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第一监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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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你们一起进来几个？”
　　“三个，其中有一个被绞死了。”
　　“为什么？”
　　“谁知道，那人神神经经的，嘴里不是嘟囔就是哼曲的，不正常。”
　　“进来后见过他没有？”
　　“放风的时候见过。”
　　“你们说了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被人诬陷（7）
“没有，也就是互相瞅了一眼。还是那个样子神神经经的……”
　　“你听到他在嘟囔什么？”
　　“什么敲门什么的？”
　　“敲门？”
　　7951回想着：“不，是扣什么柴扉不开，记不清了。”
　　“那他嘴里都在哼什么？”
　　张楠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哨声。
　　“收工了，集合。”
　　众犯人向工厂大门走去，准备吃饭。
　　这时，伙房里烟雾缭绕，犯人们各自忙碌着，阿贵走到一口大锅前，从身上取出草上飞给他的泻药。阿贵准备放药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去，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将汤舀进饭盒里，阿贵将饭盒盖子盖好，放到一边。阿贵取出泻药投放到锅里，而后又冲里面唾了一口，阿贵用勺子搅动着，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哎呀！”当下午的时候，狱警一个个地捂着肚子喊痛。
　　威廉捂着肚子走进医务室。
　　“有止泻的药吗？”
　　“都发完了，整个监狱的看守都在拉肚子，究竟怎么回事？”白鹭不解地问道。
　　威廉面色难受：“我把休班的狱警全调了回来，正在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你没事吧？”
　　白鹭摇头：“我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当班的人里面，好像你是唯一没事的。”
　　白鹭笑笑：“那我真的感谢上帝。”
　　一个狱警走进医务室。
　　“报告威廉警官，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有人在食物中投放了泻药。”
　　狱警将检验结果交给威廉，威廉认真地看着。
　　“这帮杂碎，还算手下留情，如果投毒，我们就都见上帝去了。”
　　“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白鹭问道。
　　威廉双手一摊：“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得感谢你们这帮杂碎里的某一个人或是某几个人，感谢他或是他们没有投放毒药而是泻药。虽然我和我的兄弟们快要把马桶坐塌了，但是我们还活着没有去见上帝，所以我要感谢他。”威廉站在青石上说道：“我希望这位英雄能站出来，让我好好感谢感谢他。”
　　“怎么，这位英雄不想接受我的感谢？可我等不急，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既然他不想主动走出来接受我的感谢，我只有采取特殊手段。”
　　“所有的，脱掉上衣。”狱警说道。
　　犯人们缓缓地脱掉上衣，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
　　犯人们的额头和身上都是汗水，龙哥站在犯人队伍中也是满头大汗，突然他佯装晕倒。
　　犯人队伍中一片哗然。
　　“都给我站直，不许动。”
　　有两个狱警跑进犯人队伍，将龙哥拖走。
　　“在伙房帮工的给我站出来。”
　　阿贵等十几个犯人走出队伍。
　　“你们这些杂碎听着，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敢作敢当，别连累其他兄弟……”
　　犯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我们没有做啊”、“打死我们也不敢”。
　　两个狱警将龙哥拖进医务室。
　　白鹭：“他怎么了？”
　　“晕倒了，可能是中暑。”
　　狱警将龙哥抬到床上，龙哥佯装恶心并发出呻吟，白鹭将药片塞进龙哥的嘴里，龙哥微微睁着眼睛，用非常猥亵的目光注视着白鹭。
　　白鹭走到药品柜前。
　　“这个犯人就是那个有鼻炎的龙哥吧！”
　　“对，就是他，斧头帮的二当家。”狱警说道。
　　白鹭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模做样哼哼哈哈的龙哥，取出一个吸管，从一个瓶子里面吸出一些液体，走到龙哥身边，将吸管里的液体滴进龙哥的鼻孔里。
　　龙哥顿时啊的一声坐了起来，狱警被龙哥的举动吓了一跳。
　　“7839，你怎么了？”
　　龙哥支吾着。
　　“他根本没有中暑，是在装病。”白鹭说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被人诬陷（8）
两个狱警架着龙哥走到威廉身前。
　　“怎么回事？”
　　“7839装病被白医生识破。”
　　威廉注视着龙哥，龙哥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既然这么容易晕倒，我就成全你。”
　　威廉示意身边的狱警，狱警将绳子拴在龙哥的脚踝，威廉挥手示意，狱警拽绳子，龙哥摔倒在地。威廉不再看下去，独自回到办公室，这时修爷来到。
　　“是阿贵……”修爷吞吞吐吐地说道。
　　威廉脸上浮现着怒气，修爷低头不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出事之后。”
　　威廉直视着修爷：“真是这样？”
　　修爷起誓：“如有不实，不得好死。”
　　威廉疑惑地看了一眼修爷：“我就猜到是伙房里的人做的手脚，这个阿贵在找死。来人。”狱警走了进来。
　　“把阿贵……”
　　“且慢。”修爷没等威廉说完赶忙说道。
　　“你要干什么？”威廉问道。
　　“锣鼓都已经打响，不妨再多唱一出。”
　　修爷走到威廉面前一阵低语，威廉点头，脸上露出阴险的神情。
　　威廉冲着狱警喊道：“把7632带到这里。”
　　“是。”
　　狱警离去。
　　不一会儿张楠来到威廉办公室。
　　办公室的留声机转动传出美妙的音乐声，威廉坐在办公桌前，腿搭在办公桌上。
　　“多么美妙的音乐啊！”威廉无限感慨地说道。
　　“这么晚找我来不会是让我欣赏音乐吧？”
　　威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又不是，不是又是。”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威廉点点头：“当然可以……”
　　张楠一怔看着威廉，威廉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张楠回到牢房。
　　“7058、7304，出来。”狱警喊道。
　　小菊芳和草上飞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张楠，张楠的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色。
　　“7058、7304，出来，快点。”
　　小菊芳和草上飞走出牢房。
　　阿贵、草上飞和小菊芳被带进刑罚室，威廉用警棍示意着他们三个依次靠墙而站，而后目光逐个从阿贵三人的脸上扫过。
　　“明天你的名字将会传遍提篮桥监狱的每一个角落，在那帮杂碎眼里你是英雄，一包泻药就搞得整个监狱的看守狼狈不堪。”威廉阴阳怪气地说道。
　　“别把我往沟里带，你说的我根本听不懂。”阿贵说道。
　　威廉眼睛看着草上飞和小菊芳：“难道让这两个杂碎指证你，你才肯承认？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勇敢些，像一个勇士接受到应有的惩罚。”
　　阿贵冷笑：“我经常受惩罚，无缘无故，习惯了。两天不挨打就皮痒。动手吧。”
　　“在动手之前我想搞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
　　威廉眼睛直视阿贵：“为什么单单没有给白医生的食物里下药？”
　　阿贵哼了一声：“想知道为什么？！”
　　威廉点点头。
　　“因为你们这帮混账吃人饭不拉人屎，白医生和你们不一样。”
　　威廉冷笑：“原因如此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是不是觉得白医生漂亮所以才不忍下手？”
　　阿贵哈哈大笑，笑得威廉有些摸不着边际。
　　“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只癞蛤蟆，而且是一只黑了心的癞蛤蟆。从你逼着我侵犯白医生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从心底瞧不起你。”
　　威廉冷笑：“你一个跑江湖混码头的瘪三无赖，有什么本钱看不起我？”
　　阿贵没有回答，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不停地冷笑。阿贵的神情和笑声令威廉感到恐惧，警棍狠狠地捅在阿贵的胸口。
　　“把他吊起来。”威廉恶狠狠地对狱警说道。
　　阿贵被吊起，草上飞被架在老虎凳上，小菊芳则被捆在吊杠上。

第十三章　被人诬陷（9）
“我们被出卖了。”阿贵说道。
　　“你是说被……”小菊芳也在猜测。
　　“不可能！”草上飞说道。
　　“你知道我在说谁。”阿贵问道。
　　“知道，你是说张楠，张楠绝对不会出卖我们，我敢用脑袋担保。”
　　“那威廉是怎么知道下药的是我们三个，这件事情小菊芳就告诉臭捕头一个人。”
　　“我也有些怀疑，张楠回到牢房，我们三个就被带到这里。”小菊芳说道。
　　“算我阿贵瞎了眼，把他当成英雄好汉。只要我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我绝不会放过臭捕头。”阿贵气愤地说道。
　　“事情得正反说，我又觉得张楠不会告密。”
　　“小菊芳，你到底是哪头的？挑事的是你，和稀泥的还是你，有没有个准主意？”草上飞问道。
　　“我心里矛盾啊。这矛啊，心里觉得张楠不是那样的人，可这盾啊，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之外就只有张楠知道。这一矛一盾，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菊芳自己绕来绕去。
　　“小菊芳，别给我矛呀盾呀拽词，给一句痛快话，是不是臭捕头告密？”阿贵说道。
　　小菊芳佯装疼痛“哎呀”着不回答阿贵。
　　“你们这帮杂碎听着，经过一夜的审讯，现已查明是阿贵等三人为泄私愤，将泻药投放到狱警的食物里。现在这三个杂碎正在刑罚室接受处罚，再次警告你们这些杂碎，任何对抗狱方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惩处。听到没有？”威廉对所有犯人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了。”汉森大声地回答。
　　众犯人瞪着汉森，汉森赶忙低下头。
　　“听到没有？”
　　犯人们长短不齐地说道：“听到了。”
　　通过这件事，犯人对张楠都有些反感，做事故意躲开他。
　　打饭的时候，老歪故意挤到了张楠和郝平的身后。
　　“阿贵是不是还在刑罚室受苦呢？”老歪故意地说道。
　　“估计得掉层皮，阿贵是怎么被发现的？”一个犯人说道。
　　“哎呀，据说好像是有个人从威廉办公室出来，阿贵他们就被抓进了刑罚室。”
　　“这个瘪三是谁啊？”
　　老歪注视着张楠：”就是正在打饭的那个了。”
　　斧头帮犯人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7632，张大捕头！”
　　队伍中犯人们窃窃私语；冲着张楠指指点点。
　　负责打饭的犯人听到议论，插进桶里的勺子停顿一下，而后舀出一勺子清汤放进张楠的碗里。
　　“怎么光是汤啊？”郝平问道。
　　打饭犯人斜了郝平一眼：“下一个。”
　　张楠冲郝平摇摇头，示意郝平不要再张口。
　　“这也太欺负人了。”郝平气愤地说道。
　　张楠没有做声，大口喝汤。
　　龙哥、老歪和斧头帮的犯人坐在离张楠和郝平不远的地方。
　　老歪：“龙哥，你说人世间什么人最可怕？”
　　龙哥哼了一声：“没听老人说嘛，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让我说，这伪君子最可怕。”
　　老歪：“对，伪君子最可怕。表面道貌岸然，其实脚底都冒坏水。卖了你，你还得给人家数大洋呢。阿贵、草上飞倒霉啊……”
　　“倒霉？那是怪阿贵他们没长眼睛，不识好赖人。要是我们龙哥，就算掉层皮也不会出卖兄弟。”一个犯人也说道。
　　龙哥得意扬扬：“出来闯江湖混码头义字当头，掉层皮？就算丢了命也不能出卖兄弟，兄弟是什么，是手足！”
　　斧头帮的犯人纷纷附和着。
　　张楠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仍旧不慌不忙地喝着汤。
　　监狱另一角。
　　阿炳坐在一群犯人中吃饭，两个四海帮的犯人在阿炳身后嘀咕着。
　　“阿贵真是条汉子，把看守们搞得狼狈不堪……”
　　“真解气。”
　　“想不到7632会出卖阿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怎么说7632从前也是做捕头的，不会和咱们一条心。”
　　“原来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阿炳回头瞪着犯人：“再胡说八道，把你们的嘴缝起来。”
　　“我俩说话关你什么事？”
　　“我们说的是臭捕头，又没说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阿炳恼怒地将手里的碗扣在犯人的脸上。
　　“阿炳和四海帮的犯人发生了冲突。”老金赶紧来和张楠报告。
　　张楠一怔：“为什么？”
　　“散布你出卖阿贵等人的谣言。”
　　“我太大意了，被威廉摆了一刀。”
　　“威廉、修爷和龙哥他们肯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破坏你在犯人中的威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会想办法揭示事情真相。”
　　老金点点头，看到有狱警向他们这边走来，老金离开。
　　狱警走到张楠身边：“7632，有人探视！”
　　探监室里，张楠看到小梅，脸色阴沉得似乎预感到什么，缓缓地坐下。
　　“出了什么事情？”
　　“家里一个亲戚在蒋家做事，发现曹慧可能已经是蒋家的人。”
　　张楠的脸上露出吃惊神色。
　　

第十四章　风波再起（1）
探监室里，小梅继续说着。
　　“家里的几个亲戚根据曹慧的消息安全度过生意危机，现在家里掌握的情况充满矛盾，所以对曹慧的事情慎之有慎。”
　　张楠微微点点头。
　　“为了尽快搞清楚事情真相，家里人决定我以你表妹的身份直接与曹慧接触。”
　　“太危险。”
　　“这是家里的决定，家里还希望你能与曹慧保持恰当的距离。”
　　“恰当距离……我明白。”
　　张楠走出探监室，一个狱警向张楠走来。
　　“7632，跟我走。”
　　“去哪？”
　　“别问。”
　　狱警将张楠带到操场一角，张楠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曹小姐，人给你带来了。”狱警说道。
　　“谢谢，你可以走了。”曹慧对狱警说道。
　　狱警离去。
　　曹慧凝视着张楠，脸上绽放着笑容。张楠则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曹慧，但瞬间张楠想起什么，冲着曹慧牵强地做着鬼脸。
　　“真要在这里谈恋爱？”
　　“浪漫吧？”
　　“浪漫得一塌糊涂，在中国的巴士底狱谈恋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全世界痴男怨女羡慕死咱们。”
　　说完，张楠微微低下头。
　　曹慧脸上显现着淡淡的羞涩；却故意装出冰冷的表情：“你还想说什么？”
　　“索性今晚就洞房，我年纪不小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不会让我单腿跪地求吧？还是我妈说得对，留洋的女人事情多。”
　　“要定情物不为过吧？”
　　“不为过。”
　　曹慧将手伸向张楠，张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非常努力地思考着。忽然间，张楠将拳头当做匕首，“划开”胸膛而后作出双手将心捧出的动作。曹慧眼睛里忽然闪动着泪花，曹慧的泪花似乎感染了张楠，张楠显然极力控制自己。
　　“收下它，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女人。”
　　曹慧将“心”捧在手中：“你就是我的男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
　　“你好贪心啊！”
　　“我就是这么贪心。”
　　一羽美丽的白鸽飞过监狱的上空。
　　曹慧与张楠久久对视，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神情。
　　“曹小姐，典狱长有请。”一个狱警走来。
　　曹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