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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同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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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修没有抬头,停下了打字问她:“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
骆听被这个“青梅竹马”吓了一跳,细细地观察他没找出什么不妥来,转而又笑自己,心虚什么,严清修才不会闲到来管这个呢。她摇头,又看到他没看她,才开口说:“不是,他的合伙人,夏丹燕找我的。”
严清修轻轻地“嗯”了一声,骆听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感到失望,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听到他认真地说:“夏丹燕是我前妻,所以我不希望你和她多接触。”
他这么说,骆听不服,可是又不知从何反驳,咬了牙走开,到底不甘心,狠狠地一跺脚才走远。
她走后,严清修抬起头来,表情和神色都蒙上了一层莫可名状的东西,只隐隐分辨出有坚毅和决心。
出了书房的骆听,才对夏丹燕是严清修前妻的事实感到震惊。她又想,夏丹燕知道自己和严清修的关系吗?她的心头涌上失望,前面才升腾的类似希望的东西,一瞬间被冷水浇得彻底。
第二日早餐,严清修跟骆听说:“我给你我们公司的股票,你可以做独立董事,想去看看就过去,不去也没关系。”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得等一段时间,年中我们会新增一批股东,那时给你。”
骆听没有感动,在心里不屑地撇嘴。看见他快要吃完,她才问他:“我要准备多少钱?”
他看她一眼,如审视一般,她的脸有些红,但还算镇定,半晌他才道:“你别管,我送你。”
有时候你没办法理解骆听大脑的构造,比如此时她并没有被他的慷慨感动,她梗着脖子还在挑剔:“我自己买,你们公司最近的经营业绩能给我看看吗?”
严清修无语,她当自己是天使投资人?擦擦嘴没理她就准备离去。
骆听急了,跟着他走了几步又说:“你要送我也可以,我是想要不要自己也买一点。”
听到她这么说,严清修停下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想要更多?难道是自己看错她了,她不是没有野心,只是掩饰得够好?
对视中,骆听狗腿地笑,解释地说:“我还有些钱,也想投资些股票来着,既然你需要投资,我优先考虑你好了。”
严清修脸色缓和了些,她只是天真罢了。他看看表,有些不耐,在骆听目光紧紧跟随之下,他无奈地停下然后说:“想要投资自己去研究,想要买我们公司的股票就去交易市场。”他看到骆听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雄心壮志,他不免又提醒她:“不要想着去买一个公司,你老爹留给你的钱不是让你败的。”说到这里,犹觉得不够,继续打击她:“我给你的股票,可能不会超过你的期望,但也不会太少。”
他提到她的父亲,对这个骆听是敏感的。骆听失望、生气,其实最让她难过的情绪是害怕。她对这样的严清修感到恐惧,这样的恐惧让她却步、后退甚至逃跑。骆听悲哀地想,他调查她,他前妻也调查她。她在他们面前,透明没有一点**,而他们对于她,都是谜。
如果是平常的骆听,她会问他,可是,这一天,她混乱,恐惧让她把自己封闭得更紧,她什么也没问,送严清修出了门。
连续几日骆听没有去丹燕美食馆和美食餐厅,她选择了冷处理。夏丹燕却打来电话,邀请她和骆阳阳参加第二日的美食亲子课。
骆听笑着推辞,夏丹燕又说:“其实是有一个工作人员请假,所以拜托你帮一下忙。”
骆听还想委婉的拒绝,发现已经没有理由,索性她直接开口:“严清修,我现在的男朋友,他告诉我你是他前妻。这样的身份,我们见面会尴尬的。”
夏丹燕在电话那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她劝慰骆听:“这有什么大不了?都什么年代了。”
话到这个份上,骆听的直接变得更加尖锐:“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你早就知道。还有,你和他是你们的事,我和他是我们的事,我要远着你是不想这些事以后变复杂了。”到底觉得无礼了些,骆听又放柔了语气解释:“这感情的事,会发生什么变故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能少一事,将来没准也少了一样痛苦。”
挂了电话,骆听有些心烦意乱,她想找个人聊聊。首先想到了陈殷,她打电话给他:“陈殷,带我去吃饭吧。”
陈殷没有听出她这天的不同,不在意地说:“来餐厅吧,今天有新菜。”
骆听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只是问他:“今天很忙吗?”
他答有点,这才觉察出骆听的不对来,敛了情绪问她:“怎么啦?”
骆听难得的表现低落和需要,她乖巧地说:“等你忙完了给我电话吧,我想跟你聊聊。”
他答好,挂了电话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打电话给陈殷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待到陈殷真的给她回电话说好的时候,她已经带着骆阳阳开始了其他的活动。总不能让心绪不宁的她一个人呆着,静静地等待召唤吧。陈殷还想问她到底想和他聊什么,她在电话那端有些不愿多说的情绪,通过心不在焉的语调让他感应到了,于是只约定再联系,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抽,各种显示不正常
20、买戒指事件
晚间,骆听睡不着,心神不宁,一种莫名的情绪揪扯着她,她抓不住,也挥不去。第二日起床,骆听的黑眼圈明显,严清修不觉皱了眉头。“怎么啦,没睡好?”他问道,声音里小小的关心温情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不知为什么,骆听听到这样的话,竟忍不住鼻头一酸,就要落下泪来。她还是忍住,转过身去继续做早餐。严清修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地叹气,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等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期待,就那么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复杂。
骆听感应到身后的人一直没有离开,良久,她才开口:“我拒绝了夏丹燕,以后我们应该没什么交集了吧。”声音早已恢复了平静,如她平常一般。
到这里,骆听才长舒了一口气,多大的事,至于自己半天加一晚上的焦虑?不过她想,自己不是能承受压力的,昨天的事,大约给了她一点点压力,她需要一个契机发泄出来,今早那红过的眼圈,也许就是一种发泄吧。毕竟没多大的事,只够她几秒钟的红眼圈。
吃过早餐,送骆阳阳去幼儿园回来,严清修还没走,骆听微微一愣,旋即又若无其事地问他:“今天怎么不去公司?”
他抬头看她,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竟是换好衣服马上就能出门的样子:“我陪你去逛逛,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这天,骆听其实一早给自己准备了行程,无非是一早没看的小说,这天终于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到底她已经习惯了对严清修的配合,整了整瞧了瞧才道:“不用,就这样出门吧。”
严清修却看了看她风衣里的低领薄毛衣,叫住她又走进卧室去给她选了条蓝色围巾。他给她围着的时候,骆听觉得自己的背都是僵硬的。这,太反常了些。待到一切就绪,严清修退后一步微笑地看着她,这是情侣间平常的互动,对骆听却来说却早已陌生。她不自然地理了理围巾,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出门。她不习惯,也就不知道正常的女生该是怎么反应。
严清修快走两步,在她身后,揽了她的肩往外走。去的是珠宝店,骆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转头看他,他却示意进去,在导购员的带领下选了位置坐下,抬头招呼要看戒指。
骆听一怔,眼里的神色是不可置信。严清修拍拍她的手,示意冷静,平淡而又低声说:“我们结婚吧。”
骆听被惊得站起身来,随身携带的包原本放在膝盖上,这一下也顺势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骆听脸上挂不住,严清修却依然坦然,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又捡起包来自己拿好。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眸子,里面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骆听的脸色终是缓和了些,过了一会,他伸手把她脸颊的头发拢了别在耳后,柔声说:“乖,我们结婚吧。”声音里满是哄诱,似乎是让懵懂不知的孩子吃下苦苦的药。
骆听还要分辩,却又看见他的脸色满是坚定,忽然她失去了力量,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待到选定了款式,严清修起身买单的时候,骆听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她起身走出了珠宝店,头也不回。她想,她需要冷静,而他,也是。
骆听走了,严清修追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骆听驾车扬长而去;他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被告知,骆听刚接走骆阳阳;他赶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母女俩不在,而东西似乎少了一部分。几天过后,他依然每夜去骆听家里,却没再见过那对母女,才知道,这一次,骆听躲他,躲得彻底。
他打电话,却没有波折,骆听接了,只是说带着孩子在云南玩。声音平静,甚至还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她很少主动关心他的,严清修却觉得很久以来自己蒙受她的照顾。或许她的身上有种家的特质,说不清道不明却无所不在,还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刻,严清修的心里酸酸的,他第一次在骆听面前有些无措,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半天,终是说道:“回来吧。”
骆听无声的笑,严清修的话,投在她的心湖,若说没涟漪也不准确,她的笑里有苦涩,也有嘲讽。严清修却不知道她的反应,又说:“你回来。”
严清修这么说的时候,骆听的心里已经有了变化,温暖或是感动,一点一点地袭上心头。这天不知怎的,严清修比寻常都要有耐心得多,很快,他又说了第三声:“回来吧。”
待得到骆听低低地回应“嗯”时,严清修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也重新被放回了肚子里。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开始担心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到这里,严清修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那对母女在外面,他很不放心。
骆听到达H市那天,严清修特意去接机。骆听除了手里的随身包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拉杆箱,一手牵着骆阳阳款款走来,清爽潇洒地不像话。严清修身上的夹克、牛仔、帆布鞋,还架着墨镜,怎么看都像是冷酷的型男角色,不像三十好几的大叔。
墨镜遮挡了他的一部分五官和脸色,也遮挡了他大部分的情绪波动。只见他大步流星地朝骆听走去,将她拥进怀里。很快,他又放开她,蹲□来,摘了墨镜抱起骆阳阳,然后朝外面走去。
严清修带了司机来,他便和骆听一起坐在了后排。骆听似乎很累,一上车便开始睡觉。严清修看着她那有些别扭地安放着的头,有些心疼了,他小心地把坐在中间位置的阳阳换到他的右手边,轻轻地凑到骆听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上,然后坐着一动不动。
不知是否是真睡着了,骆听转了个身又朝严清修这边凑了凑,将身体更多的重量放在他身上,这下,严清修更不能动了。
骆听醒来的时候,车似乎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她看看窗外,是自己的小区。揉了揉眼睛,骆听看了看严清修和骆阳阳,抓了包就准备下车,不经意地说:“到了。”
严清修和骆阳阳对视看了看,不置可否,也跟着下了车。
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下了车的骆听对着司机连连抱歉,态度诚恳得让司机开始受宠若惊,后面却胆战心惊了。严清修下车,满头黑线之后脸色却越来越黑了。好在骆听虽然脱线,到底没有失常,说了会话便也拖着箱子离去了。
家里自然需要一番收拾,骆听却忽然犯懒不愿意动。严清修倒也不勉强,打了个电话便对骆听说:“去我家吃晚饭吧。我给妈妈打了电话,你收拾一下我们就过去。”
时间尚早,骆听洗了澡还躺了一会才张罗去严家的事。礼物的事她也没太上心,好在家里存货丰富,提了一箱牛奶还有一盒精装的核桃,倒也不算太失礼。
出门之前,严清修却对骆听说:“我不逼你,但我们以结婚为目的好不好。”
骆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头看到他的脸上,憔悴疲惫的神情一览无余,有一点点无助,有一点点祈求,还有,竟是没多少企盼的无所谓。骆听想,严清修的心里,一定有一盘棋,而自己只是为他所用的棋子一枚,当然,若他弃掉这一枚棋子,也是毫不可惜的。她点头,这一次无比乖顺:“好,都听你的。”
严家在H市最著名的省大校园内,是早年留下的学者别墅群中的一栋。骆听赶到的时候,这个家比较热闹,严清修的舅舅、舅妈还有文心都在。骆听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恢复镇定,严家对她的态度算不上亲热,但好歹不似上一次的冷淡。态度变化最大的当属文心,她对骆听已经没有了敌意,笑着和她打过招呼,便招呼骆阳阳去玩。
骆听想去厨房帮忙,但看着柳文慈和严清修的舅妈边做饭边聊天,氛围温暖热切,骆听插不上话也就退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刘文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丹燕回来了,什么时候叫来家里吃顿饭吧。”
骆听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沉得住气,只是低头继续吃饭。严清修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继续喝汤,柳文慈对得到这样的反应不满意,停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严清修的反应。半晌,严清修放下碗,抬起头来说道:“我准备买房子,接下来可能没空。”
严清修买不买房子,严家管不着,听到这句话后,一桌子人全部都看向骆听,那目光若是实质的锋利的话,骆听大约会被灼出几个窟窿来。骆听本想无视,又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和这些人的关系闹僵,她硬着头皮抬起头,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要买房,我怎么不知道?”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但很快又变成不相信,骆听无法,看着严清修似十分真心地想要答案。严清修嘴角抽了抽,还是好脾气地回答:“这些天你不在,我决定了还没跟你说。”
这个话题似乎到此为止,这天接下来也没发生什么状况,只是骆听他们告辞的时候,柳文慈递给她一个红包。迟钝的骆听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上次什么都不算,这才是严格意义上的见家长。
晚间的时候,骆听将客厅靠近阳台的门打开,风呼呼地往里灌,已经过了春分了,真真正正的乍暖还寒,骆听却浑然不觉得冷。她和严清修在客厅里举行双边会晤,她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下过决心的,要严肃对待,不能退缩。
“清修,我明白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到现在,各取所需比较贴切了。在你看来,无论文心还是夏丹燕都是麻烦,你不是摆脱不掉,你只是怕麻烦罢了。那么我,刚好可以帮你解决掉那些麻烦。”她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刻意得不带温度。其实,她不知道,此时她是骄傲的,一种无知的骄傲,认为自己拥有价值。
她如是说,严清修该生气的,可不知为何,此时的严清修并不觉得生气,只不过是有点疲惫,不想听她说下去。他犹豫的片刻,骆听又继续:“我不能对你生出其它的期待,所以,你也要做到,不对我生出其它的期待。”
她这番话有说不出的虚弱,到这里已经非常明显了,只不过自己强撑着还以为自己有自以为是的那般强硬。
严清修还是沉默,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去理她脸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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