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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聊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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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淑妃的声音颤抖着。
“却原来那上面,当真是九十八个小儿!容主子想到前朝福贵妃,登时就失心了……”
“不可能!不可能!”淑妃失态地跳起身。那个传闻明明是自己编造的,怎么可能成真呢?
“是真的,那边宫里的姐姐说,当初画赏下来的时候,容主子亲自带着他们数的,还叫他们说,画上哪个小儿最招人疼,他们都指了在水边摸鱼的两个……如今再看,那两个摸鱼的小儿俱都不在了!”
淑妃已经听不进去了!
“带我去,带我去看!我不信!我不信这是真的!”
“主子,您现在可是不能去啊!”
“为什么?”
“因为,太后娘娘已经移驾过去了……”
“不成,谁去我也不信,我要去看看!”
淑妃推开草儿,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草儿只好跟上去。
果然,容妃的宫里早已经安静下来,太后的鸾驾已经到了,所有的宫人都静静地跪在地上。容妃也面目呆滞地跪在跟前,嘴里似乎还在小声地念叨:“……那两个呢……那两个……”
见到这阵势,淑妃赶忙识趣地退到门边,和几个也是来看热闹的妃子跪在一起。
脸色焦黄的太后斜倚在宽大的椅背上,浑浊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昨天皇上出宫,今天就出了这种妖蛾子,哼,看来这宫里阴气太重,竟然镇不住邪佞?好好一幅画,怎么凭空就闹鬼了呢?”
没人敢回应。
“拿出那幅画来,我瞧瞧……”
有太监忙把原本卷着的画轴打开。所有人不由得把目光集中上去。
“哎呀,这密麻麻的小孩子,便真有一百个,谁又能数得清楚啊!”太后顿了顿,“宫里头最近流传出的那些不规矩的话,我看也是这画闹的!”
大家赶忙又低下头,却感到身上有太后的目光一一扫过。淑妃心里砰砰的打鼓。
“谁肯上来帮我数数啊?看这画上到底是一百个小儿啊,还是九十八个小儿啊?若是数对了,那就是个不怕邪的,我做主把画赏了她。若是当真少了两个……我也不能眼睁睁再看着一个孩子落得容妃的下场……这画今天就在这儿一把火烧了干净!”
淑妃心中一惊!慌乱中一抬头,却正发现太后笑眯眯得正望过来。
她见旁人不做声,忍住气,也低下头。
“怎么?谁都不敢吗?看来这画还真的挺邪门!不成,不能真叫有妖孽留在宫里祸害了皇上!容妃啊……”太后柔声叫道,“今天我给你做主,替你报仇,咱把这画一把火烧了给你治病!”
容妃仍旧只是念叨:“……那两个呢……”
“太后娘娘……”淑妃脱口而出,“奴婢,奴婢愿意帮娘娘数……”
太后缓缓地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极慢地说:“原来是你啊……”
淑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幅百子图对她实在是太诱惑了!她要得到它,不惜一切!
“是,奴婢不信邪!再说有娘娘在,什么妖邪也镇住了!”淑妃渴望地望着那幅画。
“说的好,有我在,什么妖邪也镇住了!”太后一字一字地说,“那就烦劳你给数数看……”
淑妃迫不及待地上前,颤抖地抚摩着那幅朝思暮想的百子图……执画的太监冷冷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用手指一个一个地点着画上的小儿:“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太后仍旧笑眯眯地等着她数,其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阵阵寒意。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淑妃的手指僵在那里。
“怎么了,怎么不数了?”太后温和地问。
“……那两个呢?那两个呢?……”淑妃竟也和疯了的容妃一样,目光盯在画上怎么也挪不开。
“哼!”太后站起身,“把这画给我一把火烧了!这两个失心疯的,都带到我那里去,我叫人好好调养他们一阵子!这事情,谁再敢在后宫里碎嘴子乱传,按谣言惑众的罪过,重重地办了!”
草儿就这样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推搡着带走了,再没回来。她怎么能想到,那少了两个小儿的百子图,不过是太后耍的小小手腕,只是要引出背后造谣中伤,争宠惑众的罪魁。为了百子图,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制造了一个流言旋涡,不想却吞噬了自己……
那幅有一百个小儿嬉戏的据说灵验的百子图,再也没有出现在紫禁城里了。
“啪——”哥不耐烦地把我眼前的本子合上,“你还有完没完啊?整天就趴在桌子上写啊写啊,门也不出,你写的这都是什么啊?”
“小说,故事,反正是胡编乱造,写着玩的……”我冲他嬉皮笑脸。
“你就整天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娆娆坟啊,什么百子图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有什么用啊?”哥有点生气地说,嗓门明显比平时大了好多。
“我都说了,写着玩的,没什么用啊……”我继续刚才的表情,“要不我的想象力都浪费了嘛。”
“丫头,”哥换了口气,语重心长,“你这是在逃避吧?润枫每天都来找你,你就是不见人家,依我看,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应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那才能解决问题。”
“可是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啊,真的。”我把合上的本子重新打开,“我甚至说不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哥你说我这故事写的怎么样啊?像那么回事吗?……”
“你严肃点!”哥一把抄过我的本子,“你整天就沉浸在这些没边没谱的故事里,有用吗?生活是实在的,不是写小说!你必须见见他,跟他说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是合是分,总得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明确的结果!哥,你不知道我就是害怕面对那个明确的结果,才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见他的吗?你不知道我就是无法面对那个明确的结果,才把自己的思想转移到那些虚幻的传说里吗?……“别跟我装傻不说话!”哥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大约是想把我拍得清醒一点。“明天,我叫那小子过来,你们谈。”
“不成,哥,明天,我得先见另外一个人!”
“谁啊?”
戴雨晴。
是的,我必须先见到她,先跟她谈谈。
我们约定的地点是景山公园的万春亭。那是一座三重檐的黄琉璃瓦方亭,曾经是北京城里最高的地方,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紫禁城。
中午,公园里人很少,晨练的人早已走了,晚唱的人还没来呢。还没去到故宫站殿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来这里,只要花上两元钱门票,就可以进来,在浓郁的树阴下,听来自这附近胡同里的居民自发组织的合唱团唱歌。她们唱得很业余,有的人甚至会跑调忘词,但是他们唱得很投入,这里,仿佛就是他们自家的后花园。
那时候我常常会在万春亭里坐上很久,看着那一片金碧辉煌的琉璃瓦的海洋发呆。眼前是神秘深邃的禁宫,而身后却恰似平民百姓的乐园,这感觉怪怪的,一直纠缠到我离开公园。
这一次我约雨情在这里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离故宫近一点,我的胆子会大一点,心里会塌实一点。原本担心雨晴会不愿意到那里,没想到,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我到的很早,坐在亭子里中轴线的位置,听着四周的鸟雀鼓噪着,被午后的阳光和琉璃瓦的反光晃得昏迷迷的。于是我妄图数清楚故宫里的房子,那么多的屋顶,还没数到二十,就已经乱套了。
“丫头……”身后有人轻轻地叫。
我转身,呀,她今天格外的漂亮!鹅黄的高领毛衣,咖啡色的薄呢子短裙,披一件米色的薄风衣,一点没有刚回北京在地坛公园遇到时候的憔悴了。
“雨晴……”我的嗓子有点哑。
雨晴笑着走过来:“我还以为我到早了,原来还是你早到了。”
我往旁边挪了一下,偏离了北京城的中轴线,让出一个位置给她:“坐。”
雨晴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互相看着,笑了笑,谁也不知道该先说点什么。
还是雨晴先开口:“丫头,你看,那是我们一起待过的地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只看到那一片金色的屋顶,各种各样的屋顶,重檐的、单檐的,代表着不同的等级。我却无法从中分辨出,我们曾经站过的地方。
“你知道吗,我在海南见到冯阿姨了。”雨晴缓缓地说。
我忽然注意到,她竟然没有用“绕指柔冯怪物”来称呼她。
“冯阿姨?她怎么跑到海南去了?她好吗?”
“她啊,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挺好的,因为她终于找到她丈夫了……虽然,找到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神经不正常了,什么都忘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
“大概是受了太多刺激吧?不过冯阿姨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他们在那里离医院近的地方租了房子,除了治疗,她每天还带他去海边散步、放松……她说,只要他回到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在乎,她愿意伺候他一辈子,哪怕他把一切都忘了。他能忘了她的好,也能忘了她的不好,她找到了他,就知足了……”
“啊……”我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
雨晴没有看我,继续说:“她还说,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实现了年轻时候的海誓山盟,真的一起走到了天涯海角……她不会回到皇城根儿了。”
我笑了:“她是不回来了,可是你还是回来了。”
雨晴转头看着我说:“对,我回来了,我觉得,我在这个地方,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什么事?”
雨晴忽然灿灿地一笑,恢复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的爽朗:“因为我上辈子还欠了份债没还完呢!你信不信?”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信还是不信。
她却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你知道吗,那天在地坛公园见到你以后,我就一个人去了雍和宫,我想去请人给我算算命,看看我为什么要这么倒霉呢?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连去了三家测名字,人家都说我这个名字取得不好……”
“怎么不好?”我很纳闷,名字还有那么多名堂吗?“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很有意境啊!”
“咳,人家说了,戴雨晴——待雨晴,老是等着雨下完了晴天,可是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天才能放晴呢?等不到雨过天晴,那还不得老是阴天啊?”她嬉笑着说。
“瞎说吧……”
“还有更玄的呢,人家还说啊,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别人的债,所以这辈子名字里面老带着水——那就是泪水呗,不把这债还上啊,有我哭的日子呢!”
“别听他们瞎说了,他们就是想撺掇着你花钱改名字呢!”我说,这样的店我以前和润枫去吃小吃的时候看到过好多。
“是啊,他们是叫我改名字来着,可是我说,既然我欠了人家的债,那我就把债给人家还上好了,就是改得了名字,也改不了命里注定的事情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欠谁的债呢?……”
谁呢?
“几个师傅都不肯说。后来只有一个师傅听我磨蹭了半天以后,沉吟了半晌,终于说,就是我名字里的那个人……”
“你名字里的那个人?”
“是啊,我也没想明白呢,他说,就是等雨过天晴以后出现的那个人……再问,就什么也不肯说了。郁闷。”雨晴悠悠地说。
我忽然心里一动,有一个名字朦胧地在脑子里晃了一下,不见了。看着我发呆的样子,雨晴忽然呵呵地笑着搂着我的肩膀,贴着我的耳朵说:“我猜啊,我上辈子说不准就是这宫里的一个小宫女,整天站殿无聊透了,也想着学别人的样子跟皇上套套近乎,争个宠,弄个妃子当当……结果争宠没争好,就欠下了一笔债,兴许是情债,搞不好还是命债呢……”
我被她弄的耳朵根痒痒的,下意识推开了她。
“哈哈,你怕什么啊?我说的是上辈子。喂,保不准,当时就是你和我在一起吧——”她忽然抬手一指远处故宫的一个角落,“喏,就是那里,在那座角落里的偏殿……”
在那座偏僻的宫殿里……
曾经有过一个郁郁寡欢的妃子……
曾经有过一个不甘寂寞的宫女……
曾经还有一块温润灵异的石头……
随着她信手一指,我的思想忽然一下子飘了起来,直奔着那片琉璃海洋飞去。
“喂,丫头!”雨晴把胳膊缩回来,顺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只好生生把思想收回来,如同收线拽回一只风筝……
“我们尽说些没边的话了,该说说我们自己了。”雨晴忽然正色道。
“说说我们,这辈子?”我恍惚地想起,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呢
“对。我答应你的,要告诉你我和金少的事情,你要认真听着啊。”雨晴端坐着,“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们在海南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要和我一起去做那个病理检查吧?”
我其实并不关心。
“其实事情很简单。那几天,我正病得一塌糊涂。有一次我想吃个苹果,就去厨房找水果刀……他恰好给我买晚饭回来,一看见我拿刀,还以为我要自杀呢。呵呵,他上来就夺我的刀子,我一闪,晕忽忽的不知怎么弄的,把自己的手划了个口子。其实也没多疼,可我当时就哭了,说你干吗啊?我想吃苹果!你把我弄伤了!疼死了!他似乎想都没想就把我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像小时侯一样,他问我,好了吧?你看现在好了吧……后来就因为这个,我们还担心会传染上……当然了那是虚惊一场。不过即使当时他知道,我猜他也会那样做的……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打小就是,遇到什么事,都把自己搁后头。”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就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事故而已,不过经过了这次事故,我忽然发现……”雨晴嗫嚅道。
这才是我关心的。
“我发现我需要他,他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他能不嫌弃我,他能陪伴我,甚至能为我找到生路……”雨晴的眸子闪闪的。
“是啊……”我的鼻子酸酸的,“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们是门当户对,你们彼此熟悉了解,你们能适应对方。”
“丫头,你别这样。”雨晴拉起我的手,“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他在海南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上的,可是——我觉得,结婚是个挺复杂的事情,找什么人结婚呢?不是找一个最优秀的,而是找一个最合适的,什么叫合适?就是你们之间互相需要。”她停了一下,“你喜欢金少,但是你是必须他吗?你大学还没毕业呢,你知道你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你知道他能给你什么?你又能给他什么呢?”
我摇头。
“你们也许仅仅因为不熟悉才会对对方好奇,有好感的,这样的基础是不是太脆弱了?你想过你们过上柴米油盐的日子以后,还能靠这份新鲜感维持多久吗?”
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些,是的,从没想过。
“当局者迷啊。”她站起身来,“你还小呢,不懂。好了,就算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做出什么让步啊牺牲的,最后的发言权是他的,不是吗?哈哈……”
我可笑不出来,一想到那次去他家的情景,我可没有把握润枫一定会选择我。
“丫头,如果他被我抢到了,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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