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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战盗墓贼:古玩之战国黄金面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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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渡船来了,是个铁皮壳的,但似乎又不像机船。拖拉机和驴车都开到了船上,人也上去了,几名船工便拿着长长的竹篙撑船起航。
  船撑了一段就看到上游一个壮汉驾着一只小木划子,见渡船开过去了,那汉子扯起嗓子就唱——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哎?几十几道湾上,几十几只船哎?
  几十几只船上,几十几根竿哎?几十几个那艄公嗬呦来把船来搬?
  那汉子唱完,声音一顿朝渡船上的人大笑,虽然隔得远,但汉子的笑声爽朗干脆,又顺风听起来也很清楚。老袁说这是在向渡船上的船夫邀歌呢?
  果真,渡船上的几个船工就合声接了下去——
  我晓得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哎,九十九道湾上,九十九只船哎,
  九十九只船上,九十九根竿哎,九十九个那艄公嗬呦来把船来搬
  船工汉子的歌声苍劲浑厚,即使背着朔风也听得明白清楚。我第一次听到这首粗犷的《黄河船夫曲》便牢牢地记住了,后来回去还记了下来,直到现在我一听到这样的船歌便又会想起那天我第一次渡过黄河的情景,心里充满了豪情。
  

第五章 破碎的大鼎,悲痛的心(1)
过了渡口就是山西境内的芮城。
  一上岸就看到一棵高大的柏树。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大禹曾栖息于此的神柏。远远望去,那棵神柏高达十几米,树身粗大,要四五个人合抱才能围起来。
  我想此地一定不寻常,应该多待一会,好好欣赏一下,认真思考思考。于是我问老袁可不可以休息一下,老袁明白我的心思,说自己也累了便找了一个辟风的位置打盹。
  我快步赶到神柏下面,猜想这棵树至少也有三千多年的寿命了吧,如此苍老,枝叶却仍旧繁茂,郁郁葱葱、扎扎实实地站在这里,看着膝下的黄河,看着河边的人们,看了几千年!你一定会有很多故事讲给我听!我向着神柏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又转身看着黄河——
  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黄河……
  这就是大禹曾经为了你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黄河……
  这就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
  这就是马可·波罗感叹你的繁荣的黄河……
  这就是养育了我们的祖先的母亲河……
  我俯身捡起一根树枝,疾步走到悬崖边,在峭立的黄土上,写下这样的句子:
  在昆仑山和东海之间
  端坐着一位伟大的母亲
  她的乳汁和泪水汇成了一条河
  ——养育了中华民族的子子孙孙!
  ——拙作《黄河》198012
  站在悬崖边往下游眺望,黄河之水滚滚而逝,一泻千里,正像是满身尽带黄金甲的战士狂奔冲杀,天空风云激荡,风云起处便是“劲旅”的源头……倘若遇上阻隔,风起云涌、雷哮电掣必定蔚为壮观。
  不知怎么,我又联想到这种情形:战火连天——尸横遍野,黄河泛滥——民不聊生。想到这些心头微微一怵,这种壮观,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看到。
  站在这里看到渡船载着这边的人过河,心想此时的黄河没有太过激荡的波涛,倒是多了几份安稳,虽然劲风能折草,但小心渡河倒也没什么大的风险。于是想到了南北朝时的一首写渡黄河的诗:
  “河流迅且浊,
  汤汤不可凌。
  桧楫难为榜,
  松舟才自胜。”
  古人的想法今人试试也未尝不可,只不过那个驾小木筏子的汉子要是真的松了手却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的。
  (注释:该诗是南北朝时的著名诗人范云的《渡黄河诗》,共五联十句,这里选的只是该诗的前四句,意思是:河流迅急而且混浊,浩浩荡荡难于行驶。舟楫难于把握,放开船可以自行漂流。)
  我的怀古意犹未尽时,老袁就来催我了。我本想再去旁边那座雄伟的梯形山台看看的,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暂且作罢。
  后来当我知道那座梯形山台与远古时期的祭祀有关,而黄金面具又与祭祀有着莫大关联的时候,我还专程去看了一次。当然这些都是在我买到黄金面具之后的事了,这是后话。
  冬天的白天似乎很短,天很早就要黑了,而且这一天是个阴沉沉的天气,大约下午四五点钟视线就有点模糊了。
  老袁说看来今天也赶不了路了,就再去前面找家干店,我老大不愿意,但四野茫茫也别无他法。
  夜店的情形就再不用描述了,只是这一夜老袁再没出去做那些行骗的准备工作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那件好笑的骗局,就问老袁:“昨夜你从哪里弄来的‘大树辣椒苗’呢?”
  老袁嘿嘿一笑,讲起了他的行窃行骗计划。
  原来他昨天在路上见我没带过冬的衣服就寻思着是个还我人情的好机会,于是想着怎么才能来点“意外之财”,等他走到那个塑料棚的时候,就想起来一年前他在这里做过这块地主人的生意,当时那块地的主人正在搭棚种辣椒,他想这个季节怎么能种辣椒呢?一问才知道,那家有个亲戚是个农业教授,常拿些新培育的种子给他们试种,所以昨天他就想着去看看今年这地里有什么稀罕的苗子,看到辣椒苗所以就编了那么一个故事。

第五章 破碎的大鼎,悲痛的心(2)
我知道一般的骗子自拆谎言都会尴尬,但我和老袁熟络,他说出来倒也不觉得难为情。况且这次他带着我只做过这么一次,其他时间都是规规矩矩卖假药。老袁说带着我不方便做那些事,不过光靠卖假药是赚不了几个钱的。
  我这才明白老袁的话外之音,我当即表示只要这次他能带我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的误工费我一分不会少。老袁不置可否,算是默许。其实老袁今天的话在昨天送羊皮时就埋下了伏笔,说是公私分明。这个老鬼我算是领教了。
  在干店自然又是又乱又臭的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老袁就叫醒我,也没吃早饭,老袁给了我一快烧饼,一边嚼着就上路了。
  风依然是肃杀凌厉的北风。
  路依然是崎岖不平的山路。
  车依然是破旧不堪的驴车。
  歌依然是情意痴缠的艳歌。
  我发现,即使老袁最下作、最逗乐的小曲,也透着悲伤和心酸。这里的生活环境太苦了。我有点了解了北国民歌:
  驴夫、黄河、北风、诗人
  他们都是一个声音
  他们都以悲伤的曲调
  唱出了北国民歌的特征——
  ——摘自拙作《北国民歌》198012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过了晌午。没想到太阳也露了出来。太阳就像一张美丽而冷酷的女人的脸,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但总比阴沉沉的要好得多。
  我坐在驴车上看沿途凄惨的风景,因为冷,肚子又饿,心情特别坏,总觉得远处的那些小山丘是一个个的坟头。
  我痴痴地看着、想着,前面就到了一个村落。看到一些屋顶上正冒着青烟,想想应该是炊烟吧。是吃饭的时间了,老袁叹了一声,便打驴进村了。
  芮城的乡村与洛阳的乡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房子又低又矮。有的是土筑的,有的是依山凿的窑洞。
  院子稀稀落落的,几只鸡在啄食,一只黑狗窜出来,对着我们乱叫。仔细看那只狗瘦得简直是皮包骨头!这地方太穷了。
  老袁说:“去年冬里从菜窖里挖出大香炉的那家就在这个村。”
  我就急着催老袁快带我去。老袁则坚持要先找个地方吃饭了再说。
  心想这老袁这会儿倒是不急了,其实我哪里知道这是老袁在计谋,他不想在还没办完事之前让我找到那个大香炉,也许这样更能够显出他的重要吧,日后找我拿钱也算是有个说法的。
  我和老袁各怀心事,也不多说话。
  突然那只黑狗绕过老袁冲着我狂吠——它要咬我!我赶忙用脚踢它,没想到这一踢就出了麻烦。
  那狗顺着我的裤管就咬,我心里那个怕啊,嚷着叫老袁帮忙赶狗。老袁用驴鞭抽它,老狗欺生,抽几下不但没起作用,反而咬得更凶了。我心想要是被这死狗咬伤了别说看大鼎,就连回去就够折腾的了。
  我心一横,顺手拿出车上的酒瓶,朝那狗头狠狠砸去!酒瓶粉碎,那狗躺倒地上嗷嗷叫,叫得我毛骨悚然。“弄死你,看你还叫!”我解下腰上的绳子,捥了个扣,套在狗脖子上,一头用脚踩着,一头用双手使劲一拉,这狗不叫了,半分钟不到,四肢伸展,死了。
  我心里也不知道害怕,虽然说以前我也宰过鸡杀过鹅,但打死这样大的恶狗还是第一次,而且还这么麻利,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事后老袁说,见我脸都变成了红色,把他的那瓶二锅头递给我,没想到我一口气把剩下的灌完了。我一直怀疑老袁的话,我真不记得喝过他的那瓶二锅头,那么烈的酒我怎么喝得了,而且一口喝完。我不相信。

第五章 破碎的大鼎,悲痛的心(3)
老袁见我打死了狗怕有麻烦,就把死狗拖到路边的沟里,还在旁边找了一些破席片烂树枝之类的,盖在死狗上,然后拉着我匆匆地往前赶。
  没过多久就到了一户人家,老袁进去了一会儿出来把我领进去。
  “我们就暂时在这家落脚吧!他们姓史,晌午饭他们家的也管呢!”老袁说着就把驴车往院子里拉。
  一切都由老袁做主,我全听他的。
  进门和这家主人打过招呼,就坐着门边看老袁卸了驴车上的货,然后放到院子里晒。不一会院子里就铺开了大半片,都是些女人做衣服用的花布。
  主人家老头就跟我搭话,说老袁每年冬腊月间都来这里卖花布的,所以每次他一来这里的女人都高兴着呢!
  我暗笑这个老袁还真行,跑到山西来做女人的生意,也难怪他会有那多艳遇,用一句文绉绉的话形容,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很快史家老太太就端上来了午饭,是一叠黄色的饼。那黄饼是棒子面做的,吃起来很粗糙,但几天没吃上一顿热饭,现在有得吃算是不错了。菜则是用一只破瓷碗盛着的几个腌辣椒,闻起来已经有臭的味道了,但吃在嘴里酸、辣、咸的味道纠缠在一起,不觉得臭,还有点香。
  我和老袁都跟饿狗似的,嘴里的饼子还没有嚼完,又端起大碗灌水。
  正吃着,听见外面很多人吵吵嚷嚷。老袁说这下麻烦了,让我待在屋里千万别出来,然后抓了一块黄饼起身出去了。
  我侧身从门边看到外面大概来了六七个人,还有两个青年手里拿着木头棍子,我知道这是我先前打死那只黑狗惹的祸。
  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死的我不怕认账。正准备起身出去,老史一把按住我说:“老袁在这里人缘不错,你别出去添乱,这事他能平息。”
  听了老史的话我本来很是不服气,他看我年轻就认准我出去只会添乱。但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让老袁出去谈,等等再说。
  事情最终以赔钱告终,由我给黑狗的主人十块钱。别以为十块钱很少,在当时十块钱其实可以买很多东西,比如买只半大的猪。
  老袁进来找我取钱,我给了他两张五块的,一张破旧,一张崭新。他拿到钱冲我得意地笑了笑,跟着那帮人走了。我知道那是他在向我示威——他想再次强调,来到这里我少了他是不行的。
  我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太阳刚出来露个脸,很快就又躲到云里去了。
  “老袁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正想着,老袁回来了。
  老袁忙着收院子里的花布,我也帮他收,很快就收完了,老袁抱着画布进屋了。
  我看见地上有个花纸卷,很像是钱,我捡了起来。展开,果然是钱,是一张崭新的五块钱,就是我给老袁的那张钱。
  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把那张钱重新卷住,扔在地上,装着没事,我回屋了。
  老袁出了屋门,看到了那个钱卷,麻利捡起装口袋里。
  老袁没有把钱都给黑狗的主人,他把那张崭新的五块钞票自己掖起来了。不知怎么会掉在地上,我正巧发现。
  我的心里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难过。我在心里划了老袁一道。
  黑狗事件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对我来说是好事,在以后的险恶生涯中我不得不倍加小心。不这样,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我急着要去看大鼎,老袁却说他早已经叫史家老头去打听去了。
  老袁解释道:“像你这样的小伙计根本没做过买卖,放你直接去找主人家买,怕是要被人家坑死的。我叫老史先去试探一下,知道情况了也好谈价。”

第五章 破碎的大鼎,悲痛的心(4)
做生意老袁自有他那精明的一套,这一点我相信。
  直到天黑老史才回来。我想路程一定是不近的。
  老史带回来的话像一颗炸弹,差点把我炸死。
  “那个大黑锅原来是铜的,前几天被砸成铜块卖给收破烂的了,卖了四百多块呢!”老史还没坐定,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啊……砸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开始疼……越来越疼……疼得喘不过气……
  我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仿佛看见司母戊大方鼎在天空中飘……
  我的耳边是死一般寂静,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头似乎碰到了墙上。
  屋里的人似乎一下子被怔住了,老袁赶忙过来搀住我。
  “你怎么了?”史老太太关切地问。
  “我没事!”我淡淡地回答。
  这是事情的真相。
  我很后悔,但不知该后悔什么。
  我很怨恨,怨恨谁?恨老袁?恨村民?恨乡村贫穷、文化落后?我不知道该恨谁。
  我很伤心……
  那个年代国内还没有管制文物的可行办法,加上人们的愚昧,很多珍贵的文物都遭到了破坏,像这只大鼎的命运又何止一例呢?
  我要是早来几天,把大鼎买下来,就不会出现这事了。
  那只春秋大鼎的破碎向我敲响了警钟,同时告诉我对文化的传承首先要对文化进行保护,这件事指引着我,对文化的保护变成了实际而自觉的行动。
  30年后的今天,我再回头看看那件事,便有了这样的感叹。
  大鼎的事并没有因为它的破碎而终止,由它而起的故事现在正式拉开了序幕。
  史家老两口看我因为一只大铜锅被砸气得不行,就偷偷向老袁打听我的出身来历,其实他们是怕惹麻烦。老袁说惯了谎话,随便几句就敷衍了他们。
  后来老袁跟我说,他给老太太讲我是个有道行的道士,最敬畏地下挖出来的东西,听说那东西被砸了怕神仙责怪,所以就吓晕了。
  我真不相信老袁是这么说的,要是这样讲,史家老太太会信他的鬼话?——前面杀狗,后面装神,看来骗子的话常常都会前后矛盾的。
  史家老头带回这个坏消息的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老史说:“砸那个铜锅的时候锅底还有一张人脸。和铜锅不同,人脸像是黄铜的,也没生什么锈。先才他们拿给我看,怪吓人的。”
  我说:“他们怎么没一起卖给收破烂的呢?”
  老史说:“人家收破烂的说了,那人脸的铜和铜锅不一样,只有那么一点,不好算钱就没要,他们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哩?”
  我猜只一张人脸要是完整倒也不错,正准备说要的时候,就听到老史家的门被打得啪啪作响。
  老史赶忙出去开门。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小伙子,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大三粗的,人很壮实,脸上却有一块大疤,像是烫伤后留下的。
  老袁认得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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