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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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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不过,刚才收到了密信。”藩耕时拿出了信。
  穆彰阿看完信,微笑着说:“十万两!这次劲头很大啊。”
  “是的。看来广州的问题会越来越多的。”
  “苏州对林则徐的舆论怎么样?”
  “好像很不错。……”药铺老板心里有点顾虑,这么回答说。
  “这家伙生来就有一种受人欢迎的本领。不过,有什么别的情况没有?他的儿子们怎么样?”
  穆彰阿对大的方针政策不在行,却擅长于绊人跤子的小动作。但林则徐为人廉直,没有空子可钻,无法找借口陷害他。去年英国船停泊上海是一个机会,但林则徐上任晚了,巧妙地逃脱了责任。“那么,他家庭里有没有什么丑闻呢?”——穆彰阿是这么想的。
  “他的公子们好像都很不错。”藩耕时提心吊胆地回答说。
  “是呀,大儿子汝舟据说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可能很快就要中进士。二儿子聪彝、三儿子拱枢学业都很好。”穆彰阿对大官们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般地说出了关系并不密切的林家儿子的名字,药铺老板听得目瞪口呆。
  5
  这时,吴钟世正在苏州城外沿着城墙朝南边信步闲走。
  他南下的目的是为了把北京的气氛传达给林则徐。直接面谈比写信更能表达生动具体的情况。
  ——穆党的进攻矛头看来是逐渐对准林则徐了。
  北京的保守派逐渐集中了焦点。吴钟世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感到应当提醒林则徐。
  这天他在虎丘的一榭园见到了林则徐,详谈了情况。
  要传达的情况全都谈了。他觉得好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他从虎丘坐船,在吊桥边登岸。桥的对面就是阊门。从这里至胥门的城西区,在繁华的苏州也算是最热闹的地方。
  他站在万年桥边,抬头望着城墙。苏州的城墙高约九米。
  “老爷,请让一让路。”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脚伕挑着担子走过来。挑的虽是小小的木箱,但脚伕却好像挑着很重的东西。而且有一个壮汉目光炯炯地跟在脚伕的身旁,一眼就可看出他是个会拳术的保镖。
  “是银子!……”吴钟世低声地说。
  他刚才见到林则徐时就曾谈到银子。白银现在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到国外。洋商要求用现银来换取他们的鸦片,眼看着国家的财富被他们剥削走了。
  吴钟世穿过胥门,进到城里。
  苏州是座水都。在这座城市里,水路纵横相联;在长达二十三公里的城墙外面,也像蜘蛛网似的密布着运河。也许是受到这些横行霸道的水路的威胁,街上的道路显得十分狭窄。苏州的特色是水。
  到处都可以看到桥,拱桥尤其多。大约一千年前的唐代,当过苏州刺史的诗人白乐天写过这样的诗句:
  绿波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
  桥的栏杆大多是红色的,这给本来带有女性气味的苏州城市更加增添了鲜艳的色彩。
  吴钟世刚才意识到一种微妙的气氛,它跟这美丽的城市很不相称。
  他感到好像有人跟踪他。他联想到昨天的情况也很可疑,一个长着老鼠胡子的闲汉在偷偷地盯他的梢。他有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农夫模样的人赶忙把身子紧贴着墙壁,背转脸去,样子显得有点慌张。

东方与西方(8)
从胥门到城内,两边排列着官仓,接着就进入了文教区。这一带汇集了紫阳书院、正谊书院、鹤山书院等培养过无数英才的名牌学校。
  他频频回头张望,但盯梢的人好似已经断念了。
  走过紫阳书院,吴钟世突然碰上了连维材。
  “啊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您!”吴钟世打招呼说。
  “啊!……”连维材好像正想着什么事情,吃惊地说道,“原来是吴先生呀!”
  “您在考虑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什么……”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苏州很繁华啊!”吴钟世说。
  “不过,能继续多久呀!?”连维材答话。
  “您是说……?”
  “苏州恐怕也在走下坡路了。运河这么狭,大船是进不来的。如果不能停泊绕过非洲而来的洋船,那就……”
  “非洲?”这可是个陌生的地名。吴钟世歪着脑袋问道,“您不在苏州,而在上海建立分店,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吗?”
  “是的。”
  吴钟世盯着连维材的脸。
  现在只许洋船在广州进出。不过,这种制度,在连维材看来不过是一道薄板墙,随时都可把它踢倒。不,这道板墙不必抬腿去踢,时代的激流什么时候一下子就会把它冲走。
  这座苏州城自古以来就十分繁华,由于战火,曾经一度衰落过,但它像不死的火凤凰,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它原来的面貌。
  隋代开辟的大运河,把苏州与遥远的北方联结了起来。江南丰富的特产先在这里集中,然后运往各地。繁荣是天赐给苏州的。这座城市将会永远繁荣,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苏州人往往蔑视新兴的上海说:“那个鱼腥味的小镇能成什么气候!”上海不久以前还是一个在海岸边上晒渔网的渔村。最近获得了很大的发展,但与有百万人口的城市苏州相比,那还相差很远。不过,时代正在向前发展。
  这时连维材的眼珠子朝旁边闪动了一下,脸也略微动了动,样子有点儿奇怪。
  “您怎么了?”吴钟世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好像已经不再跟着了。”
  “跟着?连先生也叫人盯梢了?”
  “啊!这么说,吴先生也……?”
  “嗯。有这样的形迹。”
  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沿着小河,朝北走去。西边是苏州府的衙门。两人暂时没有说话。走到第三座桥时,连维材自言自语地说道:“阵营慢慢地分清啦!”
  6
  水都苏州是江苏省的省会。所以巡抚的官署设在本地。巡抚林则徐正在官署看一本草草装订的手抄本。
  手抄本的封面上写着《西洋杂报》。这份杂报是连维材从西洋的书籍和报纸上抄译下来,作为礼品从广州带来的。
  林则徐的手边放着纸笔。他想到了什么,提起笔在黄色的纸上写道:“关于美利坚之国制,不明之点甚多,要研究。”
  他放下笔,又继续看下去。他的脑子里还刻印着去年胡夏米船(阿美士德号)的来航。“连维材说那是什么的前奏。……”
  前奏?什么前奏?是不是什么可怕的势力要来袭击这个国家?一定要想点什么办法!
  这个国家总算初步形成了改革派。据北京来的吴钟世说,维持现状的大官们正在想办法对付改革派。不过,两派都属于同一个士大夫阶级。现在的政治都集中在士大夫阶级的人事问题上。现在的###,不过是尽可能让本派更多的人来担当重要的职务。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要来袭击这个国家,它也许十分强大,是官僚政治难以抵御的。这个国家有没有比整个士大夫阶级更强大的力量呢? 。 想看书来

东方与西方(9)
林则徐直接从事过盐政和河政。他想起了种种场面。——
  在筑堤工程中,那些担着土筐、像蚂蚁一样的人群;那些扛着饥民团的旗帜、掀起大路上的灰尘前进的群众。
  他认为在这些地方有一股潜在的力量。不,现在还没有形成力量,但有人会把他们变成一股力量;到那时候,读书人的士大夫政权就无能为力了。
  这种力量是应该粉碎、还是应该加以利用呢?
  “王举志现在干什么呢?”
  林则徐从《西洋杂报》上抬起眼睛,出神地望着荷兰造的玻璃灯罩中的火焰。
  北京的紫禁城。
  道光皇帝打算召见一结束,在附近散散步,然后再回养心殿去躺一会儿。
  长达三小时、令人腰酸背痛的政务已经告一段落,但时辰还很早。春天和煦的朝阳炫人眼目,禁苑的树林子一片新绿,耀眼鲜艳。
  各个宫殿的屋顶上铺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瓦。这些黄的、绿的、红的屋顶沐浴着阳光。——在这紫禁城外,还有无边无际的广阔的土地都受道光皇帝管辖。他一想到这些,就心神不定,焦躁得要命。
  他有时好似想起了什么,认真地处理政务,通宵研究奏文,把第二天要咨询的问题认真地写下来,真是废寝忘食,他身边的人都为他的健康担心。
  可是,他一旦厌倦起来,就把政务统统置之脑后,召见时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问题,敷衍了事,然后就通宵玩乐。
  道光皇帝的一生就是这两种情况的循环反复。
  北京分为内城、外城,这紫禁城也分为举行朝廷仪式的外朝和皇帝日常生活的内廷。其分界线就是保和殿后面的那道墙壁,那里有内左门和内右门等过道,中间夹着乾清门。
  内廷就是皇宫的内院。那里的女人很多,其中“贵人”以上才能受到皇帝的宠爱。贵人升级为“嫔”;贵嫔升级为“妃”、“贵妃”;再上面是“皇贵妃”,最高的当然是“皇后”。加上侍候她们的宫女,这个女人世界的规模之大简直无法估计。
  在内廷从事杂役的太监就超过千人。太监就是丧失男性机能的、所谓的“宦官”。
  如此众多的丧失性机能者无声的叹息,供妃嫔使役、虚度十年青春的年轻宫女们的脂粉香气——这一切混杂在一起,使内廷充满着一种妖艳的颓废气氛。
  道光皇帝除了那个被军机大臣们包围着的气氛严肃的世界之外,还有着另一个畸形的颓废的世界。他命里注定要生活在这两个世界之中。
  他来往于外朝和内廷之间,他的精神也不停地徘徊彷徨于两个世界之间。所以他有时紧张,有时松弛。
  道光皇帝想在养心殿里躺一会儿。当他坐在床边时,一个太监进来说:“皇后娘娘好像感冒了。”
  “什么!”道光皇帝的声音大得可怕。
  太监大吃一惊。不过是患了伤风感冒,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喊叫呢?
  每两年要死去一个孩子。——今年又该是出事的凶年,说不定要死的还不限于孩子哩!
  他的脑海中掠过一道不吉利的预感。
  皇后佟佳氏崩于道光十三年旧历四月。又是一个死人的凶年。
  “我愿代替奕去死,但愿那孩子长命百岁。”皇后在去世的两天前这么说。
  唯一活着的皇子奕已满两岁。他不是皇后生的。皇后只在道光皇帝当皇子的时候生过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在六岁时死去。从此以后,皇后一直多病。
  皇后在奄奄一息时,低声地说了最后的遗言。这话只有道光皇帝听见。
  “陛下,戒掉鸦片吧!”——她是这么说的。
  皇后佟佳氏谥号孝慎成皇后,葬于龙泉谷。道光皇帝辍朝(未理朝政)九日,素服(丧服)十三日。在肃穆的气氛中举行了葬礼。道光皇帝一向俭朴,他把清朝历来铺张浪费的“葬墓陵制度”简化了。
  奕(后来的咸丰皇帝)的生母是全贵妃。她一度被提升为皇贵妃,第二年当了皇后。
  道光皇帝折断了烟枪,烧了烟盘,砸了烟灯,毅然戒了鸦片。
  周期性的“勤奋季节”又到来了。他每天晚上都拿起朱笔,对着奏文。寝宫养心殿里灯火辉煌,通宵达旦。连那位一向严格的老臣曹振镛也担心地说:“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道光皇帝勤奋之后,首先热心处理的是他过去有意识搁置下来的鸦片问题。
  同一个时期,在浓雾笼罩着的伦敦,外交大臣巴麦尊正召集了专家,研究对清政策,制订打开清国门户的政策。
  在曼彻斯特,那些像墨慈那样取代东印度公司、跃进对清贸易的商人们,连日召开业务会议,商讨怎样向清国出售更多的鸦片。在加尔各答,早已召开了争取鸦片增产的委员会,商讨了私人贩卖鸦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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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商人(1)
墨慈打断哈利的话说:“股东们让我全权负责。担心危险,那就会一事无成。查顿、马地臣、颠地都在干啊。去年詹姆斯?印兹乘加美西拉号到了福建;麦凯的西尔夫号走得更远。荷兰船、瑞典船都往北边开了。跟他们相比,墨慈商会动手晚了一点。如果害怕冒险,那就赶不上他们了。”
  1
  “存货已经不多了。”哈利?维多已由东印度公司转到墨慈商会。他手里拿着货单,向他的主人威廉?墨慈报告说。
  “初次开张,买卖总算不错嘛。”墨慈情绪很好,点点头说。
  “准备让下一只船来接替吗?”
  “不,我有另外的计划。下一只船不到这儿来。”
  年轻的哈利露出惊奇的神情。
  墨慈经常改变胡子的形状。最近他蓄了腭须。他很满意地扫视了一下甲板。
  这时是白天。地点是在伶仃岛附近的一只鸦片母船的甲板上。这种船不是航海用的,是专用于等待陆上来领取鸦片、代替仓库用的船。船身特别高,英国人给它起了个巧妙的名字,叫作“商店仓库”。中国人称它为“趸船”。
  一个买主模样的中国人,大声吆喝着正在改装鸦片烟的苦力。
  买卖是在广州十三行街的“夷馆”里商谈的,然后拿着用现银换来的“券”,到伶仃岛指定的“商店仓库”去领取实物。
  鸦片的包装种类很多,但一般是一木箱装一百斤。有的人直接把木箱取走,但大多数人为了隐蔽,把鸦片装到带来的草包里。
  甲板上放着秤,检查分量。其实这是为了防止苦力的偷窃。贴有东印度公司商标的鸦片,不论是重量还是质量都是可以信任的。
  “您说不到这儿来,是去南澳吗?”哈利问道。
  “去更远的地方。”墨慈闭上一只眼睛。
  东印度公司对清贸易的垄断权要从明年才开始取消。但在这之前只要获得东印度公司的准许,个人商社也可以参加对清贸易。墨慈等人来到广州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力量。
  在夷馆进行的鸦片交易,原则上是在伶仃岛交货。内伶仃离虎门不远,完全属于珠江的岛屿。外伶仃恰好位于珠江河口,但一向被看作是“外洋”。
  南澳位于广东省的东端,靠近广东与福建的边界。边界地区的管辖往往比较复杂,官吏们一般总想把一些麻烦事件的责任推给对方。山贼、海盗、饥民团等经常活跃的地方,大多是在边界地区。
  拿南澳来说,在行政上属广东省所管。但在军事上,设在那里的海军司令部则受福建水师提督指挥。附近有勒门群岛等许多小岛屿,搞走私最为方便。它的背后就是大商业城市汕头。
  在南澳交货的鸦片比在伶仃交货的鸦片,价格要高得多。在伶仃“商店仓库”交货的鸦片,每百斤的价格按西班牙银元计算约为:
  乌土八百元
  白皮六百元
  红皮四百元
  西班牙银元的重量为七钱三分五厘。中国银一两等于十钱。
  乌土别称“公班土”。公班的原文为pany,即东印度公司的意思。它是孟加拉产的质量最好的烟土。白皮主要是从孟买运出的马尔瓦产的鸦片。红皮是质量相当低劣的马德拉斯运出的鸦片。此外,土耳其产的鸦片叫“金花”,波斯产的叫“新山”。美国商人绝大多数是从事于印度产以外的鸦片交易。
  而一旦缔结了南澳交货的合同,每百斤乌土的价格则将近千元。
  由于路途远,当然要花更多的运费。不过,跟伶仃交货相比,还是合算得多。
  原因是危险大。所谓危险,并不是指被官府破获没收。鸦片商人跟警备当局早已达成了默契。鸦片船可以正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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