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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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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我已经是垮下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走出去了。
两个女孩子睡着了,但是都做着恶梦,连济娜也忧心忡忡,愁眉深锁。伊斯克拉的妈妈久久地俯身站在她们的床前,神经质地抚摸着自己瘦削的面颊。后来,她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又回到自己那一边,在桌前坐下,抽起烟来。
青色的烟雾在房间里弥漫,朦胧的秋日曙色已经透入窗户。这时,伊斯克拉的妈妈(全市人只知她叫做波利亚科娃同志)把最后一支烟掐灭,打开透气的小窗,拿出一页纸来,用坚定豪放的笔体在右上角写出以下几个字:“致苏联共产党(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
因为她事先已经把全信的内容从一开始到最后一个字都周密考虑过,所以写得很快,一句接着一句,连一处涂改都没有,写得既流畅,又明确。一页纸写完了,只余下签名的地方。但她搁下手中的钢笔,把写好的信又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叹了口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注明本人的党证号码和入党日期:1917年。
第六章
这天早上,科瓦连科一家多年来第一次在一片沉寂中吃早饭。当然这并不单是因为济娜通常坐的那个位子空着。
“我今天去请两个小时假。”安德烈·伊万诺维奇说。
“是的,当然。”妻子立刻表示同意。
十二点整,科瓦连科走进校长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的办公室。他刚一进门就愣住了,因为伊斯克拉·波利亚科娃的母亲正在校长的旁边坐着。
“可真是三人同盟啊,”她苦笑着说,“咱们也只能是抽会儿烟,叹叹气,然后各走各的。”
“真荒唐啊!”校长大声叹了口气,“这简直是荒唐,简直是荒谬绝伦!”
“也许是这样,”波利亚科娃象伊斯克拉那样把头很快地点了一点,“果真如此,是会纠正的。”
“可在纠正之前,让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怎么过呀?”科瓦连科低声问校长,“是不是给她的亲属写封信,眼下先让她搬到我们家去住,行吗?有这方面的条文吗?”
“条文有什么用,她已经是大人了,已经有了身份证。您去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吧。依我看,她未必同意。”校长摇摇头,“不过,给她的亲属写封信倒是应该的,只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儿,不在这儿!”
“可是,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孩子……”
“我说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校长罗马欣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看,我们三个人都是共产党员,对吧?差不多是个支部了。那么,我直截了当地提个问题:您相信柳别列茨基吗?您本人相信他吗?”
“说起来嘛,我当然并不认识这位同志。”科瓦连科很为难地开了口,“但是我认为,逮捕他是个错误。是错误,因为他非常爱自己的女儿,非常爱。”
“我肯定,他们那儿准是把什么帐目给搞错了!我身为校长,知道经常要顺手签署一些文件。我相信柳别列茨基,这个同志只不过是忙中出错而已。波利亚科娃同志也这样认为。好吧,既然我们三个布尔什维克都这样看,那么我们就有责任把这个情况告诉党。我的想法对吗,波利亚科娃同志?”
伊斯克拉的母亲没有马上说话。她把烟在烟盒上敲了几下,终于开口说:“我请你们暂时不要往任何地方写信。”
“这是为什么?”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蹙起眉头问道。
“除了责任之外,还有个权利的问题。就是说,只有我才有权写柳别列茨基的情况。经过国内战争和在本市同他共事,我对他有所了解。这就是依据,而不是感情。民警局要的是依据,目前这是个关键。他们对我说,现在正在预审,在这个阶段,有我作保就够了。因此完全不需要自作主张。将来如果需要,我们再一起写信。还要注意一个问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这次谈话。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伊斯克拉也认为这件事与任何人都没关系,因此她早上叮嘱济娜:“对谁也别吐一个字。你可要留神,济娜。”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白痴。”
维卡没有来上学,其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阿尔乔姆在黑板前晃来晃去,若尔卡·蓝德斯和全班同学悄悄咬耳朵,文静的优等生沃维克·赫拉莫夫在课间休息时看着一本传到他手上的、已被翻破的书。到了中午,消息便逐渐传开了。
“维卡·柳别列茨卡娅的父亲被民警局逮捕了。”
伊斯克拉是从蓝德斯传的字条上得知这事已被传开的。
字条人打着一个大问号,还有阿尔乔姆写的批语:“胡说八道!”
伊斯克拉把字条递给同桌的莲娜石。莲娜不禁“啊!”了一声。
“叹什么气?”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声色俱厉地问,“波利亚科娃,不要和博科娃叽叽咕咕,我全都看得见,也听得见。”
“这说明您并没有全看见,全听见!”伊斯克拉出人意料地顶了一句。
这可是件新鲜事,就是在更复杂的情况下,伊斯克拉也从不允许自己出言不逊,但是这一回,为了一句无足轻重的批评,却忽然发作起来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山” ①(像:①伊斯克拉(искра)与“火花”、“星星之火”是同一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奥多耶夫斯基《答普希金》一诗中的诗句,此处系奥斯塔普丘克一语双关的俏皮活,指“伊斯克拉发了火”。)奥斯塔普丘克说的声音很大。
莲娜瞪了他一眼,他即刻蔫了。伊斯克拉坐在那儿,耷拉着脑袋。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权衡了一下课堂形势。
“接着上课,”她平静地说,“蓝德斯,你总是转来转去,想必知道得很多。那么你就说说吧……”
伊斯克拉啪的一声掀开桌盖,猛地站了起来:“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请允许我出去。”
“你怎么了?有病吗?”
“是的,我不舒服。不舒服!”
没得到允许,她就从教室跑了出去。谁也没有做声。阿尔乔姆站了起来。
“坐下,舍费尔。你不可能陪波利亚科娃到她要去的那个地方。”
这句笑话没有引起任何反响,教室里依旧鸦雀无声。
阿尔乔姆踌躇了一会儿,低着头坐下了。
就在这时,博科娃站了起来:“我可以陪她去。”
“出什么事了?”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提高嗓门说,“不行,你们得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串通好的,是不是?”
“我的朋友身体不舒服,”莲娜大声说,“请您允许我去陪她,即使您不允许我也要去。”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不知所措地向全班扫了一眼,只见同学们全在看着她,但是目光中没有任何看热闹的意思,也不是等着她采取措施,却好象是在警告:只要她的做法有点差错,全班同学一定会干脆站起来走个精光,留下的也许只有沃维克·赫拉莫夫一个人。
‘哪就去吧,”她很不高明地掩饰着心头的气恼说,“一个个都变得神经过敏,不嫌早了点吗?”
莲娜出去了。在下课之前她和伊斯克拉一直都没有露面。可是下课铃刚一响,博科娃就飞奔进教室。
“谢尔吉诺娃·薇拉,站到咱们那个厕所门口去,不要放任何人进去。科瓦连科,跟我来。”
蒙在鼓里的济娜被莲娜押往女厕所,这时,厕所门口已经由九年二班个头儿最大、最泼辣的女生把守住了。伊斯克拉在窗户旁边站着。
“念吧,大点声。别担心,莲娜全知道。”
“这是谁写的字条?”
女友们目光冷峻,济娜不吭声了。她接过字条,按照吩咐大声念道:“据说,昨天夜里民警局逮捕了维卡的父亲……”她抬起眼皮嗫嗫嚅嚅地说,“这不是我说的。”
“哪么是谁?”
“天呀,真的不是我嘛!”济娜绝望地喊叫起来,“我以共青团的名誉保证,姑娘们。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那么是谁?”伊斯克拉追问道,“如果不是你,那么是谁?”
济娜神情沮丧,不言语了。
“我这就狠狠地教训教训她!”莲娜嚷嚷着,“她是个叛徒,是该死的犹大!”
“等一等。”伊斯克拉眼睛一直盯着济娜,“我问你,科瓦连科,除了你,谁还会多嘴多舌?你还不吱声?”
“啈,我这就收拾她!”莲娜抡起握紧的拳头。
“不,我们不揍她,”伊斯克拉严肃地说,“我们要告诉大家,告诉全校同学,她是怎样一个人。她不是女人,她是一个中性人,我们就这样说。我们要宣布同她绝交,让她伤心得上吊自尽。”
不时有人在撞厕所的门,不过暂时都被高大魁梧的薇拉挡在了门外。
“放她们进来吧,”伊斯克拉说,“是三年级小同学,她们会尿到裤子里的。”
“等一下,我知道是谁多的嘴,是十年一班的尤拉。当时呆在维卡家附近的不只我一个。”济娜再顾不得许多,狠狠心一口气说了出来。
姑娘们疑惑地交换了一下眼色,重又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济挪。济娜望毕她们,往地上一跪说:“我现在要是撒谎,叫我永远断子绝孙。”
“站起来!”伊斯克拉说,“我相信你。莲娜,把阿尔乔姆叫到这儿来。”
“到这儿怎么行。”
“噢,对。那你就去了解一下尤拉有几节课。走吧,济娜。原谅我们,别哭鼻子。”
“我没哭,”济娜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吗眼泪已经流干了。”
他们把全部情况告诉了阿尔乔姆,因为伊斯克拉坚持要这样做。济娜坦白交待时连眼皮都没有抬。在场的知情人有:莲娜,伊斯克拉,若尔卡和帕什卡·奥斯塔普丘克。
“原来是这样,”最后阿尔乔姆说,“现在全都清楚了。”
“需要帮忙吗?”帕什卡问。
“我自己干,”阿尔乔姆毫不顾忌地说,“若尔卡当见证人。”
“不是见证人,是助手。”伊斯克拉习惯地纠正说。
“在哪儿交手?”助手很在行地问。
“在锅炉房。不过要把米海伊奇引开。”
米海伊奇是学校的锅炉工和细木工,他不喜欢打架这种事。他尤其对九年二班没有好感,因为偷煤的萨什卡·斯塔梅斯金以前在这个班里学习,当时煤被他偷得不够用了,害得米海伊奇尽挨骂。
“我们在小桥上等你们。”伊斯克拉说。
他们是在最后一次课间休息时谈好的。第六节课后,阿尔乔姆在十年一班教室门口迎着尤拉走了过去。
“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小鱼秧儿?”
十年级学生是学校的“上层人物”,就是对九年级学生他们也都抱着嘲弄的态度。尤拉的这一句嘲弄虽然是善意的,阿尔乔姆并没有笑。
“走吧。你可以叫上谢尔盖。”
“谢尔盖!”尤拉冲教室喊了一声,“九年级小家伙叫咱们去谈谈!”
若尔卡在走廊里等着他们,四个人一起向锅炉房走去。若尔卡跑到前面看了看:“帕什卡干得不错!”
他们走进半明半暗的、散发着尘土气息的锅炉房。若尔卡插上门闩。两个十年级学生警觉地互相看了看。
“我现在要,这个,挨你一顿。”阿尔乔姆一面脱去上衣,一面宣布说。
“小鱼秧儿!”尤拉神经质地笑着,“我会把你揍成肉饼的!
“怎么回事?”谢尔盖问,“怎么,平白无故就想打架吗?”
“他自己心里明白,”阿尔乔姆说,“你瞧,他问都不问。告诉你,你这个朋友,这个家伙,是个坏透了的朋友,是个满嘴喷粪的小人。”
尤拉比阿尔乔姆又高又壮,大概也比他更有力气,但是他不常打架。阿尔乔姆却常打,因为他是在好打架的弟兄当中长大的,所以他善于自卫,什么也不怕,不怕疼,不怕血,不怕迎面还击。他动作灵巧,善于躲闪,拳头有力,出手既快又准。此外,这对拳头现在打的是情故,尽管阿尔乔姆现在还顾不上考虑这个。
“他这是干什么,真的打吗?”谢尔盖慌了神。
“安静,谢尔盖,安静。”若尔卡抓住谢尔盖的上衣,笑着说,我们的责任是让他们照规矩来,别动用砖头和棍棒。你要是瞎搀和,我就打掉你的牙。”
“照规矩见血就应该住手!”
“这一点事先可没约定。没准今天要打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锅炉房里进行决斗的时候,莲娜和帕什卡拽着米海伊奇在低年级各个教室转来转去。他们想方设法要他相信:窗户透风,小同学们会感冒的。
米海伊奇用僵硬的手指摸摸窗框,把胡子拉碴的面颊贴到窗框上,然后指天发誓说,一丝风也没有。
莲娜坚持说有风,他坚持说没有风;帕什卡不时看看表(全班只有他和维卡两人有手表),一面寻思,等到窗户透风这件事再没文章可做时,还用什么办法缠住米海伊奇。
在他们这么干的时候,恰巧被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碰上了。看来,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响,被路过这里的校长听见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您瞧,他们说窗户透风,可我说……”
“他们做得对。”校长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应该把所有的窗户都检查一遍,”帕什卡说,“各层楼的每个窗户都要检查。您听见校长刚才说什么了吗?”
尽管米海伊奇搬出上帝来作证,说校长从没讲过这类话,可他们还是一层楼一层楼地走去。卫生检查委员会的人从来都是吹毛求疵、铁面无情的,莲娜和帕什卡扮演的正是这种角色。
“透风。”
“不透风。”
‘不对,透风!”
“不对,不透风!”
“到时候了,”帕什卡悄悄对莲娜说,“这段时间足够打伤半个学校的入了。我先去侦察一下,你也脱身吧。在小桥上碰头。”
莲娜照此办理了,冷不防把摸不着头脑的米海伊奇一个人丢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帕什卡已经在楼下等她,告诉她锅炉房里空无一人。于是他们便一起向小桥跑去。
大家都到齐了、伊斯克拉正把湿手帕敷在阿尔乔姆那只被打伤的眼睛上,若尔卡却出主意说:“都说用冰刀镇镇最能消肿。”
济娜站在一旁,眼睛瞧着一边。她妒忌那块手帕,并且掩饰不住这种心情。
“喂,干得怎么样?”帕什卡打听道。
“高水平的战斗!”若尔卡快活地说,“他跟美国拳王乔·路易斯一样,把尤拉揍了个满脸开花。有一拳打得真够意思,我想,这下子成啦,该结束了。当时我想,若尔卡可以开始数数了”
“行了,别谈细节了!”伊斯克拉不容分说,打断他的话,“都到齐了吗?那就走吧!”
“上哪儿去?”帕什卡莫名其妙地问道。
“什么‘上哪儿去’?找维卡去。”
大伙你看着我,我瞧着你,都有点迟疑不决。
莲娜小心地问:“是不是没有必要?”
“这么说,你们认为为友谊只是共享快乐吗?在需要分担痛苦的时候,就不干我们的事啦?”
“这是莲挪一时糊涂罢了。”阿尔乔姆锁着眉头说。
大家默默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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