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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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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菁苦笑一声，侧头问冯豫：“好呀，要不要收费？”
“免费的。”冯豫说，“但是你要请我吃饭。”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何菁家的门口。何菁望着冯豫真诚地邀请道：“时候还早，上来坐会吧！”
冯豫并不推辞，于是，便跟着何菁走进门来。
落座后，何菁忽然对冯豫说：“你坐吧，你要喝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对不起，我去换一件衣服。”
冯豫显得有些拘谨，等何菁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还是拉开了客厅里的冰箱，从里边取出了一罐啤酒。然后坐回到沙发上，开始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何菁的这套公寓来。
看上去，房间布置得简洁明快，布艺沙发、窗帘、墙裙、桌布，到处都用很多彩色的布来装饰，显得非常活泼。
这时，何菁换好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眼前的何菁完全不似一个警察，而更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冯豫目不转睛地看着焕然一新的何菁。在他的注视下，何菁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口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冯豫真心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你。你的居住环境显示了你的个性，你独处时候更真实。”
“你呀，又发什么癫？”何菁说，“你喝啤酒。那我也喝啤酒吧！”
说着，何菁从冰箱里为自己拿了一罐啤酒，俩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说实在的，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我这里还不错吧，我就喜欢把自己的窝搞得很温馨。以后你可以经常来坐坐。”说到这里，何菁望着冯豫忽然问道，“你有女朋友吗？可以一起来。”
听何菁这么一问，冯豫的脸立时涨得通红，如实说道：“没有。女孩子恐怕都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没有生活情趣。你这里很不错，我喜欢你的这些布艺装饰。”
何菁莞尔一笑：“这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我还有一点艺术细胞吧？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我就差点报考艺术学院。但是后来选择了当警察。”
“那后来怎么没有考？”冯豫似乎有些遗憾地问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脸谱 第六章（6）
“有很多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冯豫突然之间对何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意思。我倒是很希望能了解你的过去。”
“真的吗？”何菁说，“但是，我的过去如果你了解了，可能会失望的。”说到这里，何菁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冯豫忽然发现何菁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4
陆自立那天从法院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候了。是陆自盛把他送回家来的。一进屋，陆自立便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似乎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似的。陆自盛见状问道：“你怎么又躺下了？今天定时吃药没有？”
陆自立自顾自地闭着眼睛没有好气地说了句：“吃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烦人。”
陆自盛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说我烦？要不是因为怕你妈难过，我才懒得管你。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情耽误了我多少生意啊。”
陆自立微微睁开眼睛：“就知道赚钱，我说你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你那些钞票能当枕头睡？睡上去还硌人呢！等着传给你儿子？”
“你说对了。”陆自盛拧着脖子说，“车子、房子、儿子、女人，哪样不要钱啊？你愤世嫉俗我能理解，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我告诉你，我不会借一分钱给你吸白粉。”
陆自立挪动了一下身子说：“我有钱，不用你管。”
陆自盛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兄弟情感：“说老实话，你今天成这副德行我也有责任。当初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要不是想到你有病在身……唉！”
陆自立听到陆自盛叹了一口气，忽然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望着陆自盛道：“你们倒是觉得这个病有多了不起似的，我妈还经常哭得死去活来，我看见她就烦。我觉得我可以去出家了，出家人六根清净，我这是天生的清净。你说是不是？”
陆自盛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你吃得了那个苦？这次好不容易摆脱了杀人犯的罪名，不过你*制黄的案还没了结呢，估计他们还会来传你去问话。你好自为之吧。”
陆自立听了这话，又倒卧在了床上，朝陆自盛挥挥手道：“我知道，你走吧！”
陆自盛转身正要离开，想了想，回头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别打我家里，那个母老虎这几天也嘈嘈得厉害。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的！”
说完，陆自盛关上房门走了。
这时，陆自立一个激灵跳下床，而后打开窗帘，发现对面楼里仍然有警员在监视着他，立时大怒，一挥手，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接着，陆自立拿起了电话，按了一串号码。电话是打给张律师的：“张律师，我要告这帮警察，他们还在监视我！”陆自立的口气十分强硬。
“陆先生，你冷静一点。你的*杀人案是结了，但是你那录像带的事还没查清楚。警察是执行公务，你告不了他们的。”电话那头的张律师说道。
陆自立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忙问道：“那我怎么办？”
张律师说：“如果你要委托我再给你处理录像带的案子，那请你明天到事务所来。现在是私人时间，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张律师不由分说就把电话挂断了，陆自立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自立实在不想过这种被人监视、惴惴不安的日子，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第二天让张律师带着他亲自到刑警队说明情况。
翌日上午，当徐雷走进刑警队时，正遇到张律师带着陆自立离开这里。看上去，陆自立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脸谱 第六章（7）
徐雷看着他们走出办公室，忙问何菁：“他怎么说？”
何菁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承认在多处公共场所进行*活动，并且制成光碟与一个*网进行交易。刚才律师给他办了取保候审。”
这时，李薇从一边走过来，向徐雷请示道：“队长，陆自立交代他长期拨打*声讯台，我们是不是趁这次机会把全市的*声讯台都清理一遍？”
何菁点点头：“李薇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反正现在*杀人案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们可以从*声讯服务这边把可疑人员都排查一遍。”
“从现在三起案子来看，凶手是一个有心理痼疾的人，对性有特殊的癖好，倒是真有可能是经常出没*场所的人。”冯豫插话分析道，“虽然说这样撒网未必有效果，但是现在只能把各种方法都试一试了。”
徐雷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对，你们说的这几点我也想过了。现在我们很被动，只能提防和等待。就这么办吧。在全市拉一次网，可能需要从各个分局抽调警力。这件事我去和江局长请示。大家只能再辛苦一次了。”
当天夜里，几辆警车在一座旧的商住塔楼前停了下来，十多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公寓楼。
警察来到“1201”房门口，敲了敲门。片刻，里面有人喊道：“谁呀，干什么的？”
紧接着，门被里边的人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向外张望了一下，不觉大吃一惊，立即又把门关上了。
警察一脚把门踢开，冲进室内。
这里正是一个地下*声讯服务台。室内十分简陋，几个角落分别摆放着几台脏兮兮的电话。电话前各坐着一个年纪不等的女话务员。有些人正在戴着耳机打电话。
警察们神色严肃地走过来道：“例行检查，请你们配合，把身份证都拿出来！”
一些人很快就被带进了审讯室。刑警队正在分组审讯刚刚拘留的几个*话务员。
何菁冷冷地望着话务员，问道：“姓名？年龄？”
话务员答道：“叶小玲，二十七岁。”
何菁一边记录，一边接着问道：“从事*电话服务有多久了？”
话务员说：“一年多吧。”
“说具体一点。”
“从去年三月份到现在嘛。”
“每天工作多少个小时？”
“我们是早中晚三班，早上和中午打电话的人比较少，所以我们这里一般就留两三个人，晚上人多，我们这里有七八个人吧。晚班的人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要工作十个小时。”
“平均一天有多少个电话打进来？”
话务员想了想：“大概有一百多个吧。有长有短，有些小孩就听一个笑话就挂了，熟人就聊得久一些，也有的人要求特殊服务。”说到这里，那个话务员竟克制不住笑了笑。
何菁瞪了她一眼：“笑什么？严肃点。”
讯问结束后，刑警队全体警员在会议室挑灯夜战，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情况。最后，徐雷说道：“我把大家手上掌握的材料综合了一下，有以下几点新的发现，希望能对我们侦破*杀人案有所帮助。第一，我们从电话局提供的通话清单中列出了一个表，这里面的人是这几家声讯台的长期顾客。第二，经过声讯台话务员的确认，其中一部分长客是有特殊癖好的人，经常要求提供特殊的*服务。这些名字我已经在名单中勾出来了。第三，我们从以上人群中发现了一条意外的线索，在三起案件发生的当天，有三个人都分别打过*电话，而且谈话内容中有明显的暴力倾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脸谱 第六章（8）
何菁补充道：“他们可以作为重点排查目标。”
徐雷继续说道：“这三个人使用的都是固定的私人电话，何菁已经从电话局得到了这三个号码的确切地址。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传讯。”
大家听了，顿觉精神大振。……
5
第二天上午，在刑警队会议室里，徐雷、何菁等人，对那三个使用固定电话打*电话的人进行了讯问。
徐雷和何菁等人坐在桌子一边，不一会儿，郑震把第一个人带了进来。看上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东张西望地走进门来。
徐雷问道：“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中年男子谦恭地回答道：“魏东，四十二岁。我是西城小学的体育老师。”
徐雷：“有婚史吗？”
魏东摇摇头：“没结婚。”
徐雷说：“据我们了解，你长期打*电话，是这样吗？”
“警官，这个不犯法吧？我又没有嫖娼。嫖娼不安全，被抓住了要罚款，又容易惹病，我不过是打打电话而已。”那个叫魏东的全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徐雷：“你为什么要打*电话？”
魏东：“人都有正常的欲望嘛，我一直单身，平时下班回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打电话聊聊天解解闷呗！”
何菁忽然插话训斥道：“不是聊天这么简单吧，你还要求特殊服务。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你如果还想继续在学校里担任体育老师，就必须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
魏东一听这话，立时惊慌道：“警官，我来了就一定配合。对！我是要求特殊服务，就是让她们唱唱歌。我没干过别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何菁重新坐定下来：“你好好想想，五月九号你在什么地方？”
魏东眨着眼睛，试探地望着何菁问道：“九号？星期几？”
何菁说：“星期天。”
魏东说：“那我肯定是在家里呀。”略略想了想，又道，“应该是在家，五四的时候学校组织篮球赛，我比赛的时候把脚崴了，好几天都走不了路呢。周末我们体育组长还到家里来看过我。没错，他可以作证，我在家里。”
第二个走进来的，是一个退休的机关干部，名叫袁有祺，已经六十几岁了，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徐雷问道：“你知道今天让你来的目的吗？”
袁有祺望着徐雷，显得很稳重：“大概知道。是因为我打*电话吧？”
徐雷：“那你把你自己的情况说一下吧。”
袁有祺面露难色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好，我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给儿孙知道有失体统。我老伴去世得早，我一个人过日子差不多二十年了。以前在上班的时候还好，有事情打发时间嘛。现在退休了，儿子也搬出去了，有时候觉得特别无聊，就想找点什么事来干干。”
“你打这个电话有多长时间了？”
“有两年了。我不敢天天打，电话费太贵了，三块钱一分钟，我怕我儿子去交电话费的时候发现。我基本上一个星期打一次。时间长了我也摸到一些门道，每次我都找同一个人聊天，叫小芳的那个。当然，她肯定不是真名，这我知道。”
第三个走进来的，是一个叫张苗的中学生，整个审讯过程中，张苗一直哭丧着脸。
何菁问道：“张苗，你几岁了？”
张苗一五一十说：“十六岁，读高二了。”
何菁：“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张苗点点头，眼里的泪水都快流下来了。
何菁：“你在家打了多少*电话？” 。 想看书来
脸谱 第六章（9）
张苗：“我也不知道，反正一有空就打。”
何菁：“你家里人知道不知道？”
张苗：“我爸妈都在外面做生意，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爸后来知道了。我有一次一个月在家打*电话打了一万多块钱。”
李薇听后，不觉大吃一惊：“那么多！你怎么打的？”
张苗说：“我还打国外的。电信局通知我爸去交费，他气得要命，把我打了一顿。现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知道了。”
李薇禁不住有些同情地说道：“那你最近也还在打呀，没吸取教训？”
张苗说：“这就像打电子游戏一样，会上瘾的。我自己有时候控制不住。我爸把长途给锁了，现在我只能打市内的。”
何菁和李薇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忽然，张苗望着面前威严的何菁吓哭起来，边哭边道：“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阿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打了！我回家就把电话拆了还不行吗？”
午饭时，徐雷等人在快餐店一边吃饭，一边说到上午审讯的那几个人，都感到十分失望。
“我看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是凶手。”何菁说道，“老的那个袁有祺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小的这个张苗还乳臭未干呢！”
“是呀，最有可能的那个体育老师又有人证可以证明他不在场。”郑震接道。
李薇扭过头来问徐雷：“忙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接下去怎么办呢？”
徐雷认真地想了一想，而后果断地说：“推敲起来，这几个人都不可能是连环命案的凶手，但是这条线不能放掉……”
就在此时，徐雷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伙人的目光立时投向了接电话的徐雷脸上。看样子，似乎又有了一种新的情况。
果然，徐雷接完电话，对着几个人说道：“江洲师范大学公安处来电话说，老北已经失踪好多天了。我们一会儿赶紧去一趟江洲师范大学。”
何菁摊开两手说道：“你看！你看！我说过老北有问题吧，大家都不听我的！”
徐雷看了何菁一眼，笑了笑：“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呢。没准人家要是回老家去了呢？”
因为有了新情况，几个人把饭很快就吃完了。
坐在车上，几个人都还在想着案子的事情。
李薇忽然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案子我们老在原地打转呀？”
郑震听了，甩过来一句话：“这叫当局者迷，永远是这样的。你可别转晕了。”
李薇仍在耐心思索着：“从老北到陆自立，再到这拔打*电话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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