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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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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黑店(1)
我流浪到北方的这个城市时,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城市刚刚由黄昏走进黑暗,但那满街诱人的霓虹灯却早已经亮起来了。当我随着蚂蚁般的人流从那列由上海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上下来,走出检票口,来到车站前的广场上时,我一下子竟有些蒙了。我不知道我应该上哪里去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本来,我是没有打算在这个城市下车的。我的最初打算是先到哈尔滨,在那里住上个三五天,然后再去漠河,从漠河再转道黑河。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打算上俄罗斯再玩上几天。但我没有想到,由于在火车的卧铺上睡得太死,我的一个旅行袋被小偷给拎走了,全部路费都在那个旅行袋里。这样一来,我的所有计划都被那个小偷给打乱了,只好临时决定,在这个城市下车。
  我所以决定在这个城市下车,是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他是一家诗歌刊物的主编,名字叫陈海亮。我是几年前在南方的一家刊物召开的笔会上跟他认识的。后来,我写了一些诗歌在他主编的《北方诗草》上发表了。于是,我们便成了朋友。虽然那次笔会之后,我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但是,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电话、通信却一直没断。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临时决定在这个城市下车,我打算让他帮我想些办法,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说到这里,我就不能不介绍一下自己了。我叫原野,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诗人。我一年四季总是在外面乱跑。夏天的时候,我往往在气候炎热的南方度过;当天气冷了的时候,我又喜欢到北方来生活。我喜欢南方夏天那种蒸笼般的酷热和北方冬天那刺人骨髓般的寒冷。我跟那些有钱有权的家伙们正好相反,他们夏天到北方来避暑,而冬天则上南方去避寒。
  天色渐渐变得黑起来了。好在我的手机还没有丢失。我在火车上睡觉的时候,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我拿出手机,给老陈所在的刊物《北方诗草》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我估计他们早已经下班了。于是,我又往老陈的家打。是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女人接的:
  “喂,你找谁呀?”
  “请问,这是陈海亮陈主编家吗?”
  “什么陈主编?”那个沙哑着嗓子的女人气哼哼地说,“你打错了!这里没有陈主编!”说完,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我有些奇怪,电话号码没有打错啊,这个号码就是陈海亮主编家的啊!这些年我们一直打这个电话进行沟通来着。几个月前,我还打过这个电话跟他联系呢,怎么能错呢?我有些不死心,就拿出电话号码本,照着电话号码本上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又拨了一遍。还是那个沙哑嗓子的女人接的。她一听是我,火气比先前更大了。她扯着沙哑的嗓门大声骂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呀?都说我这没有陈主编没有陈主编了,你还打什么呀!”骂完,便把电话摔了。
  这个女人骂我傻把我骂乐了,我觉得她骂得还真有些道理,现在我的这个狼狈样子可不真的有点傻么!由于跟陈海亮没有联系上,我先前的那些打算一下子都落空了。我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让老陈帮我安排一个住处,然后再管他借点钱,我就可以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此时,我的口袋里就剩下二三十块钱了。这些零钱是我放在口袋里随时准备零花的。
  我没有招想,就得自己去找辙了。就在我准备离开站前广场,打算找个小饭馆吃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看上去年岁不怎么大,化着很浓的妆的女孩儿站在了我的面前。
  “大哥,住店不?”女孩儿很温柔地瞅着我问道。
  我有些发蒙:“住店?住什么店?”
  女孩儿咧开猩红的嘴唇笑了:“大哥真有意思。你说住什么店?住旅店呗!就在这附近,很便宜的。”
  这回我听明白了,原来是个体旅店的拉客女。让我上她们旅店去住。因为我现在肚子比较饿,所以我满怀希望地问道:
  “管饭吗?”
  “管哪!” 那女孩儿用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那太好了!”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一个俚语,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没想到,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好心的女孩儿。于是我看着她问道:
  “你们旅店在哪儿啊?”
  “离这儿不远,你跟我走吧!”说着,那女孩儿领着我,绕过车站前的广场,顺着马路,三绕两绕,就绕进了一个狭窄的小胡同里去了。胡同很幽深,道路高低不平,路两旁也没有灯光,我跟在那个女孩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走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钟,才在一幢非常陈旧的破楼前停下来。这幢小楼只有三层高,看不见楼门,底层好像是车库或者仓库什么的,因为我注意到,一楼的楼门都是大铁门和卷帘门。整幢楼的楼梯裸露在外面,楼梯的扶手是用很细的铁筋焊的。有的地方已经开焊了,手一扶上去,那开焊的扶手便有些晃晃荡荡的。
  我一看这个环境,就有些踌躇,我怕自己一时不慎再走进孙二娘之流们开的黑店里去。
  那女孩儿见我犹豫,就在楼梯口那站住了,回过身看着我说:“哎,你怎么回事啊?走啊!旅店在上面呢!”
  这时我才注意到,二楼的一个窗口上挂着一块不怎么显眼的牌子,上面写着四个黑色的大字:便民旅店。一盏昏黄的灯在牌子的上方随着晚风在晃动着。
  

遭遇黑店(2)
我又朝楼上看了看,那一瞬间横下了一条心,是死是活都豁出去了!反正我口袋里只有二三十块钱,她就是可劲儿骗还能骗到哪儿去?今儿个只要能把肚子填饱,能把这个晚上打发过去,明天找到老陈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老陈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北方汉子,通过这么多年的书信交往和电话沟通,我相信他肯定能够帮我的。于是,我便跟着这个女孩儿走上了楼梯。
  我刚一走上二楼的平台,那女孩儿就冲着屋内喊道:“袁姨,来客人了!”
  女孩儿的声音还没落,就从一个楼门里晃出来一个肥胖的女人。女人能有四十多岁,长着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她瞥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假笑说:“大兄弟来啦!欢迎欢迎!”说着,就伸手要接我背着的那个背包。
  我赶忙说了声“谢谢”,但并没有把包给她。她见我没给她包,顺势就把那伸出来接包的手做成了一个“请”的姿势。
  “屋里请吧!”她一边说,一边就把门口挂着的一块脏兮兮的布帘子扌周了起来。
  我走进去,这是一个极其狭窄的小走廊,走廊的一面有一扇一扇的小门,想必那就是旅店的房间门了。走廊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说不出来的味道,我忍不住禁了禁鼻子。这时,那接客的女孩儿和那胖女人也都跟了进来。那胖女人问道:“大兄弟从哪儿来呀?”
  “上海。”我淡淡地回答道。
  “哦,大地方来的!打算住啥样的房间哪?”那胖女人一边用她那母狗眼睛不住地打量我,一边问道。
  “你们这都有啥样的房间啊?”
  “十块二十块三十块,啥样的都有,价钱不一样,标准也不一样!你看你住什么标准的呀?”
  “那我就住十元钱的吧!”
  那胖女人一看我这么吝啬,就轻轻撇了一下嘴,说:“大兄弟,你可真仔细呀!”
  “十块钱的标准是什么样的房间啊?”我看着那个胖女人问道。
  “十块钱你还想住啥样的?也就是大车店的水平!”那胖女人不像刚才跟我那么客气了,话语间带了明显的不屑。她转过身,扭动着肥胖的大屁股,边走边说:“跟我来吧!”
  说着,胖女人拿出一串钥匙朝走廊的一头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也走了过去。胖女人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然后拉开灯,我朝里一瞅,里边仅有三四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单人床,什么都没有。而且地上几乎没有转身的空间。但一想这毕竟很便宜呀。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能住上这样的一个房间也就很不错了。因此,我看着那个胖女人说道:“好吧!我就住这屋了。你看,现在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
  胖女人就瞅了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孩儿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饭时已经过了。”
  我就有些生气地瞪着那个女孩儿说:“你不说吃什么都有吗?”
  女孩儿没有吱声。那胖女人接着我的话茬说:“如果没过饭时,你想吃什么肯定都有。可现在已经过了饭时了,冰箱里的东西都已经用完了,现在还上哪儿去给你买菜呀?”她看了那个女孩儿一眼,又对我说道:“咱家这胡同口就有小饭店,又便宜又方便,想吃什么随便点。你出去对付一口好不好?如果你想在我这儿开伙,咱明天再研究好不?”
  我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那个接我来的女孩儿看着我,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真对不起了,大哥!”
  直到这时,我才在旅店的灯光下认真打量起这个女孩儿来。这个女孩儿其实已经不年轻了,起码能有三十来岁了。她化着很浓的妆,眼圈描得漆黑一团,红嘴唇化得很大,比她的嘴整整大出一圈;由于脸上抹了过多的增白粉蜜,就好像冬天的马粪蛋子上了一层霜似的。我之所以一开始在朦胧的昏暗中把她看成了一个女孩儿,那是因为她的腰身还比较纤细,不怎么太胖。再加上她的长发遮挡了她的半个面孔,所以我才误以为她是个小女孩儿。现在看,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这个装扮成女孩儿样的半老徐娘见我瞅她,就假装羞涩地笑了一下。她这一笑让我感觉极不舒服,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我赶忙把脸扭开,然后便走了出去。
  那胖女人忽然冲我说道:“先把房费交了!”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怕我走了不在她这住,所以才先要钱。于是,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她,然后走出去,顺着来路找饭吃去了。
  我在这家旅店的胡同口找了一家相对干净的小饭馆,点了一盘花生米,要了一瓶啤酒,又吃了一碗面条,花了不到十块钱。吃完饭,算完账,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就剩下八块多了。明天早晨的早饭还可以解决,如果再联系不上老陈,那我可就彻底傻了。
  我酒足饭饱地离开了那家小饭馆,沿着来路又重新走回便民旅店。我扶着那个颤颤巍巍的楼梯扶手,走上二楼,然后走进走廊。走廊里很安静。我就高声喊道:“老板娘,开门!”
  不知道从哪个房间传出来那个胖女人的声音:“门没锁,你自己去吧!”
  我沿着狭窄的走廊,走到了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没有上锁,我拉开房门走进去,屋内一片漆黑。借着走廊里的光亮,我找到电灯的开关,打开灯,然后别愣着身子把门关上了。由于屋内的空间非常狭小,根本就转不过身来,我只好坐到床上去。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躺着一个女人。她见我坐床上了,就伸出光溜溜的两条胳膊,一下子把我给搂住了。那一刻我真的是吓傻了。我不是害怕别的,是害怕万一自己把持不住,跟她发生了关系,我兜里的银子根本付不起跟她上床的费用。于是,我猛地挣脱了她,急忙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大声叫道:
  

遭遇黑店(3)
“哎,你干什么呀!我可是正人君子!你少和我扯!”
  由于地上太狭窄了,我就是下了地,身子仍然前倾着,我的脸正好对准她的两个面口袋似的大乳房。此时,她已经把被子掀开了,赤裸着身子,瞅着我嬉笑道:“大哥,玩一会儿呗!老妹活儿贼好,真的!大哥,陪老妹玩一会儿吧,大哥,我求你啦!”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她的两个黑色的乳头就像两个腐烂的枣似的,极其丑恶,我觉得身子猛然一激灵,大声叫道:“你给我起来!滚出去!滚!”
  我的话音还没落,忽然,屋门从外面被拽开了,那个胖女人领着三四个彪形大汉猛然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长着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一把抓过我,猛然拽了出去,不由分说,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多亏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拳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一刹那,我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忽悠一下子,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道:“×你妈的,你敢欺负我妹子!今儿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他们事先设好的“局”里去了,现在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还要动手打我,被那个胖女人给拉开了。此时,那个赤裸着身子躺在我床上的白面女人则用被子遮住身子,做出一种被羞辱的样子,“呜呜”地哭泣起来。
  那个胖女人瞅了一眼哭泣的女人,说:“别哭啦!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又转向我,问道:“你看这事儿咋解决吧?”
  我有点害怕地问:“啥……啥咋解决呀?”
  那胖女人立刻横眉立目地道:“你说啥?咋解决?你说咋解决?你把我们的女人给睡了,你就想这么拉倒啊?”
  “我……我没有啊!”
  “没有她怎么上你床上啦?”
  “我怎么知道啊!”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大汉就朝那胖女人说道:“袁姨,少跟他废话!我先教训教训他再说!”
  说着话,嗖地一下,掏出一把剃头刀子来,一下子伸到了我的眼前,明晃晃的刀锋就像追命鬼似的在我的眼前晃动着。这时我想,完了,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害怕住进孙二娘的黑店,终于还是住进了这样的黑店里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那个胖女人一看连毛胡子掏出了剃头刀子,就把他拉开了。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先别跟他动刀子!”然后又把脸转向我,看着我问道:“你说,咱是私了呢,还是公了?”
  “私了怎么了?公了怎么了?”我看着她问道。
  “私了就是赔偿我们这个小姐一笔钱了事!公了么,那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告你个强奸罪!至少得判你个三年五年的!你说怎么办吧?”
  既然事已至此,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于是,我就把自己怎么在火车上丢的钱,怎么没有联系上朋友的经过跟他们讲述了一遍。当我讲述完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几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来。其中一个小伙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说:“妈的!丧气!整了半天是个穷鬼!”
  那胖女人听我说完之后,也丧气地说:“妈的!兜里没钱,你泡什么小姐呢!既然这样,你兜里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吧!”
  于是,我把口袋里仅剩下的八块六毛钱都掏出来给了她。
  其中一个小伙子有些不相信,又上来把我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当他们确信我确实掏不出钱来了,这才放过我。
  那个连毛胡子的黑脸汉子踢了我一脚,说:“今天算你走运,暂且饶过你这一遭!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吧!”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胖女人就拿起我放在床上的背包狠狠地往我的怀里一搡,说:“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我就这样从这家便民旅店里“滚”了出来。
  本来,我想找个派出所告他们一状的。后来一想,别没事整事了,我在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开黑店的这些人有没有后台呀?如果告状不成,再闹个“强奸”罪就更犯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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