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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驻德记者见闻:柏林日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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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帮芝加哥匪徒。希姆莱负责希特勒的保卫工作,不断将过道上的人往后推,冲着他们小声嚷嚷。我听说,陆军想把他除掉,但不敢这样做。这里的灯火管制已被取消,很高兴能够再次看到灯火通明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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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9月20日
希特勒将自己的一架32座飞机借给了我们,以便将我们从但泽带回柏林。今晚,新闻界公开谈论和平。《法兰克福日报》称:“英法为何要在我们的西墙防线浪费鲜血?既然波兰已经不复存在,与它的同盟条约当然也就失去了意义。”今天,与我交谈的所有德国人都十分肯定,一个月内就会实现和平。他们都情绪高涨。当我对其中一些人说,谋求和平的最佳时机是在三周前,即希特勒进攻波兰之前,现在英法恐怕不会轻易媾和了。但是他们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着一个疯子。我觉得,现在实现的和平只可能是一次停火,希特勒将进一步瓦解民主国家的抵抗意志、加强自己的军事实力,直到他感到自己肯定可以征服西欧时为止。
华沙以西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历史上可能会称之为库特诺战役,简直就是第二个坦南堡(Tannenberg)战役。今天,我向一名总参谋部军官询问了此次战役的情况。他告诉我一些数字。俄国人(波兰人)在坦南堡有92000人被俘,28000人战死。昨天,德国人仅在库特诺就俘虏了105000人,前天还俘虏了50000人。最高统帅部通常在其战报中很少使用形容词,但却称库特诺战役为“人类历史上最具毁灭性的战役”。在我对前线的短暂参观后,很快便理解了波兰人的遭遇。他们对德国轰炸机和坦克的毁灭性攻击毫无防御能力。这是一支按一战标准衡量相当优秀的军队,与一支1939年标准的机械化军队的较量,后者只是简单地绕过他们或直接冲过去。同时,德国空军破坏了他们的通讯系统。的确,波兰最高统帅部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为什么它将自己最好的集团军甚至在战争开始时还部署在波森附近,更不用提当德国人已经进至华沙后方时还那样做,这对我们一些最老练的战略家而言都是个谜。如果波兰人在战争头一周撤过维斯杜拉河,他们可能会坚持到冬季,届时泥泞和大雪将阻止德国人的前进。
上周日晚上,有两枚炸弹在柏林爆炸,一颗在航空部门前,另一颗在亚历山大广场秘密警察司令部入口处。当然,在报纸或电台上都没有提及此事。渗透进来的飞机借着灯火管制带来的黑暗安然脱身。
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我对大多数民众支持现政权的立场是否会动摇仍持怀疑态度。民众非常爱国,而且被可怕的新闻“轰炸”进行了灌输,认为英国应单独为战争负责,可能会普遍产生“保卫祖国”的观念。甚至在那些不喜欢纳粹政权的人中间,我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认为德国摧毁波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外部世界认为德国侵略波兰的道德立场,在这里的人民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回应。柏林所有阶层的群众,不论男女,在过去两周内都聚集在窗前,以赞叹的目光注视着地图,上面的红色小箭头显示德军在波兰境内的胜利进军。只要德军在战场上取得胜利,而人民不至于把裤腰带勒得太紧,这就不会是一场不受欢迎的战争。
昨天在萨尔区的奥特魏勒(Ottweiler)村,德国人以全副军礼埋葬了法军的路易斯·保罗·德夏奈(Louis Paul Dechanel)中尉。他父亲曾是法国前总统。他在率领一支小分队进攻西墙防线时阵亡。在他的葬礼上,一支德国乐队演奏了“马赛曲”。德国人将葬礼拍了一部新闻片,并将在宣传中大肆利用,以便向法国人显示德国对于法国并无恶意。让无线电见鬼去吧。刚刚才得知,我在但泽的播音根本没有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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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9月21日
昨晚,在一项给德军的每日训令中,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契将军宣布对波兰的行动已经结束。就这样,结束了这次“反攻”。在18天的时间里,德军这架令人惊异的作战机器占领了波兰,摧毁了它的军队,将它的政府赶出了波兰领土。但是,华沙仍然英勇地坚持战斗。
听说罗斯福总统要求国会举行特别会议以取消中立法,允许将“现金、自运”的货物出售给那些有能力购买的国家,即英法两国。总统还没有讲完,威廉大街就向外国新闻界发布了声明,指责总统违背了中立原则。去年夏天,我试图考察一下美国是否被纳入了纳粹考虑的范围。我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他们对我们有丝毫关注。上次大战时的往事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但是现在他们开始考虑我们了。
这里对俄国抱有很大希望,认为他们会帮助德国度过封锁难关。不过,首先,我无法理解希特勒会使自己的生存处于依赖斯大林恩赐的地位。其次,我无法理解苏联人会替纳粹德国火中取栗。
战争可能才刚刚开始,尽管德国人在灭亡波兰之后,希望看到战争结束。奇怪的是,希特勒两天前在但泽会说:“我们永远不会屈服。”而新闻界也对此作了响应。为什么当你的地位看上去如此稳固之时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与苔斯通了话。她身体更好了,而且在我不在的情况下独力支撑着日内瓦的办事处。
柏林,9月22日
今晚,《德国大众报》对罗斯福要求取消中立法案的消息进行了评论:“美国不是罗斯福,而罗斯福必须依靠美国人民。”昨天,《波森日报》在它所谓的美国国内“理性阵线”上看到了一些希望。在那一阵线中,它将参议员博拉赫和克拉克(Clark)、林白上校和库夫林神父放在了一起!
柏林,9月23日
冯·弗里契将军(现代德国陆军的建立者,因在奥地利问题上与希特勒冲突而退休),在华沙城下的战斗中阵亡。这有点奇怪。他并未参与指挥战斗,只不过当时正与自己担任荣誉上校的团队在一起。
从后天开始,开始实行新的食品配给制度。现在德国人民每周将得到如下定量的食品:1磅肉,5磅面包,四分之三磅猪油,四分之三磅糖,1磅用烘烤过的大麦籽做的代用咖啡。重体力劳动者可以得到双倍的配给食品,而戈培尔博士(真是个聪明人!)决定将我们这些外国记者也列入重体力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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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9月24日
最高统帅部在回顾了波兰战役后,声称波兰的命运实际上在8天内就决定了。到那时为止,德军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主要战略目标,即将波军主力包围在维斯杜拉河大河湾处。另外还公布了其他一些数字:俘虏波军45万人,缴获火炮1200门,摧毁或缴获飞机800架;在18天的战斗结束时,没有一个波兰师,甚至是没有一个波兰旅,仍然保持完整无损。
今天早晨,戈培尔博士召开了一个特别新闻发布会。我们聚集在宣传部里,琢磨着可能是达成和平协议或是其他什么事。小个子博士昂首阔步走进来,鼻子哼哼着像头公牛,然后便将所有时间都用在对尼克博克的攻击上,他称之为“一个国际骗子和造假者”。博士说,同样作为一名记者,在他的一生中就从来没有诋毁过任何人的名誉!似乎尼克发表了一篇文章,说纳粹高官们在国外囤积了黄金,以便在这场战争失败时使用。这使得戈培尔博士怒气冲天。他告诉我们,他已在周四(9月21日)的德国短波电台上向尼克播发了一条消息,即只要他能提供纳粹分子在国外存款的证明,总数的十分之一将归他所有。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提议。他还说,他要求尼克于周六晚(即昨晚)提出证明。显然,尼克当时已经在海上,正在前往纽约的船上。这里流传的说法是,尼克回电称在收到德方最后通牒前,规定期限就已经过了。
柏林,9月26日
今天早晨,他们埋葬了冯·弗里契将军。天在下雨,寒冷而阴暗,是我记忆中柏林最为凄凉的一天。希特勒没有露面,里宾特洛甫和希姆莱也没有露面,虽然他们今天下午已经从前线回到柏林。报纸上的官方讣告省略了惯常的“为元首而死”,只说是“为祖国而死”。昨天当戈培尔发完怒后,我们一些记者聚集在外面大街上,认为弗里契或是被他的死敌希姆莱下令杀害,或是由于对生活和希特勒领导德国陷入的处境感到厌恶(可能也是对德国炸弹和炮弹毫无意义地屠杀华沙妇女儿童感到恶心?)而有意寻死。也就是说,他是自杀。我们想问,一个像他那样级别的将军,在华沙外围前线干什么?那里的狙击手正以惊人的速度干掉德国士兵。实际上,我听说他是在随一个侦察小队在维斯杜拉河对岸华沙郊区街道上前进时被杀的。对于德国现代陆军最伟大的人物而言这真是一件怪事。(注释:许多个月之后,我从一个无可置疑的来源得知,弗里契的确是在寻求死亡,而在此次行动前不久他写的三封信也证明了这一点。在德国陆军圈子内也传说,虽然弗里契受的是重伤,但无论如何并非致命伤,只是他拒绝了副官将其送回后方的要求。他根本就不听从这个要求。弗里契是因流血过多而死的。)
希特勒在不参加葬礼问题上显示了典型的小家子气。他无法原谅曾经与他发生过冲突的人,即使对方已经死了。他没有原谅冯·卡尔,后者曾经镇压了1923年的啤酒馆政变,但在1934年的清洗中被枪杀。
战争越来越多地进入到你认识的家庭中。昨天,T小姐在波兰失去了她的兄弟。在世界大战中,她曾失去父亲和另一位兄弟。报纸上充斥着德国家庭登的正式死亡通知。其中半数都省去了“为元首而死”,只保留了“为祖国而死”的字眼。这也是在表示对希特勒不满。
在摧毁波兰之后,德国现在希望与西方实现和平。今天开始了大规模的和平攻势。报纸上、电台上充斥着相关内容。标题包括:法国和英国现在为什么还要打仗?已经没有可为之奋斗的目标了。德国对西方一无所求。
补记:美国驻华沙使馆的7名成员今晚抵达这里,我们在阿德隆饭店酒吧里喝酒。他们讲述了关于炮击华沙的可怕故事以及对平民百姓的屠杀。他们中的部分人似乎还未完全从弹震症中恢复过来。他们是趁德国人与波兰人的短暂停火逃出来的。德军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使馆,但幸运的是人们都躲进了地下室。
今天又对服装作出了新限制。如果我订做一件新套装,我的裁缝必须用一块长31米宽144米的布料做出来。相当于长33码,宽15码。报纸还告知我们,再也不能为自己的鞋制作半底。再也没有皮革供应,必须等待一种还未生产出的代用品。
另外,我们怎么刮脸呢?一项法令规定在今后四个月里,你只能有一块刮脸皂或一管刮脸油。我打算开始蓄胡子。
柏林,9月27日
在经过一场很有英雄气概但毫无希望的抵抗后,华沙今天投降了。最高统帅部称,波兰司令官在“德国的进攻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后,决定于今天早晨投降。
德国人今天声称,在海军舰队与飞机的首次战斗中(海军上将和空军司令们已经在纸上进行了多年的较量,以解决一支舰队是否容易受到空中攻击的问题),德国空军在未损失一架飞机的情况下,击沉一艘英国航空母舰,重伤一艘战列舰。
今晚在我播音前去了一次国家歌剧院,联合通讯社的乔治·基德提议说这对我们的神经将会有好处。这是这个音乐季的第一个夜晚,节目是受人喜爱的老节目,韦伯的《自由射手》(Freischutz)。我对我的神经状态感到有些奇怪。我无法坐着将歌剧看完。我无法容忍这些饱食终日的小市民、男人和女人,其中许多人还穿着晚礼服,甚至音乐听上去也不那么对劲。唯一感到有趣的是夹在节目单中的一页纸,告诉你当遇到空袭警报时应该怎样做。由于歌剧院里没有地下室,一张地图向我显示应如何赶到我的地下室,即一号地下室。解说词还称,警报将由舞台上发出。届时我应保持冷静,到衣帽间要自己的帽子和衣服,然后前往地下室。当警报解除后,我再回到歌剧院,存好我的帽子和衣服,歌剧将从中断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过今晚并没有空袭警报。
里宾特洛甫到了莫斯科,我们都在想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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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9月28日
今晚午夜时分,我对德国王牌潜艇艇长赫伯特·舒尔兹(Herbert Schultze)上尉进行了广播采访。结果比我预料的要好得多。本来在下午和晚上,我还怀有许多疑问,并且遇到一件非常头痛的事。在一些海军军官的帮助下,今天下午我在海军部堵住了舒尔兹。他刚从首次战斗中返航。他是个外表整洁的家伙,今年刚30岁,结实得像颗钉子,性格坦率而自信。我想,当你每天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去赌博时,可能自然而然就会获得这种自信。
他有点担心自己的英语水平,他说。而在听了一段录音后,我也很担心。实际上,他说的英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们必须用德语交谈。有人提议说,可以在下午帮他好好提高英语水平,他只不过是有些生疏而已。这个提议带来了希望,我给纽约发电称采访改在今晚。我将我的提问告诉他,上尉则坐下来用德语写下答案。当他写完一张纸后,我再将英语译文告诉海军部一位秘书,这位秘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写英文正确无误,但听英语却要费很大劲。我们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共四小时,最后整理出来一份一刻钟的播音稿。
在广播稿里有两点内容是根据我的意思加的,也使稿子显得非常有趣。上尉说了一个他如何用鱼雷击沉英国轮船“皇家权杖号”(Royal Sceptre)的故事,以及他如何冒着生命危险营救这些船员,并帮其登上另一艘英国船“勃朗宁号”(Browning)。现在我回想起来,几天前伦敦曾报道称“皇家权杖号”在未得到警告的情况下即遭到鱼雷攻击,船员和乘客共60人估计全部遇难。我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事实。
当我们写采访稿时,舒尔兹上尉还提到,他就是那个给温斯顿·丘吉尔发了一封鲁莽无礼电报的潜艇指挥官。他告诉丘吉尔刚被击沉的英国轮船所在的位置,以便这位海军大臣可以营救船员。但就在一两天前,丘吉尔先生刚刚告诉下院,那个向他发电报的德国潜艇艇长已经被抓获,现在已经成为国王陛下政府的一名囚犯。
我将这件事告诉上尉,并问他是否可以将那封电报内容告诉我。他的航海日志放在基尔港,我们便给那里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将电报报文念给我们听。这使我感到放心了一些。就在今晚播音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使我更加放心。当我们离开海军部时,一名军官拿来一份路透社电讯,说“勃朗宁号”刚刚在巴西的巴希亚(Bahia)港靠岸,“皇家权杖号”的船员和乘客都安全抵达。
好事情接踵而至。出乎我的预料,当播音开始后,正如原先预计的那样,上尉的英语水平的确是有提高。他的口音相当可怕,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能够清晰流畅地说出每个词。你可以听清每一个音节。我早就发现,像他那样类型的男人,一旦站在麦克风前,往往只会机械地念稿子。但是令我高兴的是,他证明自己能够自然地讲话,就好像事先不曾写过一行稿子似的。后来,英国海军部证实了他关于“皇家权杖号”以及发给丘吉尔无礼电报的说法,当然也包括舒尔兹并未被俘的事实。
柏林,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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