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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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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又甚么名门正派,统统都是放屁,人之善恶好坏,岂能如此划分,大圣人尚且满口妖言,又怎生知道所谓妖人就不是善男信女,我洛兴德生平最恶周武孔丘,礼教尊卑,奈何世人皆愚,上了大当还懵然不知,上德不德,是以有德,那些愚夫愚妇又如何能看穿。

  说得好,说得好,誉满堂拊掌言道,洛兄与我脾胃甚合,是乃知音,却不知小公子可有这番妙悟,哈哈,哈哈。洛缤扬少时读书,曾读到一首山坡羊的词,词云:波涛如怒,峰峦如聚,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日夜反思,心道,亡,百姓自然是苦,兴,为何百姓还是苦。随着渐渐的长大,自是体会到了不少深意,如今听了父亲一番奇哉怪语,不禁豁然,心中暗暗叫妙,口上却是不说。那誉满堂微微一哂,道,使民无知,则智者弗敢为也,我誉某隐退山林,做个游方物外之人,倒也乐的个逍遥快活,江湖这多事之秋,且随他去吧。

  呵呵,誉兄之胸襟,兴德远不能及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的甚为投机,真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洛缤扬坐于一旁,虽听得诸般连珠妙语,可是心头始终为一事所掣,终于,忍不住打断相谈甚欢的两人,道,父亲,誉老前辈,可否容我先行告退,以好早些解除白若缺脑后所封金针。

  也好,老夫随你同去,誉满堂起身言道。

  三人遂向外走去,几个转弯,只见一个园中小池,池前是一栋两层小楼,却是与那鸿影山上所建阁楼颇为相似,几乎无异。

  洛缤扬不由一悲,往事如潮,纷涌沓至,恍然如昨,他强忍悲意,向着阁楼走去。

  洛兴德自是瞧得明白,不禁悄然一叹。

  三人走至楼前,推门而入,只见烛火如昼,一个白衣男子正躺在那样的一张床上,一模一样的床,一模一样的门、窗,一摸一样的桌、椅,就连茶具壶盏,也是一样,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只是人,却早已不见。

  洛缤扬提神运气,那些记忆方才缓缓平息,他不禁心道,也许金针封脑,对白若缺未尝不是好事。他轻轻扶起床上之人,盘膝坐于其后。誉满堂何等修为,自是看出了其心头有事,他皱了皱眉,道,小兄弟,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故心静而气和,气和而通达,心境澄明,方使催气于风府。

  洛缤扬默默点头,气行周身,体内那回旋二气,绵绵而动,用之无穷,顿觉如身游无何,万象虚空,他伸出中指,直抵那男子后脑风府穴位,气由指尖徐徐而出,分至玉枕,强間,脑户三穴,但见穴处金针齐齐透出,脱落。床上,静静躺着三根殷红的细针,洛缤扬拾起那染满血渍的金针,狠狠向窗外掷去。誉满堂见金针已出,方才解开了那男子穴道。

  啊!啊!啊……!一声凄厉,直冲夜空。力竭后的男子,那疯狂的神情忽的一黯,道,这里,是哪里?

江湖多风波 舟楫恐失坠(8)
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众人飞奔至阁楼前,当先之人敲门恭敬道,老爷,出事了吗?正是那王管家。洛兴德转身喝道,没你们的事,滚!

  是,老爷,那王管家长袖一挥,便即各散了去。

  屋内。  

  洛缤扬略一沉吟,道,这里是江南洛家,你还记得吗?

  白若缺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诮,道,你,是洛缤扬。言讫,转头望向余下二人道,洛伯伯,当看向誉满堂处,眼神却变得格外复杂。洛缤扬当即道,这位老前辈是神医誉满堂,也是你我二人的大恩人。

  白若缺忽的眼前一黑,倒在床上。那誉满堂呵呵一笑,道,无碍,定是多日未食腹中饥饿,待吃些东西自然就好。

  洛兴德转身向外走去,道,我去叫人取些吃的来。

  不一会儿,几个丫鬟手捧佳肴,一一放在了桌上。你们下去吧。洛兴德道。是,老爷。几个丫鬟旋即退了下去。誉满堂望了望床上男子,怅然言道,一番厮杀,总还是不能免掉,唉,江湖风波,几时能休。言讫,手抵其

  气海穴,一股暖气缓缓输入,自丹田流往四肢百骸,白若缺双眼微睁,醒转了过来。洛缤扬忙端来饭菜,放于床头。白若缺一顿大嚼,待饭饱食尽,顿觉困意大起,身子一侧,遂沉沉睡了过去。

  三人相顾无言,熄灯推门而去。

  谷神堂,水吟谷。

  五弟,莫怪为兄无情,得罪了。三把剑,把他逼进了没有边际的黑暗。愤怒,仇恨,让他变得疯狂。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似乎一天,又或者两天,一声轰隆,在黑暗里摇荡,消失。他向着响处奔去,因为那里,也许就是希望。哭泣,是谁在哭泣。啊!大哥二哥,三姐,你们在哪,在哪啊!宁儿知错了,宁儿以后一定改,求求…求求你们放宁儿出去,宁儿好怕!是她,是那个懦弱天真的姐姐,一颗心,募得又沉到了谷底,愤怒,仇恨,还有绝望,复归于疯狂。他大步向前,死死抓住那个哭泣的女人,道,愚蠢的女人,你以为懦弱可以救你吗?还是多淌点眼泪,多喊两声那个该死的爹,就能得救。言讫,狂笑,是因为绝望。对不起了,善良的傻姐姐。他开始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不知道为什么,黑暗里竟透来了一道光亮,一个身影,好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遥远的光亮。好香,一股幽香袭鼻而来,旋即便没有了知觉,仿佛又回到了那无休无止的黑暗。记忆,消失了,消逝了。

  他霍的坐起,淡淡的月光透窗而进,如同忧愁一点一滴。原来只是一场梦,一场忆中的梦。他蹙眉一叹,起身下床,推门而出。望眼处,是一个小小的池塘,秋风拂波,摇碎了一池的月光。白若缺。他循声望去,一个男子,正坐在池旁石凳之上。洛缤扬,我四姐呢!他冷冷的问道。

  洛缤扬神情一黯,转过了头去。白若缺飘身而至,坐在了他的身侧,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那记忆的空白处,却有着太多的血腥。

  洛缤扬举目而望,夜空如墨,残月如钩,心中悢悢,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想知道吗,可别后悔。

  无妨,还没有甚么事能叫我后悔过。白若缺不屑道。

  洛缤扬缓缓而言,如同在述说一个古老忧伤的故事……

  月沉日浮,东方际白。白衣男子,桀骜的脸上,已然泪水纵横。原来四姐,那个他从小到大一直保护着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亲手把她送上了黄泉的路途!他摇晃着站起,道,我要回谷神堂,然后再去飂兮楼。心里,满溢着杀伐。仿佛只有杀伐,才能救赎。

  白若缺纵身一跃,正欲逾墙而过,顿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他回身一避,只见是一个锦衣老者,挡住了他的去路。洛伯伯,走开!他冷冷道。洛兴德脸现悲凉,仿佛顷刻间,便苍老了许多。道,孩子,老夫不能让你去送死。

  死,何惧,生,何喜,我白若缺可以没有那个该死的爹,可是姐姐,不能没有交代,您若不让,莫怪刀剑无情。言讫,一把长剑霍的抽出,初阳的微茫下,寒光烁闪。

  洛兴德抢入一掌,手腕上翻,一招手到擒来,欲夺下其手中兵刃。白若缺左肘上格,剑身一沉,向那洛兴德小腹刺去。那洛兴德无奈一哼,身体一侧避开剑锋,手呈爪形猛然往对方腕肘两处直抓而去,正是近身搏斗时的狠辣之招,分经错骨手。白若缺心下一紧,双足向前左右疾踢。两人向后俱是一退,心中各暗叫了一声好。

  一道黑影忽的在两人眼前一晃,来者正是那誉满堂。

  长剑,坠地。白若缺忙向右臂曲池穴点去,酸疼之感方才渐消。他不由一凛,心道,好快。旋即拾起长剑,手上用力,那剑身竟被内力生生得震碎。道,那玉笛妖姬,可是也有这般速度? 那誉满堂哂道,绝不在老夫之下。

  天空中,几只飞雁向着遥远处掠去,仿佛是在逃离那千丝万缕的愁绪,此第一作别,逍遥天外去。然而那人间的仇恨,又该怎生*!

  白若缺单膝着地,向着誉满堂深深一拜,道,请教我动术!

  洛兴德心下大喜,道,那玉笛妖姬动术已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恐难以动术相克,不过谷神堂历代堂主所习的牝门天根阵法,虽然奥妙无穷,独步武林,但据老夫观之,恰可已动术破之。言讫,微笑着向那誉满堂望去。

  誉满堂会意一笑,道,动术乃飂兮楼独门绝技,即使楼中普通弟子也只能授之以皮毛而已,不过白公子说来也不算外人,嘿嘿,堂堂副楼主,若连动术都使不得,岂不笑哉;老夫帮你温习一遍就是了。

  副楼主,飂兮楼副楼主,白若缺默默念着,悲从中来,不可断绝。那是另外一个自己吧,在那段被金针封脑的岁月里,那个被唤作剑妖公子的男人,那个杀人如麻溅血无数的飂兮楼副楼主……

  这不是你的错!洛缤扬徐徐走来,道,更不必内疚。

  极北之地,雪峰山,飂兮楼;六合殿。

  白大盟主,你看如何呢?说话者,正是那玉笛妖姬,只见他斜倚在一樽白黄云生虬龙玉椅上,位于殿北正首,面南而视。下首处坐这着个身着粗布灰袍,年约三旬的男子,道,白某想不明白,以楼主阁下之能,如何能让一介为医者把人从眼皮底下救走。此人正是当今谷神堂堂主,武林盟盟主,白若虚。

  那玉笛妖姬嘿嘿一笑,当真是花枝乱颤,道,那誉满堂医术冠绝无双,为贫穷人家祛疾瞧病从不收毫厘,救民无数,医精德厚,名满天下,本楼主岂能杀了这般好人。言讫,一张俏脸,彤若晚霞,只是媚眸里的狡黠,叫人不寒而栗。 txt小说上传分享

江湖多风波 舟楫恐失坠(9)
白若虚心中好笑,这么个两手染腥杀人无数的魔头,还顾及甚么好人坏人,其中必有隐情,道,却不知那誉满堂有何能耐,竟上得这雪峰山来,莫不是楼主阁下命人迎上来的?言讫,心中不免惴惴,怕那玉笛妖姬生性乖僻,一时语塞便即翻脸,不由有些后悔话说得过死,丝毫不给对方转圜余地。那玉笛妖姬倒是形态如常,娇媚依旧,道,白大盟主好厉害,不瞒你说,这誉满堂的来历可没这么简单,要不区区一个洛缤阳,如何能来去这般顺利。白若虚直捏了一把汗,叹道好险,心想,竟还有让你玉笛妖姬如此忌惮的人,假以时日收为己用,在除去你这魔头,必将身名大振,盟主之位自是固若金汤,谁敢不服,思及此,登时大喜,道,却不知那位誉神医的来头?玉笛妖姬幽幽一叹,道,狂风扫叶若木弦。(注:若木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树,据说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白若虚一怔,道,难道是贵帮上任楼主?玉笛妖姬微微点头。他接着言道,那若木弦以隐退多年,此刻复出,岂不是与楼主阁下为难吗?言讫,心下颇为得意,且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无妨。

  那玉笛妖姬如何不知白若虚心思,笑道,白大盟主倒是推得一干二尽,唉,倘若若木弦师兄收了白若缺为徒,在把那点丑事抖落了出去,嘿嘿,却不知天下群雄还能不能跟着白大盟主转悠了。白若虚心头一凉,暗恨自己如何把这当给忘了,道,既然楼主阁下已探明那三人所在,不如以奇袭之,免得夜长梦多,只要能杀了我那不肖的弟弟,我谷神堂上下同感楼主之大德。原来那玉笛妖姬先前要他召集好手夜袭江南洛家,却未言明有狂风扫叶若木弦这样的人物在内,只道是不会丝毫武功的神医,自己在窥伺于旁,待师兄若木弦现身迎敌,再乘机与那三位岭主全力向其袭去,到时候夜挑江南洛家,杀死神医誉满堂的罪名自然就都落在了谷神堂。自己则除了心头之患,从此高枕无忧。如今却被那白若虚发现玄机,一番言语又推到了自己头上,那玉笛妖姬心下一哼,道,唉,不如你杀你的白若缺,我杀我的若木弦,洛缤阳,洛兴德一人杀一个,总可以了吧。

  说话间白若虚早已盘算妥当,道,如此甚好,那洛家父子,楼主先挑一个吧。心想,到时候一并都推到你这魔头身上又有何难。那玉笛妖姬一声娇笑,道,老的我杀,小的你杀,可好。其实那江南洛家父子二人武功并不相遑,俱是威震武林的领袖人物,是以谁杀谁都一样,不过是场面上的谦让之词而已。那白若虚见大势已定,长身而起,拱手道,就按楼主所言,月末当晚三更行事,告辞。

  玉笛妖姬娇嗔道,白大盟主啊,以后再来看人家可别打扮得像乞丐一样,人家看了心疼。白若虚微微一笑,心道,我堂堂武林盟主来见你这大魔头还敢衣衫光鲜得惹人看?旋即转身而去。

  江南,洛府。

  寒风夹着南方的湿气,笼罩着天空与大地。洛兴德指着阁楼前的空地,道,那么誉兄就和白公子在这里练功吧,我父子二人就不打搅了。言讫,父子二人离身而去。

  誉满堂忽的身形一动,朝那白若缺天灵盖一掌拍下,白若缺心下大惊,一招皓月千里疾向后退去,顿觉掌风自后袭至,那誉满堂仿佛是在眼前凭空消失了一般,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这一掌了,那誉满堂当即收掌,倏地又出现在白若缺正前方,那白若缺顿感后背掌风消失,方才站定,冷汗不觉而流,道,动术名不虚传,如此神技,不知多少时候才可练成。言讫,鼻子不禁一酸,心道,那玉笛妖姬动术不在这位老前辈之下,这仇怕是不能报了。誉满堂略一沉吟,道,一般人就是练一辈子,倘若不得要领,一辈子也学不到动术精要之一二,你却不然,在你还是剑妖公子的时候,动术就已经臻于上乘,再跨一步便是登峰造极,嘿嘿,可是这关键一步,就是我

  飂兮楼历代楼主中,也有好几位因此而抱憾。言讫,已然移身至那白若缺身侧,又是一掌,风声赫赫,那白若虚先前避开天灵盖的一掌时周身内力隐隐流动,身子仿佛也轻了些许,本来也浑没在意,只是此刻这种感觉更甚,内力自丹田发出,在周身飞一般得流走,他不由自主的足下发力,侧身向旁避之而去,陡然间已离那誉满堂数步之遥,他自是不明其故,心下又惊又奇,那誉满堂却似乎早已料到,倒无异色,道,好得很,老夫再帮你温习几遍。又拆了几招,白若缺皆以此法堪堪躲过,待拆到二十几招时,那誉满堂忽的攻势大增,速度远远快于之前,只拆了不到三招,白若缺胸口受掌,幸而掌上力道一触即收,才不至受伤,两人身形一滞,停了下来。白若缺前后一想,即刻明白,原来誉老前辈与我对招,是想将我已练成的动术激发出来。一个人纵然什么都忘了,但所练武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在与人动手时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出来,除非武功被废或者服了剧毒而牵动元气经脉,使得功力尽失。那白若缺功力无损,武艺俱在,经过一番过招,动术已然能使,其中关键也已摸索的差不多了。他躬身一礼,道,多谢老前辈相助。

  如此又过了两日。

  誉满堂微微点点头,似感满意,道,白小兄弟,温习到此为止,但想以此去杀玉笛妖姬,嘿嘿,无异于痴人说梦话。此时正值一年中的最后几日,加上江南地区特有的湿气,是以颇为寒冷。白若缺衣袂翩翩,他单膝着地,道,老前辈曾说过动术至上乘后,还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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