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侠李白-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6.峰回路转

  众人又是一惊。

  李白暗自沉下一股丹田劲气,心想这回老头儿可是真的准备动手了。可抬头再瞧那老人的脸,先前的那股恶意却早不见了。只听他连声道:

  “幸会,幸会!”

  这倒把李白给弄糊涂了。

  原来,是老人不过意了。先前,老人见自个儿面对的、自称李白不听酒家老掌柜劝阻、硬是抢上楼来,已是满腹狐疑、大起警惕之心。后来又见李白傲然道声“领教!”,顿然恼羞成怒,胸中不禁暗暗腾起了一股要教训教训他的意思。等到那掌柜的打圆场,才猛然记起,来到着长乐坡后,似乎听人蛮有好感地说起过李太白这名儿,心下已经释然。这老人也是个倔脾气,如今见李白执意要走人,忙起身再劝。他还一个劲地朝呆立一旁的老掌柜的递过一个过来相劝的眼色。掌柜的巴不得如此,于是改口力劝李白留下。李白拗不过,便笑了,翻身上前,朗声道:

  “好,多谢老人家!”

  “请,”老人示意李白面南入席,转脸对身傍的老掌柜的,“给李公子添双箸。——哦,还有这位小公子。”

  那掌柜瞅了一眼李白身旁的小鬼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应了一声,忙乐颠颠的离了去,自顾张罗去了。李白也不再谦让,欣然褪靴落座,随手将宝剑往床下的席上一搁。随后一指身旁,笑道:

  “丁公子,坐罢。”

  这小鬼头迟疑了一下,朝老人尴尬地“嘻嘻”一笑,坐了下来。老人其实早已瞧出,这小家伙不过是李白的随从。他见状哈哈大笑。他又朝东窗外瞥了一眼,随即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扭头只管应酬李白主仆二人。

  7.酒神

  李白不禁一笑。

  此人日后成了中国顶尖的诗人,可眼下还在走华盖运。他还是个鬼精灵,早已把这异常情形看在眼里。不过懒得点穿他罢了。这边李白甫一入座,那早有与李白相熟的店小二,又突然跑上楼、乐颠颠的跪到席前来。他把一只大觞顿到李白面前,端起身旁的酒坛,满满斟上一大觞上好的陈年烧春。这小二将李白安顿妥当,又给他身旁的小家伙如法炮制,来上了一大觞酒。垂手随伺一旁,只是忍不住偷偷朝坐立不安的小家伙一个劲地坏笑。他认得这名叫丁及,人称丁三小家伙,是“泰和”货栈东家陆申的心腹随从。这“歇仙楼”待客,不象其它乡间酒店用碗盛酒,却拿古人惯用的铜觞,也真有点儿怪。好在到了长乐坡已两天的李白,也是见惯了,并不以此为怪。不过这回,李白朝襟前的满觞酒呆看了半晌。随后,只见他长身而起,那虎眸如冬日般灿然,向着老人一泻而下。须臾,双手捧起酒觞,朝老人欠欠身,大觞陡然翻了个底朝天,朗声道个“谢”字。

  老人大笑,也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趁李白嚷嚷着要小二给他斟酒的空儿,老人偷眼朝李白侧后的官道瞅了瞅。见那十一、二骑还没有走动的意思,心里稍稍安稳了些。他稍一让李白,一口干了,笑道,“老夫不胜酒力,少陪。”随后翻身面东落座,吩咐小二又给李白斟上满满一大觞酒。随后挥挥手,将小二撵下楼去。

  那丁三斜对东窗,注意到了老人的异常举动。他顺着老人的目光瞧向窗外,也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于是连连朝李白使眼色。李白何等乖巧,早趁老人稍一分神,有意一个趔劂,朝东倒去,趁机往侧后的官道瞥了一眼——没事儿!那一大帮骑者非但没了朝前挪动的意思,其中领头的还频频往东边来处眺望,看似还在等什么人。按理他当下就可以拔腿一走了之,然而他却是个厚道人,不忍心教老人难堪。于是不再客套,自顾痛饮。“嘟嘟嘟”几大觞酒下肚,两眼盼顾自若,脸上越发神采飞扬。而老人也不以为忤,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白旁若无人地大口喝酒,乐得眼都眯成了条缝。老人自己也弄不懂,怎么一见如故,突然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年不过三十的年青人。

  李白一口气连喝三大觞酒,才把个空觞顿住。老人见状,连声道:

  “不必客气,请!”

  8.惺惺相惜

  李白仰脸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扶膝长身,将桌角的酒坛一把抓来,高高地端起酒坛,往老人那空空如也的小酒杯便倒。

  老人一愣,才要招呼李白莫卤莽,却见那坛中酒如高山瀑布从坛口一涌而出,却似一根银线般倾满酒杯。李白随即掉过坛口,只一泼,便把身前自个儿的空觞,又倒满酒。老人见状乐了。李白双手捧觞,又浮一大白。对老人道:

  “老人家,天子脚下生意兴隆。”

  老人道:

  “好。李公子好身手,更是好酒量。”

  李白见状大笑道,“其实不然。李某是人来疯--今日有幸与老人家同席,实在是小可的福份。”他又瞧了一眼三面大敞的窗外群山道,“真可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老人听罢这一番话,黯然失色。半晌,他才道:

  “啊。李公子刚才所吟,敢不是骆——”

  “正是骆临海的《帝京篇》。可怜骆临海,唉,——”李白一声长叹,把杯里剩酒一倾而下,把眸子咬定张盖,指画歌吟,“好一个气贯边塞、倜傥*负不世之才的骆临海啊,始以贡疏被愆,继因草檄亡命…… ‘已矣哉,归去来。马卿辞蜀多文藻,扬雄仕汉乏良媒。三冬自矜诚足用,十年不调几邅回。汲黯薪逾积,孙弘阁未开,谁惜长沙傅,独负洛阳才。’呜呼,正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涕下。’”

  老人瞅定李白,一时谔然。良久才喃喃自语: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这是骆宾王的《于易水送人》。李白笑道,“那骆临海,可谓真南人,硬是与水有缘。李白还记得此人有这么一阙,”接着又亢声吟道,“城上风威冷,江中水气寒。——”

  “戎衣何日定,歌舞入长安。”老人听到这儿,身子一动没动,脸色却是一大变,脱口接道。李白把一双眸子炯炯然咬死老人,道:

  “是啊,‘戎衣何日定,歌舞入长安。’--张大侠,您老好记性!”

  老人心里一凛,却不动声色,冷然道:

  “老夫倒不知李公子此话怎讲?”

  “嗨,五年前,小子李白在江淮间浪游数月,为麻衣张大侠赫赫声名所镇服,曾四次登门拜谒,却一次又一次失之交臂。今日终于如愿以尝!”李白大笑,随后向老人恭恭敬敬作一吉拜。拜罢,只见他膝席而起,给老人换上大盅,为老人和自己各满斟一盅酒,双手高捧酒觞,两眼盼顾有神,瞧着老人,“李白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却也好仗剑为侠,多与侠者交。您麻衣张归真数十载行侠江湖,金刀宝马、快意恩仇,诚大侠也。容李白敬大侠一觞。”

  说罢,李白举觞过顶,随后鲸饮一尽。老人冷然道:

  “惭愧,惭愧!——你认错人了。”

  说罢,只见他膝席而起,双手举觞,略一敬,满饮而下。随后长叹一声,手中略一发力,竟生生将厚重的铜觞捏成了个铜疙瘩,“哐”的一声,顿在了食床上。李白见状一怔,深以为怪。只当是哪句话遭了忌讳,一时大起恐慌,忙起身谢罪,唤小二另治了新觞,给老人斟满酒。而老人毕竟老与世故,一阵冲动后重归沉静。见李白已给自己斟满酒,忙伸手盖定酒觞,道:

  “吾老矣,不胜酒力。李公子请。”

  李白笑笑,也不再相劝,径自浮一大白。再一瞅老人,却又发觉老人神情变得十分怪异。而那觞中酒,已从他撇开的掌缝间溢出大觞,即往李白这边逼来,还腾起了一大片雾气。那丁三不会喝酒,嫌坐着无聊,正一颗颗地捡着拉在床上的花生米。见老人的酒觞里突然往外冒酒,一下傻了、没弄明白是咋回事。李白开始也是一愣。随后,他忙伸出双手扶定床沿,稍一发内力,硬是将那朝他逼近的酒生生截住。须臾,那酒化为一道烈火,直窜屋脊。老人把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看定李白。俄而,爽声大笑。李白这才松了口气,爆笑连声。

  丁三惊得张大了嘴巴,脑袋象个卜浪鼓似地两头不停地摆来摆去。

  9.长相思

  说话间,老人又把目光投到李白身后。这回,他朝远处的官道瞧了好长时间,禁不住叹了口气。李白好奇心特别大,见状不禁挪了挪身子,向东一眼瞥去。这一瞧,不觉呆了。

  此刻黄昏略尽,原本白茫茫一大片起伏跌宕却死气沉沉的山野,象是被错落有致地抹上了一层胭脂,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天空中,一片片细如牛毛的雨点飘飘洒洒,往西疾去;漕渠如一条碧透的玉带,缠绕其间;而东下的白帆,西上的桅杆和扦夫,便是这玉带间的绳扣了。距酒楼不足半里的官道旁,那十一、二老少骑者或马上嘻戏,或漫步雪野、伫立渠边,东指西划。而他们背后,隐隐约约有一寺庙,盘曲在苍苍茫茫的底谷里。桥下官道左边,是个约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只见村口小道上,一辆满载柴草的牛车晃晃悠悠,似一只背负大馍馍的小甲蟲,朝东边的官道一步三晃地逶迤而去。再看桥下一带,已是炊烟四起。

  “好景致。”老人漠然道。

  李白点头道,“不错。——真个好景致,好韵味儿。”心里想的却是,这会儿差不多是走人的合适机会了。略一沉吟,将食床上的金樽举起,向张盖敬了一敬,一口喝干。膝席起身,垂手一揖,道:

  “李白不便多扰,告辞。”

  “何必如此。”老人微微一笑,“李公子但坐无妨,老夫待会儿还要讨教,请公子宽心自饮。——李公子晋京赶考?”

  李白一愣,笑道,“访友。”猛然醒悟,至此再抽身离去,确实欠妥,容易让老人放心不下,引起猜忌。再说他本非怕事胆识之辈。事不关己,且静观待变,伺机而行。迟疑片刻,便重新入座。移过酒觞,满斟一大酒觞,径自随意大口呷酒。

  “长乐坡可有故旧?

  李白把手向东一指道:

  “‘泰和’商号的东家,是李白好友陆调之叔。”说罢又端起大酒觞,大口干了,苦笑一声道,“此地再盘桓几日,晚生便打道回府。”

  “哦。”

  李白此刻已是微醺。略一沉吟,他又端起酒碗。忽然,酒楼北窗外传出一声高亢的纤歌,众纤夫轰然响应。李白一抬头,只见北窗大开,一艘似曾相识满载货物的庞大的吴船,在漕渠对岸六七纤夫的奋力纤背下向西艰难行进。李白一愣,赶紧搁下酒碗、翻身而起朝窗外凝望。直到吴船尽出视野,李白还西面怅望不已。

  良久,他才一拍桌子,转过身来,仰面长叹。于是又一连干了三大觞酒,将空觞顿在床上,疾唤店小二笔墨伺候。那小二似有预感,应声上前,向张盖躬身一揖,将大张宣纸,笔墨砚台一一在床上张罗好,使劲磨出一砚浓墨。张盖再看李白已是泪流满面,并不理会床上铺就的宣纸,提笔饱蘸浓墨,转身歪歪扭扭,走向北窗旁仅存的大块白璧。小二一愣。倒是他身旁随李白而来的娃儿甚为伶俐,见状赶紧捧起砚台,凑到李白跟前。李白这时已大醉,只见他沉吟片刻,将一阙新诗《长相思》洋洋洒洒题了上去: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题罢这一阕,李白把笔一扔,返身颓然入座。他支走小二,也没打个招呼,就抓过老人面前的新酒觞,又面对北壁的大幅题诗自斟自饮起来。老人的目光被李白这一番动作吸引了过去。他粗通文墨,一时说不出诗的好坏,却对那一大块墨色淋漓、沉着痛快的书法暗*案叫绝。他十分奇怪,瞧李白这时已醉得目光散漫、神色颓唐,脑子却似乎极清醒,浑身上下透射出的是一种神完气足的从容和洒脱。其实他不知道,这李白自小就与一个酒字有缘,醉后的才气更是纵横拔如神魔附身。他的传世之作,据说大多是在酒醉后一挥而就的。而且,时人对李白的书法也是推崇备置,只是时过千年,他的墨宝已湮没不存,仅剩《上阳台》一段残篇而已。

  老人面对满壁氲氤如生的书法欷嘘不已。

  李白此时又侧身向东望了一眼。此刻,天色已昏,空气肃杀欲死。官道上那帮骑者又聚在一块,信马由缰、慢慢逼近桥头。他脸色为之一变,垂了脑袋、欲语无辞。俄而,又笑了一笑,扭头吩咐身旁的丁三把笔墨纸砚送回去。趁着老人没注意,朝“泰和”货栈方向呶呶嘴,对丁三使了个眼色。丁三道声“好”,麻利地收起床上的所有文墨物件,翻身溜下楼去。李白这下似乎是松了口气,重新把目光投到桥头后的旷野,脑际《楚辞》的一些章节,段落不邀自来,纷纷扬扬。于是仰面琅声唱道:

  “思美人兮,临涕而延伫。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詒。”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散雪纷其无限兮,云霏霏而承宇。”

  “已矣哉,因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

  李白醉了。 。 想看书来

二.劫(上)
10.捷足先登

  李白唱着唱着,嗓门低了下去。不一会儿,他便垂了头、醉倒在了食床上。这一番若颠似狂的举止,把个老人惊讶得咧开嘴半天合不拢。许久,才突然省悟,又把目光从李白脸面移开,投向离桥头仍有数十丈步之遥的一群骑者。

  忽然,他眼前一亮。

  只见原先混入那群年青人里的三位骑者中,有两个似乎故意稍稍落在后面的客人殊为可疑。这两人正并辔缓驾,侃侃而谈。其中一位骑精壮黄骠马,一身宝蓝锦袍,阔少模样。此人虽然年轻,却异常粗豪剽悍,一把大刀隐约扣在左边马鞍旁。另一位黑马灰衣,是个商家账房先生装束。他瘦身狭脸,看似已年过五旬,神色坦然而又有几分精警阴冷。右手把缰,左手暗握折节铁鞭。

  “左撇子”! 老人猛然醒悟。记得他当年的仇家印西桥并不擅使铁鞭,倒确实是个左撇子。虽然事隔多年,面相有变,他却已断定那老年汉子,便是他寻仇已久的印西桥。于是冷哼一声,拔地而起。右手抄起桌旁的大刀,疾袖左手,扣定两把三棱箭,眸子咬死印西桥,并在其前后不断睃巡。对印西桥过人的武功,老人了然在胸;而此人之狡诈权变、善结死客,却更令他顾忌重重、不敢大意。

  突然间,眼前的情形又是一变。就在那载满柴草的牛车与一群骑者交汇的刹那间,却莫名其妙地一个“咯噔”,朝北侧翻过来,车上的柴草生生一下占住了约大半个官道。更蹊跷的是,没等周遭人群的惊呼窜到半空,那翻倒的柴草间“砰”地暴起一声巨响。随后,牛车四周便腾起一片大火。而原来与阔少并辔而行的账房先生装束的骑者,也真是把行事果敢的好手。趁着这股子乱劲,出人意料地猛夹马腹、甩鞭狠击马臀。那马是匹久历战征的宝驹,负痛一声长嘶,从旁只一疾窜,早已甩开同伴和前面的人众、牛车,便率先抢上桥巅。

  此时,酒楼东窗前细了眼死盯着那三骑者的老人,“嗨”的一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