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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诈骗生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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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者头儿疾步向我走来。
  我说:“两位,卡斯特罗。”他把我带到一个靠窗户的桌前。我道过谢,在对着门的椅子上坐下。他禁不住瞥了包一眼,但我把它塞到桌底下,想象着如何以一个戏剧性的动作拎出来。可是我突然醒悟到,这样做可能太打眼,弄不好反而惹火烧身,于是又把包拖出来,放到脚边。包里的东西露出一大截,这可不行,哪还有惊喜可言?我正努力把东西塞回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梦幻伊比萨(6)
“你好,艾略特。”我抬头一看,是妈妈。我一只手正在购物袋里,插在用偷来的钱为她买的衣服中,感觉好像被逮个正着似的。
  苏富比拍卖行—约7;000英镑    这是本次旅行的最后一天,我心里惶惶不安。前几天仿佛腾云驾雾般,其中有几天堪称我一辈子最精彩的日子,但同时也产生一种以前没有过的反射作用。过去,假如收获能如此丰盛,我会好几天乐得合不上嘴,但现在却是一片虚空,与之相伴的只有漠然和罪恶感。那些微不足道的胜利(酒店、美食、给小费等等)再不能燃起一星半点快乐的火花。
  跟妈妈一起吃的那顿饭简直是糟透了。谈到家里的事情时,她还挺正常,但当她看我时,我能看到一种害怕神色,是以前所没有的。上次伦敦之行后,在电话中她似乎接受了我告诉她的那份并不存在的IT工作,我当时认为取得了某种进步。现在我看出来,那不是别的,而是挫败。
  她离开时我几乎动手强迫她将礼物带上,那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谈论的全是过去。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点,尤其是当我白天有时间,兜里有几千英镑的时候。我在乔治街上走着,突然看见以前从未注意到的一扇门,正是大名鼎鼎的苏富比拍卖行。我早就打算拜访他们的伦敦分店,没想到爱丁堡也有一家。
  入口处有好多人转悠,我信步而入,巧得很,一场拍卖会正进行到半截。我在前台办好登记,领到一张号牌,走进拍卖大厅。里边人头攒动,女士雍容华贵,先生举止优雅,花格子外套满眼皆是。
  拍卖师旁边几个身穿短大衣的男人高高举起拍品,我得伸长脖子才能看清楚。头几样是旧油画,跟我公寓里的当代艺术风格完全不搭界,但随后两个工作人员举起一张雕工十分精细的木头桌子。
  这是件苏格兰黑栎木雕花家具,拍卖人正儿八经解释道。拍卖开始,起价2;000英镑。六七个买家你追我赶,煞是热闹,可这种事最终还得看谁的钱包最鼓,幸运的是,那天最鼓的钱包属于我。我完全沉浸在挥舞号牌、交替领先的激烈角逐中,等到最终胜出,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价。
  来到前台才知道,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一下砸进去将近7;000英镑。一位先生填好表格,透过半月形眼镜问道:
  “先生准备怎样付款?”
  “现金,”我彬彬有礼地回答。“请帮我把货发到贝尔法斯特。”
  杂项—近7;000英镑 至此,差不多已花掉35;000英镑。算上住酒店花掉两千,还该有5;000英镑。可是第二天打车去机场时,钱包里只有200英镑了。这说明在挥金如土的发作中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完全丧失了现实感,几乎是在跟钱怄气。结果,零七八碎叫不上名头的东西,四天里就买了将近5000英镑。
  无论吃的还是喝的,我都按标价挑选,专捡贵的买。出租车是逮住机会就打,至于小费,无论什么人,只要肯收我就给。购物,买的是什么不要紧,只要不断买、拼命买就行。也许我心知肚明,只有钱花得干干净净,我才能安下心,脑子才会清醒。当我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里时,玻璃房酒店八十一号房间中还堆着一摞没开封的CD,没揭开书页的书,没剪下标签的衣服。另外还有一张数额不菲的发票——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爱丁堡渐行渐远,我低头看着崭新的蚝式表壳总统型表带劳力士。这是一项熠熠闪光的声明,彰显着我渴慕已久的身份。我曾不惜一切代价追求这样的生活,现在我知道目标已经达到。不瞒您说,这一状况对我的主要影响完全是正面的。我眼见别人如今怎样看我,眼见他们面对我所代表的地位和身份,如何二话不说就退避三舍。至于另外一些人,他们本来就属于我多年孜孜矻矻、务求跻身于其中的那个世界,现在他们视我为同类,为合法,我怎能不感到心满意足,庆幸自己走对了路?
  但在这一切背后,还有另一种东西在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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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绝对孤独(1)
骗子、老千、江湖郎中、牛皮匠、冒名顶替者,到处都是。电影里不乏这类角色,他们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却总能让观众着迷,暗地希望他们别让人逮住;在现实生活中,您成天看到的却是被揪到光天化日之下、声名扫地的混混。随便捡起一张报纸,上面总有关于种种人渣的报道——车贩子从老太太手里买辆奔驰,才给人50英镑;传销者用金字塔销售蒙人;还有一些家伙让家庭主妇装信封,一小时才付她们50便士。
  电视节目中,凡是需要坏人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调到那些喋喋不休的消费者节目,您会看到,借助暗藏的摄像机,再加上一点运气,就能揭穿某个黑心地产商或下水道修理工的骗人花招;调到一个日间破节目,您会看到观众突然对某个弱智嘉宾大加挞伐,不定还会有个名叫比尔的建筑商跳出来承认自个儿是异装癖。
  看看他的丑态:头戴松松垮垮的假发,涂着口红,声称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快乐过,而他太太则在旁边又哭又嚷:“这不是你呀,比尔,你不能靠谎言过日子啊!”
  这些人和我不一样。这类汽车销售员、金字塔传销者、信封奴隶主、地产商、下水道修理工,等等,他们白天在外面行骗,晚上回到家里,还是规规矩矩过日子。要是警察找上门,最多也就是交点罚款或禁止再出任董事而已。对这种一只脚还在正常社会中的人,法律通常睁只眼闭只眼。
  他们是朝九晚五的诈骗犯——是我本人稀释后的版本,过的日子也是我生活的稀释版本。建筑商比尔回到家里,可以脱掉那身花哨衣裳,然后说一切是场天大的误会。他显然不是靠谎言过日子。这些家伙都不是。而我却是。
  对我来说,不可能某一天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为安分守己的良民。醒着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活在谎言之中;哪怕在梦中,主宰睡眠的依然是谎言。四年多来,我嘴里的每句话都经过精心斟酌,绝不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管在哪里,酒吧、法庭、牢房都一样,最要紧的是不让谎言穿帮,以保护自己。
  谎言决定了我的言语、神态和走在大街上的步态。谎言告诉我去哪里,到了之后又该做什么。每当日子过得稍微顺心——比如在贝尔法斯特那段时间——谎言就不安分,非得插上一脚不可。在表面的满足之下,它们总是蠢蠢欲动,伺机惹是生非。
  在一个地方待得越久,谎言造成的破坏就越大。当我奔走于英国各地,或漫步在某个异国他乡时,很容易夜复一夜对着那些热切的脸孔重复相同的故事。时间稍长,新鲜感会渐渐褪去,故事不再令人着迷,但要使这些人(甚至包括我自己)相信我的话总不太难。
  对于较长时间和我相处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每天都可能出十来个破绽,让人心生疑窦。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真情实况可能露出越来越多的马脚,人们会问,这家伙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出事只在迟早间,而一旦发生,就覆水难收了。
  卡罗尔窥见我门口堆的信用卡公司信封,并不是我在贝尔法斯特身陷麻烦的原因本身,但却是导火线。现在,人们风闻了关于我的种种流言,再看我时眼神都有点不对了。周遭气氛日益恶化,基兰几个星期后搬出公寓,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许多。在酒吧和夜总会里,受酒精影响,人们和我关系还好;在其他场合,我和多数一度关系密切的人之间就有一道鸿沟。

第十二章  绝对孤独(2)
压力不断增长,而我唯一的避难所就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DJ工作。在昏暗的夜总会里,站在唱机后面赚着合法工作带来的合法钞票,与我的日常生活相比较,简直就是快乐的休假。在那里,没人会质问我,没人会看到阴影之中静静贴在我手腕上的劳力士蚝式总统表。
  但我孤独生活中这些鸿沟总还是暂时的,很快我却遇到另一个大转折点。那天我一个人在“信仰”吧台喝酒,几个熟人走进来,看到我在,转身就走。迈克尔注意到我的失望表情,停下手里擦杯子的活儿,恳切地看着我:“艾略特,你还好吧?”
  “不好,不怎么样,”我答道。
  他当时正要收工,过后我俩就回了我房间,开了几罐啤酒,在长沙发上坐下。他再次问我情况如何。这回我几乎不过脑子就答道:“我,唉,其实是靠诈骗吃饭。”他的反应好像我在说什么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真有他的!
  “成啊,”他说。就那样。在我当时的状态下,他本可问出一切,但他就这么让它过去了。
  第二天我从惊恐不安中醒来。我为什么这么干?我花了一整天捉摸所有可能——最糟糕的结局,最好的,再到最糟的。我得知道捅的漏子有多大。那天晚上我又去了“信仰”酒吧。迈克尔一如既往地招呼我。我提到万一东窗事发的话他可不可以拒绝作证,他说没问题。
  他已经把这事捅给埃德娜了。这没什么,我早料到了。
  “她怎么说?”我心虚地问。
  “她大笑一气,说多少觉察到你可能在干那种勾当,”迈克尔说道。“她不想知道任何细节,但她说了,别在这里花那些钱。”
  “好,”我答道。
  虽然情形本来还可能糟得多,但眼下的局面对我来说还是一记重击。艾略特是个诈骗犯的消息似乎肯定了先前的流言。我那一度密切的社交圈子对此事的反应五花八门,独独缺一样:惊讶。
  有关我海外公司和高级咨询顾问身份的种种细节其实对双方一直都是个幌子。对我而言,它使人不去追问我巨额钱财从何来,为什么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对聚集在我身边的人而言,它提供了一滩方便的沙土,让人们把头埋进去,以利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
  蓝色海岸这段旅程,本该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此行目的地才是肾上腺素的源头,没料到却碰上这么一位司机。我跟他说要去蒙特卡洛赌场,他把这档子事和我的苏格兰口音硬扯到一块儿,一边把肖恩?康纳利叫做“康诺利”,一边展示着他那詹姆斯?邦德式的驾驶技术。
  我祈愿在赌场找到救赎。管它是快感、刺激、理性还是别的什么,我非找回它来不可。在绝望中我转向这个新理论,这个新的反叛行为。我要成为一名赌徒。以前我从未赌过,而现在,当我坐在出租车里拼命不再去想每小时140公里相当于每小时多少英里时,我希望赌博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如果什么效果也没有,至少它能让我离开贝尔法斯特。
  那天早上不列颠群岛上空特别阴沉,及至迂回穿过一座座山丘抵达蒙特卡洛市中心,一眼看到阳光和目力所及之处的财富,我高兴坏了。司机把我放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前(这是我最后一次由Expedia安排的出行),我入而复出用了不到五分钟。
  我在贝尔法斯特的西装要么皱皱巴巴,要么烟味熏天。在这个世界最知名的赌场,今晚我要拿出上佳表现。在梅特罗波尔购物中心,一位裁缝为我配了套行头,据他说,有了这身衣服,赌场里就没人敢小瞧我。在酒店房间用过晚餐后,我准备停当,要以雷霆千钧之势打进阔佬们一掷千金的赌博世界,让众人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绝对孤独(3)
西装有点小,背上紧巴巴的,大腿根处也不太舒服。但除此之外,我整个人还是满体面的。我掏出一个白色信封,抽出万把欧元的一叠大额钞票。我把赌资和护照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一切就绪,我摆出当年约瑟夫?贾格尔的架势——此人1873年曾把蒙特卡洛的赌场掏了个精光。
  穿过喧嚣的街道走向赌场,一排排聚光灯指引方向,眼前出现一块绿地、几处喷泉,再往前就是我的目的地了。我三脚并作两步跨上赌场著名的台阶,目不斜视穿过几个房间,直奔晚餐时读到的豪客博彩区。出示护照,交完入场费,我就投入行动,准备好追随贾格尔闻名遐尔的足迹。记得当时我还在想,赌场方面可别把我当成专业老千,当场给轰出去啊。
  一个钟头后,我身上的所有钞票几乎就输光了,现在可是进退两难。裤子好像分分秒秒越来越紧,屁股简直就粘在了凳子上,浑身汗如雨下。桌旁其他赌友则沉着冷静,精心修剪过指甲的手熟练地翻动着筹码。我浑身燥热,笨手笨脚地把筹码胡乱垒在绒毡桌面上。
  随着轮盘的转动,我头脑昏乱得几乎神志失常,其实也只剩几个筹码在桌上了。我毫无策略可言,再加上两腿火辣辣地痛,我变得越发抓狂。赌桌后面派发筹码的先生肯定见识过无数惨不忍睹的输家,可连他也觉察到我不对劲儿,很担心的样子,问我要不要来杯水。
  这可是个奇耻大辱。我出溜下凳子,头也没回穿过赌场走了出去,裤子像湿式潜水衣的下半身一样紧紧吸附在腿上。我回到酒店的酒吧,用一通闷酒浇满肚子的块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一觉醒来,我陷入沉思:赌博,以命运为对手、永不休止的搏击,极乐和绝望间的瞬息剧变,分明不是靠偷来的钱为生、四处流窜之徒的理想事业。
  唉,就此打住吧。我决心充分利用阳光,于是一跃而起,向城区街道进发。出得游艇船坞,我沿着蜿蜒的道路上行。路越来越陡峭,崎岖山路在有的地方实在太具挑战性,时不时会有电梯把人从一条街送到另一条。等我好不容易爬到山腰墙垣处,已经累得精疲力竭、气喘如牛。
  我转过身,似乎整个摩纳哥都躺在脚下。我坐在年代久远的石头上,注视着船只在水面无声地划出一道道白线,水那边是泊满游艇的船坞,再后面是一排排公寓楼房。像日内瓦一样,这里富得流油,是私人银行业的又一座家园。
  不知为什么,当我坐在墙头上时,并没有想到永久移居摩洛哥或其他类似地方。没错,我是得错过一些DJ当班,还得远离公寓和贝尔法斯特的生活。但这样会安全得多。
  这些念头就是没产生。我当时一门心思全在贝尔法斯特上,只想着回去后可能面对的情形。除了回去,我看不到别的出路。听凭命运发落吧!明知在劫难逃,我却未采取任何行动。
  重返贝尔法斯特,重返阴冷凄凉。蒙特卡洛和那条紧身裤恐怕都是最后一次消遣了。不过眼下我得带您穿过我面对的另外一条绝望深渊,最好还是从钱说起吧。
  我刚才没有提到,经过爱丁堡之行并挥霍掉四万二千英镑之后,骗钱的事有点不顺手了。我从巅峰状态跌落下来,半是出于自愿,半是由于恐惧,其实我也根本无所谓了,情况因之变得越糟。打往酒店的电话少了,寄到公寓来的信用卡少了,都柏林之旅几乎完全取消。我转而使用贝尔法斯特的电汇转账代理来进行风险低得多的操作——从瑞士户头把钱打过来。 手里有那么一大笔钱,我再也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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