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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高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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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勾起你的伤心事,是想告诉你哪怕阿世走了,从前他对你的感情还是值得珍惜,也是美好的东西。我希望你看在这份感情的份上也要保重自己,为了阿世为了我们好好生活下去。”
罗母说这番话虽然是为了极力宽方针的心,但她的出现本身就令方针感到伤感。加上她给她的那包东西,上面贴的便利帖上是罗世亲手写的“方针”两个字,更令她觉得难受不已。
于是吃过午饭告别罗母之后,向来自律又自爱的方针终于忍不住放纵了一回,在商场随便找了家餐厅,进去就要了一堆酒水,一个人默默地喝了起来。
她常听人说借酒烧愁,在牢里的时候她见过不少从前在外在玩得很疯的女人。她们总跟她说喝酒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醉了之后简直比清醒的时候幸福一百万倍。
方针喝的时候也没打算喝醉,就想体验一把酒精的魅力。结果她过于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才不过几杯啤酒下肚,整个人就觉得热热的,脸上像发烧似的,头也开始发晕,就跟那天脑震荡的感觉一样,眼前竟出现了重影。
她心里暗道不妙,想要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身子软得很,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起还要帮老杨去拿兰花,方针心里就着急上火。可越着急酒劲儿发作得就越厉害,那丝丝的酒气就跟毒药一般,瞬间在她的血管里蔓延开来,控制着她的四肢和躯干,甚至连意志力都要被吞噬了。
方针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原来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太误事儿了。
服务生见她这样赶紧过来关心:“小姐,小姐你还好吧?”
方针试着去口袋里掏手机,想要找人来接自己。结果刚拿出来那东西就响了,吓得她手一哆嗦,手机就掉地上了。她弯下腰想去捡,可眼睛发花老看不准,捡了几次都落空了。
旁边的女服务生看不下去了,拿起来替方针接了,然后递还给了她。
方针大着舌头说了句“喂”,就听王子在那头老成持重道:“你喝酒了。”
“嗯。”
“你是不是喝醉啦?”
方针费劲地点了点头,都忘了电话那头的王子根本看不到。她拿着手机想要组织一下话语,但脑子打结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那边王子又“喂”了几声,见她不说话就冲旁边的人道:“她醉了。”
方针就感觉手机被另一个人拿了起来,然后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里?”
方针抬头去看服务生:“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服务生忍着心头的白眼没翻,好心地拿过手机冲严肃道:“这里是长安路太平洋百货一楼,我们餐厅叫美好时光。您朋友喝醉了,您能来接她一下吗?”
“可以,在我来之前,麻烦你先照顾她一下。”
服务生挂了电话后把手机递还给方针,心里忍不住想这女人的男朋友声音真好听,光听那声音都快把人给迷倒了。
看在严肃好听的声音的份上,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她一直挺关照方针。直到严肃带着王子到来,服务生一见对方的长相和气质心里的不平就更甚了。这男人不光声音好听长得也特别扎眼,看他一眼心都要醉了。再看看他身边的王子,服务生就更泄气了。
搞了半天人家是一家三口啊,连孩子都这么可爱这么大了。
严肃当然没注意到服务生和店里其他女人的反应,进来后径直走到方针身边。看着醉成一团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背影,他冲王子努努嘴:“现在怎么办?是你非要给她打电话的。”
“幸亏打电话了,不然方姐姐今天就要在这里过夜了。你是男人,不能大度点?”
严肃觉得在大庭广众和个矮冬瓜吵架很丢面子,于是不再理会王子,伸手去扶方针。方针正睡得欢,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谁来了,踉跄着脚步把手搭在严肃肩膀上,盯着他的脸仔细瞧。
“你,你是谁?”
“严肃。”
“严肃?”
“是,想不起来了?”
方针摇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这举动看在严肃眼里就成了另一种解释。于是他耐着性子再次提醒:“就是五年前差点让你一刀捅死的那个男人。”
☆、第20章 保护欲
方针已经想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明白了。
她赶紧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回来,扶着桌子道:“我没事儿,你、你回去吧。”
严肃看看王子,那眼神仿佛在说:“她让我回去。”
王子也看看严肃,那眼神明显在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严肃觉得让个矮冬瓜鄙视十分不爽,于是重新去搂方针的腰。刚一碰到对方的衣服,方针就跟触电似的一下子弹了开去。因为动作太大加上酒精的关系,她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手在上面一抹,哗啦啦碗碟掉了一地。
杯盘破碎的声音让方针暂时清醒了几分,监狱里养成的习惯让她不由分说就蹲了下来,头昏眼花地去捡碎片。尽管回归社会三个来月了,方针的身体依旧还被牢里那一套严明的纪律约束着。
她强忍着醉意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来,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块碎片割破了手指。严肃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好像就在不久前,下雨的晚上,他从安德森家开车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方针拎着行李站在楼下大厅孤零零的样子,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那种可怜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了怜惜的感情,触动了每个男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和最强烈的保护欲。
现在,这种可怜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尽管每一次方针都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扮可怜,可他总是能见到她脆弱无助的一面,也总是会败在这样的感觉上。
他心里默默叹口气,蹲下身把方针拉了起来:“行了,别收拾了,餐厅的人会弄的。”
他边说边掏钱包,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那个女服务生手里:“不好意思,这是赔偿,麻烦你找人清理一下。”
说完他又去看方针,对方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却逞强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严肃觉得方针的拒绝令他有些不愉快,于是他一个用力,直接把方针搂进怀,几乎贴着她的脸咬牙道:“你要再动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扛出餐厅。”
方针毕竟还没醉透,听到这话人就更清醒了。她终于不再挣扎,乖乖地由严肃扶着走出餐厅。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声冲严肃道:“你能不能不要搂得那么紧?”
“不搂紧你就瘫地上了。”严肃说完这话又回头冲王子道,“走吧,别乱跑。”
王子喝着饮料点点头,迅速地跟了上来。
严肃扶着方针上车后先去了趟苗圃,把老杨要的那几盆兰花苗给拿了。方针虽然醉得头疼,还不忘冲他低声道谢。王子却在一边道:“你还是睡一觉吧,你手指疼吗?”
方针看看还在隐隐渗血的手指,摇了摇头。然后她就不管王子,直接靠在后排座椅上睡着了。
严肃带着他们两个回了严家,一方面让人把花苗给老杨送去,一方面又让人去照顾王子,自己则扶着方针上楼去。
他扶的时候挺自然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把人扶进房后他才一愣,他为什么要亲自扶她?明明可以找其他人帮忙的。这个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怀里的方针早就睡死过去了,她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但这酒味里夹杂了一点别的甜甜的香味。严肃觉得这味道挺好闻的,就跟有种魔力似的,让他不由自主就凑上去闻了闻。
感觉不大像香水味,大概是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味道。
严肃就这么搂着方针在房里站了一会儿,细细品味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失神了,他不由想起从前李默对他说的那些话。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偶尔见到个长得还行的,一时就把持不住了?
他不由失笑,下一秒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把方针扶到床边,直接把整个人扔进床里。方针倒在床上轻轻哼哼两声,一个翻身就面朝严肃这边睡了过去。
她睡觉的样子非常规矩,手和脚并得很拢。她的床明明是双人床,可她自始至终只睡了小半边,并且动都没有动过。严肃不由想起监狱里的单人床,窄而小,由不得你“自由奔放”,长时间睡那样的床,任谁都会养成这样的睡姿吧。
想起方针一个柔弱的女人,居然在那种地方待了五年,并且心智健全容颜未改的出来,实属不易。这女人当年何必那么想不开,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当年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碰到。从前严肃一想起方针就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要见她第二面。但当他们两个真的见了第二面第三百甚至无数面后,严肃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命中注定他和这个女人要经历这一劫,谁都逃不掉。
严肃想到这里不由蹲了下来,打开台灯借着光线观察方针的脸。其实细看她也谈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以他的家世和地位,比方针漂亮几百倍的女人见得太多了。有些女人真的不得不承认容貌既好身材又棒,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缺点。无数男人见了她们就跟丢了魂似的,让他们为这样的女人去死恐怕都会毫不犹豫。
可那样的女人却没一个让能让严肃记住的。反观方针,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能令严肃牢牢记在心里。
他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住方针的脸的,细想之下惊奇地发现,原来五年前她捅他一刀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这张脸。当时他认为是事情太过荒唐,以至于这个令他讨厌的女人才会在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现在想想似乎并不是这样。方针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干净又安静。她既不高傲也不卑微,总是显得很从容淡定。她仿佛对一切事情都毫不在意,却又像是把什么都记在了心上。
她的五官小巧精致,算起来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还带有几分少女的稚气。她是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那一类人,聪明乖巧又不显得世故。跟严肃平常见到的那些富有攻击性的美女真是天差地别。
严肃发现方针最大的特点是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看起来无欲无求,似乎对生活没有一丝追求。可但凡是人就总有点念想,唯独是她严肃读不懂她的内心,好像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王子在这个家里的许多人看来都是个很难理解的小孩,但严肃一下子就能抓住命门制服他。但方针不行,严肃搞不定她。
而且他发现他搞不定她不是因为她没有弱点或是弱点难以攻破,实在是她就像个一团不真实的物体,连让他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那种想咬人都找不着地方下嘴的错觉,令严肃平生头一回有了一种“棘手”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方针吸引他的最大原因吧。
他蹲在那里仔细看了方针一会儿,慢慢的视线就从脸移到了她的手上。她的右手食指被碎片割破,虽然已经止血但看着还是有些狰狞。
严肃想了想站起身来,出门找人要了个药箱,然后重新进屋关上门,拉了张椅子过来给方针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他拿酒精棉花给方针擦拭手指,把上面结的血痂都给擦了。然后又找出创口贴包上,最后想了想又替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忙完这一切后他没再久留,把药箱留在房里就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方针第二天酒醒的时候头疼得跟被人拿刀在里面割似的。跟上次轻微脑震荡有得一拼。她躺在床上默默想:原来,宿醉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
尝过一次后她觉得这体验实在不太好,于是下定决心再也不醉酒。然后她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一抬手就看到食指上包的那个创口贴了。
她愣了下,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想不起来是谁给她贴的。然后一转头她又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箱,勉强翻身起来拿过来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线索。这是严家常用的药箱,基本是每个佣人都能拿来用,所以她也猜不出来是哪个好心人替她包扎好了手指。
只不过她隐约还记得,昨天在外面的时候严肃似乎来找她了。他们像是就某件事情发生了争执,然后严肃威胁了她一句。可究竟威胁了什么,方针竟是想不起来了。
她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挣扎着起了床,胡乱刷牙洗脸换了衣服,素面朝天地就去花圃里工作。她今天来得有点晚了,到花圃的时候都过十点了。本以为老杨该给她脸色瞧了,结果一进暖房就见王子悠然坐在那里翻图录,抬头看她一眼就直接说道:“老杨去照顾那几盆你昨天带给他的蕙兰了,让你自己随便找活干。”
方针点点头,先去拿壶装水给花浇水。王子说完那话后继续看他的图录,方针正好奇他今天怎么不去幼儿园,王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好心解释了一句:“今天是周末。”
说了这句后他停顿了几秒,又加了一句:“看来你昨天真的喝了不少。”
被个小屁孩这么说真是有点尴尬,方针只觉得脸上又开始微微发烫。结果她实在低估了这个孩子的杀伤力,就在她为醉酒尴尬不已的时候,王子把图录一合,认真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吐出一句绝杀来:“他昨晚在你房里过夜了?”
☆、第21章 受伤
方针突然很后悔跟王子这孩子走得过近了。
如果她也像别人一样躲着他捧着他,处处对他点头哈腰,现在这些尴尬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她从王子口中得知昨天自己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是严肃把她带回家的。后来严肃扶她回房休息,再然后的事情
“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今天早上就回公司了。你见到他了吗?”
方针摇摇头,又问:“你爸昨天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我给你打电话啊。本来想叫你陪我吃饭的,结果你在电话里说话好糊涂,我爸就给接了。他说你醉了,就把你带回来了。对了,老杨叔叔的兰花也是我爸去拿的。”
听了这话方针又以开始后悔把电话号码给了王子。自从上次罗母给她打电话让王子撞见后,这孩子就天天缠着她要号码。
都说大人斗不过孩子,方针觉得这话一点儿也没错。王子平时看上去酷得很,又比一般孩子来得成熟。可一旦缠起人来却是童真十足,方针没几下就举手投降,乖乖把号码给了他。
王子熟练地把号码存进手机里,还打开通讯录跟她臭显摆:“你看,这家里人的电话我都有。哪天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我一个电话打过来,随便哪个人都能来救我。”
方针当时暗笑他傻,根本不认为他有一天会需要给自己打电话。没想到号码才给了他没几天就派上了用场。只不过不是王子遇到麻烦找她求救,而是她遇上麻烦最后让王子的爸给救了。
但即便这样,方针也绝对相信严肃不可能在她房里过夜。他们两个如今哪怕算不上死对头,也绝不可能是能做朋友的人。方针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王子的脑袋:“你想太多了。”
王子撇撇嘴不理她,继续翻自己的图录。方针也不管他,忙自己的活去了。两人在暖房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处了一整天。这期间方针有出去吃饭,王子似乎也有出去过,方针想着这孩子平时就这样不喜欢别人整天跟着,也就没往他跟前凑。
更何况看孩子本来就不是她的工作,王子有贴身的阿姨照顾,还不止一个。但他就是不喜欢她们总围着他转,所以每天来花圃的时候都把人支得远远的。
方针几次在外面干活的时候都见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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