比上课还急吗?塞拉——”
  塞拉尽量放轻脚步,悄悄向某个方向快速前进。是的,她确信她没听错——对于某个人的声音,她的耳朵总是比大多数人要敏感一些。刚才,她似乎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在和某人轻声交谈。
  她终于到达目的地了,那是一间空荡荡的教室,有两个人正在里面谈话。
  “耳听八方。”塞拉为自己施了一个无声咒,这能让她的耳朵更加灵敏。
  “……那么,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是的,邓布利多。”斯内普的声音依旧沉郁,然而这次听来,似乎多了一丝哀伤的感觉,“我早就准备好了,早在……六年之前。”
  “是啊,已经过去六年了……”邓布利多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孩子今年也七岁了。还有四年。西弗勒斯,”他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用保护他母亲的心,去保护他。”
  良久,没有人答话,只能听见斯内普急促的喘息声。
  “是的,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了,方才的哀伤之感早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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