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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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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看著面前白嫩的一片肌肤,若隐若现的乳沟,有一瞬间的恍神,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什麼。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摸了一下鼻子,确定没有流鼻血,这才定了定心神走了过去。
小夏只觉得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划在自己温湿的皮肤上,也不敢回头看他,只盼著这折磨快点结束,但等得她快要无法忍耐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被环在了他的怀裡。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让她心裡一阵狂跳,但随即想到现在不是谈情的时候,才想挣脱开来说点什麼,又觉得双耳后面被划得痒痒的,这才明白他并不是特意拥抱她,而是揽过她在画符而已。只不过今天符咒所画的地方和所用的方法都有点特别,让她產生了遐想罢了。
「下次带一点纸笔好不好?」小夏怕尷尬,在阮瞻轻轻掩上她衣领后连忙找话题,「每次画符都割自己的血,早晚会失血过多的。」
「血咒效果更好。」阮瞻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什麼不良的气息,才又定定的看向小夏的眼睛,「我不能忍受你有任何闪失!」
听他这话的语意如此温柔,小夏又心跳加速,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阮瞻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认真倾听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我们马上让你灵魂出窍,他们快来了!」
第四十二章 幕后人(上)
小夏还没回答,就被阮瞻拦腰抱起,走到溪边去。
「我还是要把妳放到水裡,不过时间不会很久,妳也不会感到窒息的痛苦。」
「好!」
「相信我?」
「相信!」
「那麼,现在闭气!」
小夏没有犹豫,完全照做。
阮瞻轻轻把小夏放在水裡,随手画了个符向水中一指,不让她漂浮上来。水虽然浅,但只要呼吸系统断绝,还是会死人的!
小夏觉得自己又被压在水裡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惊慌和绝望,而是平静地看著站在溪边的阮瞻,忍耐著才温暖的身体又渐渐变得冰寒起来。
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有他在,她也会绝对安全。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虽然话不多,但和他在一起时会让人觉得平静、温暖,觉得天塌下来他会去顶,地陷下去,他会拉妳上来。
而且她绝对信任他!
只见阮瞻凝神静气,从衣袋裡拿出一张符咒,嘴唇微动,轻念咒语,然后把符咒扔向半空中。他动作瀟洒,可那符咒在他出手时彷彿不是一张纸,而是像一片薄薄的,但质地坚硬的东西一样,直飞到半空中,「腾」地燃起了一团火。这火持续了大约几秒鐘,烧成纸灰的符咒就飘落到溪中。
可是,那轻薄如烟的纸灰并没有随著水的流动而漂走,而是在落到水面的一瞬间突然捲起一团小小的黑漩涡,并且越转越快,最后如一把锥子一样刺了下来,直入她的胸口!
黑色水锥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等小夏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热,那锥子已经完全没入她的胸腹之中。她惊疑地看了一眼阮瞻,见后者正一脸怜惜地看著她。
她试图微笑,向他表达「她目前很好」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却忽然觉得双耳后画过符咒的部位开始发烫,同时好像互相呼应一样,胸腹内的热变成了巨痛,从她身体内部直袭过来!
那疼痛是如此尖锐,彷彿有一把大剪刀要把她从中间一剪两开、血淋淋地生生撕裂。然后以她双耳為基準,分為左右两半!她疼得不禁扭转著身体,也叫不出口,只在水底翻滚起来!
她想克制自己,怕上面的阮瞻担心,但她不知道,她以為自己疼得打滚,实际上她的肉身在水底安静地待著,一动也没有动过,这疼痛只来源於她的灵魂深处!
阮瞻明白她的痛苦,他的心疼也不比她的疼痛少。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她!眼见著她的魂体慢慢地被拉扯出体外,知道对小夏的折磨终於结束。
他已经很尽力的让这些过程少些痛苦、少些时间了。这不比正常人的人死、魂去,也不是奇遇或巧合造成的意外,而是好像作手术一样。一个活人硬要灵魂出窍,也如同分割人体的一部分是一样的,对正常的人而言,灵肉分离不仅是精神上的痛苦!
这让他对那个幕后人无比憎恨!
那个人不知道為了自己的什麼私利,却伤害了两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一个是他一生唯一的好友,恐怕不会有人能超过万里对他的友谊了;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儘管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接受,但恐怕不会再有人让他如此动心!
為此,他要亲手宰了那个躲在幕后的浑蛋!
此刻,一阵怪风吹了起来,带一点腥气和阴冷。他明白是敌人来了,那个幕后人自以為奸计得逞,所以来收取他的胜利果实了!
他又看了小夏一眼,见小夏的魂魄依在她自己的身躯体旁边,一脸茫然,显然还不能明白巨痛的突如其来和迅速消逝是怎麼回事。但她应该明白自己已经灵肉分离,因為她不用再呼吸了。
簑衣鬼给她施了寒毒,就是為了让她的魂魄不会离体,好等幕后人来对她施鬼蛊。可那簑衣鬼并不知道,她身上带著的那个地藏王的护身符,每到最关键的时刻就会起到极强的保护作用。
小夏之所以不愿过早洩漏护身符的秘密,是怕在将来的关键时刻反而没有效果,所以无论多怕都一直隐藏著不用。可当簑衣鬼施放寒毒时,护身符自动起到保护作用,既没有让她伤得太重,也没有定住她的魂魄,目前小夏这种一副已经中招的模样都是他用来迷惑对方的。
看著她脆弱又逞强的样子,他忽然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怎麼办?会和她一起去吗?这样,应该不会有痛苦了吧?在他看来,人害怕的其实并不是死亡本身,害怕的只是失去自己的所有而已!
不过,他来不及给自己答案,因為他感觉到敌人更近了,於是他消除了结界,虽然自己已经身处於隐身状态,可為了更好的迷惑对方,他又给自己加了一道隐藏气息的符咒,然后朵躲藏到稍远处的一片树丛裡!
这个企图给小夏施鬼蛊、给万里下死蛊的人一定要死!
他下了狠心,冷酷的想著。
远处,两条黑影出现了!虽然速度都很快,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状态,可是前面较高的黑影走起来一顿一顿的,有点像短距离的瞬间移动,而后面的黑影却是飘忽忽的,一阵风一样的跟在后面。
走近些,阮瞻虽然看到来客有两个,地上的人影却只有一条,因為其中一个是那簑衣鬼,而另外一个是个男人--也就是那个幕后人,那个簑衣鬼的主人,那个妄图加害他们的混蛋!
他穿著民族服饰,是族新郎的装束,因為阮瞻这两天一直在各村寨冒充民俗爱好者打听各种事情,因此一眼就辨认了出来,这也使他更加确定面前的这个新郎就是幕后人。
而他长的那张脸,阮瞻也认得,早在城市时就认得--黄博恒!
阮瞻压制住立刻跳出去宰了他的念头,安静地等待机会,而黄博恆也谨慎的很,并没有靠溪边太近,还左右张望著,右手扶在腰间的一面小鼓上,浑身都处於备战状态。
「主人,新娘在水底。」簑衣鬼说了一句,虽然神态恭敬,但语气却很著急。
「怎麼,不愿意再跟著我了吗?」黄博恆斜了簑衣鬼一眼,语气轻蔑中带著挑衅。
「不!不是!」簑衣鬼连忙否认,恐惧之情溢於言表。
黄博恆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继续警惕地观察著四週的动静。若不是阮瞻施法让小夏处於离魂状态,自己也加了双重的隐身术,说不定真的会被发现。
「不要急,我对妳已经没有兴趣了,会解了妳的蛊,放妳走的。」黄博恆的神态放鬆了些,好像以為周围没有什麼威胁了。但他还是不到溪边来,而是转头问簑衣鬼,「妳确定那个姓阮的没有跟来吗?」
「岳小夏没有把婚礼的事情告诉他,他现在还在树林裡找阿乌!」簑衣鬼答。
「我还在找阿乌呢,这麼多年来都没找到过,他算个什麼,怎麼会找得到?」黄博恆又冷笑,终於把手从腰侧的小鼓边放了下来。
一边的阮瞻听到他们的对话,终於知道了那个森林怪人的名字叫做阿乌,而且真的和黄博恆有关係,说不定在整个秘密中也是个最关键的人物!
「就算他能找到,阿乌也不敢说出主人的秘密!」
「是啊,当年她做错了事,已经见识过我的利害了,谅她不敢说出来。」黄博恆得意地说著,然后慢慢踱到溪边,欣赏中带著迷醉地看著水底的小夏,那贪婪的神色让阮瞻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
「妳看,她多麼可爱啊!我怎麼就这麼喜欢她呢,一见到她就想千方百计地弄到手,然后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黄博恆讚嘆著,居高临下地指著小夏,彷彿她是他的奴隶,那种优越感让小夏几乎要吐了。她并不怕,因為知道阮瞻就在附近,可她觉得為了迷惑对手还是要演一点戏的,於是装出了很惊恐慌张的模样。
果然,她的表情让黄博恆很满意,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声音隔著一层薄薄的水传来,还有点嗡嗡声,听得人说不出的难受,「别怕,小乖乖,我只要在妳的眼睛裡放进去这个,妳就不会再受到转世轮迴之苦了,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他说著从怀裡掏出一个竹筒。竹筒很小,只有拇指大,而且很旧,感觉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这裡面是一种小虫子的尸体,它一进入妳的眼睛裡就会復活,然后寄生在裡面。别怕,一点也不疼的,而且妳的眼球上会长出红色的斑点,非常漂亮。从它们復活的那一刻开始,妳的灵魂就属於我了。我一招唤,妳就会来到我身边,我不招唤,妳就会待在这裡。妳看这裡是多麼美啊,平静安祥、四季如春,妳一定会很幸福的。来,先美人出水!」他轻浮地说著,并没有伸手下水来拉小夏,而是双手比划著奇怪的手势,双脚也踩著奇特的步子,像是使用巫术,折腾了足有半分鐘,才向水面一挥。
一旁的簑衣鬼默默地看著这一切,虽然簑衣下没有任何东西支撑,无法知道她的表情,不过整件簑衣却颤抖著,上面的水珠急速地落下来,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
第四十三章 幕后人(下)
「慢著!」小夏见黄博恆就要把竹筒中的东西倒在她的眼睛中,连忙阻止,想著為阮瞻争取时间,「你要给我下蛊,至少要让我知道这是什麼东西炼製的。」
「用尸虫炼製的啊!」黄博恆不以為然的说,却听得小夏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是汉族,又是都市女郎,所以不会明白的,如果要养最好的、最绝的蛊,一定要用自身的血肉和最残酷的方法,当然还要学到那个方法才行。我有一个好师傅,也捨得下自身,所以我能人所不能。」
可能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也可能是要在小夏面前显摆,黄博恆显得有点得意忘形,「这鬼蛊是我在很多年前,忍受了一百天尸虫的咬噬、又经过一百天的辛苦炼製,还经歷了你想像不到的煎熬才指成了的。想想吧,要找到或者製造一个有很多人同时死亡的机会,然后想办法保证他们不被掩埋而自然腐烂,最后装成他们中的一分子躺在死人堆裡,让尸虫爬满全身来咬噬自己,就这样过一百天有多麼难啊!而这才只是开始,第二步还要把吃了自己血肉的尸虫全收集起来,接著躲进一个事先找好的空墓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独自炼製了又一个百天,这才製成那麼少的一点。这有多麼珍贵啊,足以堪比有些道士的操鬼术,所以说你和阿萝有福气,可以亲身试试这麼宝贵的蛊,对别人我还捨不得呢。」他指指蓑衣鬼。
小夏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阮瞻曾经和她说过。那个结婚当天投河的新娘就叫做阿萝。
「可是你要我永远成為你的,至少要遵守诺言,解了我朋友的蛊。」小夏强压下心中的噁心,继续说。
「那个啊--也是用血养的哦!不过原料是毒蛇、埃Ц蝮≌饫嘤卸径铩S盟堑哪越彤a的卵配以特殊的方法製成的。这个没有鬼蛊高级,不能随意操控人。你看,它在万里的身上就不大管用。所以,它只是第二等的蛊,也就是死蛊。」
「什麼意思?」小夏斜瞪著黄博恆,心裡隐约明白和他讲理是救不了万里的,但还是想让他亲口承认。
「意思是--我很想救你的朋友,可是救不了。真抱歉,我刚才说过了。那是死蛊!」
「那你还骗我来?」
「我没有骗你!」黄博恆阴险的笑笑,「我只是让你自己做决定。诱惑你赌一把这根本没有希望的赌局而已。」
「你也一样是赢不了的,而且会输得彻底!」小夏还没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是阮瞻!
「事实上她永远不会成為你的新娘,因為我不答应,所以你的赌局根本是没有赌注的。」他一步步走过来,带著逼人的气势和冷酷。「对付死蛊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下蛊的人死了,蛊就会自动解除。那麼,还有什麼好商量的,你直接去见阎王好了!」
「哦?」黄博恆显然大吃一惊,没料到会出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意外。他表面上尽力保持著镇静的模样,虽然眼神还是洩露了他的紧张,「你这麼有把握吗?」
「非常有把握!」阮瞻冷冷的答,继续一步步向前走。眼神带三分残酷的盯著前方不远处的黄博恆。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溪边,但却对眼前的强敌、横著的小溪完全视而不见一样,没有任何迟疑的踏入溪水裡,激得水花四溅。
当他走到小夏的身边时,脚下也没停,只是随意抬手画了一个象汉字一样的符,然后看也不看的向小夏一伸手。
小夏只觉得身体一歪,一下子就飘起来!等站稳时才发现,她变小了,就躲在月光照射下的、一条长长的影子裡,黑暗但是温暖。再仔细看,才发现那是阮瞻的身影,她就那麼融进了他的影子裡,不用追著他就感觉到和他连在了一起。
「别再向前了!否则我毁了她的肉身!」黄博恆明显被阮瞻一往无前的气势吓到了,努力维持的气定神閒开始有点破功。
「你敢让她掉一根头髮,我保证让你死得连灰也剩不下!」阮瞻还是不停步,此刻已经踏上了小溪的对岸,而黄博恆早就抱起小夏的身体退到了溪边的林间空地上。
小夏从没见阮瞻那麼狠,这麼咄咄逼人过,不知道是他的本性被激发出来了,还是这次的事真的惹毛了他。眼见对方的气势先矮了三分,露出慌乱的神色,不禁心裡十分痛快,可另一方面她又很厌恶黄博恆的脏手碰她的身体。
彷彿心意相通一样,她的厌恶感才一產生,阮瞻就感觉到了。他终於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在这片有起伏的空地的高处,冷冷的向下瞥著黄博恆,「把她的肉身放下,我保证留你全尸。」
黄博恆忽然大笑了起来,不过感觉比较虚弱,「我怎麼会放下她,这是我的人质啊。」
「没骨气的混帐王八蛋!」阮瞻冷哼一声,「我们还没打哪,你就怕了吗?」
「我纵横商场十几年,什麼风浪没见过,会怕你吗?我这是叫你投鼠忌器。」
「是吗?你的财富不是靠贩毒赚的第一桶金吗?然后在做生意的时候,只要有人挡了你的路,你就会给人家下蛊,不仅会害死别人,也使别人的财富成為你的!那叫什麼蛊来著,你的第三等蛊?可除了下蛊,你还会什麼?如果你不能给别人下蛊了,不是只能等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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