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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处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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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惜我不是一个女孩子,要不然会帮助我成为一名优秀的妇产科医生。
  以后你打算干什么呢?她问。
  我说,不知道。
  她说,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在另一所医院工作。
  我给你写一个条子,假如那里需要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你。
  教授在一张处方背面写了一封短信,希望她的老同学能帮助我。
  她的老同学就是滕大夫。
  他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完了信和我的结业证,说,它算什么?简直什么也不算,训练江湖术士的班。
  你以为一个医生,像当木匠或是泥瓦匠那样简单吗?只凭手把手地教你就成?医学是科学,我真奇怪,我的老同学,多么严谨的人,怎能那么快地就相信了你,还把你托付给我,真是误诊加上吃错了药!我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像一团草根,被人踢来踢去。
  我低着头,背起行李就走。
  滕大爷说,哪儿去?我说,到我能去的地方去。
  滕大爷说,不当医生了?我说,还当。
  滕大爷说,这儿就是你当医生最好的地方,还到哪儿去?你跟着慢慢地学,实践经验非常重要。
  医院只长一种白色庄稼,就是医生。
  我说,您不收我,我也呆不下去啊。
  滕大爷说,医院也不是我私人开的,我想收你就能收你?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吧。

第二天,我准时来了,滕大爷什么也没说,拿出一千块铁,递给我说,拿上,走吧。
  我说,我不要。
  我来,是为了当医生,不是为了要钱。
  要是当不了医生,我就去自己挣钱。
  滕大爷生气了,说,叫你拿,你就拿。
  带上这钱,到河南嵩山的少林寺去。。。。。。我说,您是要我去当和尚?滕大爷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性急?我是要你到少林的武馆里,学一身武功。
  我为难他说,我生性好静,从小不喜欢舞枪弄棒,恐怕习不了武。
  勉强学来,只怕也是花拳绣腿,练不成真功夫。
  滕大爷说,要求不高,你只要练得像那么回事即可。
  要是会了几下把式,嘴里再能哼哈地发出武林高手那种声音,就更好了。
  面对这样怪异的要求,我不知说什么好。
  但一看滕大爷那么诚恳,实在不忍拒绝他。
  再一想,我一人飘流四方,在哪里也是一个人。
  趁着年轻,学点防身的本领,碰到歹人也可招架,不是坏事。
  我就怀揣着滕大爷给我的钱,上了河南嵩山。
  半年以后,滕大爷写信问我武功练得怎样?我说,哪有这样速成的武功,我还未入流。
  下封信他又问,会比划几下拳脚了吗?我不知他什么意思,回信说骗骗人还是可以的,毕竟我是少林武僧亲自传授,虽说刚刚入门,架式还标准。
  滕大爷令我火速回来、说行了,就这样吧。
  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不知详情,急忙赶了回来,才知道戒毒医院要招一批工作人员,滕大爷帮我填了表。
  因为缺人,外地户口也不限制。
  滕大爷就用他夫人的名字填在保证人栏里,让我去试。
  只有一点,让我千万别露出认识他。
  面试的时候,主要是简方宁院长把关。
  滕大爷护士长也在座,算个参考意见。
  和我一块进考场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一个是高等医专刚毕业的,正在找工作。
  另一个在别处当医士,嫌离家远,想调到近地方。
  我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要让三个人一齐面试,好像应该是一个走了再进一个,不能这么一勺烩。
  可能是报考的人多,这样集中处理节约时间。
  进了屋,三位考官一排坐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院长事先已经看过我们材料了,她本来要淘汰我,滕大爷说,他的学历虽说软,但业务考试成绩并不比别人差,说明有潜力,让他试试吧。
  把我保留下来。
  院长的兴趣明显在那而人,脸不由地偏向那边。
  开始提问题。
  一个很怪的问题,不像医学考试的题目,像一个戏剧小品。
  院长说,假如你们唯一的孩子,吃苹果的时候,被核卡住了嗓子,呼吸窒息,脸憋得青紫,生命十万火急,你怎么办?因为她没说是问我们哪一个,大家也不知谁先回答为好。
  三人之中,衣服穿得最气派的是医专毕业的小伙子,挺身而出先说。
  嘻嘻,他笑起来。
  打趣说,我们俩,都还没结过婚呢,哪能有自己会吃苹果的孩子!不知这位乡下来的阿哥,是不是早恋早婚早有成果,反正我们没这个体会。
  我说的是假如。
  当医生的,什么样病人都可能碰上。
  院长不悦。
  那我就让他头朝下,往外控,或许有救。
  要不就用筷子捅他的嗓子眼,让他恶心吐,没准管事,再不就。。。。。。医专的回答。
  我问你的是作为一个医生,应当如何处置这种情况,不是请教老百姓的验方。
  院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活,失望挂了一脸。
  轮到离家远的医士回答了。
  他很沉着地说,我将给孩子取头低脚高位,这样利于异物排出。
  然后迅速拨叫〃120〃急救台,请求急救中心火速来救护车。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密切观察孩子的生命指征。。。。。。孩子呼吸停止了。
  院长说。
  我在一旁想,院长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存心要那个孩子陷到绝境里。
  立即作人工呼吸。
  离家远略一思考,很利索地回答。
  呼吸道阻塞,什么气流也进不去,人工呼吸无效。
  院长仍不罢休,非用嘴把那个吃苹果的孩子,说到死路上去不可。
  我。。。。。。那我就立即抱起孩子,往最近的医院跑。
  碰上出租就拦车,没有汽车就央告骑自行车的人,赶快送我到医院,救救孩子,我相信还是奸人多。。。。。。离家远的医士,说个飞快。
  院长含意模糊地点了一下头,不知是赞同他的处置方案,还是示意他就此打住。
  轮到我了。
  跟在别人后面说话,又好又不好。
  好的是你大概能看出考官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不好的是,前面人说过的话,你不能说了。
  院长对这两个人的答复都不满意,我得另开一条路。
  我看看滕大爷,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切都得我自己摸索了。
  豁出去了,爱对不对,我就照自己琢磨的答。
  我说,要是我,当时就捏起削苹果的小刀,叫别人按住孩子的手脚。。。。。。我话还没说完,院长就说,当常夯别人,就你一个。
  我接着说,那我就跪地上,用腿压住孩子的下半身,省得他乱动,坏了我的事。
  左手找准脖子的位置固定好,右手用刀尖在孩子的气嗓咽喉,对准了狠狠就是一下,捅进半寸,刀锋进了以后,再扭上半圈,让喉管破出一个三角形洞。
  到了这会儿,若是没有意外,孩子就会大喘进气,呼吸恢复,危险就算暂时解除我说完了,屋里静了半天。
  护士长说,你那削苹果的刀,消毒了没有哇?我说,紧急情况,哪那么多讲究?先救了命再说。
  至于感染,现在的医学多发达,各种霉素多的是,送医院以后,慢慢再用抗菌药控制呗。
  院长说,够野蛮的。
  但危急时,医生当以救命为上,其它一切都可从简,可从长计议。
  我知道,这道题就算通过了。
  院长说,我再问你们三个一题。
  这是一所特殊的医院,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病人有时狂躁不安,要是出现打架斗殴的现象,你怎么办?这回医专的吸取了先说话的教训,缩在后面不搭腔。
  离家远的可能觉着这个问题比较简单,不愿被我占了先,抢着回答。
  我就拨叫匪警110,请求警察支援。
  院长一下笑起来说,小伙子,你除了会打电话,还会干什么?轮到医专的,他说,我觉得该给每个医生护士,配备电警棍或是微型催泪弹,出事的时候,可以自救。
  滕大爷忍不住了,说咱们这儿也不是监狱,搞得那么草木皆兵的,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还像医院吗?再说要叫病人夺了去,乱上加乱!院长说,你们说了这么半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问的是,打起来后,你怎么办?轮到我了。
  我索性站起来回答,打起来的时候,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打斗双方,迅速撤开。
  听说这里有些亡命徒,好言好语根本劝不住。
  有效的方法就是要有比他们更强的对手出现,控制局面。
  他一看,逞不了凶了,就乖乖地熄了火。
  像武林高手格斗,打得难解难分,一旦有人使出绝招,别的人就不打了。
  具体到医院,我觉得体弱的医生护士最好闪开,动起手来,肯定吃亏。
  制伏他们,不打则己,打则必胜。
  滕大爷搭了话,照你这样说,都不往上冲,病房岂不乱成一锅粥?你这意思,好像自有什么高招似的?我立刻明白了,接过话说,我在嵩山少林寺练过一段功夫,还没出师。
  滕大爷对院长说,咦,想不到他还有这特长,紧接着问,都学过什么啊?给我们报报。
  趁人不注意,向我丢个眼色。
  其实他就是不丢眼色,我也知道自己得抓住机会,我就说,我上的是散打拳击班。
  除了自由散打、擒拿格斗,十八般武艺以外,还学了拳经和拳理。。。。。。院长来了精神,说看不出你瘦骨伶仃的,还有这一手?不是天桥的把式吧?我说,天桥在哪儿?医专的和离家远的,露出瞧不起的神色。
  没想到院长很高兴,说,不知道天桥的把式好啊。
  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我说,师傅说了,习武为了防身。
  不许没事的时候,以武炫耀。
  再说我也没学到家,只会一点皮毛。
  既然各位老师一定要看,我就演习一下。
  先来一段棒术吧,但空着手恐演不好。
  院长挺有兴趣地说,要不我们给你找根棒子来?我说,那不用,得拿个家伙比划着,您要是允许,我就用您手里这支钢笔。
  院长看着自己的钢笔吃惊道,这能行?我说,意思到了就行。
  各位老师见笑了。
  院长走下她的考官席,把笔递到我手里。
  滕大爷说,小伙子,你有把握吗?这可是派克。
  我说放心吧。
  把笔接过来,杆滑溜溜的,好像长满了青苔,那是一管红色的笔,已经用得很旧了。
  我知道那上头不是青苔,是我手心的汗。
  我心里说,爹爹啊,您的魂就附在这杆笔上吧,保佑我。。。。。。我舞着那支笔,呼呼生风,就像当年我小的时候,我爹托着我的手,教我使镰刀。
  当场练了几套功夫,大家都看傻了。
  其实真的是皮毛,武校的师傅,知道习武的人一旦回了家,常被人围着要他露一手,就先教了几套好看的功夫。
  哄内行不成,外行人一看,挺眼花的。
  院长抱着双肘,看了一会儿,说,好了,停吧。
  这毕竟是医院,不是武馆。
  滕大爷意犹未尽,说你还会什么,再露几手。
  说实话,我那点本事抖搂得差不多了。
  但听滕大爷这么一说,我知道自己可不能认熊。
  打蛇随棍上,赶紧说,我还会头顶开砖,单指破碗,腹卧钢叉。。。。。。真的,这番话可是吹牛,我只看过师兄们表演过硬气功。
  我想,反正鱼死网破,听滕大爷的,没错。
  要是真让我练,我就硬着头皮上。
  简院长打断我的话,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说,周五。
  她说,你是星期五生的吗?我说,哪啊,生我的那会儿,我爹妈哪知道世上还有〃星期〃这一说?我行五,上面有四个姐姐。
  院长看看滕大爷和护士长说,按说咱们应该研究研究再定,但都忙,我看就定下收了周五吧。
  滕大爷和护士长都表示同意,医专的和离家远的两个人就无声地走了。
  院长对我说,你刚才对病例的处理,还算机警。
  医生就是要有对突发事件当机立断的能力。
  别的行业,时间就是金钱。
  对医生来说,能力就是生命。
  当医生的,要有勇于负责的精神,什么事情都打电话,表面看起来最正确,其实最错误。
  我留下你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你会几下拳脚。
  这里病人复杂,我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
  今后你就负责病入出入院时换衣服这道工序,别让他们把毒品和不该带的东西,带进去,具体要求护士长会同你详细交待。
  你得昼夜住在医院里,我给你准备一间宿舍。
  晚上没事时,你就看书休息。
  要是有了什么意外,你就出来帮夜班护士医生一把,多个人多份力量。
  凡是你夜里起来处理事情,都给你记上加班。。。。。。我忙说,院长,您留下我,就感恩不尽了。
  夜里起来帮忙,是我应该干的,我不要记加班。
  院长说,按我的意思办吧。
  我就留在医院了。
  不知怎么感激滕大爷,他和我无亲无故的,为我设计得那样周密。
  要不是事先准备,机会来的时候,哪能抓得住!我问过滕大爷,您让我习武的时候,想到有这一天了吗?滕大爷说,当我看感冒病人时,哪怕他刚打一个喷嚏,我都想到他也许会转成肺炎。
  我说,我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以后万一有事,到时候打得不漂亮,岂不辜负了您和院长的信任?滕大爷说,只要你不怕死,冲得上去就行。
  那帮大烟鬼,风一吹就倒,嘴巴叫得厉害,一动真格的,他们就草鸡了。
  甭怕!我说,滕大爷,那一千块钱,等我发了工资,慢慢凑齐了还您。
  滕大爷说,等你得了诺贝尔医学奖金,就用这奖金还我。
  要是别的钱,我还不要。
  戒毒医院成了我的家。
  打出来,我还没回过家。
  别提多想我妈了,可我没当上医生,我不能回家。
  我现在读电视里的医学中专,课挺重的。
  我给家里写信,他们说你一定当上医生了,连你每回寄回来的信,都是一股药味。
  我跟您说句心里话,我要是真学成了医生,我不在这所医院里干,我到别处去。
  不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太不待见这些病人了。
  病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是最下等的病人。
  我要先拣着那人又好、病又干净的人治。
  当医生的,不应该什么人都治。
  你治一个奸人,就是一份功德。
  治好一个坏人,不是给天下多造了一份孽吗?我知道大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可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院长和滕大爷都是再好不过的人,你看叫这些病人给愁的忙的,其实何必呢?这些大烟鬼赶快死了,死绝了,一个不剩最好,天下就清静太平了。
  我在这儿把着入院的第一关。
  他们为了能把毒品带进来,什么招不使啊?若不是亲眼见,绝想不出来。
  比如他带来一大包洗衣粉,细细一搜,里面抖落出一个用塑料纸包的小包,就是毒品。
  他住院,你不能不让他洗衣服吧?家里人来看病人,吃的用的得交我检查。
  一天,老太太送来一包果丹皮,就是紫红色甜甜的酸酸的那种。
  一般当妈的送的东西,我查得就松点。
  因为哪个妈不巴望着自己的孩子学好啊,别的人会把毒品带给病人偷着吸,老妈不会,知道那是害孩子。
  可病人反映,这人在病房里倒卖毒品。
  这是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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