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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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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难保,他又气又恼,急怒攻心,血流加快更催发了迷药,竟昏了过去。 
   
  女子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温柔地看了他许久,唇角漾起了笑靥:“爹爹说,天底下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靠不住,你就是那剩下的一个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可惜,石景昏了过去,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回答。 
   
  她抱着他,轻轻笑着:“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动不动就脸袖,老实巴结总被人欺负,可是我,偏生就是喜欢。爹爹他不愿意,你舅舅也不愿意,哼,我偏生要将生米做成熟饭,让他们愿意!” 







回师门,寻母路 

  戚将军动身去福建的第二天,江辰也和我动身往逍遥门而去。 

  一天一夜的水路回到康乐城的渡口,我觉得自己好似突然长大了许多。而江辰,也似比往日更加沉稳,一路上十分的君子。 

  不料,上山之际,他突然不君子了,伸手就来牵我的手,我觉得光天化日,又有小荷包在跟 

  前,此举很不合宜,便三番两次的挣扎,结果每次都未能如愿。 

  小荷包呼呼哧哧的走在前面,听见动静回头道:“姑爷,我看你直接抱着小姐上山算了。你们这么一路打情骂俏的,何时才能上去啊。” 

  江辰笑着点头:“小荷包,你这主意甚妙!”说着,作势敞开了怀抱…… 

  我赶紧一溜烟的往前跑,小荷包,我再也不会指望你向着我了,哼! 

  回到逍遥门,师叔们见到我都乐呵呵道:“呦,小末回娘家了!” 

  师兄们更过分:“呦,新媳妇回门儿了!” 

  江辰笑嘻嘻的替我前后左右答支应着,意气风发的像个新郎官,我,无语。 

  师父见到我激动万分,我见到他也是激动万分,长这么大,我还从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小时候,他去哪里我都跟着,连他上茅房,我也蹲守在外面,生怕师父不见了,没人要我。这次我在京城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波折,再见到他老人家,真是格外的亲切,眼眶酸溜溜的,几欲落泪。 


  师父欣喜关切的看着我:“小末,这些日子在京城可好?” 

  这些日子,实在不好,委实有些太过刺激,师父他这一问,顿时勾起了我满腹的痛楚,我也不管江辰在场,只想趴在师父怀里痛哭一场。 

  我将将扑到师父怀里哭了两声,师父麻利地一招移花接木将我挪了个地方,塞到了江辰的怀里。 

  师父磕磕巴巴道:“小江,你,你来,我,我最不擅长这个。” 

  江辰赶紧听话的抚着我的后背,低声哄着:“乖,别哭了。” 

  我面皮一热,哭不下去了。 

  师父挠着头急问:“怎么了这是,江辰他娘给你受委屈了?” 

  我忙道:“没有。” 

  “江辰让你受委屈了?” 

  “也不是。” 

  “那你哭什么呢?” 

  哭什么,真是说来话长。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师父说才好。 

  江辰喜滋滋道:“母亲将婚礼定在中秋节,到时候请师父和各位师叔们都去。” 

  师父忙倒了茶递给我:“小末,师父我存了点私房钱,回头全给你做嫁妆。” 

  我捧着茶杯,手心里是暖的,心里也是暖的。逍遥门的铁树一茬一茬的不断壮大,师父这个掌门,一直精打细算才得以支撑下来逍遥门日益庞大的开销,他能积点私房钱,实是不容易,更让人感动的是,他居然要将私房钱都掏出来给我做嫁妆。 


  我感动的瞅着师父,情真意切道:“师父,江家特别有钱,你不用给我办嫁妆,那些私房钱,您还是留着给我娶一位师娘吧。” 

江辰在一旁拼命点头,添油加醋道:“师父,您如今正是大好年华,成熟儒雅,魅力无限,依我看,小末未必会是你的关门弟子,将来指不定您还有一大堆儿子要亲自教导呢。” 

  师父脸皮绯红,慌忙低头喝茶,我觉得茶碗若是大些,师父恨不得将脸都淹到里面。 

  我看着师父白里透粉的俊美面容,暗自叹了口气,十分遗憾那么多江湖女侠,为何就没有人来追他呢?真真是没眼光! 
我放下茶盏,心里思忖着是迂回的向师父打听金波宫,还是直接询问?云知是说师父认识慕容俏的笔迹,想必他和她并非只是一面之缘。我不如直接问师父,也许他知道的内幕更多。 


  于是,我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问道:“师父,你知道金波宫怎么去吗?” 

  师父猛的一愣,抬头瞪着我,手里的茶水竟然洒到了手上! 

  我从没见过师父如此震惊失神,面色雪白。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鼻子一酸,低声道:“师父,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为何十几年来从不提及?” 

  师父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眸,神色很是紧张:“小末,你都听说了什么?” 

  我长吸一口气:“师父,此次去京城,我,见到了云洲的父亲,他什么都对我说了。” 

  师父又是猛然一怔,脸上一片黯然泛着青白之色,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他偶尔装装迷糊,偶尔真是迷糊,但一向都是淡然潇洒,远离是非,似是修仙之人,逍遥闲散。此刻,他却是一脸的落寞与伤痛之色,握着茶杯的手指青筋迸出。 


  突然,“嘭”的一声,他手里的杯子碎了,白瓷片上红梅殷殷,一股鲜红的血从他手指间滴下,落在他玉白色的长衫上,触目惊心。 

  我惊呆了,不明白师父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难道他被我的话勾起了往事,勾起了仇恨,恨我母亲杀了他的好兄弟? 

  我连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师父的手掌,江辰已经飞快的拿了金创药粉来。 

  我看着师父手上的伤,心里十分纠结难受,对于母亲这个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评论她。别人的父母都是恩恩爱爱生下孩子,我的父母,却是这样的生死仇敌,我,我又该说谁是谁非? 


  师父像是定住了身子,任由江辰和我为他包扎着手掌,动也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我涩涩道:“师父,你是恨我母亲,所以才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么?” 

  半晌,师父才回过神来:“小末,我从不恨她。我没告诉你的身世,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意。因为她是慕容筹的女儿,生下来就被人称为妖女,魔女,其实,她毫无心机,并无害人之心。” 


  师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是嗓子有些哽,顿了顿才道:“她必定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所以才将你送到逍遥门,逍遥门向来是名门正派,又远离江湖是非恩怨,没人知道你是金波宫慕容筹的后人,你也不用背负着外祖父的那些恶名,被人嫌恶。我知你一直怨恨她遗弃你,可是她必定是有苦衷,你,不要怪她。” 


  我愣住了,我从没想到,师父不仅不恨她,还要我不要记恨她。难道,师父是念及她当年放他出金波宫的这份恩情所以才替她开解? 

  我小声道:“也许是因为她恨他,才不肯将我养在眼前。” 

  师父神色黯然,低眉道:“小末,为人子女,无论父母再有过错,也是上一辈的事,别去追究。若是来日有机会见到你母亲,定要好好孝顺她。” 

  我苦笑了一下:“她未必稀罕我的孝顺吧,即便她将我送到逍遥门是为了我好,可是这十几年来都不曾看过我一回。” 

  师父抬起眼帘,盯着我的眼眸道:“她必定是看过你的!你知道么,那个金锁,你赌气拿去当了,每回我都跟在你屁股后头去赎,每回都有人先我一步赎了去!我想,她定是每年生日都亲自来看你的。” 


  我怔然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异样的一动,戚夫人说那包衣服是她为我准备的,可是那衣服中的金锁又从何而来?那本重山剑谱本是江家的东西,她没道理包在衣服中增送与我。莫非,那个包袱根本不是她准备的,是另有其人,难道是我母亲?可是,戚夫人又为何要骗我呢? 


  听师父的意思,那包袱应是母亲准备的礼物,她既然对我有这份关爱之心,想必我此去金波宫应该可以达成心愿。 

  “师父,你去过金波宫,那里,是个什么情形。” 

  “金波宫建在流金岛上,易守难攻。流金岛和陆地相连,潮涨之后,有五里水路,退潮之后,有一条小路通向岛屿,但全是淤泥,几乎寸步难行。几十年前,慕容筹灭了山西一家富人,将其家财席卷一空,激起了江湖人众怒,曾集了数百人围攻流金岛。先是一拨人等退潮之后,施展轻功走泥沼之路,结果数人半途送命,另有数人勉强登岛,慕容筹率人以逸待劳,步下重重机关,将登岛之人一网打尽。另一拨人筹了船只等潮涨之后强行登岛,不料慕容筹趁双方混战之际,派人烧了船只,结果众位江湖侠士又被断了退路,全军覆没在流金岛。从那以后,金波宫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众人对慕容筹的为人不齿,但也不敢招惹。” 


  外公这样的行径,我听了已经抬不起头来,怪不得人人不齿。 

  师父神色严肃:“小末,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去?” 

  我忙道:“我,我就是问问而已。” 

  师父放柔了声音道:“金波宫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你只要记得你是逍遥门的云末,是我石景的关门弟子就好。这件身世之谜,你听过只当是耳边风,千万别放在心上,心里别有什么负担。那些陈年旧事,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与你无关,师父只想你无忧无虑,快活逍遥。” 


  我默默点头,眼前有点模糊,师父对我的好,像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他若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回到后院的住处,江辰低声问道:“你去金波宫为何要瞒着师父呢?” 

  我叹了口气道:“师父的意思,你不是听见了么,他不想我与金波宫有什么瓜葛,更不愿意众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若说去哪里,他必定不会答应。” 

  江辰正色道:“师父的意思,你领会错了。“ 

  “那里错了?” 

  “他阻拦你去金波宫,只是因为,他认为你母亲现在根本不在金波宫。怕你去了有危险,并非是阻拦你去见母亲。我听母亲说,她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几年,从生下你之后,再也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究竟在不在金波宫,我想去看一看。我拿着金锁前去,正是这个用意。她若不在,我们也不必自不量力的去硬闯金波宫,立刻回还就是。她若在,见到金锁,必定知道是我,我想,她总会见一见我的。” 


  我心里十分十分想见到她,师父说的很对,世人眼中她再是妖女魔女,可她是我的母亲,云知是告诉我一切的时候,我心里立刻就原谅了她。我想对她说,即便她弃了我,我也不怨她,她若愿意,我会好好孝敬她。 


  江辰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定了。我们明日启程。” 

  “好。” 

  翌日大清早,我给小荷包留了个字条,便和江辰偷偷溜下了山。 

  在城外的渡口包了一条船之后,我长长舒了口气。此番前去流金岛,真的可以见到她么?我即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很怕她不喜欢我,怕她见到我,勾起那些往事。 

  小船顺江而下,朝东海而去,一路上的山河秀色和江辰的妙语如珠,让我郁郁的心胸开阔了起来,人生并非全是情爱之事,若情爱不得完美,不如另辟蹊径更寻一番豁然开朗。 

  我刻意不再去想对云洲的感情,刻意将心思都放在重山剑谱之上。母亲若肯将那半部剑谱给我,我将手里的女部剑谱一并送与戚冲,也算是我和江辰对剿灭倭寇尽一份微薄心力。 


  水路之行,大部分时间都闲暇无聊,无非是坐在船上看看风景,闲聊喝茶,再两两相望。可是,这两两相望,极易滋生暧昧。 

  江辰的眼波堪比杯中的绿茶更为浓酽,似是酒饮微醺之际,半撩半隐的醉人。我被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浑身都似生了小刺,如同被红泥小炉烘烤着的暖香,渐渐生出旖旎之意。 

  我原本打算借口晕船,镇日躲在后舱里,可是江辰早备了晕船之药,我吃了之后,唇红齿白生龙活虎的似乎浑身都是力气。 

  我深表怀疑:“这真的是晕船之药?” 

  “是啊,上回你对母亲说有些晕船,母亲特意去请了林御医给你配的药,想着你日后经常要走水路回娘家,便提早备着了。” 

  我暗暗汗颜,戚夫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这婆婆当的,让人实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我随口一说,她便如此上心,我,我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好生孝敬孝敬她。想到这里,我脸色微微有点发热,我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表示死心塌地要做江家儿媳? 


  我心里正在羞赧,江辰又火上浇油道:“小末,你答应我一件事,可还没着落呢?” 

  “什么事?” 

  “你我各自被黑衣人偷袭了一回,你答应了我要练习鸳鸯剑法,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我脸上发热,这件事,我当时迫于无奈答应了他,可是一直拖着不练,主要是因为他还有个条件,我若是输了一回,便得让他亲一回。这,这让我很有心理压力。 

  江辰痴缠着要我与他过招,我红着脸耍赖:“过招也行,不过你不得用内力,还得让我十招。” 

  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好,都依你。” 

  我有了信心,将他推到门外道:“那好,我们只过十二招。” 

  他的笑容一怔,我忍着笑将他关在门外,我就不信,两招他能赢了我,他耍赖皮,我也会,哼哼。 

  我从包袱里的几本话本子里翻开《重山剑法》,从后面倒翻,这第一招,名叫一见钟情。怪不得《重山剑法》又叫《鸳鸯剑法》,这名字,也太鸳鸯了。 

  江辰的招式即是逍遥剑法,本门功夫我了如指掌,我练会这《重山剑法》中的招数,且看他两招之内怎么胜我! 

  晚饭时分,江辰笑呵呵道:“小末,吃过饭,我们过招如何?” 

  我觉得今天已经将那一招一见钟情练的七七八八,于是点头道:“好,若是我赢了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含笑望着我,爽快应道:“好!” 

  我颇为感动:“你都不问问什么事就一口答应我?”他也太好了,这,这简直有点宠溺的意味。 

  他点点头,笑嘻嘻道:“因为,你肯定赢不了我。” 

  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他真是太可恶了,简直和小荷包是一伙的,从来都以打击我为乐,哼,这一回我非要赢了你不可。 

  晚饭之后,他果然提着剑来了。船舱里挂着灯笼,灯光温婉朦胧。地方狭小,所以,身姿灵活很是重要,若不提内力,我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反正他说过让我十招,我觉得自己今日胜算很大,所以,我先发制人,只等着十一招的时候,将他一剑拿下。我们两人的剑法都是师父所授,彼此的套路一清二楚,所以这过招有点不愠不火波澜不惊。他说话算话,果然让着我,只接招不还手。 


  第十一招,我使的是“拨云见月”,江辰立刻以“青山隐泉”来挡,我料到就是如此,剑尖一挽,半途变成一见钟情,径直刺向他的右手腕。 

  眼看剑尖就要挑上他的虎口,我正想点到为止,他却突然身子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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