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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三千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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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可催金裂石,绝望杖法神鬼莫测,可于敌人绝望的假象,而神龙最为妙绝,莫可匹敌,和风天地相互融合,发挥出天地自然摧枯拉朽之力,但是此杖法谁也不曾见过,江湖亦有名躁天下的绝世高手,但是每人止步于绝望杖法,铩羽而归,根据武当的青木道长临死前描述,神龙杖法天下无敌,就在你眨眼之间,顿时叫你五脏内腹俱损,后因体内的一股汹涌的真气而死。

    在狄青的记忆里,天魔杖王是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有潘公之美誉,而今亲眼目睹,不由万分惊讶,而厉洛海是他此行的目的,正是针对厉落海,原来厉落海本是少林之人,后因偷窥少林的七十二绝技而逐出师门,他天资聪慧,凭借极高的天分,练得了少林的数门绝技,但因狄青师傅葬于他手,所以不得不抱私仇。

    天魔杖王对厉落海深为痛恨,木杖一横,道“好个猖狂的人,你已经是第三十三个可以进来的人,他们那些高手现在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这些年,我孤芳自赏,一直找不到好对手,今日我想会如愿以偿吧!”

    厉落海情不自禁动容,问道“莫非少林的铁肩大师,武当青木道长,飞鹰教的独孤一鹤,均已败在你的手下。”

    要知道这些人无不是天下豪杰,一派武侠宗师,不想全部败于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手里,但是也和江湖结下了怨仇,他似乎很满足自己成就道;是的,他们都很不错,不过运气差点,铁肩大师内力深厚,几十招后,我才取胜,不枉他一代宗师,而青木道长剑法轻灵飘逸,委实难得,不过太过仁慈,而独孤一鹤独霸气功确实精悍,只是历练不足。”这三人在武林中地位甚高,他却三言两语把这些人侮辱的一无是处,当成了平生得意之事,不可谓不狂傲。

    狄青乍听青木道长命丧黄泉,竟忍不住恻隐,泫然泣下,他四处漂泊,无所居住,和师傅也是分道扬镳,只有青木道长当年对他殷勤教诲,无微不至,在剑法上受益匪浅,想起往事,只感五味杂陈。

    斜眼瞧去,厉落海一脸严肃,道“老衲是和尚,今天不想厮杀,我只想知道我那个侄儿是否在这里”他毕竟是忌讳他高深莫测,还是尽量避免产生隔阂,道“其实我也不打,只不过你侄儿我没有见过,你可以到别处去看看吧!”

    这一句话,说的和颜悦色,完全不是方才那个剑拔弩张的魔王,但是乍一开口,那个大门走进来一个人,'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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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肃杀,大地苍凉,漫天残霞中,一匹毛色如墨的乌骓健马自西方狂奔而来。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笔直的立在马鞍上,斜举着一杆紫缎大旗,在这无人的原野上盘旋飞驰了一圈。

    马行如龙,马上的大汉却峙立如山。绚烂的残阳,映着他的浓眉大眼,铜筋铁骨,闪闪地发出黝黑的光彩。

    天边雁影横飞,地上木叶萧瑟,马上的铁汉右掌一扬,掌中的大旗带着一阵狂风脱掌飞出,斜插在一株黄桦树下,健马仰首长嘶,扬蹄飞奔,霎眼间便又消失在残霞中,只剩下那一面大旗在秋风中乱云般舒卷。

    夜色渐浓,无月无星,枯草丛中,虫声啁啾,使这苍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黑暗中却来了一个人,身法轻捷,来势如电,见到这面大旗时,立刻脱下衣衫,解开发辫,赤身散发,缓缓跪了下去,跪在那孤独的迎风招展于荒原中的大旗前,神色间带着种不可掩饰的悲哀与忧郁。

    他笔直的跪在旗干,石像般动也不动,静寂中却忽然响起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来了么?”

    “在这!”

    两行人马,带着两股烟尘,急驰而至,左面一行三人三马,一个是身躯粗长面带微须的中年男子、一个是短小精悍目光的的的少年、还有一人,面色黝黑,满身黑衣,身后斜背着一柄乌鞘长剑,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生光,端坐马上,当先驰来,双臂一振,凌空翻了个身,飘然落在旗下。

    短小精悍的少年在马上微一探手,便已抄住了他的马缰,马势一缓,已有两条人影掠过,却是右面驰来的一个虬须老人和一个青衫少女。

    赤身散发跪在旗下的人仍然跪在旗下,动也不动,虬须老人紧握双拳,旗杆般站在他面前,满面怒容。

    黑衣少年、青衣少女,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木立在他身后,风声呼啸,天地间杀机沉沉,虬须老人忽然厉喝一声,一掌向赤身汉子劈下。

    一声轻叱,一条人影掠来:“大哥且慢!”

    那中年男子,已轻轻架住了他的手掌。

    老人怒道:“你要做什么?”

    中年男子叹道:“七年都已过去,再等一刻又何妨?”

    虬须老人胸膛起伏,虽然怒极,却垂下了手,沉声问:“刑马已备齐了么?”

    赤身汉子一听“刑马”两字,面色突又惨变,黑衣少女垂手道:“三叔、四弟俱已得手,弟子也将天武镖局总镖头那匹‘乌云盖雪’取来,三弟和么叔却直到此刻还未见踪影。”

    中年男子道:“我取的是盛家庄那匹‘紫骝’,四侄取的是落日牧场那匹‘玉蹄朱龙’,这些都轻易得手,自然回来得快些。”

    三匹健马已经系在树上,木叶萧萧,健马长嘶,青衣少女看着跪在旗下的人,忽然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一眼,众人也俱都神色黯然。

    “么叔来了!”

    狂风吹过,方才插旗的铁汉,赤足飞奔而来,掌中竟高举着一匹黑白相间的花斑大马,双臂筋结根根凸起,满头汗珠流落,奔到正前,大喝一声:“接住!”

    双臂一振,竟将这匹花马直掷出来。

    黑衣少年与精悍少年双双跃起,一人接住了马的一双前足,一人接住了马的后足,乘势后掠,将花马轻轻放下,黑衣少年伸手一掌击在马颈上,花马稀哩哩一声长嘶,想要跃起,却被他双手扯住马鬣,空自扬蹄怒嘶,无法前奔一步。

    赤足铁汉一抹头上汗珠,道:“这匹‘飞云豹子’,当真和霹雳火那厮一般的臭脾气,竟连俺都服侍它不下,只得将它制住,一路举了过来,倒变成马骑人了。”目光一转,又变色问:“小老三呢?还没有回来?”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赤足铁汉顿足道:“我早就知道寒枫堡戒备森严,冷老匹夫更是不好对付,他却偏偏抢着要去……”

    赤身散发跪在旗下的汉子忽然脸色大变:“三弟已至“寒枫堡去盗那匹冷龙驹了么?”

    老人大喝:“住口!你贪恋女色,欺师灭祖,我云翼没有你这个孽子,云老三也没有你这个兄弟,他就算死在寒枫堡,与你又有何关系?你再敢唤他一声三弟,我立时便将你碎尸万段!”

    赤身汉子垂首道:“孩儿自知罪孽深重,早已未存活命之心。”

    云翼厉喝道:“你既然自知罪孽,为何还要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寒枫堡与我云氏一家世代深仇,你难道不知道?”

    双臂一张,对天悲嘶:“我云翼一生英雄,却想不到生下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孽子!”嘶声悲激,有如猿啼。

    中年汉子黯然道:“他已经知道错了,大哥你难道不能留下他的生命,削去他的双足,让他一生残废?”

    赤身汉子面色沉凝,凄然一笑,道:“云铿犯下了重戒,甘受五马分尸之刑,以立我大旗门中的威信。”

    赤足铁汉一挑拇指,大声道:“好!这才像大旗门下弟子说的话!”

    云铿黯然道:“我死不足惜,只望爹爹能饶冷青霜一条活命,此事与她本无关系,这全是我自己的错。”这条不怕死的好汉眼角上居然泛出晶莹的泪珠:“何况她腹中已有了云家的后代了。”

    云翼面色大变,远处却又响起一阵蹄声,一匹白马,银箭般在夜色中直奔而来,马鞍上似乎空无人迹,中年汉子皱眉道:“铮儿呢?”

    话声未了,眼前一花,一条白色人影忽然自马腹下钻出,就已稳稳的立在马鞍上,朗声笑道:“冷龙驹终也被我收伏了!”

    笑声中白马急驰而至,四蹄一收,就动也不动的立在了大旗前面,马上一个面如冠玉、满身白衣的少年,耸肩跃起,凌空翻了三个筋斗,笔直掠了下来,看到旗下之人,又惊又喜:“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云翼只作未闻,沉声道:“三弟,宣读罪状,立刻施刑!”

    中年男子黯然一叹,俯首道:“铁血大旗门掌刑弟子云九霄,代祖师爷执令,谨判叛徒云镀,重色轻师,暗中通敌,应受五马分尸之刑!”

    云铮面色突变,嘶声大呼道:“原来你们叫我盗马,为的竟是要害大哥,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人!大哥他犯了什么过错?要身受五马分尸的惨刑?他不过只是爱上了一个姓冷的女人而已。”转过身来,扑地跪倒地上道:“爹爹,你难道就不能饶大哥一次?他毕竟是你老人家的孩子呀!”

    云翼面如青铁,木立当地,黑衣少女以及那精悍的少年一起跪了下来,云铮膝行两步,抱住他爹爹的腿:“爹爹,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云铿突然大喝一声,长身而起,大声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妹,大哥错了,你们再也不必多说,好生孝敬爹爹,生为云家子弟,怎能与寒枫堡中之人相爱,爹爹,孩儿不孝,沾污了铁血大旗,只有以鲜血来为它洗清了!”

    话声未了,忽然反手一掌,击在自己天灵盖上,一声惨呼,血光飞激,云铮扑了上去,云九霄黯然回首,赤足铁汉双目圆睁,瞬也不瞬的望着那一面迎风招展的铁血大旗。

    云翼目光森寒,面色如铁,高大威猛的身躯也已在不住的颤抖。痴痴的木立半晌,突然反手一把抓起了那杆铁血大旗,厉声惨呼道:“苍天为证,我铁血大旗门下子弟流出的鲜血,点点滴滴,都不是白流的,凡我铁血男儿,都不要忘记今日的教训,更不要忘记先人的血誓,苍天为证,我家男儿复仇的日子,己从此刻开始!”

    呼声悲激高亢,直冲霄汉,他目中却己老泪纵横。

    ×;×;×;秋风呼啸,大旗舒卷,夜色更深,天地间的杀机也更重了。

    云翼仰面举旗,直到天风吹干了他目中的泪珠,才沉声道:“铁中棠留此施刑,别人都随我走!”

    “走”字出口,大旗又展,一阵狂飘扫过,他身形已在三丈开外。

    云铮大喝一声,翻身而起,嘶声道:“云家的嫡亲骨血,为何要叫外姓弟子施刑?”

    云翼须发飘拂,缓缓转过身子,一字一字的说道:“入我大旗门中,便是嫡亲骨血,谁敢再提‘外姓弟子’四字,有如此石!”

    语声未了,大旗倏沉,“铮”的一声,火星飞激,他身旁一方三尺见方的黑石立刻裂为碎片。

    云九霄一声轻叱:“走!”

    展动身形,拉着云铮如飞掠去。

    青衫少女幽幽望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霍然转过身子,随着精悍少年,轻烟般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人影一闪,便已消逝,黑衣少年木立在荒野上,凄风中马嘶不绝,他身子却久久不动,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寒星般的光采。

    (二)一声霹雳,暴雨骤落。

    五匹健马,齐齐昂首长嘶一声,向外奔出,刹那间便分成五个方向,马尾后溅出五条血迹,但转瞬便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

    黑衣少年铁中棠颀长的身躯,旗杆般卓立于暴雨中,他满面水珠,滴滴流落,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马性识途,五匹分向而骑,正是奔回自己主人的马厩,那冷龙驹方才在云铮手下虽然驯服,但此刻放蹄而奔,却有如天马行空,矫如游龙,暴雨中只能见到一条白影奔腾而过,根本无法分辨形态。

    乌云浓霆,泼墨般的东方天畔,终于微微露出了一丝曙色。

    曙色下,群山边,屋影幢幢,干椽万脊,沉睡着一片庄院,正是威镇天下的武林重地寒枫堡。

    冷龙驹长嘶一声,奔行更急,冲入了一片浓林,林中道路婉蜒,泥水飞溅,突听一声呼哨响起。

    一条人影自树梢飞落,显然早已捏定时间,要一跃落在马背上。

    可是冷龙驹奔行太急,这个人刚落下,冷龙驹便已擦身而过,刹那之间,但见这人身形凌空一提,倒翻了一个筋斗,手掌自胯下穿出一把刁住了冷龙驹的马尾,随着马身悬空飞驰了一段路途,猛然提起一口真气,再次呼哨一声,飘然落在马背上,轻轻拍着马背鬃毛,低语道:“马儿马儿,不记得我了么?”

    夜色中只见此人剑眉星目,满面悲愤,正是云铮!

    ×;×;×;冷龙驹奔行本急,此刻竟真的好像还记得这个曾经将它收伏过的少年,低嘶一声,停住了脚步。

    云铮却比马还紧张,翻身跃到马尾后,只见两条粗索自辔头拖到后面,又是血迹,又是泥水,但绳端处却究无一物。

    “难道失落了么?”

    一阵热血涌上心头,云铮翻身扑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哥,你死得好惨,你不但不能全尸而终,而且连尸首都失落在荒野中。”

    忽然间一阵厉叱之声响起。浓林中已有数十个身穿劲装手持利刃的大汉,将他团团围住,数十道森寒的目光与刀光相映,仿佛比刀光更锐利。

    云铮居然笑了,仰面大笑:“过来,全过来,我正要以你们的鲜血为我大哥复仇!”

    喝声未了,立在道路上的四条劲装大汉,身形向外一横,闪开的道路上,立刻大步走来一位头戴笠帽,身穿白袍的枯瘦老人,雨水有如珠帘般自他笠帽前滴落,滴落的水珠间,只见他高颧锐目,鼻钩如鹰,颔下几缕山羊般的灰发,在风雨中不住飞舞,冷冷的问云铮:“谁是你的大哥,寒枫堡与你大哥有何仇恨?难道你是铁血大旗门下?”

    云铮纵声狂笑:“冷一枫,除了铁血大旗门下,谁家配有我这样的男儿!”

    这鹰鼻老人正是寒枫堡主冷一枫,他手掌紧捻着颔下微须,沉声道:“你夜盗冷龙驹,胆量果然不小。”

    暴雨更急,竹笠滴落的水珠,掩去了他面上的神色,却掩不去他手掌的颤抖。

    云铮冷笑道:“别人看寒枫堡铜墙铁壁,少爷我却是拍掌而来,拍掌而去,算得了什么!”

    冷一枫忽然问:“大旗门重施五马分尸,为的可是那云氏不肖于云铿么?”

    云铮厉声惨呼:“第二个便轮到你了!”

    身形一展,飕的向冷一枫窜了过去;突见眼前刀光一闪,三条劲装大汉,手挥长刀,迎面扑来,刀花三震,分砍云铮上、中、下三路。

    冷一枫仰面狂笑道:“云翼呀云翼,老夫真该感激于你,你那孽子勾引我冷家闺女,想不到你却代老夫报了仇!”

    狂笑未歇,忽然低叱:“住手,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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