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奇兵-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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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域的记忆水晶地图，是百多年前一次追杀海盗后得到的。起初我们也没当一回事，但后来有情报表明这个宝藏并非简单的财富。
　　　　「也许很多人并不知道海盗王哈努曼的另一面。他过人的领袖魅力和统率力，驾驭那么多桀骜不驯的海盗头子，创造了一个个传奇，并不是偶然。有证据表明他具有超能力，我们甚至怀疑他是第一个拥有火种的人类……」
　　　　「怎么可能，直到哈努曼死前，卡萨都还没有发现文明之星的存在。」
　　　　在罪恶城一座万人角斗场的贵宾席内，高登跟西米格正在观看角斗场举行的一场角斗表演，而表演主角是两队生化人和机械人混合的队伍。
　　　　他们正在做冷兵器搏杀，不断有人伤亡；脏器、残肢满地，血浆喷洒流淌，看台上人声鼎沸。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文明之星不只一个，但我们不知道有多少。要知道，哈努曼曾闯荡的一些星域，我们的探险船队至今仍不曾涉足。」西米格说着突然转过头，「山德罗他们几个这次回来后表现有些奇怪，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些隔阂和误会……」
　　　　「西米格大哥，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高登避开拯救骑士团团长探询的目光。
　　　　「百年前的教训太惨重。拯救骑士团的成员在当年都很单纯、很热血，但现在，都已经变得沉默，学会怀疑。如果可以，我愿意为这些孩子担下所有的责任和罪过，你明白吗？」西米格的声音很平淡，却含着沉甸甸的分量。
　　　　「对不起，西米格大哥，我知道你承受了来自圣域的巨大压力。我保证山德罗他们不会受到伤害……」在西米格面前，高登发现自己很难说谎，哪怕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但就是过于心急。你需要懂得忍耐，圣堂骑士拥有几乎永恒的生命，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等高登回答，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上天总是青睐善于把握机会的人。」
　　　　「缪斯女士，你也要参加联盟会议吗？」对于缪斯不请自来，高登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不，我只是一个地主，这个角斗场是女娲生物的产业。」缪斯微微一笑，对正向她投来好奇目光的西米格递出手，「西米格骑士长，很荣幸跟您会面。」
　　　　西米格很诧异他的身分被一语道出，但对于美丽的女人，他一向不会吝啬自己的风度。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把高登晾在一边。
　　　　角斗场第二轮的兽斗开场了，几头凶恶的巨兽从升起的栅栏里钻出，而另一个出口有一群兽头人身的怪物提着金属兵器出场了。
　　　　高登心里明白，这种兽头人身的生物，必然是女娲生物造出来的。他现在有点相信大副的「狂言」并非虚言。
　　　　在角斗场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贵宾席上，一种特殊通行证开始分发，每一个领到通行证的人都将参加海盗联盟会议。
　　　　而根据事前协议，不管是谁，只要拥有一份水晶记忆地图，就可以得到三块通行证。
　　　　拿到通行证的人，陆续来到角斗场一个只对内开放的升降梯前。
　　　　会议在一个地下的密封大厅进行，在所有持通行证的人进入会议厅后，多重合金大门便连续降下。最后，防御力场闭合了整个会议室，屏蔽所有的通讯装置。
　　　　在环形的会议室中，十三名持有水晶记忆地图的人进驻最内围的核心圆桌，而余下的人则散布在第二层的圆桌席位。
　　　　圣域的代表自然是西米格，至于高登则列了次席。
　　　　按照议程，十三份记忆水晶持有者必须在联盟会议开始前自我介绍。
　　　　「我，白家，白诗音。」
　　　　「我，白家，白飞虎。」
　　　　「我，堕落天使，血姬。」
　　　　「我，天使会，格罗夫。」
　　　　「我，天蝎毒后座下，考克斯。」
　　　　「我朱利安·特里姆·罗素，代表罗素家族。」
　　　　「我，星际猎手联盟哥特，代表尤里先生。」
　　　　「我，红巾盗左横戈。」
　　　　「我，红人堂马罗尼，我只是替人来占位置的，对那份宝藏没什么兴趣。」
　　　　「我，西米格。」
　　　　随后几人都是身分不彰的代理人，比如最后一个登场的唐将军。
　　　　他介绍说，「敝人，黑杀团唐将军，代表海盗王阁下。」他的介绍引得某些有心人暗笑不已。
　　　　「黑杀团算什么东西，到底谁让你这个小丑上的前台？海盗王，现在魔鬼回廊里谁敢称自己是海盗王？自哈努曼以后就没有海盗王，要这个什么海盗王敢冒出头，看老娘不撕了他的嘴！」表面上属于堕落天使旗下的血姬，尖酸地挑衅。
　　　　唐将军跟一群圣堂骑士也不是白混了几天。见识大涨的他，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但他生性耿直火爆，要不要缩头忍了还真拿不定主意，只好瞧向了后排的高登。
　　　　「血姬小姐看来气色不错，如果有意见，稍后我们可以私下谈谈。」本打算低调的高登只好出头。
　　　　高登一开口，所有知道黑杀团底细的人都诧异不已，暗暗盘算白家跟圣域的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好小子，够义气，干脆我做主把这个妹子许配给你好了。」白飞虎旁若无人地拍桌。
　　　　他植入火种仅有一年，修为不会被在场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只不过白家这个庞大的家族，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大哥，你胡说八道什么？」白诗音恼羞成怒地暗踹白飞虎一脚，惹来一阵哈哈大笑。
　　　　「姓白的，收敛点。」红巾盗代表左横戈，冷睨了嚣张跋扈的白家人一眼。
　　　　朱利安轻击两掌，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白飞虎的发作。
　　　　他环顾众人一圈，「诸位想必都很清楚我们在这里碰头的原因。海盗王的宝藏只有一份，在十三份记忆水晶重组前，希望在场诸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见众人没有反对，朱利安满意地点头继续说，「当然藏宝图出来后，自然是各凭手段，生杀予夺见分晓。不过若现在有人肯宣布无条件退出，我在这里可以保证，不会伤他一根汗毛。」
　　　　「哦，你的意思是，藏宝图出来了，你就要当场翻脸干掉在场的人，独吞宝图？」白飞虎摸着下巴，虎目闪光。
　　　　「我可没有说过，不过你白家倒是很有可能干出种事。」朱利安耸耸肩。他对白家一直就不怎么放在眼里，事实上，没有超级强者存在的家族和势力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诸位，不如听我一个建议如何？宝图出现之后拷贝十三份，在场的人皆有份，而宝藏的最终归属，就各凭手段怎样？」缪斯作为联盟会议中立主持者，首次发言。
　　　　「缪斯小姐，若是有人恶意扩散藏宝图又如何？」考克斯发出质疑。
　　　　「这里有这种蠢材吗？」白飞虎拍桌反问。
　　　　「既然没有疑问，诸位当中就推举一个人来完成记忆水晶的堆积。」缪斯再次建议道。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猎手联盟的哥特乐呵呵地站起，「不如交给我怎样？」
　　　　「你这头死蝙蝠，让谁来都不能让你这个小贼来。」血姬两眼翻白，没好气地说。
　　　　「这样好了，这里有一台智能机器，你们分别把记忆水晶放上平台，然后它会自动完成记忆重组，稍后复制十三份，并分发到诸位手中。」听到缪斯这样详尽的考虑，在场诸人都点头认可，没有异议。
　　　　一台多臂机器人从会议中心的平台上升起，首先来到白诗音面前。白诗音跟白飞虎交换了个眼色，取出两块记忆水晶递到机械手的托盘上。
　　　　跟着，其它十一人纷纷随之行事。一分钟后，十三块海盗王宝藏的记忆水晶碎片重新聚集起来。
　　　　在等候智能机器人处理的时间里，会议厅的气氛焦灼起来，三十多双眼睛死死盯着机器人。
　　　　高登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里，而是盯着跟他一样列入后席的竞争对手──一个有些面熟的猥琐老头和一个面目有些模糊的女人。
　　　　他完全感应不到这两人的深浅，就跟缪斯一样。那个猥琐老头注意到高登的视线，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眯眼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等十三块记忆水晶堆积好，固化的数据流很快就重组起来，运算了几分钟后，光线一暗，一幅全息星图就在会议厅的上空投射出来。
　　　　醉人星空映入每个人的视线，所有人都在搜索这幅星图是属于银河系的哪一部分。
　　　　可惜星图仅仅运转了不到十秒钟，很快地，智能机器人在拷贝好十三份星图后，随着它滑转了一圈，记忆棒全部发放下来。紧跟着，智能机器人开始启动紧急自毁，变成了一地零件。
　　　　星图到手，会场气氛立即有了变化，杀机四伏，目光相触都含着警惕之意。
　　　　这个时候，又是缪斯打破了平衡，「很感谢诸位给女娲生物这么一个接洽机会，这次的联盟会议非常成功。希望诸位善始善终，走出角斗场后亦可以和平共处，也祝愿诸位寻宝顺利。」她话音刚落，会议厅的防御力场就缓缓关闭，道道闸门升起。
　　　　「我会在魔鬼回廊等候诸位大驾，宝藏只应该属于最强者。」朱利安说完，领头走出了大厅。
　　　　「神气什么，走着瞧，暗黑圣堂又怎样？我白家也不是没有人。」白飞虎冷哼一声，背着手第二个出去。
　　　　「在乔治亚星球外的几光年内，不知埋伏了多少舰队呢！」哥特竖起风衣衣领，满是恶意地揣测。
　　　　「这东西烫手，还是交给血姬小姐好了。」战战兢兢的格罗夫小心跟在血姬后面，将记忆棒交到她手中。
　　　　「没用的家伙。」臭鼬方面的一个海盗头子见到这一幕，嘲笑着说道。
　　　　一群代理人都作出了差不多的举动。
　　　　但实际上，得到星图的组织也不过只有猎手联盟、红巾盗、白家、暗黑圣堂、堕落天使团这五大相互盘根错节的势力。
　　　　「看来暗黑圣堂的内部并非是铁板一块。暗黑六君王……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六头猛虎？
　　　　「天蝎毒后跟朱利安的罗素家族，恐怕是两个阵营的人，而星际猎手联盟和红巾盗都应该各有一个传说级的超级强者坐镇，否则绝不敢跟六君王争锋。
　　　　「不过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白家到底是凭借着什么，这样有底气。在我们的情报中，他们从不曾拥有强者站在背后，而在圣域，他们白家也不过只是跟穆长老的关系不错，谈不上立场。」
　　　　高登和西米格趁着空档，正在片场进行一场击剑游戏，两柄刺剑都是电影道具。两人都是点到为止，以技巧搏杀为主。
　　　　尽管如此，两人快速移动带来的无数残影和漫天剑光，仍旧让一群在附近观战的黑杀团海盗们如痴如醉。
　　　　见到高登后撤，西米格挽了个剑花，藏剑在袖，「这一点你就错了。白家根深树大，而且，他们的行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当初，特洛伊史前文明的发掘者卡萨，跟白家的关系就非同一般。后来卡萨失踪，白家才断去了在圣域的大部分势力，否则今天的形势还很难说。」
　　　　高登再次竖剑，抛开先前的话题，「乔治亚星球外已经重兵压境。三大海盗团不用说，几十支中小型的海盗团也结盟成伙望风而动。当然，最有威胁的无疑是来自高阳帝国的舰队，亚速尔联邦那点兵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我们屡屡创造奇迹的战争英雄，高登阁下，你怎么变得那么没自信了？你手头上的那艘红蝎号，就足以单挑高阳帝国的一艘新型太空母舰。再说，拯救骑士分队也不是吃素的。
　　　　「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格鲁姆长老正在赶来，圣域何时惧怕过暗黑圣堂？」西米格哈哈大笑着，手腕一抖，一连串剑光迎击上去。
　　　　高登脚步一错，避开剑圈，剑光诡异地切个大弧线，带着流光从侧面斩向西米格。西米格连续退出数十步，才避开了这出神入化的一剑。
　　　　「山德罗的事麻烦了。我已经调查清楚当年他未婚妻被袭击的海盗案，正是堕落天使做的，那个女人估计也只有格罗夫才清楚下落。」
　　　　「女人……」西米格摇头，「我们这群家伙，已经没办法全心全意去拥有一段感情。但无论如何，只要山德罗有需要，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管。」
　　　　「我们现在的实力，是否可能彻底铲除天使会？」高登启动「瞬步」，手中的灼目刺剑亮了起来，笔直刺出。
　　　　面对高登这快绝一剑，西米格也不含糊，手中剑花爆开，正面与那一点锐利光芒交击。尽管双方保留了原力输出，但两柄合金剑仍旧被绞成了漫天的晶亮碎片。
　　　　摆脱一群热情求教的海盗后，高登和西米格走在片场之中。
　　　　西米格接上先前的话题，「上次联邦舰队被袭击的事件，现在已经可以有个结论了：跟海盗团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幌子，而高阳帝国的嫌疑最大；次之就是大三角星域，他们独立的苗头越来越明显。
　　　　「圣域此次行动的主旨就跟这个有关，当然，海盗王宝藏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海盗王藏宝图虽然到手，不过也跟没到手没太大分别。加索尔星域在百年前就被虫族占领了，我们要找东西也许早就给虫族发现了。」高登摇头说。
　　　　西米格却说，「这样也好。我们这次的准备并不充分，硬抢未必是暗黑圣堂的对手。有这段时间做缓冲，我们正好可以整顿一下魔鬼回廊，圣域收缩了太久，若再不反击，就没有战略空间了。」
　　　　「这么说，西米格大哥不反对我们拿天使会开刀？」高登现在就像浑身力气使不完的状况，很是期待挑个厉害对手来大战一场。
　　　　「天使会，是罪恶城的三大帮会之一，有暗黑六君王之一撑腰，一旦瓦解，这里的局势马上就会失衡，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善后的事，光凭我们是做不了的，并且，最难的一点，天蝎毒后那个妖妇就算我们几个精英级骑士一起上，能否顶住也是个问题。」西米格慎重地说。
　　　　「若可以出动次元兽，我有七成把握在那妖妇摆脱我们前，就扫平整个天使会的骨干力量。我现在基本上已摸清了他们的虚实。」高登自信满满地说。
　　　　「有情报显示，高阳帝国有堕落骑士在公众的视线中暴露坐骑，引起了巨大轰动，但这个消息目前还封锁着，没有在新联邦扩散开来。」西米格笑着说。
　　　　高登歪头提出了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把这次的行动申请提交到长老会，如果他们批准，我们就可以不必继续束手束脚。以圣域如今的力量，根本不会畏惧联邦的下层声音。」
　　　　西米格没有直接反对，点头说，「也许可以试试。」
　　　　高登神情激动地说，「如果可以通过，那就算开了先例，也许全体圣堂骑士可以从此生活在阳光下……」
　　　　「若是这样简单就好了。」西米格失笑摇头。
　　　　终端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响起，高登接通，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出现在全息屏幕上，一把豪雄的声音传来，「骑士阁下，昨日匆匆一会印象深刻，左某人置了一桌酒席有请阁下一唔，不知尊驾肯否移步？」
　　　　「不胜荣幸。」对于这种非常古老的语法，高登并不陌生。他此刻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母亲指定要找的人。
　　　　红巾盗的首领左横戈，并没有邀请高登前往红人堂的总部，而是约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中。这里拥有一片整个罪恶城都罕见的森林，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卫星城。可以想见，这里的主人在罪恶城中的权势。
　　　　刚一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