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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遗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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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前的一种古老祈胜仪式,都安安静静地行注目礼。可是,夸父跳得太滑稽,他前胸画着四蹄腾空的骆驼,后背画着奇怪斧头,都用朱砂。那凶器也用朱砂夸张地装饰过,很长,极其耀眼。士兵忍俊不禁,大笑。按常规,这种场合捣乱的人要被处死。士兵手握利刃,只要左宗棠喝斥一声,就把他剁成肉泥。左宗棠却面容沉静,一动不动。祭旗仪式正常进行。在沸腾的金鼓声、鸣炮声、欢呼声中,各营马兵、步兵出关西行。夸父还在祭台上忘乎所以地跳神。仪式结束,留守将士、特邀代表簇拥左宗棠离开广场。夸父朝着西方狂奔。他裸奔的姿态优美生动,像野马,像野骆驼,像传说中的同名悲剧英雄。冲动是魔鬼……身为特邀代表的地理学家洛克齐猛然醒悟,当即决定改行,当新闻记者,要全程报道夸父在戈壁与长城之间、烽火台与芦苇之间、沙漠与古商道之间创作的裸奔艺术。左宗棠以战争状态为由,给他划定的活动范围局限于敦煌和三危山之间。洛克齐不能进行现场报道,只好履行地理学家的考察任务,测量莫高窟壁画、分析地质结构,同时,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有关夸父裸奔的朝野新闻……诸多有关戈特与夸父相撞的版本内容大致相同,差别只在碰撞发生的地点。洛克齐总共统计到2651900个,其中有敦煌、楼兰、米兰、高昌、尼雅、若羌、且末、和田等经常出现在史书中的古城名,也有活跃在古典诗词中的阳关、玉门关、白龙堆、疏勒河、罗布泊、孔雀河、阿不旦、脚印、五棵胡杨、石窟、寺庙、驿站等等。更多地名很早以前就不见于地图、史书,只有当年经过那里的商人知道。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裸奔,裸奔,裸奔(4)
后来,董福祥、刘锦棠等西征军高级将领率军攻克南疆城镇,阿古柏服毒自杀,属民、部队丢盔弃甲,与受惊的野猪、野骆驼、沙漠狼、塔里木虎一起裸奔,为阿古柏十二年前开始的行为艺术拉上帷幕。夸父和戈特的行为被那场规模宏大、悲惨血腥的裸奔洪流冲垮。洛克齐的搜集整理工作也被迫告停。
  就在洛克齐指着《夸父、戈特裸奔路线示意图》向斯坦因讲解各个地名的那天,流落在克什米尔的一位新疆士兵爆料:戈特死于阿古柏旧部下级军官、后来投靠清军的元浩对脚印绿洲人民的集体屠杀中。士兵亲历那次血腥事件,但他机智地躲过阿古柏对所有参与者的灭口行动。他的脱逃方式极富浪漫色彩:钻进一棵三千年前枯死的胡杨树,从另一端走出时,竟然发现到了克什米尔。医生利用当时最先进的科学仪器对士兵做多项检查,证明他的神经及精神完全正常。而士兵坚持认为他陈述的都是事实。
  戈特妻子呼吁英属印度政府派遣人员进入中亚,调查案件,缉拿凶手。
  人们关注的热点不再是沙漠遗村是否发生过大屠杀、戈特是否丧生,而是阿古柏士兵的奇异经历是否属实。戈特妻子在失望中苦闷而死。女儿艾伦继续呼吁。十多年后,政府才派中尉鲍尔前往新疆库车调查事件真相。他带回来的消息与阿古柏士兵陈述完全相反:戈特被寻宝人谋财害命,凶手拉孜被野骆驼咬死了。至此,戈特案件似乎已经划上了句号。可是,鲍尔在新疆偶然得到的古代文书引起欧洲更大轰动,他一夜成名。“鲍尔文书”改变了人们对遥远中亚沙漠的看法:那里不只是冒险家和野骆驼的家园,还蕴藏着异常珍贵的古代文书资料。紧接着,有人披露,在“鲍尔文书”的书写材料……桦树皮背面,发现了戈特书写的十四行诗,而学者霍恩雷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意掩盖事实真相。
  除了艾伦及其未婚夫斯坦因,没有人对这个消息感兴趣……他们认为那是借机炒作。
  很多人将戈特在新疆的失踪归罪于斯坦因当年的改弦易辙。斯坦因丝毫不觉得内疚。艾伦也不怪罪他。相反,她为斯坦因变得冷静感到高兴。斯坦因酝酿已久的主题裸奔被清朝秀才抢先实施,他灰心丧气。参观几座沙漠掩埋的古代城市后,他觉得大地艺术也不长久。极端沮丧时,喀什街头的盲艺人弹唱中国唐朝取经僧玄奘的故事,他被迷住。翻越帕米尔高原返回克什米尔过程中,耳边一直回响盲艺人低沉沧桑的音调和旋律。到印度,他拜访霍恩雷,谈了内心真实感受:通过裸奔永远到达不了敦煌。他说以前在做梦,以后,要换一种姿态行走,尽可能把陌生文字变成脚印。他对文字有着特殊的敏感和喜爱,每当看着文字舞蹈般地带来或带走许多信息,感到无比欢欣。他自幼就学会匈牙利母语和德语,又如饥似渴地学会了英、法、希腊、拉丁、波斯、克什米尔、突厥语和梵文。
  斯坦因从欧洲大陆来到印属克什米尔工作。未婚妻艾伦跟随过来。
  交谈中,霍恩雷否认发现戈特十四行诗。
  “‘鲍尔文书’将开启新疆地区考古探查活动的全新的现代化运动。”他说,“你现在要做的,是为进入中亚探险做好各种准备,而不是被那些无聊的记者牵着鼻子到处捕捉子虚乌有的荒诞传说。我想,即便戈特先生在世,也会同意我的主张。”
  斯坦因期待前往新疆沙漠开展考察活动。但是,多年的努力毫无进展,他仅仅在克什米尔周边进行一些小规模探险。他觉得那远远不够。就在他苦闷彷徨、心灰意冷时,有位记者公布其在新疆和田地区关于戈特事件的调查报告:约特干死胡杨林中确实存在过一个叫脚印绿洲的居民点,有人放羊时意外闯入阿古柏秘密金库,从而导致全村人的灭顶之灾。大屠杀进行时,戈特和夸父试图阻止。士兵残杀戈特,正要杀害夸父,沙尘暴突然发生,脚印绿洲消失。沙尘暴过后,夸父身体与戈特灵魂奇妙地结合。由于灵魂指向与物质身体发生分歧,目前,“他们”还在中亚荒原上流浪。
  艾伦作为戈特唯一亲属,对这份报告及随之而起的新闻炒作感到十分厌烦。
  斯坦因在个人兴趣与霍恩雷鼓动下,坚持不懈,为进入新疆考察做着各种努力。特别是新一轮的新闻热潮掀起后,有些学者把矛头指向霍恩雷,宣称他发布的“鲍尔文书”是赝品,因为新疆沙漠只能诞生谎言与谋杀,不可能出土有价值的文书资料。
  霍恩雷愤怒了。他不遗余力地四处斡旋,甚至扬言要亲自前往新疆考察。
  政府明确答复:不允许进入新疆。
  绝望中,霍恩雷给斯坦因展示了一张写满蝌蚪文的羊皮纸。
  “看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四行诗’!它是由法国语言学者阿杜尼不久前命名的佉卢文书写……新疆人称为‘驼唇文’、‘蝌蚪文’。在化学家的帮助下,我考证出羊皮纸和书写的朱砂时代很近,而文字却很古老!这表明,还有人在使用该种文字,谁能从新疆找到那个原始村落,就是真正的、叱咤风云的文化骑士!”他将羊皮诗卷好,郑重其事地交给斯坦因,“我觉得,最有希望完成这项任务的,只有你!”
  “这不会是赝品吧?”
  “怎么可能?这是喀什的英国政治代表马继业托人带给我的。他虽然年轻,但他懂几种语言,学识非常渊博。”霍恩雷和蔼地笑笑,“以后见了面,你们肯定能谈得来。”
  “呵呵,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驼唇文玉币(1)
毫无疑问,驼唇文玉币的发现者是杜笛。
  福赛斯访问团抵达喀什前五年,和田人杜笛为防止被阿古柏编入裸奔军团,沿着一条新形成的和田河支流向下游逃离。他不停地祈祷:千万别像古代旅行家那样,因为干渴饥饿而精疲力竭,倒毙,然后被阳光和空气变成一堆旅途中经常见到的那种白骨。支流被一列横着的大沙丘阻挡住,水渗入地下。凡是河流穿行的地方,人就能到达。杜笛越过巨大沙丘,跋涉两天,看到大片荒废的古代农田和枯树林。其中,很多树干中间空掉,是安全的藏身之处。杜笛以此为家,安然度日。
  他爬上沙山顶部,向四处观望,被一幅奇妙的图画吸引住:前方,沙丘连绵不断,裸露在阳光毫无遮拦的照射中,灿烂辉煌,柔美光滑,宛如女人线条分明、浑圆美丽的*。两列沙丘交汇的峡谷底部,有一片黛青色芦苇地。难道和田河支流潜入地下,从这边涌出来?如果河流到达这里,很快就会使荒废的土地重新恢复生机,同时,也会把阿古柏贪婪的嗅觉吸引过来……杜笛想走到芦苇地跟前,看看到底有没有泉眼。芦苇地与枯树林仅仅隔着两座紧密相连的高大沙丘。他充满信心,翻越过去。登上沙丘,茂密的芦苇也移位到前边,似乎永远隔着两座大沙丘。难道是幻景?他不敢追逐,循着脚印返回。转身望,芦苇地又出现在原处,碧绿茂密。以后,杜笛经常在沙丘上凝望芦苇地。芦苇地似乎是沙海中游移着的一座绿色小岛,每天都变换位置。不管怎样,芦苇地两边的沙山都伸向他。支流明年夏天可能会到这里,也许,由于重重沙丘阻挡住,永远过不来。所以,探究河流未来与阿古柏的贪婪都没有意义,不如沉醉于对眼前景物的注视中。沙漠就像沉睡的女人。杜笛白天用目光、夜晚用梦境抚摸沙山和芦苇地,他想像沙漠是情人,心里充满慈爱,眼里流露柔情。沙漠啊,我的情人,你什么时候才醒来。这种声音从目光、头发、手指、耳朵、鼻子、脚底及各个细胞会聚到心中,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如同沙尘暴来临,震耳欲聋。后来,巨大的声响冲出腹腔,在沙漠上空飞翔。一天黄昏,杜笛在下山前凝望芦苇地,似乎看见沙山动了一下,他情不自禁,问:情人,你醒了吗?答:我醒了啊,想跟你回家。接着,他看见沙美人坐起来、站起来、走过来,她微笑着、袒露着、羞涩着。他们手拉手,走进树洞里。两人从孩子游戏开始,以成人游戏结束,然后进入甜甜梦乡。早晨,杜笛发觉身边没人,急忙跑上沙丘。芦苇地躺在洁净的阳光中酣睡。他深情呼唤,一遍又一遍。黄昏,沙美人终于醒了,终于来了,终于手拉手回到树洞。
  杜笛没有立即进入游戏,说:情人啊,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沙美人神秘笑笑,递过一本羊皮书:我叫约特干,以后,你要想我就看看这本古书吧。杜笛说文字像坚固的城墙那样阻挡我,无法进入。沙美人说你都进入了我,怎么可能进入不了文字?杜笛打开羊皮书。文字像枯死的树林,没有绿叶,也没有树洞。他在古怪文字间裸奔。天亮了。沙美人消失。杜笛跑到山顶,芦苇地在沙丘间闪闪发光。他喊道:情人啊,虽然没能进入文字,但是,我看见枯死的胡杨树发芽了!直到天黑,沙美人也没来,他独自回树洞。三个月后,苹果树开花。又过三个月,小青苹果变成大苹果。再过三个月,大苹果变成红苹果,像燃烧的灯,照亮枯树林。杜笛迫不及待地喊:情人啊,快来采摘神圣的苹果吧!话音刚落,沙美人就慢慢站起来,她的肚子像沙丘隆起。杜笛激动地拉着她走向树洞。可是,曾经闪耀的苹果不见了。他来不及探索,因为沙美人痛苦呻吟。她生下洁白如玉的男孩,说孩子有了色蕴、受蕴、想蕴、行蕴和识蕴才能健康成长。孩子的名字就叫五蕴吧。乳汁掩埋在沙子底下,你按照羊皮书文字模样的寻找。说完,沙美人不见了。杜笛以为是梦。可是,树洞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襁褓旁边放着那卷熟悉的羊皮书。

第三章 驼唇文玉币(2)
按照它的指示,杜笛在沙漠里捡起发光的文字,喂养五蕴。
  五蕴四岁时,深夜,杜笛被阵阵粗野的吼骂声惊醒。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挥动皮鞭,抽打枯树,嘴里同时愤怒地骂:“该死的阿古柏!叫你抢占我祖传的农庄!叫你夺光我家的财产!我抽死你!把你抽成沙漠,让烈日晒,让暴风吹!”
  五蕴问:爸爸,他在干什么?
  杜笛说:瓦尔特把枯树当成阿古柏来惩罚。
  五蕴问:枯树也会疼的,我听见它们在痛苦呻吟。
  杜笛说:怎么可能呢?他心里有恨,就让他播种去吧。
  五蕴说:爸爸,你要不制止他,总有一天,皮鞭就会落到别人的身上。我做噩梦了,我怕。
  于是,杜笛带着五蕴回到村子。人们都说杜笛找到了古代宝库,要他带领大家去搬运财宝。杜笛说我在树洞里躲藏五年,只看见过枯死的胡杨树上结了一只红苹果。村里人说你别撒谎,就算枯死的胡杨树能结出红苹果,总不能结出王子一样高贵的孩子吧?杜笛反复说在树洞里娶了一位逃难女人,她病死了。五蕴思念约特干,得重病,他在昏迷中说要回沙漠。杜笛请来最高明的医生也无法治好,便偷偷带他回到约特干树洞。
  杜笛寻找食物。他记不清羊皮书在哪个树洞里,但知道文字模样。在沙漠里,他捡满一篮闪闪发光的文字,回到树洞口。拉孜带领人群围住他,抢走篮子。文字忽然变成光芒四射的黄金叶。他们高呼发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当即成立和田寻宝协会,推举杜笛担任会长,级别相当于“福王”或“太监”。杜笛很高兴,回到村子,带领大家捡到很多财宝。那本羊皮书却始终未能找到。
  五蕴哭着说,我要看羊皮书上的文字裸奔!我要采摘文字!离开羊皮书,我要窒息!杜笛只得再次回到约特干。他给树洞编号,挨个寻找。
  与杜笛有着同样虔诚情怀的,是尼雅古城里一枚早已过期的驼唇文玉币。自从被遗落到沙地上后,它经历无数次掩埋、曝光、掩埋的重复,在1874年那场大风的肆虐中,厚厚的沙层再次被撕开,重见天日,呼吸文化,呼唤新主人。当时,杜笛正在约特干死树林的一个树洞中。他听见了雄浑的呼吸,以为是狮子、大象、塔里木虎或者驼唇大仙。五蕴也听见了,他坚持认为是文字裸奔的脚步声。他们循声而去,走了三天,从另一个树洞出来,才发现呼吸来自驼唇文玉币。和田玉很珍贵。古城滋养的、会呼吸的玉币能买下所有穿行沙漠的驼队。很快,这个消息传遍南疆地区,传到阿古柏和刚刚抵达喀什的福赛斯耳朵里。元浩……那时他还忠心耿耿地为阿古柏裸奔助跑……奉命将杜笛连同玉币押解到喀什。
  阿古柏召开福赛斯等着名外宾出席的观摩大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玉币却停止呼吸。杜笛万分焦急,他祈祷自己变成魔术师。驼唇大仙没有显灵,阿古柏也没追究他为什么撒谎说从约特干的树洞进去却从相距很远的尼雅古城出来,也没立即下令让毒蜂蜇死他。阿古柏组建一支驼队并亲自担任驼主,同时,任命元浩为第一副驼主、杜笛为第二副驼主。杜笛主持驼队常务工作。阿古柏笑眯眯说只要杜笛到克什米尔出趟差,驼队就归他;或者,“福王”将仿照清朝皇帝做法,颁发黄丝绸旗子,让他招集人马,到任何喜欢的绿洲屯荒。

第三章 驼唇文玉币(3)
杜笛同许多骆驼客、寻宝人一样,更喜欢驼队。虽然刻有驼唇文的和田玉币险些使他丧命,但还是对居住在昆仑雪山上的驼唇大仙顶礼膜拜。他毫不犹豫,选择驼队。驼队护送福赛斯访问团离开喀什前,杜笛用红丝线绳拴住玉币,挂在五蕴胸前。五蕴才四岁,就当了人质。杜笛祈祷驼唇大仙保佑儿子。斯坦因注视着这些仪式。他掏出祖传的和田玉璧同五蕴的玉币对照,两件玉器惊人相似,质地都是和田羊脂白玉,图案正面是一只头朝左站立的狮子,狮身突出,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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