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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枭雄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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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龙出世
夜晚的洛阳城分外寂静,城门早已经紧紧关闭,守城门的将士在城墙上来回行走,紧握手中的刀枪,警惕的眼睛远远望向城内空荡荡的大街,还有城外的原野。城外不远处驻扎着不少禁军,虽然已是深夜时分,但军营中的灯火依然没有熄灭,从风中隐约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还有丝丝缕缕的酒肉香味。守城的将士们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有人不由得发起了牢骚:“他娘的,都一样当兵,怎么人家就夜夜笙歌,好酒好肉吃着,女人搂着,老子怎么就要每天晚上扛着枪在这里站岗,溜这么一晚上下来,连去逛窑子的劲儿都没了。”其他兵丁纷纷附和,只有一个老兵嗤之以鼻:“你小子说得轻巧,咱们怎么能和这帮禁军比?我们成天在这城墙上溜达,累是累点,可不管谁当皇帝,总得有咱们来巡城。禁军不一样,他们可是提着脑袋跟当今皇上打天下的,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他们,哪来的当今皇上!你小子要是羡慕别人的活法,现在也可以学他们,你看这城里头哪个人有这前途,你就跟着他去,将来他飞黄腾达了,你的日子绝对不比这些禁军差。”
兵士们的埋怨声小了下来,看来这老兵是他们的头儿,说话很有威信。一开始发牢骚的那兵士,究竟心里有点不平衡,于是嘟囔着问道:“那要是跟着的这人将来没前途可怎么办呀?”老兵轻蔑地一笑:“怎么办?杀头掉脑袋都是小事,从你爷爷那辈儿开始数起,一直到你孙子那辈儿,全要杀得一干二净。”他望向城外的军营,欢声笑语还不停地从那边传来,“小子,你不要羡慕他们,他们是在和命运作一场赌博,赌注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他们所有的亲人。而且,只要把赌注押上去了,就永远不会有翻本儿的一天。”
城墙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大声喊道:“老王,你又在那儿给兄弟们摆什么龙门阵呢?赶紧带人和我走,去把角门打开。”说话的是看守城门的将领,老王的顶头上司。老王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几个兄弟迎上前去,笑着对门将说:“在下面吼一嗓子就行了,干吗还亲自上来,让您多跑这几步路。”门将也是一脸的不痛快:“废什么话啊,你当老子愿意上来啊。不知道宫里有什么事,非要这黑天半夜的出城,搅了老子今晚的美事儿。”老王毕竟经多见广,闻听此言一怔,赔着笑问道:“大人,是宫中的哪位公公要出城办事呢?”
门将听到老王问,更是摆出一副悻悻的表情:“宫里的公公我都认识,可今天晚上出城的这主儿派头可比那些公公大多了,身边跟着的都是宫里的卫兵,老子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是谁要出门’,卫兵们不说也就罢了,为首的还把老子好一顿盘问。好了,老王你别多啰唆了,赶紧下去开门吧。”一行人说着便从城楼上走下来,城门洞里果然已经等着十几个人。老王在洛阳当差多年,宫里的人见过不少,现在虽是晚上,但瞟了一眼这些人,看他们的穿着、气派和表情,就已经知道这确实是宫中人马,而且,每个人都携带着兵器。
看到老王他们下来,卫兵们都直眉瞪眼的,为首的一个大声呼喝:“钥匙拿来了没有?赶紧给我们把门打开,怎么做事情这么慢腾腾的?”守门的兵将听着呵斥,都敢怒不敢言。老王听这声音比较熟,试探着说:“众下属也是职责所在,不敢擅离城墙,所以来得有些迟缓,还是要请大人们见谅。只不过诸位既然是宫里的人,自然也知道咱们洛阳城的规矩,一般的人晚上出城,只要有洛阳令的批文就可以,但诸位是宫里人,要出城就还需要赵统领的令牌。只有这两样东西都在,我们才能给开城门,不然,下属实在不敢造次。”
刚才说话的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老王,你这王八蛋还是和以前一样,嘴上总是不肯认输。赵统领的令牌是没有的,不过赵统领本人就在此,赶紧把门打开吧,我今晚要出城办事。”老王听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笑着上前回话:“原来还真是赵大人,我就听着有点耳熟。大人这么晚出城,是有什么急事吧?”原来,这人便是京城禁军统领赵弘殷,以前当兵的时候,和老王同在一个营内。现在虽然一个为官,一个为兵,毕竟有些情谊,又都是军卒出身,所以在面子上仍旧调笑一下。只是赵弘殷听到老王如此发问,由不住变了脸色,严厉地呵斥:“既然有令,你便开门,哪来那许多废话?我们出门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相干?”老王不防赵弘殷的态度突然转变,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心中又急又气。可是毕竟高下有别,再加上旁边的门将唯恐他们闹出什么乱子来,也在一边帮腔,要老王赶快拿钥匙开门。这老王在军中混迹多年,推托拉拽的学问深不见底,见赵弘殷如此拿大,正打算找个借口为难他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怎么,弘殷,这位兄弟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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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一章飞龙出世(2)
这个人的嗓音已经苍老,但是话语中的那种威严,以及沉稳的气势,让所有听到他说话的人,心中都不由得充满了敬畏。赵弘殷听到他发问,也不敢怠慢,掉转马头回话:“此人原来是我军中的旧相识。”
“既然是旧相识,想必当年在军中也共同经历过生死,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何必为了一句话,就如此呵斥人家,太不应该了。不是我说你,弘殷你这脾气太直,总是这样处事,很容易得罪人的,对你对别人都不好。”这人说着催马上前,来到了队伍的前面。赵弘殷连忙催马后退,身后的卫士们也自动散开,围在那人的身边。老王听到他责备赵弘殷,心里的委屈已经削减了许多,又看到素日性如烈火的赵弘殷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心里已经存了许多疑问。见对方排阵出列,于是偷眼观看,见这人骑在马上一动不动,似乎从他生下来那一刻,就是长在马背上的。他全身上下都被紧紧包裹在一件斗篷里,头上戴一顶大斗笠,整个脸隐藏在斗笠的阴影中。这时他安慰老王道:“兄弟,你不必生赵统领的气,你们既然以前就认识,你也该知道,他这人就是生来的臭脾气,一张不会说话的嘴。我们深夜出城,确实有急事要办,只是这宫中的事情,宫外的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就是我们这些在宫里当差的,有时候碰到事情也是能躲就躲,知道得越多风险越多,还望兄弟你多多包涵。”老王听他说得客气,而且话里话外把道理也说得明白,心中自然欢喜,刚才的那点委屈和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一拱手说道:“既然您老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不上道的,自然不会和大家藏什么猫腻。”又朝赵弘殷一拱手说:“赵统领,我这边开门,请你们上路吧。”赵弘殷也拱手道:“老王,我心急嘴快,说话不好听,你千万要担待,等我办完事情回来,请大家到我府上喝酒。”众人都轰然响应。老王不仅找回了面子,还无端落了一席酒饭,心里也是高兴,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锁。门将也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了第二道锁,然后拔去门闩,将门缓缓推开。守城将士分列在城门的两旁,赵弘殷一行人催马便朝外面走。老王还是好奇,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戴斗笠那人。那人感觉到老王在看他,路过老王身边时,微微向他转过脸来,点头致意。就在他点头完毕又抬头的一瞬间,借着身边火光的照耀,老王清楚地看到了他脸庞的下半部分,下巴的胡须已经花白,嘴唇紧紧抿着,但是由于年龄太大,肌肉松弛,嘴角已经开始被下垂的肌肉拉扯得有点歪曲。两鬓都是络腮胡子,但是左脸的胡子中间,有一道清楚的白痕。这种白痕老王是再清楚不过的,这是在作战过程中,被敌人砍中脸颊痊愈后留下的伤疤。老王一愣,这个人的年龄、神秘的身份和脸颊上的伤疤,都让他猛地想起一个人来,他仔细打量着那个已经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内心的惊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惹得其他兵士都奇怪地看着他。老王想要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嘴。
一行人直奔城外的军营而去。到了军营门口,只见营门大开,几个守营的兵士有的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乱语;有的已经就地睡倒,不省人事;有一个稍微清醒一点的,见营门口来了人,强撑着身体想过来盘问,歪歪斜斜走了两步,也躺倒在地鼾声大起。赵弘殷见到这情形,气得浑身发抖,纵马上前拔剑就想斩杀这几名军士。身后那人轻叹一声说道:“弘殷,不要动气,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兵士们如此形状,都是受了他们上司的影响。你杀这几个士兵于事无补,且让我们进营去,找营中的军官问个究竟好了。”赵弘殷听老者如此说,羞愧不已,收起手中的剑,跳下马来到老者的马前说:“城外的士兵也隶属禁军,他们的军纪如此废弛,我身为禁军统领,难辞其咎。”老者摇了摇头:“我平日在京中,见你统帅的禁军纪律严明,举止有度,足以说明你带兵有方。这城外的禁军虽说归你统辖,但大都是当年随我入洛阳的兵士,我就是唯恐他们仗着有功,骚扰洛阳的百姓,虽然把他们归入禁军,却嘱咐你把他们放之城外,这样,他们和城内禁军不常往来,若是入城中生乱,必然被你训练的禁军所阻止。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竟然如此不像话。不知道这城外禁军,现在归谁直接管辖?”赵弘殷连忙拱手回话:“城外禁军的统领,乃是安载绪。”老者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来安载绪究竟是何人,问道:“这个名字听上去耳生得很,难道是你后来提拔的?”赵弘殷连忙回话:“城外禁军营的统领,哪是我有权能指派调拨得动的。这却是几个月前,枢密使安重诲亲自下令调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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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一章飞龙出世(3)
“哦?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却劳动安重诲亲自下令调拔?这安载绪究竟何人,难道是以前军功卓著吗?”老者的声音猛然提了起来。赵弘殷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敢隐瞒:“这安载绪乃是安重诲的远房侄子,前不久才来投军,身无寸功。”
老者哼了一声跳下马,徒步走进军营。赵弘殷和其他卫兵们赶紧跟在老者的身后。一路上只见营中的将士们不是正吃酒猜拳,便是聚众赌博,个个衣衫不整,许多营帐中还传来女人的低笑声。中军大帐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此刻正是歌舞喧天。老者领着众人往中军大帐走去,营中的军士们毫无防备,没有一个人前来盘问。来到大帐前,守门的几个兵士正背朝着外面,透过帐幕的缝隙,撅着屁股朝里面偷窥呢,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来了这许多人。老者朝身后的赵弘殷摆了摆手,赵弘殷会意,朝左右做了个手势,他们便悄悄走过去,将这些兵士悄无声息地按倒在地,堵住嘴,绑了手脚放在帐后。老者将帐门一撩就走了进去,赵弘殷和手下的人将便装脱去,露出禁军军服,也跟了进去。
十几个舞伎正在大帐中央盘旋起舞,周围的桌子后面,有十几个军将或坐或躺正在欣赏,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名女子,个个袒胸露乳,正在和军官们调笑。主位上的那员将领,早已经精赤了上身,对身边的几名女子上下其手。整个中军大帐狼藉一片,脂粉气、汗臭气和众人的体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见到有人进来,军官们一愣,但一看到赵弘殷等人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禁军服色,便又放下心来。老者朝前走了几步,并没有摘下头上的斗笠,也没有解开身上的斗篷,只是缓缓地扫视众将官。那坐在首位的赤身将领站起身来,因为酒喝得太多,两眼发直,口齿不清:“兄弟们,这么晚才送过来,看来一定是好货色,来,让我看看是哪所院里的头牌?”说着跌跌撞撞地朝老者走了过来。赵弘殷大怒,刚想上前制止,见老者将手伸到身后微微摆动,不许他来干涉,便按捺住,用眼色示意手下的人保持警惕。那个赤着上身的将领,便是安载绪,他今晚聚众行乐,早就指使手下的兵丁去城中的妓院领回妓女来行乐。老者的全身被紧紧包裹在斗篷和斗笠下,加上身后的赵弘殷等人都是禁军服色,他还以为是刚刚送来的女子,迫不及待想尝尝鲜,完全没想到今晚便是自己生命的终结日。
安载绪摇摇晃晃来到老者面前,眯着眼睛看老者,老者不动声色站在他面前,安载绪不由得猥琐地笑起来,笨拙地一转身,然后问周围的将领:“既然这婊子来得这么晚,我们就罚她跳个舞。不过跳这个舞要有条件,穿着衣服跳我们见多了,今天,让她给我们脱光了跳,如何?”众人都轰然响应,拍桌子的鼓掌的吹口哨的,纷纷叫好。安载绪这才转过身来,醉眼蒙眬地看着老者,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听到了,大家都要你脱光了跳,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不用你自己脱,本统领亲自替你脱。”众人更是一阵喧嚣。安载绪酒意上涌,伸手就要摘掉老者的斗笠,手刚碰到斗笠,却又停住了,自言自语道:“看你这身段,估计也就是脸上好看,倒不忙着看脸,先看看身子再说。”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斗篷的系带上,轻轻一拉,斗篷便从老者的身上滑落到地上,露出一身明黄色的衣衫,上面还绣着几条红色鳞片的龙。帐篷里面的将领们发出一片惊呼声,有几个酒喝得稍微少一点的当时就被吓醒了,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安载绪却已经神志不清,以为众人的惊呼是在为自己喝彩呢,得意洋洋地把手一抬,就把老者的斗笠打落在地。老者这时才缓缓抬起头,整个脸完全暴露在大帐内的灯光下。
帐内的很多将领,都是原来的老兵,见到老者的脸,酒当时就醒了,纷纷推开身边的女人站起来,呼啦啦跪倒在地。安载绪没想到斗篷下显现出来的居然是个老者,心中自然不痛快,看到众将领都跪倒在地,仍然没有回过味来,反而指着老者的脸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敢闯进我的军营?来人,把他给我拿下。”赵弘殷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朝手下一摆手,军士们一拥而上,当即将安载绪按倒在地。安载绪嘴里还嘟囔着想反抗,赵弘殷看他说得不堪,冲上前去几个耳光打得他满嘴是血。又命人从旁边抬过一张椅子来,请老者坐下。安载绪见其他将领都跪倒在地不敢言语,这才知道事情不妙,他仔细看了看老者的脸庞和衣着,忍不住颤声说道:“皇上?您怎么会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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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一章飞龙出世(4)
这个老者,便是当今后唐明宗皇帝李嗣源。李存勖死后,他被兵士们拥戴做了皇帝,当政以后勤勤恳恳,鼓励百姓从事农业,发展生产。对外,他又十分强硬,因为当年他就是有名的武将,对外作战无往不胜,北方的契丹和南方的南唐、吴越等国对后唐的几次侵略都没能成功。后唐在他的领导下,获得了短暂的安定,李嗣源很是高兴。近来他听说城外的禁军越来越不像话,现在已经开始到京城中欺男霸女。当年李存勖猜忌李嗣源,想要召他入京杀死他,正是手下的这些军将,不肯让李嗣源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奋然起事,也不顾李嗣源的劝说,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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