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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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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看着它又好像变成了云彩状。“文而丑”——如果把这种石头比作人的话,那就是温翰。
  温翰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遥远了。——“我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
  《红楼梦》第三十九回中有一段描述: 刘姥姥听说贾府里一顿饭要花二十多两银子,她说这足够她一家人生活一年。那时平民的一顿饭钱约为一二十文。
  当时规定一两银子为九百五十文至一千文钱。由于鸦片的输入而带来白银外流,银价猛涨起来,现在一两银子值一千二百文至一千三百文,到了鸦片战争前夕的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为一千六百文,十年后达到二千文。
  官吏的基本薪水叫“俸食”,其数额极少。因而为了培养官吏的“廉洁”,又增添了“养廉费”,另外还附加一些“公费”。
  让我们来算一算林则徐的俸薪。巡抚是正二品官。二品官的俸食年额为一百七十五两银子和七十五石五斗大米。五斗的零头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一百七十五两银子也算不了什么。每天举行一次二十两银子的宴会,不到十天就花光了。
  不过,养廉费的数额很大。江苏巡抚的养廉费年额是一万二千两银子。(附带说一说,布政使是八千两,知府是二千至三千两,知县是一千至一千八百两。)公费据说“实为官吏之囊物”,按月发给,巡抚是五两,一年也不过六十两,太微不足道了。
  大体算来,林则徐每年要从政府拿一万二千三百两银子。
  当然,这是最高一级的薪俸,同下级官吏的薪俸之间差异很大。最下级的从九品官不过三十一两银子,外加十五石大米。

江苏巡抚(6)
没有品级的属吏就更少了。如兵卒每月只有一两银子和三斗大米,按年额来算,还达不到刘姥姥所说的足以养活一家人的二十两。所以士兵的素质低劣,军队士气消沉,看来是必然的。
  另外,当时清朝政府每年的收入还不到四千万两银子。
  从这些情况可以了解,温翰说出的五十万两银子具有多大的分量。
  “应当足够用了吧?”温翰说。
  “也许还不够哩。”林则徐低声回答说。
  “不够还可以多出。”
  “不过,您应当说出我用到什么地方去。”
  “不必,这个不用说。”
  “也许同您所希望的不一样。”
  “我只希望您用它,并不想了解用于什么地方。”
  “是吗?那我就接受吧。”
  林则徐又望着庭园里的太湖石。他心里想:“这个老头儿一定有着期待于我的具体的事情。”
  对方是商人,而且不是在广州垄断对外贸易的公行商人,他对限制贸易肯定是持批判的态度。
  温翰的主人连维材,过去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对外全面开放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现在必须赶快做。不这样,我国就要落在时代的后面,落得很后很后,赶也赶不上。
  连维材的这种意见,肯定就是温翰的意见。
  五十万两!这恐怕只能解释为尽快对外开放的活动费。
  太湖石由云彩形变为波浪形。像是怒涛被击碎时的浪头。
  “对方不妨把我当作棋子。我也可以反过来把他当作自己的棋子嘛!”林则徐正想到这里,冷不防温翰说道:“英国船很快就会离开上海。您可以不负任何责任。”
  “噢。”林则徐盯着对方的脸,“您想把英国船也当作棋子来运用吧?”
  “是的。”温翰回答说。
  5
  巡抚是单独处理政务的官吏,从官制上说,不需要辅佐官吏。他们是突出地位于官僚组织之上的高官。不过,实际上他们还是带着一帮人,这些人称作书吏、幕友或幕客,也就是私人秘书和顾问团。
  清代的科举制度过于重视文辞,拘泥于形式,使一些有才能的人只因文辞不合规范、字写得不好,而在考试中名落孙山。这些人不能当正式的官吏,于是就当上了“幕友”。在现实中这些定员之外的私人职员操纵政治的例子是很多的。
  林则徐的幕友中有一个人叫招纲忠。他作为行政官吏的能力几乎等于零,但在处理人事关系上却十分出色。
  温翰离开平山堂之后,林则徐把这位招纲忠叫来。
  “招先生的师父近况如何?”林则徐问道。
  “您是说王老师吗?”
  “是的。还在这附近吗?”
  “听说是这样。”
  “情况还是照旧吧?”
  “嗯。他本人好像很得意。不过,依我看,总觉得他有点儿自暴自弃。”
  “这种自暴自弃,在市井隐姓埋名,正是你未能跟你师父学到的地方,因此你才当上了幕友。”
  “我有经济上的原因。”
  “你师父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困难。”
  “不过,他坐在家里也有人送东西来供养他。”
  “我想见一见你师父,越快越好,当然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明白了。想办法跟师父联系联系吧。”
  招纲忠的师父就是隐居于江南的王举志。社会上都把王举志看作是侠客的首领。像他这样来去无踪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不过,通过某种途径,马上就可以了解到他的所在。
  这天晚上,招纲忠来到街上。
  扬州是个懒懒散散的城市。它的繁荣已经慢慢地被对岸的镇江夺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江苏巡抚(7)
自古以来这里的女性就以美貌而闻名。人们常说:“腰缠十万贯,骑鹤游扬州,不知归。”总之,这里是个美人窝。
  招纲忠出门的时候,幕僚朋友们跟他开玩笑说:“喝点酒是可以的,可不要让美人缠住了忘记回来啊!”
  招纲忠并非不喜欢女人,但这天晚上他有任务。他瞅了瞅几家酒店,走进了一家顾客最多的酒馆。酒馆隔壁是一家经营扬州特产——竹编工艺品的商店。
  他左手拿着斟满酒的酒杯,右手掌盖在酒杯上,然后把盖酒杯的手掌揭开一点,喝了一口酒,喝完又盖上。这样反复了三次。
  这一行的人到了别的地方,规定有种种同当地与自己所属组织保持友好关系的同行进行联络的暗号。招纲忠刚才的动作就是表示“有事想打听”的暗号。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来到他的身边说道:“童子登山。”
  “中途返回。”招纲忠回答说。
  这种问答是他们之间通用的行话。
  招纲忠请求他同王老师联系。
  “我不知道老师在什么地方,让我去打听打听吧。”大胡子说。
  第二天林则徐一行人出发之前,一切都联系好了。据说王老师恰好正准备从镇江去江阴。见面的地点定在常熟的燕园。
  常熟头号富户蒋家的府宅称作燕园。坐落在城北门灵官殿旁边。
  燕园与当地的拂水园并称,都是著名的庭园。拂水园不久就荒废了,而燕园基本上按原来的面貌保存下来。它是康熙年间当过台湾知府的蒋元枢不惜重金建造的。园内有两座假山,东南边的假山用的是太湖石,西北边的假山是黄石。当时政府的大官儿外出旅行,喜欢住在各地豪族绅商的家中。林则徐也在这里住了一宿。大官儿来住宿,这是家门的荣耀,家主蒋因培愉快地款待了巡抚一行人。
  可是这天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他名叫王举志,人们称他为江南大侠。从另外的意义上来说,这个人物也是必须款待的。蒋因培只好把他迎进家中,安置在同巡抚一行人相隔很远的房子里。
  但巡抚与王老师却在当晚见面谈话了。这件事除了招纲忠外,谁也不知道。
  他们俩已经见过多次面。
  林则徐在江苏省长期工作过,他当然十分了解王举志是何许人物。王老师一闹别扭,全省就会一下子闹腾起来,各地的扒手、小偷一齐开始活动,官盐、官粮遭到抢劫,饥民团的人数突然增多,赌徒们好像从冬眠中醒来,干出种种暴行。所以地方官也不得不对他敬让几分。林则徐为了保护官盐,也曾经会见过他。
  现在林则徐把王举志迎进燕园的一间房间,说道:“我一向对您很钦佩。当官的要想调动人也是很困难的,而您是一介布衣,却能调动十万之众。”
  “您过奖了,我感到羞愧。您特意约见我,我想不会只是说一些夸奖的话吧。”
  “除了夸奖之外,还想跟您谈一点事情。”
  “请问是什么事情?”
  “我很钦佩您。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十分惋惜。我想说的就是这一点。”
  王举志听林则徐这么一说,把脸转到一边。人们称他为老师,其实他还没有到达这种年龄,他比四十八岁的林则徐还要年轻几岁。
  他有一张柔和的面孔,下巴稍宽,脸色白皙,五官端正,眉毛不浓,与其说是眼睛鼻子显得大,毋宁说嘴巴显得小了一点。而他这副容貌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刚刚出浴那样轻松愉快、干净利落。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一高兴立即就可以调动江南的整个黑社会。许多人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干。这大概是由于他随时都准备着豁出自己的性命,这一点打动了人们的心弦。
  这也就是招纲忠所说的“自暴自弃”。唯有这一点招纲忠未能从师父那里学到。但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王举志之所以为王举志,也许就在于这种自暴自弃的勇气。而且他并不粗暴,令人有一种经过理智清洗过的、清澄透明的感觉。
  “啊,原来是这样!”林则徐心里这么想,好似突然明白过来。
  “羞愧!羞愧!”王举志没头没脑地说。这是他平常的口头禅。
  “您羞愧什么呢?”
  “各种各样的事情。种种的……”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吧。我感到惋惜的是您只能调动十万之众。”
  “只有十万?”
  “您本来可以调动百万,不!千万之众。实在可惜啊!”
  “我并没有怀着什么高尚的思想去调动人。也可以说是排遣排遣寂寞吧。有时候也是为了发泄发泄胸中的怒气——我感到羞愧!”
  “如果能调动百万、千万之众,也许更能排遣寂寞吧。”
  “是吗?!”王举志歪着脑袋。
  林则徐想起了饥民团的旗子。这旗子不知道现在又从哪个没有头脑的丑角那里转到谁的手中了。但愿不要落在糊涂人手中。王举志毕竟是个明白人啊。
  “这样一来,您也许就不会感到羞愧了。不仅是您——”林则徐加重语气补充道,“也包括我们。”
  王举志的眼睛突然露出异常的光辉。他们俩互相盯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呆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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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外(1)
对默琴的想念,一下子变成这种政治感慨,确实有点不合乎情理。
  他具有一种异常的多愁善感的性格,一碰到什么事情,立即陷入一种失神落魄的状态。他往往一味地用意志和理智来压抑他那过于丰富的情感。在他的身上,一种可以称之为幻想的诗魂同对当前现实的关心交织在一起。
  龚定庵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1
  龚自珍向他供职的国史馆告了假,今日再度赴外城的吴钟世家拜访。吴家的二楼,总是有些文人雅士聚集在那里品茗下棋、谈古论今。不过,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
  主人吴钟世两手抱了一大堆书,在走廊里跟龚自珍打招呼:“噢,定庵先生又到不定庵来了吗?”
  “嗯,刚才来的。”龚自珍应声说。
  龚自珍号定庵。而吴家的主人却模仿他的号,为自己的家起名叫“不定庵”。而且还故意请定庵给他写了一块门匾。定庵的字写得很蹩脚,但他对写字却向来乐此不疲。凡有朋友相托,他都高高兴兴地提笔挥毫。前面已经说过,厦门连家别墅的门匾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不定庵’,定庵书”——这块好像取笑他的匾额,挂在吴钟世家的门上已经好几年了,从他们几位朋友成立同人组织“宣南诗社”的时候起就挂在那儿了。
  “你在那儿随便歇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来陪你。”主人说道。吴钟世今年四十七岁,小个子,人很机灵。
  “今天好像谁也没有来呀!”
  “大概以为是晒霉的日子,避忌讳吧。”
  “啊,是吗?我都忘了。今天天上一片云彩也没有,是晒霉的好天气啊。”
  阴历六月六日有晒书籍和衣服的习惯。北京的阴历六月经常下大雨,在这样的时候晒霉,似乎不合情理。不过,这是一年一度必须要做的事,而且唯有今年(道光十二年,即一八三二年)夏天的记录上记载着“旱”,晒霉还是很合适的。
  定庵等吴钟世抱着一堆书穿过走廊后,独自走到窗边。一打开窗户,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分为两部分。视野的上半部是鲜艳耀眼的碧蓝色,下半部则截然不同,是一片暗淡的颜色。
  这座不定庵坐落在北京正阳门(通称前门)外东边的一条胡同里。打开面北的窗户,看到的是连绵不断的、灰褐色的、高达十米的城墙,城墙的下面是一片布满灰尘的屋脊。
  当时的北京,即使是主要的街道,也只是两边的人行道铺垫着石子,中间并不铺垫。据说天一下雨就遍地泥泞,三天不下雨就积尘三尺,一刮风就“黄尘十丈”。
  碧蓝清澈的天空,布满黄尘的灰暗城墙和屋脊——这是看过多少遍的景色!
  “太腻味了!”龚定庵厌烦了。
  书籍全部搬到院子里,书房空旷起来。吴钟世一高兴,顺便又把书橱挪动了一下,准备把那里也打扫打扫。空书橱很轻。放在屋子东北角上的这张书橱一挪开,它背后的一扇窗户露了出来。
  “啊!对,这儿还有一扇窗子哩!”过去这里没有放书橱,后来藏书越积越多,十年前这扇窗子才被书橱堵了起来。
  吴钟世漫不经心地往这扇窗子外瞅了瞅。已经十年没有从这扇窗子往外看了。书房在二楼的东北角,可以从其他的窗户、不同的角度看到外面。
  这座不定庵面南是一条狭窄的胡同,背后是一家名叫昌安药铺的大药店。药铺的店堂朝北,面对着一条相当宽阔的大街。所以这两家是背靠背,中间有一条只能容一个人通行的小过道。不定庵和它的东西邻舍都是背靠着药铺的后墙,可见药铺是相当大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正阳门外(2)
昌安药铺的后墙弯弯曲曲,从不定庵的窗子看不到它的东侧。不过,由于角度的不同,从书房的这扇窗户可以看到它的东面。
  “啊呀……”吴钟世歪着脑袋沉思起来。药铺的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小门。而十年前确实没有。在这条勉强只能通行一个人的小过道里,东西两头又被药铺的仓库和药材粉碎场的房屋堵住。在这种地方开了一道门,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就好像要回答他的疑问似的,这时恰好一幅奇妙的情景进入了他的眼帘。
  从药铺的后门走出了一个人。天气这么热,这人却蒙头盖脑地罩着一块青布。东西两头都不能通行,这个人究竟要上哪里去呢?
  那个头蒙青布的人,对着吴家东邻的后墙弯了弯身子。
  “啊!明白了。”吴钟世是个机灵人。
  药铺的后门当然不是为了往东西两边通行而开的。一出这道后门,紧对面就是不定庵东邻人家的后门。那家也开了一道后门。看来是昌安药铺和不定庵东邻人家为了能够互相通行,才开了两道面对面的后门。
  刚才那个人弯了弯身子,那是为了开锁。
  在吴钟世沉思的时候,那个头蒙青布的人当然已经走进了这边的后门。“全部明白了!这件事应当告诉定庵。对方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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