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的那些日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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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空说：它是猪，不是人。

　　沈无忧说：那说明你的长相，连猪都觉得奇怪。

　　勿空说：你要再评论我的长相，我把你扔猪圈里。

　　沈无忧立马闭嘴。

　　前面路旁磨盘上，做着两个老头儿，一个抽大烟袋，一个抽香烟。

　　沈无忧下驴，靠近两位，问：大爷好，请问村里最近有没有怪事发生？

　　大烟袋老头儿说：这儿天天有怪事，你想知道啥？

　　沈无忧说：给我讲讲最怪的。

　　香烟老头儿说：你是县报记者吧？

　　沈无忧说：我说了您二老可别外传，我是专门来此地除妖的。

　　大烟袋老头儿跳了起来，说：您就是除妖使者？

　　沈无忧吓了一大跳，问：你，你怎么知道？

　　大烟袋老头儿说：我昨晚做梦，梦到观音菩萨了，她老人家说，今天会有除妖使者下凡，还说他能帮我儿子还债。

　　沈无忧虚惊一场，眼前的老头儿，应该是欠了不少钱，造成心理压力过大，而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沈无忧问，您儿子欠别人债了？

　　香烟老头儿说：那个畜生，欠了一屁股赌债，眼看还不起，就跑了，剩下他老爹一人，经常被要债的人欺负，你最好能把这个发到报纸上，让全国人民都谴责谴责。

　　他还认为沈无忧是县报记者。

　　沈无忧说：好，好，我尽量揭露，给我讲讲怪事吧。

　　大烟袋老头儿问：你到底是不是除妖使者？

　　沈无忧说：不是。

　　大烟袋老头儿说：看你也不像。

　　沈无忧说：谁给我讲怪事儿，讲得好，我给买香烟抽。

　　香烟老头儿叫道：我先讲，最近村里老有人的猪被偷，已经引起了村委会的高度关注，但偷猪贼至今没抓住。

　　大烟袋老头儿冷笑着说：你也就这点儿能耐，讲什么偷猪贼，最近猪肉价格猛涨，有人偷猪很正常。

　　大烟袋老头儿显示出对国家经济的一定程度的了解。

　　沈无忧问：大爷，您知道什么怪事儿？

　　大烟袋老头儿得意的嘿嘿笑，露出一颗老黄牙，没办法，他嘴里，只剩下这么一颗了。

　　他敲两下大烟袋，仰望天空，讲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在老刘家打完牌，自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前面一个东西，那东西像狗，但肯定不是狗，它足有两米高，俩眼珠子放红光，它肯定是瞧见我了，噌地一下子就跑远了。

　　香烟老头儿说：你能换点儿新鲜的吗？这事我听了都不下十次了。

　　沈无忧却兴趣浓重地问：给我说说那个东西什么样？

　　大烟袋老头儿说：就是我说的那样儿，其他的，没了。

　　勿空走过来，说：嘿，你的驴在和那边的母马搭讪。

　　沈无忧看过去，说：阿便在打探消息，现在就剩你什么事也没干。

　　勿空切了一声。

　　香烟老头儿观察了勿空一会儿，问：小伙子，有婆家了没？

　　沈无忧哑然。

　　香烟老头儿说：我媳妇专门管这事儿的，没的话，让她给你介绍几个，看你虽然长得丑，好歹个头在那摆着呢，干活，肯定是把好手。

　　沈无忧强忍住笑，说：大爷，他还真是个光棍，原先谈了几个，都因太丑给弄吹了。

　　勿空想抽他。

　　香烟老头儿说：长得丑咋啦，现在的女人都不知好歹，长相能当饭吃吗？

　　沈无忧忍不住了，边乐边说：对，对，对，大爷，您说的太对了。

　　香烟老头儿语重心长地对勿空说：小伙子，别灰心，娶媳妇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跑过来，说：爷爷，饭做中了。

　　香烟老头儿说：好，马上来。

　　男孩说：爷爷，今儿我发现个怪事。

　　沈无忧一听怪事，忙问：啥事儿？　。。

猪妖的故事2
男孩说：今儿我从女同桌的书包里翻腾出这么大个儿的一个创可贴。他边说边比划，其大小，足可以糊住整张脸。

　　沈无忧隐隐感到，男孩口里的巨型创可贴，应该是卫生巾。

　　他转过身，背对爷俩，勿空看到沈无忧的脸已经变形了，不屑说道：有什么可乐的，烧饼。

　　香烟老头儿说：傻小子，那不是创可贴。

　　男孩问：那是啥东西？

　　香烟老头儿欲言又止，憋了几下子，才说：问你娘去。

　　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女性叫声：臭蛋儿，吃饭啦。

　　男孩说：赶紧走，我妈叫了。

　　香烟老头儿问大烟袋老头儿：去我家吃？

　　大烟袋老头儿嘿嘿两下，说：成。

　　眼看着两位老头儿都要走，沈无忧追问：我的怪事儿呢？

　　勿空做到磨盘上，说：希望阿便通过他的美驴计，能打听点儿出来。

　　沈无忧说：阿便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说到阿便，阿便就过来了，它叫一声。

　　勿空问：阿便说什么？

　　沈无忧拍拍阿便的脑袋说：去那边。

　　勿空又问：阿便到底说了什么？

　　阿便走到一堆麦秸秆儿旁边，拉出一滩驴粪。

　　沈无忧说：知道阿便说什么了吧？他刚才问，去哪拉屎。

　　勿空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沈无忧说：知道就好，知道自己的不足，很不简单。

　　阿便拉完，跑过来，继续驴叫。

　　勿空不再问阿便说的内容了。

　　沈无忧说：经过阿便与那边那位马妹妹的交谈，得到一个重要情报，偷猪贼，很可能就是妖怪。

　　勿空说：是又如何？

　　沈无忧说：是的话，就得抓，先等到晚上再说。

　　勿空说：随便。

　　沈无忧摸摸肚子，问：你饿了没？咱先找个地方吃饭。

　　勿空说：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用吃饭。

　　沈无忧说：又忘了。不用吃饭好啊，肯定不会被人骂成饭桶。

　　沈无忧问路人，村里有没有饭馆，得到的答复是：只有一个，在村东头。

　　他们按照问出的路线，来到饭馆门口。

　　如果不是有个牌子，还真看不出那是家饭馆，牌子上写明：俊宝大酒店。

　　大酒店只有一间屋子，四张桌子，三张有人，只剩下一张空闲，而且，没有凳子。

　　迎接沈无忧的，是一个正在抠鼻孔的胖丫头。

　　胖丫头问：几位？

　　沈无忧说：两位。

　　胖丫头说：请坐。

　　沈无忧苦笑说：没凳子。

　　胖丫头说：不好意思，凳子不够了，等一下，我去找。

　　一会儿，胖丫头找来两个破凳子，沈无忧接过凳子，先吹上面的尘土，再用布擦，最后坐下。

　　勿空说：穷讲究。说完，直接坐下。

　　然后，大家听到一声巨响，勿空把凳子压碎了。

　　沈无忧大笑。除了勿空，在场人都笑了。

　　勿空不作声，从外面搬来一个石狮子，蹲在桌子旁，坐下。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沈无忧问：菜单呢？

　　胖丫头说：没有菜单，我们这儿只卖两样菜，煮花生米，西红柿炒鸡蛋。

　　只有一间屋子的大酒店，只卖两样菜。

　　沈无忧问：为啥？

　　胖丫头说：厨师请假回家了，现在是我爹在做菜，我爹，只会这两种。

　　沈无忧说：那就各上一份，来瓶啤酒，还有米饭。

　　胖丫头说：没有米饭。

　　沈无忧问：那有什么？

　　胖丫头说：只有大饼，要大饼吧，我烙的大饼，好吃着哩。

　　沈无忧说：那就上大饼吧，快点啊。

　　勿空看了看四周，说：好大的大酒店啊。

　　沈无忧说：好重的身体啊。

　　勿空说：滚一边去。

　　一个胖子，从后门进来，有人跟他打招呼：俊宝，菜炒得不赖啊。

　　胖子笑得直发出哼哼声，说：那是，你们慢用，我上个厕所。

　　正对着大酒店，有一个厕所，沈无忧看到胖子跑进去，蹲下，过了一段时间，才走出来。

　　沈无忧说：我猜，他的名字叫俊宝。

　　勿空看着肚皮外翻，满脸横肉的胖子，说：好名字。

　　胖子进来，看到沈无忧那桌，忙说：稍等一下，菜马上就来。说完，钻到厨房里。

　　勿空突然笑了，沈无忧说：什么毛病。

　　勿空说：我只是想，咱这位叫俊宝的大哥，上完厕所后，究竟有没有洗手。

　　沈无忧还没来得及说话，胖丫头已经端着两盘菜过来了。一个煮花生，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勿空还在笑，他说：赶紧吃吧，要不一会儿凉了。

　　沈无忧咽了口唾沫，说：在饭馆吃饭，就不能太讲究，不然，啥也吃不了。

　　紧接着，大饼也端上来了，沈无忧就着大饼吃鸡蛋，边吃边说：大饼好，炒鸡蛋，更好。

　　胖丫头拿瓶啤酒出来，打开瓶盖，就要往杯子里倒，沈无忧阻止她说：不用了。

　　勿空说：你不会是要直接对嘴喝吧。

　　沈无忧的嘴里已经塞满了东西，他含糊不清的说：啤酒是给阿便喝的，你要是闲得无聊的话，喂阿便喝酒吧。

　　勿空说：你不怕我把酒瓶子塞到它拉屎的地方？

　　沈无忧说：你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被阿便用酒瓶子塞到你拉屎的地方。

　　沈无忧填饱肚子，拿着啤酒，走到阿便身边。

　　勿空问：怎么喂？总不能去找吸管吧。说完，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幽默，忍不住乐了。

　　阿便突然躺在地上，伸长了脖子，张开了嘴，沈无忧直接往它嘴里倒，倒完为止。

　　这个看起来更幽默的事实，让勿空傻眼了。

　　沈无忧说：这下知道怎么喂了吧。

　　勿空说：知道了，像倒垃圾。

　　阿便重新站起来，叫得极其欢畅。

　　勿空说：别告诉我，这头驴是喝啤酒长大的。

　　沈无忧说：其实阿便最喜欢喝白酒，只是近期它有些牙疼，才暂时改喝啤酒。

　　勿空继续傻眼。

　　他们坐到原先两个老头儿坐过的磨盘上，一直等到天黑。

　　天越来越黑，外面的人，越来越少，没有异常。

　　沈无忧打着哈欠，躺在磨盘上。

　　勿空瞪着眼，看天上的星星，他不用睡觉，所以，一天，对于他来说，才过了整整一半。

猪妖的故事3
外面，还有一些人，在四处逛荡，他们是村委会特别成立的偷猪贼缉拿小队。

　　把卫生巾当成创可贴的那个学生，赫然在列。

　　勿空说：咱们就在这儿干等？

　　沈无忧有气无力道：先让我睡会儿。

　　阿便叫了一声，沈无忧噌的蹿起来，骑上去，说：走，抓妖怪。

　　阿便抬起前腿，作战马状，然后全力往前冲去，留下磨盘上的勿空，干瞪眼。

　　勿空迈起大长腿，几下子便跟上了已经气喘吁吁的阿便。

　　此时，其实才跑了不到一百米。

　　勿空说：这才跑了几米啊，这么虚！

　　沈无忧说：阿便是故意放慢速度的，是吧，阿便。

　　阿便大口喘气，听起来马上要断气了。

　　沈无忧见状，立刻改口：其实阿便是耐力型的选手，短跑不适合它。

　　勿空说：别废话了，妖怪在哪儿？

　　沈无忧说：前面前面。

　　说着话，他们已经出了村子，阿便转身俯在路边的草丛里。

　　沈无忧蹲下，勿空也蹲下。

　　沈无忧看了看勿空，说：你趴下。

　　勿空问：干吗？

　　沈无忧说：废话，你蹲着比我站着也矮不了多少，趴下，别让敌人发现我们。

　　勿空趴下，问：你这是要伏击敌人吗？

　　沈无忧笑道：没错，妖怪肯定走这条路。

　　说完，路上一个黑影，从他们眼皮底下窜过。

　　沈无忧问：刚才是不是有条大狗经过？

　　勿空说：是。

　　阿便叫两声。

　　沈无忧蹦起来大喊道：勿空，快追，过去的那个，就是妖怪。

　　勿空说：草，伏击个屁。骂完，拔腿就追。

　　勿空全速前进的时候，可不得了，快得很夸张。

　　他的眼神也好，在深夜里，依然能死死盯住那条大狗。

　　大狗使劲往山沟里跑，跑到山沟下，又跑到山沟上，勿空跟在后面，总觉得对方在耍他。

　　勿空继续加快速度，心想逮住你后先痛揍一顿，让你把老子当猴耍。

　　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大狗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怒向勿空。

　　勿空终于看到了大狗的模样：对方一点儿也不比勿空矮，两眼冒红光，四肢健壮，只是，长了一张猪脸。

　　勿空忍不住笑了，如此模样，确实很难不让然发笑。

　　猪脸大狗的嘴里，叼着一头小猪，它把小猪轻轻放到地上，张开大嘴巴。

　　勿空本来以为，接下来，他将听到恶狼般的吼叫。然而，他真正听到的，是哼哼声。

　　猪一样的哼哼声。

　　勿空又没忍住，笑了。

　　猪脸大狗接着哼哼，勿空接着笑。

　　这时，沈无忧赶上来了，他手握树枝，情绪高涨，可怜身下的阿便，痛苦的喘着气，一副有上口没下口的样子。

　　沈无忧从阿便身上跳下来，满脸杀气的冲上前去，看了看面前的猪脸大狗，也忍不住笑了。

　　勿空问：这是什么妖怪？

　　沈无忧说：看模样，像猪妖。

　　勿空问：怎么抓？

　　沈无忧说后退几步，高举树枝，说：怎么抓都行，上。

　　勿空还没上，猪妖先上了，它闪电般直扑勿空而来。

　　勿空一拳把它捶到地上。疼得猪妖连续哼哼。

　　沈无忧在后面拍手叫好。

　　猪妖晃晃脑袋，又扑上来，勿空又给了它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更有力，打得猪妖半天起不来。

　　那个小猪仔，跑到猪妖跟前，用小脑袋拱对方的肚子，似乎是想帮助猪妖站起来。

　　勿空问：这个小的会不会是妖怪的后代？

　　沈无忧走上前去，看了看，说：不是，只是个猪仔。

　　猪妖还没站起来，猪仔一边哼哼一边拱脑袋。沈无忧看到这个情景，叹道：好感人的场面啊，勿空，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勿空急了：*大爷，给老子闭嘴，不然，下一拳送给你。

　　沈无忧咔嚓一下把树枝折断。勿空回头说：怎么，不服气？

　　沈无忧一手一个树枝，笑着说：不敢不敢，我擅长使用双手武器。

　　勿空冷笑一下。

　　沈无忧突然叫道：快追，猪妖跑了！

　　勿空回头看，猪妖还真跑了，一不注意，它已在几十米米开外。

　　勿空赶忙追在后面，跑了大概一百多米，他便发现沈无忧竟也跟了上来。

　　他没骑着阿便，他在用自己的双腿跑。

　　勿空说：草，跑这么快！

　　沈无忧说：这是我的强项。

　　勿空问：短跑还是长跑？

　　沈无忧说：都行。

　　勿空说：草，少吹牛。说完，试图加快速度，甩开沈无忧。

　　可沈无忧依然笑眯眯地与他齐头并进。

　　勿空继续加速，沈无忧还在微笑。

　　勿空把速度加到满，还是没有甩开对方。

　　俩人反倒是离猪妖越来越近了。

　　沈无忧说：慢点跑，慢点跑，不然它老是兜圈子，要让它觉得自己已经甩掉我们了。

　　勿空说：要是故意让它，说不定真就把我们甩掉了。

　　沈无忧说：不会的，刚才还跟你说了，跑步是我的强项。

　　勿空说：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