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归属-(凶性难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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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我们就试试吧，再来三杯扎啤。呵呵，还是小姑娘会说话。”几个男人终於满意笑了。

“我说你们这个男孩可不行啊，什麽都不知道，新来的吧？”这时其中一个男人指向晏蔷，又开始说三道四。

晏蔷无话可说，站在能说会道的小静身旁，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真没用，连服务生都做不好。

就在晏蔷暗自叹息之时，耳边忽又传来…

“他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肯定有不足的地方，以後一定会做好的，要给他一段时间锻炼呀。希望您几位下次再来的时候，他的服务能让您满意开心。几位稍等，先给您上小菜。”鼓励性地拍拍晏蔷，小静才向後厨走去。

一刹那，晏蔷只觉双眼湿润。

与这些素昧平生的人聚在开心面馆，不但没有被排挤，反而时刻都被鼓励帮助著。

小静的善解人意，小涵的谆谆教导，小乐的热心大度，小薇的友好亲切…

他们真的是这样，没有目的地以诚相待每一个人麽？

还是…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晏蔷。

如果当他们知道了我的过去、我的家境，也许，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远离我…

好可怕…

甩了甩脑袋，晏蔷忙快步走向吧台。

不想再被孤立…

就这麽永远隐藏下去吧。

“小强！8号桌的单子你怎麽没送到飞哥那呀！客人都急了，说点了好久还没上菜，你把两张都放这儿了！”趴在柜台边的小薇边焦急地说，边从一排帐单中拽出一张粉色单据。

“啊？！是…是吗！？”奔到小薇身侧，晏蔷这才发现。

重大失误！

绝对是自己的重大失误！

“这怎麽办？我…我去道歉吧！”话闭晏蔷向8号桌望去，只见两个少女正满面怨气地瞪向这里。

“恩，我现在马上补单子给飞哥，你去给她们送点免费的小凉菜，如果她们还生气，刚点的酒水也都做免单好了。”顾不上仔细指导晏蔷，小薇已消失在吧台。

不能因为自己，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现在，要习惯放下架子，学会看别人的脸色…

“那个…两位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我忘记下单子了…送您两位几盘小凉菜消消气啊…我今天第一次，还不太熟悉…把您两位饿著了，是我不对…您两位要还不满意，今晚这单我请了，只是希望…来我们开心面馆能吃得开心…您看…行不行啊？”晏蔷眉一皱，嘴一撅，立刻露出一副让人同情的可怜相，随机应变的他引用了刚才小静为自己解围的话，外加在女人堆里也摸趴滚打久了，自然有一套对女人道歉的办法。

“哎！我们俩怎麽这麽倒霉啊，算了，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再说我们俩也不是很饿…单你就不用请了，赶紧给我们上菜就好。”长发女子甩甩手，奇迹般原谅了晏蔷。

“谢谢！谢谢！！马上给您两位上啊！”得到谅解的晏蔷忙点头致谢，兴奋喜於言表。

道歉能被谅解，真是再开心不过。

“呵呵…行啊你…不错不错…”

屁股被轻轻拍了一下，晏蔷转过头，看到了满面鼓励笑容的师傅李易涵。

“不不…是我今天犯的错误太多，太低级了，还给你们添不少麻烦。”做错了事哪还敢接受表扬，晏蔷忙尴尬地猛摇头。

“别急，慢慢来。别再出错就行。”带著笑容，李易涵拿了菜单准备去招呼新客人。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了！！”晏蔷深受鼓舞，又恢复了信心。

还是头一次有了想继续努力下去的想法。

＇开心面馆＇真的有一股魔力，能让人心情愉悦。

接下来的几小时，笨手笨脚的晏蔷虽然大失误没犯，但小毛病仍不少，经常丢三落四，好在有其他几人帮忙，才免於被投诉。

十点整，店内的高峰期已过，只是几桌零散的客人，忙活了一晚的飞哥这才得以休息。

“来来来，吃饭喽，吃饭喽。”只见小乐端著两盘菜，跟著飞哥笑呵呵从後厨走出。

“唉？还有饭吃？”早已忙得颠三倒四的晏蔷甚是诧异，没想到还有这待遇？

想著想著，这肚子也跟著“咕咕”作起响。

“呵呵是呀，咱们晚上一般都这个时间吃饭，不过今天你们几个吃吧，我们俩先走了，有活动。”小静拿起包走到店门口道别。

“唉？！不吃了？！不饿啊？去哪啊？什麽活动啊？叫上我呗？”赵小乐放下盘子，脖子伸得老长，万分不舍两个美女离开。

“你去当什麽灯泡，人家小薇有男友开车来接。”李易涵边摆碗筷边断了赵小乐的念头。

“那…那…小静呢？”其实赵小乐的目标是小静，她又没有男友来接…

“我搭小薇的顺风车，呵呵，今天来前都吃过饭了，晚上有点事，下次再和你们一起吃吧。哟，车来了，我们走了。明天见！”笑著摇摇小手，耿文静拉著小薇离开开心面馆。

“坐下吃吧！别伸脖子望了。”李易涵拽拽赵小乐的衣角，笑著对飞哥和晏蔷说：“看见没？今天还说我伸脖子等小静，明明就是他自己…这回知道谁脖子塞长颈鹿了吧？”

“呵呵别看了小乐，赶紧吃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飞哥擦掉额头的汗水，夹了菜大口大口吃起。

“咦？梅姐呢？她不吃麽？”这时，李易涵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哦，後来不忙我让她先回去了，从後面那门走的，晚上孩子们还要做功课，她得陪著。吃吧吃吧。”飞哥指指菜，话题又转向晏蔷，“小强吃菜啊！怎麽样？第一天就够忙的吧？”

“恩…是挺忙的，有点晕。”搔搔头，晏蔷稍缓过劲儿，“那个…今天我还把小乐撞了，那碗洒了的面钱我来赔吧。”

“赔也轮不到你，还是我来赔吧，我是你师傅，没看好你，我有责任。”李易涵摇摇头，阻止了晏蔷。

“这哪行！？是我没端住！你们俩都得啦，还是我来吧！”听罢，赵小乐忙转过身坐下，揽下责任。

“呵呵，你们三个都得啦，第一天出错肯定的，就一碗面，飞哥还用不著你们来赔，没关系！吃饭！吃饭！”抹抹嘴唇，男人站起身笑道：“我吃完了，你们三个慢慢吃啊，後面还有点活，我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准备下班了。”

“啊？这麽快就吃完了？”看了眼自己刚吃了一半的饭碗，晏蔷又惊了。

“恩，飞哥吃饭一向快，咱们几个慢慢吃。”习以为常的李易涵一笑而过。

“嘿嘿，对了小强，你是哪个学校的啊？读的什麽专业啊？”又到了赵小乐打听家常的时间。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蔷慢慢扒著米饭，脑子却飞快地转。

是骗他们在J大读书…还是实话实说…

万一被他们发现我是晏蔷…

“没看小强忙著吃饭没空理你，怎麽还那麽三八啊？”看出晏蔷为难的样子，李易涵忙瞪了眼赵小乐。

“嘿嘿那你先吃，我来介绍，我是I大生物工程系的，今年大二；咱这才子小涵是T大搞园林设计的，今年刚上大三；那小薇是L大学旅游酒店的，跟我一样也大二；小静静嘛…很不幸和小涵那家夥在同一所大学，又是同一级的…哎，好在学的金融不在同一专业，要不我得郁闷死！”

“德性！你可真变态，自报你家门得了，还把所有人都说了，小静静…这你也叫的出口…”撇撇嘴，李易涵险些吐了。

原来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高才生，年龄还都比自己小，真看不出。

怪不得和自己以前在夜店接触的红男绿女不一样。

“哦…你们都挺厉害的…我…”放下碗筷，晏蔷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出现状，“我…早就辍学了，现在没事做。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就出来找找工作。”

“呃…哦…是这样啊…”意料外的答案，赵小乐怔了怔，忙又大笑圆场，“哈哈哈！我们哪厉害啊，人家企业家、自己做生意的大老板都是按你这套路走的！”

已经对赵小乐无语的李易涵除了送他白眼还是白眼。

晏蔷怎麽会听不出赵小乐的安慰，想起被开除那天发生的事，屈辱又漾上心头。

“哎呀，那你平时有什麽爱好啊？我特喜欢打篮球，玩的游戏也都是运动类，小涵这人特无聊，就爱画画看书，我跟他都没什麽共同语言，这回你来了，我得好好关心关心，你要是也爱打篮球，将来咱俩好一起玩啊！哟！我刚发现，你脖子那边怎麽了？那伤怎麽弄的啊？好象还挺严重的啊。啊！！”话未说完赵小乐忽然大声尖叫，嘴快的他转而瞪向身旁的人质问：“李易涵你干吗踢我啊！！”

再白痴的人也应该知道，对不熟悉的人怎麽可以这麽直接地问对方隐私。

捂住脸，李易涵彻底被赵小乐的“勇敢”击败。

下意识摸住自己的脖子，晏蔷这才想起身上的累累伤痕。

“呃…小…时…候…被…开水烫的…留的疤…恩…”

不能说出真相…不想再被嫌弃。

“走！小强！咱俩下班回家。我看今天小乐精力旺盛，让他自己留下来就行。”收拾了吃净的盘碗，李易涵决定带徒弟先行离开。

“靠！你们师徒不能这麽欺负我！！！我找飞哥去！！”大臂拦下二人，赵小乐哪肯放人。

“是刚才飞哥跟我说的，留下一个人就好，我看你今天格外兴奋，相信你的实力。走了啊！拜拜！”推开小乐，李易涵拉过晏蔷就走。

“呃…把他自己留在那好吗？他一人能干的过来麽？”仍不时回头，晏蔷见赵小乐正靠门抓墙，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收拾店就可以一人完成的。哦，你家住哪？”走过一条街区，李易涵这才想起放开晏蔷的手。

“就这附近，看，就那幢楼。”指向不远处的高层建筑，晏蔷看到了自己的新居。

“哦…”望向高楼，李易涵若有所思地看向晏蔷说道：“市中心的房价可不低啊…”　


8
半个月一晃而过，晏蔷除了中间休息了三天，其余时间都在工作。

生活日复一日，每天下午四点到店，忙活到将近十点再吃晚饭，因为离住的地方不远，所以晚饭後他还主动要求留在店内收拾至关店，到家一般都是午夜。

现在＇开心面馆＇不仅仅是晏蔷工作赚钱的地方，更重要的，这里已成为他精神慰藉的避风港湾。

从菜品到店内工作的夥伴，他都深深喜欢上。

与以往接触的人群完全不同，他们不但带给自己不一样的乐趣，还给了他生活的希望。

但是，一切开心的前提，都归於隐姓埋名。

人心隔墙，薄纱易破，半个月还不足以了解一个人的全部。

如果有一天，真相暴露，不知那时自己会不会再看到和善的笑脸，听到风趣的对白，感受被鼓励关怀的温暖。

时间悄然流逝，有得必有失。

转眼，炎夏已步入七月。

虽说工作中错误常犯，但与夥伴在一起的时光总能保持快乐。

只是，每当一人回到狭小的房中，望著存折上日益减少的数额，心情又变得低落。

1200元…

最後剩下的1200元，要挺到月底，还有漫长的15天。

不计日常开销，即使拿到1000元的工钱，也不够支付3500元的房租。

这个社会，＇有情饮水饱＇是不现实的。

翻开抽屉，几枚镶钻的戒指闪闪发光。

戴上，摘下…

再戴上，伸开修长的五指，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光辉荣耀。

今非昔比，晏蔷沈重吐出口闷气。

还是摘下来吧，现在的手指，已经没有资格再戴，还是让它们发挥应有的作用好了。

把这些卖了，也许能帮自己再维持一段生活。

打开手机，＇14：45＇，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无聊时间要打发。

＇开心面馆＇工作的夥伴们现在应该忙著考试复习呢吧…

没人陪的日子，真难过。

变卖戒指的钱总有一天会花完，总不能依靠现在的1000元来维持生计，如果利用白天的时间再找一份工作…

想到此，晏蔷合上手机，跑到楼下的街边摊买了份报纸。

这上也许能找到。

随意翻了翻报纸，有用的信息不知有多少。

扫过娱乐，看休闲，瞟过体育，览文学…

下了电梯，一厚摞报纸已翻过多半，最後，才翻过头版的几条重要新闻。

＇Z城破获特大毒品走私案＇

再向下扫…

＇X城通缉的十名毒犯逃往Z城，在当地中心警署与X城中心警署前往的警员配合下，历经近两个多月终於成功抓获十名毒犯，详情见第八版。＇

X城中心警署…

＇听说，一直表现出色的尚韵维得到高层领导的认可，被提升到中心警署。＇

心脏猛地抽动，晏蔷几乎带著颤抖翻找到第八版。

说不定，会有他的消息…

进了屋一屁股坐上床，晏蔷所有注意力都被新闻内容吸走，至於案件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内容中看到他的名字…

＇两个多月来，警员们日夜辛勤工作，搜集线索，其中X城中心警署派出的刘羽、尚韵维等警员对毒犯的成功抓获做出了重大贡献…＇

尚韵维…

“咚咚咚”，听著自己加速的心跳，凝视报纸上那三个字，晏蔷的视线久久不能转移。

原来这几个月他都不在X城，怪不得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自从在大火中最後一次见他，已经多半年了。

不知日夜繁忙、处理众多案件的他，还记不记得我…

良久，愣坐在床上发呆的晏蔷才慢慢回转过神，打开手机，已近四点，该去工作了。

　


＇开心面馆＇。

“嘿！今天又是咱几个的班，真是最佳拍挡啊！”赵小乐挑著毛巾，歪立在店内迎接前来工作的夥伴。“小强最近你可一直没休息，辛苦辛苦。等我们这阵子考完试，就来替你，你也多休几天。”

“没关系，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晏蔷系上属於自己的围裙，拿起布草开始擦桌子。

“下周我最後一门就考完了，到时候我替你。”李易涵边摆餐具边道：“你进步挺快的，开始还笨手笨脚，现在自己绝对没问题，过两天再教教你怎麽收钱，以後就不用跟我一个班了。”

“谢谢，谢谢对我信任啊…”摸摸後脑勺，晏蔷竟莫名地不好意思。

“对了，後天晚上下班咱几个上哪唱歌去呗？你们要嫌累，那咱就白天去哪玩玩，反正最近也是放假复习，不能老看书啊。”说著赵小乐也加入晏蔷的擦桌子行列。

“好啊。小强平时都去什麽地方？知道哪好玩吗？”摆完餐具，李易涵也开始擦上桌子。

“呃…我…”盯著手中的布草，半晌後，晏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很少…出去玩。你们决定吧，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如果告诉你们，以前我通宵泡夜店，花钱如流水，你们还愿意与我为伍麽？

“那就由我来定啦！呵呵…到时候提前通知你们哟！”

赵小乐兴奋计划的同时，只见飞哥拿著电话从後厨走出。

“你们几个准备一下，刚接的电话，今晚六点K健身俱乐部有十个人来吃饭，把桌拼一下，放上预订牌。”

“收到！”李易涵和赵小乐手一挥，典型的店内＇明白＇手势。

又到了一天的营业时间，五点半刚过，光临＇开心面馆＇的食客开始络绎不绝。

“一会儿大桌的单我来点，小强你就负责散客。”师傅李易涵还真是体贴到位。

六点整，十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准时出现在店中。

“我们是K健身俱乐部的，有预订。”

“您几位这边请。”赵小乐手一伸，笑著将十名男子带入座上，而後又溜到刚点完单的晏蔷身旁，窃笑道：“嘿，一看就是练过的，身板就是不一样！你看咱几个哪天也去练练？”

“呃？我…还是不去了吧…”摇摇头，晏蔷扫过几个男人走进後厨。

“小强，这是五号桌的汤面，给端上去吧，小心汤多，别洒了烫著。”满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