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靈神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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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雪黑血盡出，煜楓待得夏雨雪吐出鮮紅色的血，這才停止。煜楓為她穿回衣衫，取出一條帕子沾了紀夜侯打來的水，為夏雨雪悉心擦拭了她的臉。

　　「有人來了！」紀夜侯微微一驚，站起了身子，耄Ъs感覺到遠方有腳步聲，腳步不重，顯是有武功之人。

　　「坐吧！」煜楓也不回頭，逕自取下夏雨雪的面具，悠然道：「是你的夥伴。」

　　紀夜侯聞言，暗暗吃驚。過了許久，見前方不遠處一身紫衣男子，正是楚程，不由得大奇：「這人真厲害，楚兄弟在這麼遠的地方便能認出他來。」

　　「紀兄，夏兄弟呢？」楚程巴巴趕來，看來神情疲倦，顯已奔波多時。

　　「在裡面呢。」紀夜侯指了指身後，又道：「呃……兄弟還是不用進去了。進去了包準你後悔。」

　　「什麼枺�西……」楚程嘀咕著：「紀兄你有洠в泻煤谜疹櫵�啊？夏兄弟傷得不輕，偏偏我將那傢伙打得半死不活，他身上卻洠в薪馑帯�…」

　　煜楓抱起昏睡的夏雨雪，緩緩走出破廟，便要離去。楚程一瞧，驚嚇之餘大叫了一聲：「哇啊！你……他是誰啊？」最後一句話卻是轉頭問向紀夜侯的。

　　「這位兄台……請將他還給我們。」紀夜侯見煜楓便要離去，急道。

　　煜楓聞言，一挑眉淡淡道：「還給你們？」

　　「對！他是尹府上的貴客，怎能讓你就這樣綁架走？唉唷……怎是個女人？」楚成一望夏雨雪的面容，嬌酣睡得正熟，又哪裡是那張原本俊美的面容了？一驚之下，大叫了出來：「不好了，紀兄！他掉包了！」說完，他一摚�七星劍，直往煜楓背心刺去。煜楓一手緊抱夏雨雪身子，另一手掌一摚В�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楚程攻勢化去，楚程大驚又大怒。

　　「好了，楚兄弟……」紀夜侯一皺眉，攔下楚程。煜楓則冷笑道：「既然不是你們要的『男人』，我就抱她走了。」他一蹤身，抱著夏雨雪便消失在破廟門口。

　　紀夜侯見狀，譏諷道：「現下可好了，楚兄弟。不僅夏兄弟消失了，連夏姑娘也給人抱走了。」他這一番話說了，唬得楚程一愣一愣：「什麼夏兄弟夏姑娘的？紀兄你才是嚇暈了吧！」

　　紀夜侯不理會他，逕自走回尹府。

　　這下子，尹府上上下下全簦Х�了。為了夏雨雪失蹤，尹任憂心急如焚，連忙召集家丁，甚至動用權力派人搜片整座城子。

　　煜楓卻是易容了起來，耄�身在郊外的一處小茅屋中。他不放心，照顧夏雨雪樣樣都自個兒來，不想假他人之手。夏雨雪過了數日後，方才轉醒。見煜楓在他身邊照料著，又驚又喜。身體才剛剛好些，便纏著煜楓又說又笑。這些日來夏雨雪臥床養傷，煜楓為怕她感到寂寞無聊，每日除了採買用品之外，卻是日日夜夜守在她身旁，聽她說說笑笑。

　　夏雨雪怕尹任幽等人擔憂，特別央求煜楓尋人為她捎口信到尹府，好讓尹府上下知她安然無事。煜楓卻道：「妳跟他們無親無故，為何要做這些？」

　　「楓哥哥……」夏雨雪眸兒一轉，柔聲道：「他們都是善良的人，這些日子來對我也非常好。楓哥哥最好了，就替我辦吧？」煜楓無奈，只得應允。

　　待他辦成回來，夏雨雪開心迎著他，笑道：「這麼多日洠б姷侥悖瑮鞲绺绮幌胛覇幔俊顾�雙頰紅嫩，顯得嬌羞可愛。煜楓淡淡一笑，道：「每日我都會去看一看妳，哪裡又有什麼想或不想。」

　　夏雨雪本聽他這番話，有些失望，卻又一轉念，驚喜道：「楓哥哥每日都來見我？」煜楓點點頭，卻見夏雨雪說話有些喘氣，溫聲道：「妳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我不會走。」

　　夏雨雪喜道：「好啊。」她躺下去，含笑椋а郏�這又忽然想起些什麼，睜眼道：「對了，楓哥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煜楓道：「什麼？」

　　夏雨雪自包裹中取出那日流影給予的秘笈『慕雪嫣』，有些遲疑。她抬眼望著煜楓，卻見煜楓雙眸之中正波動的，吶吶道：「這個……」

　　「…………」煜楓怔然不語，平時寧靜的眸中起了陣陣浪濤。

　　夏雨雪暗暗一驚，卻是將秘笈交到他手中，柔聲道：「這是楓哥哥的枺�西，物歸原主了。」

　　「妳都知道了？」他此刻的嗓音不再清冷，卻是壓抑著激動、痛苦、哀傷，極為嘶啞的聲音，令夏雨雪眉頭微微一緊。他從洠в锌催^這樣的煜楓……不，他的名字正確的來說是『白煜楓』。

　　白煜楓黯然接過，輕嘆低聲道：「舊物仍存，人事已非……」

　　看得他如此，夏雨雪一陣難過，不忍再瞧了下去，抱頭便睡。

第十章　神劍初成
夜深了。白煜楓輕靠木窗望著清月，黑暗中，兩行熱淚緩緩淌下。

　　夏雨雪亦是睡得極不安穩。聽得煜楓隨後奏起玉笛，一曲『月落楓紅』，似是哀音，涼風吹來伴隨笛音格外令人心寒。夏雨雪深知白煜楓此時此刻的心情，心中暗暗為他傷心難過：「楓哥哥真可憐……」她知道，白煜楓定是樱�景生情，想起了愛妻。知道白煜楓有個心愛的妻子，縱使對方已然死去他仍舊是痴心不改，夏雨雪初時感到心酸，自己一番少女情懷，在她心中對煜楓早卻是情愫暗生。

　　然而，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吃味，夏雨雪心腸溫柔善良，卻是轉念想到：「楓哥哥不開心，便是我不開心……」她悄悄睜開眼，心中暗暗蹲＃骸咐咸鞝斍笄竽悖�定要讓楓哥哥再跟他的愛妻團圓；楓哥哥是個好人，就希望他這一生平安喜樂，也就是了。」默默地蹲ａ幔�夏雨雪心中的空虛漸減，心下一安，便闔眼沉沉睡去。

　　待得夏雨雪得已下床，且回復差不多之時，白煜楓竟要傳授她『慕雪嫣』劍法。夏雨雪疑了一聲，道：「楓哥哥，我瞧這樣不好……」

　　「怎地不好？」白煜楓淡淡問道。

　　「楓哥哥，我怕我練得不好，怕玷汙了這套劍法……也怕壞了楓哥哥的名聲……」夏雨雪囁嚅道。她想，既然這套劍法是煜楓為得妻子所創，自己練得不佳便是侮辱了他的妻子。她卻又不敢在煜楓面前提及，只得支支吾吾地。

　　白煜楓淡淡一笑：「不打緊，妳可以的。」他領著她來到一處偏僻的林子中，道：「我這就開始教妳心法。但妳得答應我，將那秘笈本上的圖示背熟之後，立刻將它燒了；旁人問起妳，妳只可說是『慕雪嫣』，關於『飄臁�神劍』、『美女箭法』等等隻字都不許提起。」

　　夏雨雪點了點頭，應聲道：「好。」白煜楓雖洠дf，她卻耄Ъs了解煜楓的用意，便是怕她就此引來殺身之禍。

　　白煜楓滿意地點點頭，便開始向她傳授口訣。待得考過夏雨雪無數遍，確定她背熟之後，這又開始從第一招『一笑嫣然』開始教起。每一招白煜楓都悉心講解，於這劍法的精要之處說得十分清楚。

　　這套慕雪嫣劍法，一共有六字訣，分別為「勾、側、傾、流、飄」，勾為攻向敵人門面之勢，側為斜攻，傾則為一陰退之招，身子向後，藉此引誘敵人上當，為請君入甕之法。

　　「雪兒，這『一笑嫣然』、『美眸流盼』以『勾』為核心；『嬌嫣半羞』、『解語盈盈』為側；『慕雲傾雪』、『巧笑倩兮』為傾；『天姿臁�秀』、『路迎仙舞』為流；『姑射真人』、『懀�絮依楓』為飄。」白煜楓一口氣說完了。他凝望著夏雨雪，見她眉頭微蹙，淡笑道：「難記嗎？那我再說一次罷。」他又再重新說了一次，這次卻是說得極為緩慢，直到夏雨雪點了點頭，這才說了下去。

　　「好啦，楓哥哥，我都記熟啦！」夏雨雪微微一笑，又道：「這些招式，名字都好美呢！」

　　白煜楓只是點點頭，這又接續道：「這其中最特別的，是『路迎仙舞』，此招為上乘輕功，雪兒妳先前已有底子，這下子來練並不是難事。」夏雨雪聞言，心下甚喜，點了點頭。

　　「這招練好了，妳就有辦法以一敵數，來去自如。就算是在槍林箭雨之中，也能夠談笑自如。」白煜楓向她說了，並教予她要領。夏雨雪一笑：「我一定會好好練的。」

　　接著幾日，白煜楓一天便只教她一招，慕雪嫣一共十二招，這就花了十二天才全部教完。並且一天天給她不斷餵招，練得甚是嚴謹。

　　半月之後，白煜楓給夏雨雪所謂的招數更加眩�雜。原來慕雪嫣便分為「陽進」、「陰退」，這下子，白煜楓卻將所有招是打散了。一會兒『嬌嫣半羞』上一半招這才使出，這卻接了『姑射真人』，出招時陽時陰，身行顯得飄移不定，夏雨雪又驚又慌，自負這套劍法招式已是熟捻，此時卻窮於應付。一場下來，夏雨雪感到甚是疲憊，白煜楓道：「好了，休息吧！」

　　「楓哥哥，」夏雨雪取過毛巾給煜楓擦了擦汗，又道：「你的招式越來越奇怪了，怎將這一路劍法打得散了？」

　　「雪兒，先前我讓妳背熟了劍法招路，那是給妳打了根基。」煜楓頓了頓，道：「倘若妳真照我先前固定的招路，那麼，這套慕雪嫣便和普通劍法洠�什麼差別了。」

　　夏雨雪啊了一聲，甚是驚訝。

　　「要冠絕天下的第一劍法，就不該有固定的招式，雪兒。」白煜楓正色道：「從現在起，妳就該不拘劍法，覺得該陽時就陽，該陰便陰，上可接下，下可接上，一切皆依情況決定，隨心所欲，不該拘束於這一招一式。」

　　夏雨雪初次聽聞到這樣的劍法，她瞠目結舌，半晌這才點點頭：「我明白了。」

　　再練了幾日，兩人的劍法招式早已模糊不定，混雜難辨，只有夏雨雪腳下踩的『路迎仙舞』仍然看得出為上成輕功所致，一飄一點，就是在地面上行走卻好似在水面上點舞。

　　白煜楓使扇格擋夏雨雪的軟劍，他餵予夏雨雪的招式深不可測，變化無窮，每每皆令夏雨雪又驚又喜。夏雨雪雖只練了這一月多，確因資伲鼉灝悾�武功竟是大大進步，更上了層樓。加之又有白煜楓親自指導，夏雨雪眼下的功力更是凌瘢�於旁人之上。

　　「很好，就是如此。」白煜楓又再進了一招，道：「『慕雪嫣』的要領便是『柔韌如雲雪，凌水無破尽�』，妳記著了！」

　　夏雨雪輕身一番，一陰退：「是，記住了。」這又攻了向前，卻忽左忽右，飄移不定。

　　白煜楓臉上雖不動聲色，心下卻甚是喜悅，又為笑道：「雪兒，我這兒尚有一些零散招式，卻尚未編成一路。妳說，咱們將它編成一套，剛好一十二招，便可和妳所學的『慕雪嫣』雙劍合擊？」

　　夏雨雪雙頰因喜悅而顯得嬌紅，點頭道：「好啊！」

　　白煜楓一笑，道：「其實，這也和慕雪嫣差不了多少的。只不過這一路更難，要以陽為退，以陰為進。」當下，煜楓又將這一路未命名的劍法說了一遍名子。分別是『玉樹臨風』、『凌波三折』、『楓影幽香』、『有鳳來儀』、『金臁�飄纓』、『風花雪月』、『秋月飛霜』、『月暈而風』、『礎潤而雨』、『暗香扶動』、『澐舞翩翩』、『永結同心』。

　　「永結同心……」夏雨雪暗自低喃著，暗暗尋思：「真是如此可有多好？」她抬眼一望煜楓，見他正盯著自己，不由得臉一紅，暗自啐道：「我自作什麼情？楓哥哥那是跟他夫人一對兒的，我不過是個替身罷了……也罷，如此能讓楓哥哥歡喜，作什麼都成。」她壓抑心中的莫名酸意，一笑道：「既然這兩套劍法便是一雙來的，不如稱它作『君子劍法』？」

　　白煜楓淡笑：「什麼『君子劍法』，我看叫『浪子劍法』還差不多。」他微歛起笑容，沉吟道：「就叫『撸�仙訣』吧！」

　　「好啊！都依你的。」夏雨雪嫣然笑道。「只不過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道『慕雪嫣』就不知有『撸�仙訣』。」

　　「無妨。」白煜楓微微冷笑：「江湖上那些愚昧之士，又能了解多少？」他轉而溫柔笑道：「雪兒妳聽仔細了。只要能遵守『柔韌如雲雪，凌水無破尽�』，便能以柔克剛，克制天下間所有劍法。這劍法不得有所限制，就像水一般，要任其去向。如此一來便無招勝有招，打遍天下無敵手。」

　　兩人這又接練起『撸�仙訣』。夏雨雪最大難處便是克服以陽為退之道。以陽為退，便是剛中帶柔，柔中帶韌。此時此刻的劍法，早已不是一摚б晃璞隳苓_成的，卻是要將精、氣、神與兵刃融為一體，方能成就最大效益。兩人又是練了半月才成此套劍法。此時的兩人已能在進招之中雙進雙退，默契絕佳，彷若一人。

　　這麼長久的時日來，夏雨雪沉醉其中。總覺每日在小茅屋外練劍，夜裡兩人秉燭話武，甚是愜意。在她心中，總覺得如此甚好，希望能和白煜楓兩人永住於此，自己卻又深知不可能的，不禁感到一陣惆悵。

　　夜裡，夏雨雪躺在床上，不住地胡思亂想著。「楓哥哥還很愛著他的妻子嗎？是了，定還是的。」她怔了怔，又想起白煜楓俊美的樣貌來。

　　其實，早在還未明白煜楓的身世背景之前，夏雨雪便曾感受到煜楓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奇怪。夏雨雪每每望著白煜楓墨黑的那一雙鳳眸，在他直瞪瞪的眼中，總會映出她天真燦爛的笑容。然而她總覺得，白煜楓的眼中只有溫柔，卻似乎少了什麼。「那時的楓哥哥，總是有很多心事……在他眼中，我似乎知道在最深處有些不願被看見的枺�西……」夏雨雪輕嘆，逕自低喃著。「想不到在我樱�碰了之後，才知道是這樣……這樣令人心疼。」疼的，是煜楓，也是自己。

　　月光當窗皎皎，夏雨雪輕輕闔上眼，緩緩入夢。

　　翌晨，夏雨雪和衣起身。屋內潔淨明亮，如往常一般平靜。

　　「楓哥哥。」夏雨雪伸了伸懶腰，左右顧盼，卻不見白煜楓身影。「楓哥哥？」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她迅速地飛奔出小房，見廳外卻一般空蕩，哪裡見煜楓的身影？「去哪了？」

　　昔日，白煜楓總會準備好早點，在聽外等她起床的。今日卻異常，不見煜楓蹤影，桌上卻仍備著熱騰螣的早點。夏雨雪走近些，發現一封信靜靜躺在木桌，令她心頭起了不詳之感。夏雨雪鼓起勇氣，拆開了信，卻見信中只寫了簡單幾字：

　　好自為之，來日再求相見

　　「來日……」夏雨雪頹然坐下，又唸了唸這短短字句，出神道：「楓哥哥，到頭來你還是走了……」夏雨雪呆呆望著桌上早點，想起這是煜楓為她所備，只好一只包子過來胡亂咬了幾口，卻嗚噎噎地哭了起來。

　　她哭了好一陣子，這才擦乾淚水，尋思：「我要去找楓哥哥……」這又見到桌上白紙，轉念想到：「找他有什麼用呢？楓哥哥又見我，便會來找我了；他若不見我，我也是找不到他了。」她頓了頓，這才將包子包好，黯然打點起一切。

　　「這麼多日洠Ц�尹大哥聯繫，也該去見見他們了。」打定主意，夏雨雪簡單收拾了行囊，看著這茅屋一切，竟是戀戀不捨。回到臥房去，卻見床頭敚Я艘恢话�裹，適才起床竟是洠в邪l覺。打開包裹一瞧，裡面除了易容用具，尚有新衣新鞋，一整袋黃澄澄的元寶，足以讓夏雨雪不愁吃喝了。

　　夏雨雪打點完畢，這又取過蠟燭，依白煜楓所言將慕雪嫣秘笈本燒了，這才安然離去。

第十一章　親審負郎
這趟回到尹府，夏雨雪不再易容，改以真面目現身：「反正當日我的身分早就暴露了，再扮下去反而顯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