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志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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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的时候还剩下大半袋。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怪事，我又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我想这次我终于看明白了。窗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我的心里却止不泛起了一阵寒意……　　　

　　６．大袖遮天创作　　　

　　我忽然想到昨天狐狸和狗头──也就是〃你〃和〃他〃的对话，那场对话似乎是狗头的自言自语，然而从狗头说话的内容来看，又分明是在回答另一个人的问话。这么看来，莫非……我赶紧调出〃我〃　──也就是企鹅的聊天记录。企鹅的号码恰恰就是我自己的号码，拉出来一看，个人说明里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看起来像某次聊天的记录。而我可以肯定，昨天我并没有修改自己的个人说明。我看这些话，心跳越发加速──把它们和昨天狗头的对话联系起来，正好是一段完整的对话：　　　

　　企鹅：我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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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盗号（6）　　　　　　　　　

　　狗头：嗯，知道。　　　

　　企鹅：他还是看不见我。　　　

　　狗头：当然，他还不知道。　　　

　　企鹅：你看见我了？　　　

　　狗头：没错，你就在他身后。　　　

　　企鹅：要不我让他上线？　　　

　　狗头：不，你别告诉他。　　　

　　狗头：你的头呢？　　　

　　企鹅：程序错误，必须装个补丁缝合。　　　

　　狗头：缝合？你的内脏怎么办？　　　

　　企鹅：重新编个程序算了。　　　

　　狗头：那好吧，你呆着别动，他可能会照镜子。　　　

　　企鹅：他迟早会发现的。　　　

　　狗头：你别乱来。　　　

　　企鹅：逗逗他。　　　

　　狗头：说了要你别乱来　　　

　　企鹅：你也来玩儿？　　　

　　狗头：算了，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吧。　　　

　　这番对话看得我眼睛发直，我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理清其中的关系，一想明白，我便感到汗毛倒竖──这么说，昨天企鹅一直在我身后站着？但是程序又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想到昨天晚上，我打了个寒战。　　　

　　我再次看了看聊天记录，捕捉到其中一个词──镜子。　　　

　　镜子意味着什么呢？　　　

　　我朝镜子看过去。　　　

　　不知为何，感觉脖子有点僵硬，镜子明明就在右边，我却始终无法转过头去。最后我站起身来，把窗帘拉开，阳光流了满屋，室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我心中稍定，这才站到镜子前，把室内看了个够。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正在此时，狗头又上线了。我的心狂跳起来。　　　

　　狗头滴滴地跳动着。　　　

　　〃你来了？〃狗头微笑着。　　　

　　我自己的QQ和狐狸的QQ都隐身在线，我让它们都保持沉默。　　　

　　〃怎么没精神？〃狗头大喊道。　　　

　　我不知如何作答，鬼使神差地，我让自己的QQ和狐狸的QQ都上线了。　　　

　　〃你怎么现身了？〃狗头问。　　　

　　我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又说：〃别让他看镜子！〃　　　

　　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把头朝镜子转过去。　　　

　　镜子里出现了一只企鹅，而我却不见了……　　　

　　7。　快刀创作　　　

　　天啦！　　　

　　我一定是疯了，记得有个朋友对我说过：〃你一天到晚都坐在电脑面前，总有一天会得电脑综合征的。〃　　　

　　我一定是得了电脑综合征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不行，我得出去走走，运动运动！　　　

　　我转回头去，连QQ都没有关上，就直接关了机器，然后披上外套，走出了家门。　　　

　　就在我下了楼，准备走出楼道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假如，我真的变成了一只企鹅，走到街上去了人们会不会把我捉到动物园去？　　　

　　最主要的是，我们这个城市里的动物园我去过无数次，那里没有可以供企鹅生活的冰房，我要进去了被热死了怎么办。　　　

　　我犹豫着把已经跨出楼道口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定了定神。到底是出去还是回去？这个问题开始困扰起我来。　　　

　　我在楼道口反复转悠，来回踱步。汗水渐渐地从我额头上渗了出来，我感觉到全身上下越来越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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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盗号（7）　　　　　　　　　

　　现在可不是夏天，我怎么会那么热呢？难道……　　　

　　难道我真的变成了一只企鹅，才会如此怕热？　　　

　　我的心里越来越害怕，我终于做出了决定，还是不出去了，回到家中把这事儿搞清楚了再说。　　　

　　我飞快地往楼上跑去，当我跑到二楼的转角处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收势不住，一头撞了上去。　　　

　　我被撞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惊慌地抬起头，望着撞到我的那个人。那是住在我对门的一个小伙子，他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看我的什么样眼神？那眼神里，满是奇怪和诧异！从他的表情里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确实变成了一只企鹅。　　　

　　我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恐惧感觉，我只能尽量地往楼梯的角落里缩着身子。可是不管我怎样地躲藏，那个小伙子还是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我……　　　

　　〃你没有摔坏吧，这么匆匆忙忙地跑什么呀！〃那小伙子抓住我的一只手，一把把我拉起来问道。　　　

　　他关切的语气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一只企鹅说话的。在他的眼里，我依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没事，谢谢你啊！〃我的脸上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边说边转身下楼。　　　

　　这一跤摔得真值，起码让我证实了一点，我在屋里镜子中看到自己变成了企鹅根本就是幻觉。　　　

　　既然我不是企鹅，我还怕什么，我当然什么都不怕，我大摇大摆跨着楼梯。　　　

　　〃你不是上楼吗？怎么又往下走？〃刚走出楼道口，来到街上，那小伙子就追了上来，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突然想起要买点东西，所以又下来了。〃我回头望着他，微笑着说道。　　　

　　他的嘴角突然牵动了一下，也露出一个笑脸。　　　

　　这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却蓦地僵住了！　　　

　　我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在他黑色的眼仁里，映出了我的形象……　　　

　　8。　大袖遮天创作　　　

　　如果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我自己，那正常。　　　

　　如果我看到的是一只企鹅，那不正常，但我有心理准备。　　　

　　但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既不是我，也不是企鹅，那张脸和眼前的小伙子一模一样，对面那人微笑，瞳孔里的人也微笑；对面的人疑惑地皱起眉头，瞳孔里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我呆呆地看着他，脊背上渗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小伙子疑惑地伸手来扶我。　　　

　　瞳孔里的人疑惑地伸手来扶我。　　　

　　我大叫一声闪开了那只手，但有些什么东西，羽毛一般从我脸上拂过──我一定是疯了。我亲眼看见，小伙子瞳孔中的那个小伙子，微微侧过身子，朝我探出一只手，那手只有蚂蚁的触角那么大，它轻轻地从我脸上拂了过去。　　　

　　我手忙脚乱地朝那触角般细小的手挥舞了一下。　　　

　　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挥舞，没有直接触到那只小手，但我看到，或者说我感觉到，我碰到了瞳孔里那个人的头。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8节：盗号（8）　　　　　　　　　

　　那蚂蚁头颅般大小的头颅，忽然就从瞳孔中那人的身体上掉了下来，仿佛一粒细小的黑豆，直接落到地上。我伸手去接，没有接住，它就在地上滚了滚，混合在一堆垃圾中找不到了。　　　

　　我头晕目眩，弯腰在地上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小伙子问。　　　

　　〃头。〃我机械地说。　　　

　　〃什么？〃小伙子没听明白，朝我弯下腰来。　　　　

　　在他弯腰的一刹那，我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将腰弯了下来。　　　

　　他弯腰超过45度的时候，头在脖子上晃了晃。他再朝前稍微倾一点时，这个疑惑地微笑着的头颅，就直接从他身体上掉了下来。温热的头颅砸在我的脚下，脚尖仿佛被砸瘪了。然而我感觉不到疼痛，我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头颅，它落在地上，仍旧对我微笑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　　　

　　我又盯着那失去头颅的身体，仿佛为了便于让我观看，它朝我走近两步，将空荡荡的颈部伸了过来。这管道般的颈部，直通向他的胸腔，我朝里望去，望见红彤彤一个中空的腔室，没有心脏，没有肺，再往下，腹腔之内，没有肝，没有胃……什么也没有，他的头和内脏都不见了。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是不是应该尖叫？那似乎是女人的行为。但，此情此情，除了尖叫，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正在此时，我又听到了滴滴的声音。　　　

　　9。　快刀创作　　　

　　眼前这个没有了脑袋、没有了内脏让我害怕，但那夹杂在我的尖叫声中的〃滴滴〃声更让我害怕。那〃滴滴〃声是那样执著、那样清晰，我的噩梦也正是开始于这样的〃滴滴〃声中。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恨起腾讯公司来，假如没有QQ，我就不会有盗号的爱好，假如我不盗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恐怖事件，这结论很明显。　　　

　　我呆立在原地，一边尖叫，脑子一边快速地转动着，《她死在QQ上》、《QQ怪谈》、《午夜凶Q》，一部又一部和QQ有关的恐怖作品慢慢浮出水面，清晰地映入我的脑海之中。　　　

　　没事看什么恐怖小说，看点言情多好，喜欢看恐怖就遭遇恐怖事件，喜欢看言情说不定可以遭遇一场爱情。这是我得出的第二个结论！　　　

　　〃你看我像什么？〃在我走神儿的当口，小伙子竟然已经拣回了头颅，双手端着放在颈上。　　　

　　〃你到底是谁？狐狸还是狗？〃我望着他，问出了一句话。　　　

　　〃我不是狐狸，也不是狗，你说我是谁？〃小伙子一边回答我，一边使劲地旋着他的头，那动作让我觉得他是在把一颗螺帽旋到螺杆上去。　　　

　　〃那你就是企鹅！〃我脱口而出，而且马上就后悔了，他如果是企鹅的话，我呢？我又是谁？　　　

　　〃我如果是企鹅的话，你呢？你又是谁？〃小伙子果然这样问道。　　　

　　〃不！你不是企鹅，我才是企鹅！〃我大声朝着小伙子吼道。　　　

　　〃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你自己说出这句话了。〃小伙子发出了一阵狡黠的笑声，那笑声，尖尖利利的，像是──狐狸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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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盗号（9）　　　　　　　　　

　　不可思议的事就在我眼前发生了，那小伙子真的趴到了地上。　　　

　　我想，他是要变回狐狸的身体吧。　　　　

　　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生变化，他仅仅就是趴到了地上而已。　　　

　　这时的我，心情十分微妙，仿佛恐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消退，我唯一关心的，是那个小伙子是死是活。　　　

　　我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摸摸他是否还有气儿！但我的手刚伸出去又马上缩了回来。　　　

　　因为，我并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我只看见一节短短的，长着黑色羽毛的肢体。　　　

　　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才是企鹅！〃难道他们要的就是我自己亲口说出这句话吗？难道我一旦亲口说了出来，就真的变成企鹅了吗？　　　

　　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的臆想呢？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是谁？为什么会闯入我的生活中，又为什么会具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啊──〃我仰头向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一片白色的雪花从天而降，晃晃悠悠地飘进了我的嘴里……　　　

　　老天！竟然开始下起了雪！　　　

　　大袖遮天的尾声　　　

　　冰凉的雪落到我的脸上，让我抖了一抖，头脑里仿佛有道闪电飞过──这小伙子像谁？　　　

　　这小伙子的脸，像谁？　　　

　　我极力回忆，觉得无比熟悉。　　　

　　小伙子的脸……他的瞳孔里本来应该是我的脸……我的脸应该是什么样？　　　

　　我的脸？　　　

　　我恍然大悟──这小伙子的脸看起来如此熟悉，因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脸就是我的脸！　　　

　　我怎么竟然忘记自己的模样了？　　　

　　我心头无比惊恐。　　　

　　而更让我惊恐的是，那小伙子的身体在雪地上卧着，渐渐淡去。　　　

　　而我，已经变成了一只彻底的企鹅。　　　

　　滴滴。　　　

　　滴滴。　　　

　　QQ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回忆起发生的一切，亦真亦幻──狐狸，狗头，企鹅，它们都只是QQ　的头像，为什么能跑到现实的世界里来？　　　

　　滴滴。滴滴。　　　

　　我忍不住跳了两跳。　　　

　　为什么那小伙子会变成我，而我却变成了企鹅？　　　

　　为什么我听到这滴滴的声音，就会忍不住要跳起来？　　　

　　滴滴。滴滴。　　　

　　我又跳了跳。　　　

　　我在电脑的屏幕上跳动着，背后是飘雪的桌面背景。　　　

　　你还在屏幕那边和我聊天吗？你通过视频看见了这个和你聊天的小伙子吗？你以为他真的是原来那个小伙子吗？　　　

　　你一天有多少时间在QQ上？　　　

　　究竟QQ上的你是真实的你，还是现实中的你是真实的你？　　　

　　我曾经那么痴迷于QQ的世界，但当我真的变成了QQ头像时，我又忍不住羡慕现实的生活──也许坐在电脑前的那个小伙子也是如此，当他真的获得人的身份时，或许也还是想回到网络中来吧？虚虚实实，我们互相羡慕，也许有一天，我们又会互相转化。　　　

　　你呢？你什么时候和你的QQ进行转换呢？　　　

　　快刀的尾声　　　

　　〃失败了！我宣布，他已经脑死亡。〃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0节：盗号（10）　　　　　　　　　

　　南极科考队的临时手术室里，医生从手术台前离开，凄然地说道。　　　

　　队长上前拍了拍医生的肩头：〃谢谢！你已经尽力了。〃　　　

　　当时苏川被发现时，半边头埋在雪地里，已经失去了知觉，奇怪的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队友们把他抬回营地后，医生马上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结论是他的半边大脑被完全冻坏，死亡对他而言，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了。　　　

　　〃换脑，暂时维持住他的生命！〃这是队长在和医生商量后做出的决定。　　　

　　虽然在国内，换脑手术早在2012年就有了成功的先例，但在南极这样的环境条件和医疗条件下做这样的手术是异常冒险。　　　

　　更主要的是，科考队里没有人的脑源！　　　

　　正在他们为脑源发愁之时，一只倒霉的企鹅闯进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换脑手术出乎意外地成功了，在给苏川换上企鹅脑子后，他居然很快醒了过来。醒过来的苏川第一件事就是让队长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拿到病床上。　　　

　　电脑拿来后，他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两个智能电子宠物器，把它们连上电脑，并和它们同时登陆上了QQ，开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