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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孩子的蜕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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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泡在工地的功夫多,除了吃饭、睡觉回去以外,他三姨的眼前极少能看见他,看到侄儿这样能吃苦,三佬、三姨打心底喜欢,偶尔也来新房子看看进展,也顺便看看他干活,瞧瞧没什么不能放心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半个多月过去了,新楼房算是盖好了,粉刷完成没几天,三姨他们就张罗着把家从原来住的地方搬到新房,崭新的楼房,每间屋子都刷的亮堂堂的,住新房的心情着实不一样。除了有点零星的安装外,已经没有什么活需要他干的了。
这天,三姨对这忙了大半个月的侄儿说:“守家,你看你来了几十天,也没玩一点,一直帮三姨把房子盖完。咱老家的麦子比这里晚些,这边的都收完了,咱们老家里也马上快收了,你二叔的身体也不好,家里也没劳力,还指望你回去忙着干活,三姨就不留你了,明个坐火车回信阳,到了信阳坐回老家的班车。见到你二叔和你妈就对她们说,等过一段时间我和你三佬回去看他们。晚上我做点好吃的你吃,以后有时间了就再过来玩啊!”
“好的三姨,既然你家里的活都干完了,我也正好回去割麦了。”性格直爽的他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简洁的几句话算是对三姨的答复。
“守家来这长时间一直干活,叫你小小的年纪就受这样的累,我和你三姨心里都过意不去,你想要啥,叫你三姨给你买。”三佬地道的老实人老实话。
“啥都不要,这也都是我该做的”。是亲戚,还一直都来往的,自然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理当做的了。
晚饭上,他吃的饺子,还有三姨舀给他的排骨汤,好饱。印象里除了大嫂来家“瞧家”,自己一次吃了陪客的都不好意思吃而退回厨房的七碗饺子外,就是今天吃的最多的啦,平常在家不敢多吃,出来到三姨家又不好意思吃的很馋,所以能像今天这样对得起肚子的时候还真的很少见。
在新卫生间洗了个舒服的凉水澡,穿着守勇二哥不穿的短裤,把电扇开到三档,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明天就要回家了,也没啥可值得高兴的事儿,要说有啥需要牵挂的,可能就属二姐上高中算是最大的事吧?
想想在家的时候,因为自己退学而闹的全家都不怎么和,后来连二姐考上了涩港高中也没见家里人有多高兴的样儿,都是自己闹腾的。
“不知道二姐的学费都付清了没,她该住校,每星期回来一次吧?老妈妈还是给她炒腌菜带吗?”
熟悉的就读境况很突然的浮现在眼前,莫名的紧张感不声不响地袭来,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担子还很重,让这弱小的身体不堪重负吧?那难以喘息的压抑让他有些紧迫。回去后到哪儿挣钱呢,那既陌生又朦胧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吗?
一个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把他那经常头痛的脑袋瓜折腾的够呛,迷迷糊糊中,他有置身火车顶上的感觉,是开往武胜关还是信阳啊?感到稀奇的他放眼四周,这辆火车似乎只有他一个乘客,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不好受。
他们咋都爱坐火车呀,还没有班车坐的舒服
第七章 割谷的日子
七割谷的日子
“守家,该起床了,起来洗洗脸漱口,吃了饭叫你二哥送你去坐车”。
三姨的话把神游的侄儿“捉”回了房间,懵懵糟糟的迷瞪着眼,看到从窗口射进的光亮,快进八月门了(农村人大都喜欢记农历),早晨还是亮的那么早。才想起来是早六点五十的火车,赶紧爬起床,惶急的洗漱,吃完了饭就坐上三轮车奔向车站,慌的都没怎么与三佬、三姨告别。
二哥从大嫂手里接过火车票,被她送进站里,领着老三站在站台上等车,没一会儿打南边驰过来的火车载走了向二哥挥手的泽林,徐徐驰去。
紧紧攥着车票,按票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包,里面也没啥好东西,昨天三姨清了一件老黑原来的短袖衬衣给他,可能是他长肥了穿不上吧,三姨说是对他帮了这么长时间的工表示感谢。今天临走还塞给他几块钱,当时他因赶时间也没有怎么推迟,那是下火车坐班车要用的车费,应该用不了,多少还会剩余些的。
到信阳是八点过一点,正好赶上回彭新的第一趟班车,走一站停一站等人,下车都快十二点了。回到家后还赶上吃饭,母亲把饭端到堂屋,竟然难得的是一大碗干饭,二叔问了问三姨房子的事情,知道盖好了,也没有过多的探究。泽林把三姨、三佬的话学给二老,那些话都是亲戚家的客套,自是不很当回事的,试想:谁有工夫去那远玩啊?
“回来正好,歇几天,咱家的稻子要不几天都要割了”,二叔给他交代了几句。
“你二叔的胃病又犯了,在乃笑那搞的药吃了也没咋见笑,你今年在家,到时候把稻子捆小点,免得你年轻压伤了”。母亲还是很在意儿子的身体的,若不是家里没有劳力,她肯定也舍不得让还没有发身个的小儿子干挑稻子的重活吧!
“恩”,吃饭的速度还是那么快,打小就是这样:吃饭像抢似的,也注定了他干活麻利不甘落后的争强心。吃完饭后把坐车剩下的四块一毛钱交给母亲,自己陪二叔学着打捆稻子的“腰子”。
过了三天星期六,二姐也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二叔说:“明天开始割稻子,下湾门口秧底的谷黄的早,水也早放完了,先割它”(农村人都习惯叫水稻为“秧”,“秧”快成熟后又叫做“谷”,“秧底”就是将谷种长成秧苗的苗圃形式的水田,该到栽秧时都拔了秧苗移到别的水田栽,移苗后的秧底自然也是要重新翻犁后再栽秧利用的)。
第二天,早早的吃了早饭,爷儿三人拿了三把镰刀,各自戴了草帽,到田头时还没有太阳的影儿。
秧底的田脸子窄,约有一亩多,庄稼人都叫“斗”,折合有二斗半的样子,一般都叫大二斗。田里还存有水,并没有全放完,这是田没有整平的缘故。一人撩起了六七兜距离,挥镰割谷,因为怕被沾上水难得晒干,都按老头的要求将谷根留高了许多,以利脱水。
速度自然是父亲最快,然后是二姐,彭泽林的刀工可不咋着,以前也很少割谷的,分田的这几年,除了星期天赶上了秋收,有时候也单独放几天的割谷假,但是能真正赶上割谷的时候就数得着的啦。还没割到田那头,他就直起身来左右扭扭,腰痛的毛病一直都有,虽然年龄不大,可没少落下病根,头痛、腰痛也没少折磨他那单薄的身子骨。正是因为他的身子骨很消薄,所以家里虽然没有劳力,父亲也很少指望他能帮多大的忙,每季都是自己强撑着多少年的老胃病,能干多快就干多快。
也不是一点没有指望的,只要能错开割谷和挑草头的时间,“竹林湾”的干哥杨明月也会过来帮帮的,自家的大儿子、二儿子能指望的少,不过真是闲了也不好意思不来,也怕别人家说他们不孝顺,割个半天几小时的就回去。共爷的二哥彭守柱能抽空也会来帮些,割谷也好,挑草头也罢,每年还是勉勉强强的都收割回道场上,还没有发生过直接烂在田里的事情。
左右扭了扭腰,还是得接着干活,掉的太远也丢人,撑着也得往前赶着。等他割有来回三趟时,二叔已经割完快五趟了,就连夜同样很少下田干活的二姐也已经割完了四趟多,摇了摇头,擦了吧脸上的汗水,还得继续跟进,尽管不能有让自己满意的速度,能干多少干多少吧!
快十一点,二叔说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半下午后再来就能割完了,第一天割谷也不用太赶,免得接下来干够了。实际上他早就干够了,生成不是干农活的人,没有身个不说,也没有力气,陪着他们后面割,还是心里给自己下的强制命令,毕竟是这家人,能帮父母干活是应尽的义务。
回到田埂上坐着歇了几口气,等二叔和二姐都收镰了,才起身回家。母亲手擀的面条,长长的富瓜条飘了一锅,尽个劲的吃了三碗。今天老妈妈没再说不让吃干的话了,以前吃面条前,她总是对他和二姐提醒道:“别拈干的,干的留你二哥吃,他还要上班”,每次都勉强自己不要奢望吃那属于二哥的干饭、稠面条,不然一定得倒回锅去,还得挨骂。
洗澡躺下,浑身的难受劲,想着还有一个大九斗没有动静,心里就没了底,这活还真不是自己能消受的起的。那么远的草头,想象着往回挑的情景就没劲,家里唯一能挑草头的劳力就是父亲,他还有老胃病,没有可以替代的,自己看来是非得扛起来这季的秋收的啦,没办法,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
等他起床时都快五点了,母亲对他说:“你二叔也没有叫你起来,怕你一下子累坏了身子,他和你二姐去割去了,他的身体也不好,赶明个割九斗咋弄哦”。没有回话,估计都快割完了吧,心里责怪着自己睡的太死,忙忙的拿了镰刀去了秧底,看就剩下靠里面的一仗赖宽没有割完,二叔和二姐一直也没有歇气儿。
下了田,忘却了上午疼的直扭的腰杆,挥动镰刀向前割去。约莫着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人总算割完了一个整秧底的谷。
“后日上午开始捆,下午咱俩把它挑回去,谷垛子底我昨天已经整好了,到时垫两捆稻草就行”。二叔将这两天捆、挑稻子的活计安排了下。
二姐接着说:“你们都捆小点,多跑两趟,都不是很有力气的,别挑伤了”。
“草腰子我打有多的,捆小些挑的舒服些,挑草头是个磨耐劲的活,不能恨活,”二叔附和着。
晚上破例吃上了大米饭,不知是因为女儿星期天回来想让她吃顿饱饭,还是认为儿子是家里的劳力了。不过肯定的是原来家里没有敢这样敞开肚子吃干饭的,一定是自己去广水后二叔又向后湾的哪家借的谷,自家的老早就没有谷了,欠别人的谷都几年了,也没有还完。
吃完饭,与二姐聊起了学校的情况,还算可以的。涩港高中的教育质量也算中等,学校的伙食也不是很贵,原来叫彭新猪场初中的学费也都退回了,所以二姐读高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欠账,这也让他放下心来。
二姐星期一老早就起来了,今天得去学校上课。彭泽林也起来吃过他二姐炒的腌菜饭,挑了两半筐子前天暖的“暖柿子”(用辣疗子棵子蒸熟,称为“暖柿子”)跟二姐一道去涩港。
十二里路,不是很难走,却少不了上坡下岭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涩港集”,看到二姐进了高中校门,他不舍的把柿子挑到专门卖菜的那条市场街,找了个空位子,将筐子并一块wrshǚ。сōm,挑些大的又光溜的柿子摆在上面等人来买。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也到了农忙的时候,来赶集的大部分都是买菜、卖菜的,还有一个同他一样卖柿子的,那人的柿子都煮透了变成了浅褐色,没有他的好看,不好看一般的都没有好的卖相,这是已经买过好几年菜的彭泽林的心得。
一会儿就有人来想买柿子,问价后磨到:“一毛钱十个吧,我买几毛钱的”,开始磨价的一般都不是诚心的买家,所以他不答应,一定要一毛钱八个。也不是他难说话,要是开始就松开了,等把大的都择完了,剩下的一毛钱二十个别人也会嫌贵的。
最终那个大嫂还真的买了五毛钱的,他多给了五个,等于和到九个了,大嫂欢欢喜喜地提着袋子走了,他那筐子一下子少了一小半。
讨价还价有两三个小时,最后的三十多个出血大甩卖换回了两毛钱。也快晌午了,该回家了,临走的时候看看那个卖柿子的同行,好像还没有发市,心里自然的很是高兴,算下来两筐子柿子一共也卖了快四块钱,揣着钱往家赶,心里美美的:这些钱起码能让二姐在学校过两个星期。
回家吃了中饭想着下午半天里也没什么事,就跑九斗看看,到底是正冲的田,谷的长势还好,比一秧底厚撑多了,只是看见这大的一田谷,光是往回挑也能挑死人啊!泱泱的回家,一夜无话。
今天是该捆秧底的谷子了,和二叔拿了冲担翘了“草腰子”,到田埂后,二叔扎起冲担当靠背,顺着冲担摊开腰子,两个人一抱抱的收拢谷子抱起放在腰子上,两抱后二叔就当起了“掌腰”的,五、六抱就捆了一捆。整个秧底捆了三十八捆,也就是十九挑,也到了快十一点了,爷儿俩一人挑了一挑,卸到谷垛子上跺好,也该下班了。
下午三点多钟上的班,快到六点挑完了,二叔只少挑了三挑,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跑路上肯定是跟不上的,跺谷捆的事他摊的多些,也是彭泽林没有跺垛子的经验,跺不好会垮下来的,所以没到把边的时候他也就没有逞强,重任自然就交给了老爸了。
第八章 第一次打工
八第一次打工
收获,往往与付出成正比。
仅仅打过一次秧草,从下种到收割,也就这最后的重活被他赶上了,幸亏还有杨明月二哥、彭守柱二哥以及自家大哥、二哥或多或少的帮忙,才最终在大雨前抢回了所有的谷子。纵是如此幸运,也还把他累的半死。
跺好了两大垛谷垛子,也都用稻草把上面盖的严严实实。听二叔说今年打谷时的牛可能用不开,到时还会请三轮碾稻子,那样的话人也轻松许多的,还是机械省力的多。
还没等到打谷,上楼湾的彭忠诚来湾里找人去信阳干活,彭泽林没想好去不去,他老妈妈就很积极的替他报了名,算是定下来了,在过三天,二十四的出门,老日子,会顺些的。农村人也都有这个讲究什么“七步出门八不归,九里拿钱回”,还有“初五、十四、二十三,鸦雀做窝也打翻”,全部指的是动土、出外不宜的古日子。大凡出门的,也都讲究一些,虽然不准迷信,但避讳就没人管得了的。
走的头天,母亲把他换洗的衣服清了两套,还装了针线包给他,防止干活时衣服破了、线了没换洗的,自己也好简单的缝补缝补凑合着有得穿就行,这一习惯让他保持了好多年没变。
夜晚,母亲少不了念叨一遍从前他几个哥哥出门时嘱咐的话,无非是“出外了,眼睛头要放亮敞些,能干的动的活就别怕吃亏,多干活累不死人,要给工头留个好印象”之类的,担心自己孩子出去了不能被工头看重撵回来了。父亲也叫他好好的干,能被工头欣赏以后就不担心没有挣钱的门路了,能跟一个好工头不容易,样子哦自己好好把握。
怀揣着父母的嘱咐与希望,与一群一个也不熟的陌生人厮混在一起,不管都有什么样的梦想,到了工地就属出力干活最为现实。工头接的是污水泵房的土方工程,全是掏力气的活,每天上班十个小时,除了吃饭每天可以挣不到二块钱,在那里他第一次受了伤,几乎是致命的。
那天,他和两个伙伴下到八米深的地下污水泵房基坑底,往吊篮下的翻斗车里装土,上面有人负责把翻斗车卸下拉走,再由另外的人把空车子挂上吊篮放下来。本来都已经干顺了的活路,都没怎么的担心会出现意外的,偏偏该他倒霉,等上面放空车的刚挂好车子,起吊的吊篮将横在钢管上站人的模板带起来掉下来,掉下来的目标平着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彭泽林带着篾质安全帽的头上。
看着一下子被砸到的同伴,下面的两个人也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砸懵了,不知道施救,也没有想起来喊人,等了几分钟看着被砸的人还没有反应,他们才惊醒过来,大叫着“砸死人啦”、“砸死人啦”,等上面的人发现底下出了事故后,赶紧吩咐下面的两人把伤员抬上翻斗车,挂在吊篮上慢慢吊上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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