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靈神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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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雨雪所不懂、不曾接樱�過的。夏雨雪有所不知，尹蘊襄所言，與尋常女子所想大異，卻因她所言格外有理，切身處地而想，也就贊同了她的想法。

　　「尹姊姊，俊美的男人之中也會有好人的。」夏雨雪柔聲道：「楓哥哥就是一個啊。在我幼年時險些遇害，是楓哥哥出手相救的。他雖然冷漠，人卻很好很善良的。」

　　尹蘊襄看了煜楓一眼，卻見他仍是無表情，再看向夏雨雪，只見她雙眸臁疁Q，溫静真眨瑖@道：「妹妹好福氣，才遇上了好人……姊姊我的確，確實太過偏執了些……」

　　「我明白的。」夏雨雪握這她手：「尹姊姊這麼做的發心，實是好意；卻是用錯了法子。」她轉而望向煜楓，道：「楓哥哥，咱們這就饒了她罷！」

　　煜楓淡淡道：「那麼，讓她起個誓來吧！」

　　尹蘊襄拔起腰間匕首，立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小女子尹蘊襄立誓，今後絕不再殘殺無辜，若有摺�誓……」煜楓接過她的匕首，冷冷道：「便有如此匕首！」他手一使勁，匕首登時應聲而斷。夏雨雪點點頭，望著尹蘊襄，不由得大喜。

　　自此後，夏雨雪和尹蘊襄兩人竟成了無話不聊的好友。夏雨雪打算陪同尹蘊襄回家。夏雨雪經幾次與尹蘊襄的交談，了解到尹蘊襄的丈夫叫潘銘。潘府本身在街坊上的名頭不小，頗富財力，以致於潘銘整日撸�手好閒，不務正事，儼然的紈褲子弟。

　　沿溪的小徑上，煜楓獨騎白馬遙遙在前，夏雨雪和尹蘊襄兩人座騎並列，二人談談笑笑地，前進速度甚是緩慢。

　　大老遠地，卻傳來了一陣吵雜聲。煜楓微皺眉頭，自馬鞍上取下一頂紗帽，遮蓋住了面貌。

　　「欸！欸欸！讓一讓！讓一讓！」一名男子騎乘一匹馬迎面而來，滿嘴瘋言亂語、大聲吆喝。走近瞧些，那男子面容還算俊秀，卻是一臉醉態，顯是喝了酒。在他身前橫坐了一名年輕女子，身著薄紗，瞧那媚樣兒渾似青樓中的歌妓。煜楓也不作怒，卻是將馬兒掉至路邊讓路，暗道：「這廝也真無用，大白天地便摟抱女子喝醉酒。」

　　「相公？」尹蘊襄定眼一望，原本談笑的喜悅全消失無蹤，驚訝與失望取而代之現於言表：「你怎在這？」

　　那男子便是尹呦宓恼煞蚺算憽Ｅ算懳⑽⒁汇叮�酒醒過大半，詫異道：「妳……妳不是走了？」

　　「是……我走了，」尹蘊襄壓抑心中的難受，冷道：「你呢？過得更快活了？」

　　潘銘給她問得張口無語。他懷中的女子嗲聲道：「爺，那醜女人是誰？」

　　「那是我姊姊，哪會是什麼醜女人？」夏雨雪聽見，甚是不滿，腿踢馬腹向前了來，獨當與潘銘對峙：「原來就是你！你好真不要臉！」

　　潘銘自恍神中回神，再定眼瞧瞧，夏雨雪便在他不遠之處。更見她美眸蘊怒，嬌嫣作嗔，可愛無可名狀，不由得心神具蕩，笑道：「我家娘子可洠�個又嬌又俏的好妹妹！」

　　夏雨雪見他的笑容，不由得深感厭煩。想教訓一下潘銘，卻礙得尹蘊襄在場，怕尹蘊襄難堪了，只得道：「你這廝，放尊重點吧！尹姊姊好說歹說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悉心侍奉你也好些年啦！」

　　潘銘不答，只是抱著懷中的女子眨�笑道：「暁離，讓妳也跟我幾年好不好？」「好啊！能跟著爺兒，奴婢怎麼也甘心的。」那名作暁離的女子笑答，依偎進潘銘懷中。

　　「雪兒，」煜楓策馬回首，淡淡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別蹚這渾水了。」

　　「是啊，夏妹子。」尹蘊襄淡淡苦笑，望著潘銘驅馬離去的背影，道：「姐姐的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決的。」

　　「我不明白，」夏雨雪一嘆，搖頭道：「潘公子這樣對待妳，而妳……」夏雨雪說了一半，卻不再說了。

　　尹蘊襄道：「妳是說我怎洠�將相公給殺了，是吧？」她苦澀一笑：「其實我也不大明白……也許跟相公真的有感情了吧！他一開始時，待我真的很好……」

　　「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恨之切。」煜楓緩緩接話。半晌，煜楓淡淡道：「那現在呢？妳還回家嗎？」

　　「不了。」尹蘊襄搖頭：「不回家了……咱們去找我哥哥吧！我哥哥人很好，他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們的。」

　　煜楓本是無意見，夏雨雪卻十分高興。「我很久洠в姓J識朋友啦！我這趟出來認識了妳，那也真不枉然。」

　　「雪兒，妳在楓林湖畔悶嗎？」煜楓不著痕跡地放緩了速度，與夏尹二人同速，他在夏雨雪身旁低聲問道。

　　「不會啊。」夏雨雪不假思索地答道。半晌，她又笑道：「只是，能認識這麼多人我真的很開心。」

　　之後的幾天裡，三人的進程變得快速了許多。尹蘊襄相較於前些日子，顯得沉默許多。往往一個人凝望遠方，和夏雨雪談天之時，也不太起勁了。

　　「尹姊姊表面上看似不在乎，其實她內心裡也是很難受的吧！」夏雨雪暗暗尋思。悄悄看了一眼尹蘊襄，發覺她滿是愁容，不禁大為感嘆。

　　「夏妹子，妳瞧我作啥？」尹蘊襄轉過臉來，朝她一笑：「怎麼了？在馬背上待倦了嗎？」

　　「嗯，有點。」夏雨雪逕自下了馬，將她那匹紅馬牽至一旁樹下。煜楓隨後也下馬來，取過馬鞍上繫的水囊，遞給夏雨雪。

　　尹蘊襄拉著夏雨雪步至另一棵樹下，微笑道：「咱們晚點便可到我哥哥家了。瞧！沿著這走下去，不遠處就是城樓了。」她伸手指給夏雨雪看。

　　夏雨雪順著她的手望去，果見彎曲的小徑延至遠方處，是接到了一座紅樓，喜道：「是啊！」

　　「雪兒，」煜楓走來，低聲問道：「妳打算在那裡待多久？」

　　夏雨雪微微詫異，抬頭：「楓哥哥？」

　　「怎麼？妳別忘了，我還得去尋人。」煜楓淡淡道。

　　「楓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出來這麼遠，挺新鮮的……」夏雨雪吶吶道。她順了順自個兒的頭髮，低頭不語。

　　煜楓半晌不答。良久，他一嘆：「好罷。只不過，妳得扮起男裝來。」

　　夏雨雪大喜過望，道：「好啊！這也頗有趣的。」

　　「妳自個兒進城去吧！」煜楓道：「我不愛熱簦А！�

　　夏雨雪神色一變，急道：「楓哥哥要將我拋下，那不成的！」

　　「急什麼？」煜楓淡笑：「妳只須於城外吹奏玉笛，我便與妳相見就是。」

　　夏雨雪一嘟嘴，這又嘆一口氣，主動握上他的手：「楓哥哥，你可不許騙我！」

　　煜楓靜靜地與她相望，突然發覺眼前俏生生的人兒，眸中帶柔帶愁，嬌嫣半羞，與昔日玉雪圓嫩的小女娃子已是大不相同。不覺輕輕撫摸了夏雨雪的額髮，溫聲道：「雪兒長大了，該懂事了。」

　　煜楓領她至溪旁坐下，問道：「雪兒，妳說妳該扮做什麼模樣才好？」

　　夏雨雪俏眸子溜轉著，嫣然：「我該扮個最俏最俊的男人，我得去將城中一竿子的姑娘小姐迷倒。」

　　尹蘊襄在一旁聽了，莞爾一笑：「妹子扮的美男子，定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煜楓淡笑，緩緩道：「那我可真不知妳所謂的美男子該要有什麼樣兒。」

　　「楓哥哥，你就是啦！」夏雨雪拉住他的手，微笑：「來，就讓我扮成你的模樣罷！楓哥哥便是天底下最俊的美男子了。」

　　「也成，反正屆時我也不現身的。」煜楓自懷中取出易容用品，開始悉心地為夏雨雪上妝。

　　夏雨雪摘去髮上的金簪子、髮釵。由著流水倒映，夏雨雪望著水面上的自己，美眸流轉，雙頰生暈，當真說不出的嬌美。女大十八變，從前的嬌娃兒變作亭亭玉立的少女，夏雨雪不禁感慨萬千。再看煜楓，經過了十年之久，他卻依舊俊美無儔，一雙鳳眸墨如耀石，魅而生威，攝人心魄。煜楓眉宇間英氣含帶些微的愁悵，卻無損他的俊雅。面如溫玉，薄唇淡紅緊抿，瀟灑脫俗，清冷孤傲。他無疑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啊！

　　「妳看什麼？」煜楓清冷出聲：「洠�上脂粉臉也這般紅。」

　　夏雨雪微微羞赧，道：「楓哥哥，怎麼你都洠Ю希�我卻長大了……」

　　煜楓不答，卻將一層如蟬翼般薄地面皮輕覆在她臉上，道：「這面皮甚薄，就算整日不摘去也無妨。」

　　只見薄面皮衣敷上，便與夏雨雪皮膚契合，瞬間拍合無痕。再照水影，夏雨雪面容便和煜楓無二分別了。

　　煜楓拿著一只木梳為她梳髮，正準備用青絲帶為她繫髮，卻硬生生地住了手。「楓哥哥？」夏雨雪不明所以。

　　煜楓仍舊不答。他重新取出一條剑�紅色的髮帶，為她紮髮。

　　「楓哥哥，怎不讓我……」

　　「依妳的性格，該是用紅色最適合。」煜楓輕描淡寫而過。

　　夏雨雪簡單換過了外袍、女鞋，轉而換上同樣為剑�紅色系的男用外袍、宀佳ァＫ�再轉過身來與煜楓對立，除了衣衫顏色之外，兩人的外貌卻無分別。

　　「夏妹……」尹蘊襄在兩人面前，略微吃驚，轉而一笑：「瞧我，我該稱妳什麼才好？」

　　夏雨雪眨眨眼，眸兒烏溜溜兒轉呀轉，一搖折扇，笑道：「在下夏煜，尚請尹姑娘多加指教了！」

第一章　華府任俠
兩人進了城，尹蘊襄也不再敢和夏雨雪勾勾搭搭了，就怕引人說話。兩人牽了馬，卻是規規矩矩地各走各地，不大說話。夏雨雪察覺到街上路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地，顯是在評論著她的樣貌。她向尹蘊襄投以無奈的神情，尹蘊襄淡淡一笑。

　　「啊！」

　　一聲尖細的慘叫聲自她們背後響起，將夏雨雪狠狠嚇了一跳。她反射性地回眸望去，一名女子跌倒在地上，一雙藕臂給粗糙的路面擦出了血絲。「喝！洠в玫哪飪簜儯　挂幻�彪形大漢怒斥著，不時地用長鞭抽著地上的女子：「最好給我乖一些！要不然妳就有罪可受了！」

　　「好可憐啊……」一邊賣菜的婦人浮�浮�私語了起來：「這丫頭前些日子得罪了那漢子。這會兒啊，那漢子買來了丫頭，好出氣哪！」

　　夏雨雪聞言，想起自己也是差些給大娘賣了，心裡一陣難過。「那姑娘看來比我大不了多少，還很年輕哪！就要在這惡偈窒率芸唷�…」

　　待得要上前阻止，卻被一名青衣男子搶先一步。

　　「這位公子手下情。」

　　「唔？」夏雨雪一愣，打算靜觀其變，便不再上前。她眼眸不住打量起那男子。嗯，一身華美的青袍，上頭繡著些許的大雁；又罩著一件水耍�外袍，顯的飄逸瀟灑。他看來約三十多歲了，比煜楓要老了些；五官倒是清秀俊朗，和煜楓比起，那是『美男子』的邊緣。

　　「這位公子，有話好說嘛！」那青衣男子一臉笑意，舉止頗為瀟灑。他欺身站入大漢和女子中間，以防止那大漢再度鞭笞女子。「我願意用你買這姑娘的五倍價錢買下她。」

　　尹蘊襄一臉吃驚，她的臉上露出驚喜，時而溫柔依戀，時而激動慷愾。

　　那大漢本是不悅，一聽青衣男子所言，很是驚訝：「你……你當真要這麼做？」

　　青衣男子悠然笑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笑道：「不然這樣吧！這兩萬兩你拿去，讓我換這姑娘。」

　　大漢趕忙接過，將銀票拿在手裡，又翻又看。那姑娘也不過是用五十兩銀子買來的。這會兒，青衣男子出的價碼實在是高出很多，讓他當即賺了不少。「這死丫頭雖惹過我，可這兩萬兩的銀票……嘖嘖！」大漢心中盤算過一番後，陪笑道：「這是。丫頭你儘管帶走吧！」

　　青衣男子笑道：「那就多謝這位公子了。」他蹲下身，將近乎昏厥的女子背上肩，就要飄然離去。

　　「尹姐姐瞧瞧那位公子！」夏雨雪甚是驚喜，又是欽佩，她敲了敲扇子，面露喜色：「多好啊！他這番行為，我很是佩服哪！」

　　「請留步。」夏雨雪站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她溫和一笑，向他表示善意。心裡道：「這樣的人，怎能不認識？」她拱手，特意壓低道：「這位大俠，不知如何稱呼？」

　　青衣男子先是微愣，又瀟灑笑道：「在下不是什麼大俠。區區小名，那也不足掛齒。」他一挺身，重新將肩上的女子扶正。

　　「哥哥！」尹蘊襄甚是歡喜，嫣然奔至那名青衣男子身旁，哽咽道：「我……我回來啦！哥。」

　　夏雨雪吃了一驚，她接收到尹蘊襄的目光，大概知道尹蘊襄接下來將會將她介紹給青衣男子知道。為防尹蘊襄暴露出她的真實身分，她搶先道：「在下夏煜，冒昧想與您交個朋友。」

　　「公子生得很俊啊！」青衣男子仍是一派輕鬆。「能與這樣俏的公子認識，實是尹某的榮幸啊！」青衣男子看了看尹蘊襄，又看看夏雨雪，面露笑容，似乎頗有涵義。尹蘊襄見狀，羞澀道：「哥哥，你想到哪去了？」

　　華麗的門牆，朱紅鑲金的大門口掛了好幾只縈采燈唬�涓狂的墨色「尹」字映入眼簾，尹蘊襄緩緩嘆一口氣，淡笑：「回家了。」

　　朱紅門扉應聲而開，迎面而來的家僕又驚又喜，直嚷：「小姐回府來了！」半晌，一大群奴僕們擁來，有的給他們牽馬，有的則前來問安：「少爺、小姐金安，客人安好。」

　　夏雨雪再次打量著尹任幽，一身青衣，眉目軒然，姿態端莊溫禮，頗能受人尊敬的感覺。他攬著尹蘊襄，自是喜不自勝：「襄妹，妳受委屈了。」

　　「哥……」尹蘊襄甚是激動，嗚噎哭泣了起來。那男子登時手足無措，只得溫聲安慰：「襄妹，在大門口的……有什麼，咱們進屋裡說，嗯？」男子領了尹蘊襄和夏雨雪進了書房。夏雨雪逕自站了邊兒去。「尹姊姊許久未見她哥哥，兩人自是有許多貼心話要說了，我在這兒又怎麼好意思？」尋思，正欲悄悄出門，卻被男子喊住。「少俠請留步。」

　　夏雨雪回過頭，客氣道：「公子有何吩咐？」

　　男子溫和一笑：「吩咐不敢。」

　　「哥哥，他是夏煜少俠。」尹蘊襄拭乾淚水，粲然一笑，望著夏雨雪的神情卻頗含歉意：「夏煜少俠俠義心腸，人品端莊善良，我很是佩服。」

　　「不敢當，是尹姑娘過獎了。」夏雨雪聽她所言，雙頰登時紅了起來。

　　「欸，什麼話。」男子朗朗笑道：「襄妹不會看錯人的。適才是尹某怠慢了閣下，還請恕罪。」

　　「尹姑娘和公子久別相逢，自是千言萬語。在下冒昧在此叨擾兩位，這才該當謝罪。」夏雨雪拱手道。

　　「哎呀！」尹蘊襄笑道：「哥哥，尹公子，你們兩人不用再客套了。這都自己人，甭客氣了。」

　　「呵呵，說得是啊！」男子笑道：「我叫尹任幽，也不用稱什麼公子了，我稍長兄弟幾歲，兄弟便姑且稱我一聲大哥罷。」

　　「夏公子？」尹蘊襄眼中含著激賞。

　　「尹大哥，這是你不嫌棄。」夏雨雪微笑道。心中對於尹任幽親切率直的態度大是欣喜，覺此人甚好。

第二章　撸�仙門派
尹任幽邀兩人坐下，尹蘊襄絮絮叨叨地說了來龍去茫�。尹任幽邊聽，一會兒大大責備潘銘的不是，又溫聲安撫了尹蘊襄一番。夏雨雪尋思：「真是個親切溫柔的好大哥。」

　　待到說到了尹蘊襄作女贇⒑�數名俊男之時，尹蘊襄面露慚色，聶嚅道：「哥哥，我這會兒是否太過魯莽了？」

　　尹任幽微微一嘆，道：「襄妹，我知妳心中的傷痛。可妳這麼做，的確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