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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谈鬼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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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明月不象普通女孩那么矫揉扭捏,非常大方,有点象美国女孩那样充满活力和外向的性格,既然别人让她讲,她马上就答应了。
    陆雅楠对大伙说:“你们先聊着,我去车里再取些吃的东西来,顺便打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说完就起身去外边的车里拿东西。
    在此期间藤明月给我们讲了她家祖传的一幅画中的故事。
 
 
 
 
 
 
 

第四个故事
    
    明朝末年,天下大乱,天灾兵祸连绵不休,百姓苦不堪言。
    关外宁远锦州卫一线打成了一锅粥,朝廷只得不断的增加税赋承担军费开支。
    由于边饷练饷辽饷太重,百姓不堪重赋,导致内地流寇四起,所到洲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官兵无不望风披靡。
    在四川,流寇杀人盈野,川人百不存一。在河南,流寇攻开封不克,隧掘开黄河放水淹城,一代名都就此永远埋于泥沙之下,从此再不复见天日。天下就象是个大火锅,到处都是水深火热。
    在当时的中国,只有江浙两省,略为太平。皆为这两地属于中国之粮仓银库,崇祯皇帝的辽饷几乎全依赖这两省的税收。故此一向都驻有重兵,再加上这江南两省自古富庶,百姓还算能有口安稳饭吃。
    藤家祖籍金陵城郊,也就是现在的南京。是城中属一属二的大户,家资殷富,而且世代书香门第。藤家当家的是当时的名士,名叫藤荣,家训甚严。
    其子藤子季年方弱冠,生性聪颖,才思敏捷,尤善词翰。
    来家登门提亲者络绎不绝,藤荣皆不允,只让藤子季专心读书。
    适逢流寇大举进攻,兵甲如林,官兵虽重,也不敢断言定能御敌,周边地区的土匪趁火打劫,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冲洲撞县杀人放火。
    百姓无不举家奔蹿,藤家的粮库也被乱民哄抢一空,藤荣携带眷属必难于中谷县中表亲朱某处,当地的富绅见藤荣是社会名流,于是为其全家空出几个院子居住,饮食器具供给无缺。
    藤子季因客居仓促,没带什么书籍,学业暂时疏懒了下来,每天只有在村外散步解闷。
    村中有王姓缝工,与藤子季对门而居,王妻三十许,风姿绝伦,不类村妇。有女名柳儿,貌美尤过其母,常随母碾米于比邻。
    一日柳儿携带箕帚路过藤子季门外,粗布荆钗,殊无艳饰,然而发盘高鬏,秀眉在骨。
    藤子季看在眼里,不禁神为之荡,目送女远去才返身而归。
    回家之后,冥想梦寐,辗转反侧。早上起来不及洗漱,就等在门外。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又见到柳儿在门前路过。
    藤子季细看柳儿,只见裙下双足细锐如笋,益发喜爱不能自拔,矗立多时,眼睛都不会转了。
    直到柳儿的母亲王氏走过来,藤子季自觉失态,方才依依不舍的反身回房。
    王氏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从此不让柳儿出门,所有需要出门做的活都由自己承担。
    藤子季大失所望,咏忆柳诗百首,辗转思量,情思悱恻。
    一日,踌躇于院中,负手听蝉。忽然足下锵然掉落一物,视之,银指环也。骇而四顾,只见柳儿在门外一边微笑,一边用手远远的指着地上的银指环,似乎是让藤子季收藏起来。
    藤子季会意,马上捡起银指环藏于袖中,再抬头看柳儿,她已经去得远了。
    藤子季心痒难耐,又苦于无人诉说,于是信口成诗一首:
    银指环如月弯,向疑在天上,端自落人间,银指环白如雪,欲去问青俄,幽情无人问。
    未过多久,流寇被官军击溃。藤荣一家准备还乡。买一巨舟,装载行李,只等来日风顺启程。
    藤子季整日立于门外,想等柳儿言明爱慕之意,然而却杳无见期。
    终于到了该走的时候,只听布帆翩翩作响,藤荣命家人登舟,中流击辑,片刻舟以顺风而下十于里。藤子季望洋兴叹,无可奈何。恨不能肋生双翼,飞过长河。一想到此处,便觉得身轻如叶,飘呼悠到北岸,信步前行,却发现路径已经变得和从前不同。
    道路两旁林木葱葱,间杂荆棘,有数栋茅屋,周围围以豆篱,寂寂无人,MS村舍?
    藤子季紧走几步,来到茅屋近前,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以便询问路径。
    却听屋中有嘤嘤悲泣之声,听之砰然心动,受到那哭声感应,自己也觉得哀伤愁苦。
 
 
 
 
 
 
 

 
藤子季听得哭声,于是推门而入,只见一女子红绡掩面呜呜娇啼,自觉失礼,连忙退出门外。
    方欲转身离去,忽听屋中女子说道:“庭前可是季郎?你弃我而去,为何又回来?”
    藤子季细看屋中女子,正是柳儿。不禁悲从中来,声泪俱坠。
    柳儿从屋中出来,用红巾为藤子季擦去脸上泪水,说道:“父母之前可以婉言示意,君之亲戚朱某若为你我二人作媒,事无不成,何不归而谋之。我被母亲节制,不能轻出家门,从今而后,惟有在家中等候你来提亲的好消息。”言毕退入屋内。
    藤子季想随她进去再说些话,忽听村中恶狗狂吠,大吃一惊而起,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舟中,适才是南柯一梦。
    后以梦中情形私下里告诉父母,藤荣认为缝工之女下贱,又以路途遥远,聘娶不易为由而不准其事。
    藤子季见父亲态度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忧愁成疾,食不下咽。
    冉冉光阴,又至春日。扶檐垂柳,丝黄欲均。
    藤子季心中苦闷不乐,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云鬟雾鬓本多姿
    记得相逢一笑时
    转盼韶华空似梦
    尤怜春柳挂情丝
    写毕,倦卧睡去。诗稿被藤荣见到,发现藤子季如此没出息,勃然大怒,但是念在藤子季有病在身,就没有对他说什么。
    时侄清明节,游人如织,藤子季也出门散步排解相思之苦。
    行至黄昏,日渐暮,人渐稀,在途中遇到一位老妇立于道旁。
    老妇对藤子季凝视良久,走过来说道:“好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书生,只是见你神色忧愁,是否有何心事?不妨讲出来,老身愿效绵薄之力。”
    藤子季叹息道:“确有心事,但恐姥姥无能为力。”
    老妇说:“就怕你没什么心事,如果有,老身无不能为。”
    藤子季听她言语奇异,就尽以实情相告。
    老妇笑道:“此事有何难哉,假如今日不遇老身,则君终当忧愁成疾至死。”
    藤子季连忙拜求。
    老妇说道:“此去半里远,有一宅,王氏母女正寄居于其间。如果不信,可随我前去观看。”
    藤子季欣然前往。行至一处茅屋数间,豆篱环绕,芳草古树,树荫闭日,显得阴森清寂。
    此间景象和在船中做梦时所见毫无区别,藤子季甚觉怪异,问老妇:“我这是在梦中么?”
    老妇说道:“分明是我引你前来,哪里是在做梦。”
    藤子季说道:“曾梦此景,故疑之。”
    老妇有些生气,说道:“真境何必多疑。”
    藤子季问道:“清明时节,篱笆上的豆花为何发芽?”
老妇笑道:“书生喝醉了,请再仔细观之。”
    藤子季揉揉眼睛细看,篱笆上果然并无豆花,唯细草茸茸而已。
    等到进了屋子,柳儿的母亲王氏含笑出迎,对藤子季说道:“年余不见,竟已憔悴如此。”
    藤子季哭诉其故。
    王氏说道:“令尊自高门亭,痛绝渊好,难道我女儿真就成了道边苦李无人肯拾吗。我知道季郎心意至诚,故托俞姆引你前来一谈。若能联姻固然是好,但需令尊诚意而求,不然谓我缝工女,岂真不能占凤于清门。”
    藤子季婉辞谢过,俞姆也代为说情。
    王氏沉吟良久,说道:“倘若真想与我女儿成婚,当入赘于我家中,如过愿,请季郎速速离开。”
    藤子季只盼和柳儿成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连称愿意。
    于是扫除各室,铺设床帐,俞姆为柳儿妆扮已毕,同藤子季上堂交拜,行礼成婚。
    藤子季观看柳儿,艳光倍胜昔日,遂相欢悦,询问柳儿如何住在此地。
    柳儿说:“妾于村外买布,被俞姥接来,不料妾母也已在此,于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妾曾问俞姥此间是何所在,俞姥说这里名为俞氏庄园。”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藤子季和柳儿如胶似漆,藤子季一日忽然想起,此间大事已定,当归家告之父母。常留此间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找柳儿商议此事,柳儿心意未决。
    藤子季心想此处离家也不甚远,去去便回,何必斟酌不定。便自行离开,行出百余步,回首望去,却不见那几间房舍。
    只有一座大坟,环以松柏。藤子季大惊之下急忙寻路还家。
    到家之后,见父母因为藤子季失踪多日,相对悲泣,脸上泪痕犹未干。见藤子季回来,大喜之下询问缘故。
    藤子季以实相告,父母大骇,以为遇妖,藤子季也自惊恐不已。
    如此又过半月,藤荣怕藤子季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答应找亲戚朱某做媒向王家提亲。
    还未来得及写信,恰好朱某自上谷而来,藤荣诉说此事,请朱某做媒。
    朱某大称怪事,说起其中情由:
    自从你们从上谷反乡之后,王氏女柳儿奄奄抱病,察其意,似乎是因为思念藤子季而病。
    后来病愈,出村买米,忽然失踪,遍寻不着。
    过了一段时间,自行回到家中,问其故,她说出村买米之时,遇一老妇自称姓俞,邀其同行,到了一处房中,见其母王氏已先在房中。
    次日,俞姓老妇带藤子季来到家中,入赘其家,居住了一月有余。
    一日藤子季外出不归,王氏让柳儿同俞姥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于是同俞姥乘飞车至一处,俞姥令柳儿下车,说已经离家不远,让柳儿自行回家。并说自此一别,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柳儿想要细问,只见车尘拂拂,如风飞行而去。再看周围环境,正是之前买米时所经过的道路。
    乘月色至家,见其母王氏已在室中,自从柳儿失踪后从未出门。
    柳儿以实情相告,举家骇异。这才明白,所遇到的并非其母,深悔为妖所误,愧怒欲死。王氏夫妇彷徨无计,便想把女儿赶紧嫁出去。然而人品如藤子季者,寥寥无几。
    故托朱某前来玉成此事。
    藤荣夫妇闻言大喜,备下重礼作为聘仪,择吉日完婚。
    此事远近传为奇谈,就连毫无瓜葛者也都来送礼贺喜,争观新人。
    藤子季同柳儿成亲之日,华服登场,见者皆惊为神仙中人。
    宾客此来彼往,门庭若市,足足五日方休。
    俩家深感俞姓老妇,但终不知其究竟为何许人也。
    一日,藤荣醉归,天色已晚,途中遇一老妇,借宿于其家。
    屋仅三盈,中堂设榻款客。睡到天色微明,老妇催促藤荣起床速归,说道:“金鸡报晓,客宜早归,此地不可久留。”
    送至门外,藤荣深感其义,问其姓名。
    老妇说道:“老身姓胡,借居于俞氏宅中,人疑我亦其宗派,其实非也。老身与令郎相识,有一幅画象赠送,并相烦寄一言,就说:舟中好梦,洞里良缘,皆我所赐。”
    藤荣看那画像,正是老妇肖象,端的是出自名家之手,神形皆在。然而未解其话中含义,只能唯唯称是。
    走出数丈,回头看去,并无人物房舍,松柏参差,环绕巨坟一座,坟前墓碑上书俞氏之墓。
    这才明白,俞姥乃是住于俞坟之中的狐仙。
    回家后藤氏父子出资修葺俞坟。筑墙桓,栽树木,焚香祈祷,然后再未见过俞姥。家中把她所赠的画像,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藤明月说道:“千里姻缘红线牵,然而这未必就是真的钟情,真的钟情于一个人,就是和他相对咫尺的时候,也好象隔着汪洋大海。”
    阿豪听得投入,感慨道:“世间如果多了些俞姥这样的仙人,也就没那么多痴男怨女唉声叹气了。和俞姥相比那月下老儿真是无用已极。”
    臭鱼说道:“回头我得去给俞姥上柱香,好好拜拜她,普天之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光棍呢,她老人家可不能退休。怎么着也得给我介绍一个什么桃儿杏儿的。”
    我对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向不感兴趣,听得气闷,心中暗想:“这些贼男女,不务正业,整日里满脑子饮食男女,都是他们这样社会还怎么进步,科技还怎么发展?尤其是藤明月的祖宗藤子季,瞧他那点出息,看见个漂亮妞儿就懵了,要搁现在,他他**都能入选吉尼斯**大全了。”
    忽然想到陆雅楠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着大半夜的可别出了什么事。
    藤明月也发现陆雅南迟迟不回,很是担心,想出去找她。
    臭鱼自告奋勇的说道:“这些跑腿的事,不劳女士出马,我去看看。”说完抄起一只手电筒推门出去。
    也就过了五六分钟,臭鱼脸色刷白,气喘如牛的从门外跑进来。
    我忙问找到陆雅楠了吗?
    臭鱼结结巴巴的说:“只……只找到……一部分。”
 
 
 
 
 
 
 


我情急之下,跳将起来,揪住臭鱼衣服问道:“你快说清楚了,什么一部分?人在哪里?”
    阿豪和藤明月也都站起身来,一齐望着臭鱼。
    臭鱼喘了两口气,一边擦去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没看见整个的人,只找到一条大腿和一条胳膊。好象就是那小姑娘的。”
    藤明月和陆雅楠的年龄差不了几岁,名为师生,情同姐妹,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臭鱼连忙把她扶到椅子上,用力晃她肩膀,藤明月只是昏迷不醒。
    阿豪说:“咱们先救人要紧,陈老头家是开药铺的,可能懂些医术,我去把他叫醒来看看藤明月。”
    说完推开里屋房门准备进去找陈老,却似看到什么异常事物,开门之后站在门口发愣。
    我和臭鱼见他举止奇异,也过去查看,二人见到屋中情形也惊奇不已。
    原来里屋并非卧室,也不见陈姓祖孙二人的踪影,四壁空空如野,什么事物也没有。
    阿豪对我和臭鱼说:“我早就觉得那老儿不太对劲儿,搞不好咱们这次撞到鬼了。”
    臭鱼不信邪,进里屋搜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是无功而返。
    我对阿豪说:“还真他**活见鬼了,两个大活人进了里屋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阿豪说道:“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误认你为表弟的鬼魂吗?他说他的表弟二十多年前去一个小村子考查一座唐代古墓。此后一去不返。”
    我挠挠头说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阿豪说:“怪就怪在此处,刚才那陈老头说二十多年前这村里来过一个年轻人,长得和你极其酷似。”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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