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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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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塞拉到达小汉格顿的教堂墓地的时候,许多戴着兜帽的食死徒已经聚集了,他们的中央,哈利被捆绑着倒在地上,一只巨大的的坩埚被架在地上,火焰在下面燃烧着,上面冒着袅袅白气,坩埚里的液体就好像钻石一般闪闪发亮。
  一个人怀抱着一个婴儿状的东西走了过来。
  竟然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她的脸上带着无比激动和虔诚的神情,轻轻把怀中的东西放到了坩埚里。
  贝拉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高声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近旁的一个坟墓裂开了,一小撮灰尘升了起来,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一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而那些魔药则变成了鲜艳的蓝色。
  贝拉的神情更加激动了,有一种病态的疯狂隐藏在里面。她取出一柄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声音比刚才还要尖厉亢奋:“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说着,她匕首一挥,她的左手立刻就掉了下来,飞进了坩埚里。
  贝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草草施咒为自己止血,继而拿着那柄匕首,走到哈利身前取了一点儿血液。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她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
  钻石般的液面沸腾了,甚至都变成了纯黑色。
  忽然,一股白色蒸汽从坩埚上方升了起来,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从蒸汽中站了起来,贝拉连忙冲了上去,伺候着他穿衣服。
  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跨出了坩埚。
  比骷髅还要苍白,他的两只大眼睛红红的,鼻孔只是两条细缝——简直就像是蛇的面容。
  “欢迎你们回来,我最忠诚的仆人们。”他抬起手,发出了嘶嘶的阴森声音。
  伏地魔复活了。
  
副作用 。。。
  贝拉特里克斯带着近乎痴迷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伏地魔。她断掉的手腕还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在她脚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然而她似乎半点也没有感到疼痛。
  “贝拉,我最忠诚的仆人,伏地魔大人谢谢你,你应该得到奖赏。”伏地魔垂下眼看了看她,轻声说着。
  “主人——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贝拉热烈地说着。
  “是的,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令我非常满意……”伏地魔点了点头,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然后举起魔杖,在空中挥舞,魔杖尖端划出一道像是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贝拉流血的手腕上。
  “哦,天哪,主人——您真是太仁慈了——您是最好的——”贝拉颤抖着声音说道,仔细端详着那只银光闪闪的手,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看向伏地魔的眼神更加热烈了。
  然而伏地魔却并没有再看向她,他走进了食死徒的人群中,开始用轻柔而森寒的语调一个接一个地与他们交谈。被点到名的食死徒无一不被吓得胆战心惊,有几个机灵点儿的还能说出一些表示忠诚以及为自己辩解的话,更多的人则是讷讷地,一个字也说不出。
  塞拉一直把兜帽的帽檐拉得低低的,站在两个高大的食死徒身后。然而她的眼睛一直在食死徒群中逡巡着,很快,她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像她一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带有兜帽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他身材很高,一直低着头,然而塞拉却看到了怵目惊心的东西——他的兜帽底下,露出了一丝闪亮的银发。
  那是撒加。
  塞拉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总归不如亲眼所见——那个无比美丽的人儿,那个总爱捋一捋自己漂亮的银色长发的妖艳媚娃,那个总是对自己温柔地笑的人——他的一切的美好,都被那袭象征着食死徒——或者说是黑魔王盟友——的乌黑斗篷遮盖住了。
  伏地魔走到了塞拉身边,站定,微微低下头看着她。这次,塞拉看清楚了,黑魔王的嘴角微微弯着,确确实实是在微笑,当然这微笑的效果实在有点惊悚就是了。
  “你能来,伏地魔大人非常高兴。”伏地魔轻声说着。
  “能亲眼见证您重新归来,是我的荣幸。”塞拉微微欠身,瞥眼看到哈利正戒备地望向这边,于是暗暗施咒,把自己的声音变得粗哑难听。
  “你和你的亲爱的丈夫帮了我很大的忙,”伏地魔点了点头,“伏地魔会报答你们的。”
  “尊敬的主人——那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您再这样说,我们可就要羞愧而死了。”塞拉连忙说。
  “伏地魔一向赏罚分明。”伏地魔又微笑了一下,走开了。
  伏地魔并没有向食死徒介绍撒加。塞拉心想,这也许是出于撒加自己的意愿。
  伏地魔转向了哈利。如塞拉记忆中一样的,他对哈利说了自己复活之前的所有事情,而后开始用钻心咒折磨他——
  而塞拉只是沉默的站着,冷漠地看着哈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
  这个孩子,是斯内普最憎恨和最爱的人的后代,与她却毫无半点关系,更何况,如果现在出手帮他,只能让之前的一切辛苦布置付诸东流,所以,只要这男孩没被折磨死——她是绝绝对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而后,伏地魔强迫哈利与他决斗。
  于是,塞拉亲眼见到了莉莉的样子。
  也许灰色的幽灵状躯体并不能把这个女子的美丽完全展现出来,但塞拉却觉得,这个被教授用全部的生命挚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真的真的是很美。
  她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微微有些卷曲,她的眼睫毛很长,眼睛很大,嘴唇不大不小,嵌在那张脸蛋上却显得十分匀称而和谐。她用慈爱的眼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哈利,仿佛那就是她的一切。
  灰色的幽灵们——包括小汉格顿的园丁老弗兰克、伯莎?乔金斯、波特夫妇,还有很多被伏地魔害死的人们——把伏地魔团团包围住了,伏地魔愤怒地尖叫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塞拉感到自己心底似乎突然出现了某种力量,这种力量十分强大并且——诡异莫名。几乎就在伏地魔发怒的瞬间,塞拉觉得自己也快要被那种如同燃烧的烈火一般的愤怒给烧坏了。
  强烈的愤怒如同蓬勃的野草一般迅速在心底蔓延开来,塞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连哪怕一丁点儿理智的克制都没能来得及做出,就被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全面侵袭了。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滑过了许多事。
  ——在西弗的枕头底下发现藏有莉莉照片的盒子,却被他狠狠地一把推到了床角上。
  ——对于他们之间那个最美好的共舞、初吻的回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遗忘。
  ——N。E。W。Ts魔药学考试的时候,他怔怔地望着红发碧眼的唐克斯,即使唐克斯的相貌和莉莉一点都不像。
  ——只因为一块来路不明的加了迷情剂的巧克力,就轻易地选择了不相信她。
  ——与她欢好过后,几乎是立刻就跑去有求必应室缅怀逝去的莉莉。
  ——冷酷地让她去做西里斯?布莱克的舞伴。
  ……
  她为他承受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除了满心满身累累的、永不可能愈合的伤痕,什么都没有得到。
  甚至连他们的婚姻,都只是一个交易、一个幌子、一个——笑话。
  从他们认识起,到现在为止,已经将近八年了。
  可是,人这一辈子,还能有几个八年可以这样蹉跎?
  
  这样想着,塞拉再也顾不得许多,带着满心的怒火,直接幻影移形了。
  而在她的身后,那个银发的人,藏在兜帽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守护神 。。。
  塞拉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哈利还没有回来。但她根本就没心思考虑那么多了,手里紧攥着魔杖,杀气腾腾就往城堡里冲。
  心底深处的火焰依旧在燃烧,右手紧攥着魔杖,柔嫩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划破了,然而塞拉对这些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紧紧抿着嘴唇,蔚蓝的眼睛里竟然隐隐流露出一抹妖异的猩红色。
  是的,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那个让她痛苦的人!
  然而,似乎有很多人向她围了过来,杂沓的脚步声,纷乱的人语声,焦急的喊声,无数的人影,无数双手……
  “是波特吗?他怎么样——让我来——”
  “不是波特——阿拉斯托——你让开——”
  “是塞拉!她看起来很不对劲——米勒娃,阿不思呢——”
  许许多多的叫喊声几乎要把耳膜撑爆了,塞拉感觉脑袋越来越晕,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从心底升起: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统统杀光——
  这种念头是那样的强烈,使得连夺魂咒都能够抵御的她,想也不想就屈服了。
  她举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
  一道昏迷咒闪烁着红光击中了她。
  心底里莫名地逸出一声叹息,仿佛有某个重担突然卸掉了一般,她感到身子陡然一轻,继而,是强烈的眩晕感涌了上来。
  她的手松开了,魔杖掉了,而她,则重重地倒了下去,落在了一双强健的臂弯里。
  ——这是她昏迷之前最后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塞拉悠悠醒转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盈满了焦灼的布满血丝的黑眸。
  斯内普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双大海般蔚蓝的双眸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灵动,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活过来了,重新从冰冷死寂之中恢复了跳动。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看到她,站在城堡前的草地上,紧紧攥着魔杖,乌黑的长发即使无风也在身后缓缓飘拂,整个人散发出某种冰冷肃杀的气势,即使是邓布利多,也被那时的她慑了一慑。
  可是,她却并没有理会任何周围的人,她的蓝眼睛越过众人,直接望向了他。
  然而,那双他无比熟悉的大海一般的美丽的眼睛里,拥有的不再是温柔而眷恋的目光,而是——比冰雪更加严酷百倍的森寒。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又像是充满了刻骨的疯狂的仇恨和愤怒,她的手臂向前平伸着,魔杖直指向他。
  ——塞拉,要杀他?
  斯内普有点怔怔的,忽然猛地摇了摇头,感觉心底突然出现的这种念头真是太可笑了,简直就是——荒谬之极!
  塞拉——她那么爱他,他几乎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纯真炽烈的爱恋——那样爱他的她,那个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一回头就一定能够看到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他?
  ——怎么可能?!
  他迅速把那个念头压了下去,刻意忽略了那种仿佛永堕无间地狱的巨大的恐惧和痛苦。
  然而,下一秒,他就见到邓布利多向塞拉发射出了昏迷咒。
  他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西弗,我——”塞拉望向看着她怔怔出神的斯内普,回想起刚才那种熟悉到可怕的狂躁的情绪,不由一阵后怕,冷汗都出来了:她刚刚——竟然想要对西弗举起魔杖?
  “醒了就好。”斯内普回过神来,低沉地开了口,打断了她的话。
  塞拉抿了抿嘴唇,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塞拉,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从房间另一端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他渐近的脚步声。
  塞拉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床上,并没有呆在校医院里。
  “还好。”她简短地答了一句,伸手握住斯内普的手,抬头望向校长,“邓布利多,我想你应该能对在我身上发生的这种现象作出某种解释。”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拉过一张扶手椅坐了下来,瘦长的手指习惯性地交叉在一起。
  “我想——也许——是的,我约莫有了一点头绪。”邓布利多斟酌着词句说。
  斯内普的神色紧了紧,手掌一翻,反握住了塞拉的手。
  “那么——塞拉,还记得你在三年前服下的那种烈性的毒药吗?”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你是说——血凝毒剂?”塞拉眯了眯眼睛,扭头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
  “邓布利多,你是说,塞拉突然出现的情绪狂化,是由于血凝毒剂的副作用?”斯内普的浓眉轻轻拧了起来,黑眼睛牢牢盯着白胡子老校长。
  “是的,我是这样猜测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推了推半月形的镜片,“很少有人成功配制出血凝毒剂,而且它的那种神秘的副作用也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先辈的经验可以借鉴。”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只知道,这种副作用,通常也可以作为——服毒者和饮血者之间的某种联系——或者说,是纽带。”
  “纽带?”塞拉低低重复了一遍,心头一凛,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时候——确实——是伏地魔发怒之后,她的情绪也莫名奇妙地狂暴起来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塞拉?”斯内普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低声问了一句。
  “我想——或许,是情绪?”塞拉沉吟着说出口,“那时,我的情绪是跟随伏地魔的情绪变化而变化的,他突然间暴怒,所以我也——”
  “这个我就不好确定了,孩子,”邓布利多眼睛亮闪闪的,愉快地说,“有关魔药方面的知识,你们夫妻俩都比我要渊博许多。或许——情绪?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善加利用,你也许能够让伏地魔也发狂呢。”
  塞拉心头一跳,让伏地魔发狂?也就是——反过来控制他的情绪?这真是异想天开——但又意外地吸引了她。
  不过,说到伏地魔——
  “邓布利多,小克劳奇呢?他现在安全吗?”她仰起脸,有点急切地问。
  记得原著里面,福吉直接给了小克劳奇一个摄魂怪的吻,导致没有人为伏地魔的复活作证,才发生了后面许多令人不快的事情。
  “我们的部长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吻的,”邓布利多笑了笑,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当然,不是福吉本人,而是摄魂怪——但是……”他扭头看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脸色暗了暗,松开了塞拉的手,站起了身。
  “幸好西弗勒斯及时放出了守护神,才保住了我们重要的证人。”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冲斯内普笑了笑,而后向塞拉微微欠了欠身,“好了,我不再打搅女士休息了,塞拉,好好研究研究副作用的问题,那会对我们大有裨益。”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低声说:“我去配药。”而后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邓布利多冲塞拉眨了眨眼睛,也离开了。
  塞拉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心中的疼痛,早就习惯性地重重压下去了。
  西弗的——守护神。
  她心头一阵揪痛,一向很有效的自我压制,这次似乎不怎么起作用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情绪狂化过的缘故,她觉得心里又有一股酸涩涌了上来。她猛地坐起了身,拔出了魔杖。
  她的守护神,是和他一模一样的牝鹿。
  只要他还爱着莉莉,那么他们俩的守护神就都不会改变。
  可是……这么久了,这么多年过去,她可以奢望——他的心意有一点点的改变吗?
  好吧,不论如何,请让她——再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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