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奇兵-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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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委员会现在跟傀儡没多大分别了，他们再不出动，损失就是他们自己的。」高登没好气地回答。
　　　　「我们现在有两条撤退航线，一条必须通过ＳＫＩＩＩ红海跳跃点，那样我们可能要花长达大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抵达大三角星域；而另一条则非常冒险——必须冲破虫族守护的波塞东跳跃点……」
　　　　「我们能进来一次，就能突围一次。我对你有信心，大副。」
　　　　「船长，目前神话号已经接近超负荷运转，资源消耗巨大，水晶城市的再生循环系统还不够完善，无法完全自行生产。事实上，加索尔星域的虫族恐怕也要有重大动作了，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够我们作出其他选择。」
　　　　「……你看，圣堂骑士已在星系防御圈的局部战场出现了，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
　　　　高登从即时监控上发现了圣域的新动向。
　　　　「启航时间定在半小时后。」
　　　　大副在公共频道宣告完毕后，又对高登说，「船长，有个你意想不到的人登舰了。」
　　　　「你是说，罗比和布里亚留斯那几个家伙？」
　　　　高登自然知道老战友登舰的消息，只是来不及跟他们碰面。
　　　　「还是船长自己去看吧！」大副哈哈大笑。
　　　　「对了，娜塔莎小姐一手成立的传奇电视台，正在为水晶城市直播一场音乐盛会呢。」
　　　　在水晶城市的第三区，一座高高耸立的旋转餐厅内。
　　　　高登、罗比、大背熊布里亚留斯、医师肖奇、安东尼，还有当初在红蝎矿物星一起亡命的基地主官卢西奥、军士长老杰克齐聚一堂。他们正在瞩目那场在半球娱乐广场上举行的音乐盛会。
　　　　音乐会的主题是战火与悲歌，以指尖天使莎拉。布莱曼领衔的数十名联邦歌舞明星，轮番上台表演，节目讯号照例直播到了整个联邦。
　　　　「船长大人，看到那些美艳的大明星，我必须敬你这一杯。」
　　　　安东尼跳出来，再次跟高登叫阵。
　　　　最近几天，大约是这位公子哥人生中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靠着高登这个大山，无数豪门财阀都纷纷上门讨好逢迎。
　　　　萤幕上，那个天使已经退下舞台，而高登也恍然回神，举杯迎上。
　　　　「这一杯有什么名堂？」
　　　　「原本这是一次灰溜溜的逃亡之旅，没想到你能搞得这么轰轰烈烈，甚至连联邦的俊男美女都能挖走大半，旅途注定不会寂寞，这杯不敬你敬谁？」
　　　　安东尼刚说完，一群久别重逢的故友立即纷纷起哄。
　　　　高登虽然暗自得意，嘴上却说：「没这么夸张，神话号只是开放了一些特殊通道，给一些特殊人才机会。但事实上，我们不过是带走了联邦小小一部分比较怕死的公民。」
　　　　顿了顿，他带着戏谑地提议：「我建议为这些比较怕死的公民乾一杯。」
　　　　「喔——这么说，我们都是怕死的公民。」
　　　　安东尼再次高声起哄，「那就为怕死的我们乾一杯，不，为胆小鬼乾杯。」
　　　　「为胆小鬼乾杯！」
　　　　在音乐会达到高潮的时候，属于高登和故友们的聚会，也达到了高潮。
　　　　「伙计们，该向联邦告别了。」高登拍开大背熊的熊掌，站了出来，「如果你们在联邦还有朋友和亲人，也是时候跟他们道别了。」
　　　　「神话号已经启航了吗？这真是一艘伟大的飞船，不，应该是人类的诺亚方舟。它拯救了我的爱情，我的朋友，我的亲人。」罗比有些莫名地亢奋。
　　　　与旧情人重新走到一起，还有与老朋友重逢，都让他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他张开双手，重重地抱了高登一下。
　　　　「亲爱的船长，我们爱你，你真了不起。」
　　　　「滚开，你个死玻璃！」
　　　　高登一脚踹开作怪的罗比，高举双手。
　　　　「我保证，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伟大的开始，未来会有更多的奇迹发生……不过现在，得让你们看一场突击电影，喔，不，是突击战争。」
　　　　他一边说，一边对大副下达了新指令。
　　　　此时，神话号已经跳跃出了亚速尔星系，直接出现在虫族与联邦军的第一核心战区，在前线数十万官兵的目瞪口呆中，长驱直入，杀向虫海。
　　　　而水晶城市的所有角落，包括即将落幕的音乐盛会，都切入了战区直播影像。无穷无尽的虫海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疯狂的迎面扑袭而来。
　　　　狰狞疯狂的小飞龙、布满毒刺和炮塔的巨大母巢，不断对准神话号喷射着电浆；而那巨细无遗的景象，充满巨大的压抑感和恐怖感，甚至连虫族那种撕心裂肺的无形心灵声波，也传递进了每个人心中，几乎让人错以为身临其境。
　　　　高达百万度的电浆，没能攻破神话号的坚固防护罩，小飞龙极力展开六对翅膀，极速撞上来，轰然自爆，以延阻堡垒的突进。
　　　　整个虚空就如同一面光波荡漾的镜子，交织着无数能量射流的碰撞，烟火无比绚烂。而在其中的虫族飞龙、母巢乃至神话号，都几乎扭曲得不成样，好像随时会被虚空碎裂一般。
　　　　纵是如此，神话号仍旧跟一座屹立不倒的孤舟一般，没有尽头的绞杀冲锋。
　　　　舞台上正在做谢幕表演的一群明星们个个强作镇定，脸色却惨白无比，跟水晶城市的千万难民一样，都陷入了可怖的梦魇当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注视着神话号一往无前的「乘风破浪」。
　　　　给仍在前线战斗中的圣域朋友罗西尼等人发送了告别慰问后，高登一个人来到五光十色的玻璃幕墙下，俯瞰着下方此时显得有些死寂的城市，还有呆若木鸡的难民们。
　　　　「大副，你把他们吓坏了。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曾真正上过战场，虫族是比沙星人更让人恐惧的生物，你应该明白。」
　　　　「这样不是很好吗？让他们更加明白我们的重要性，明白我们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坚定他们对我们的信心。」
　　　　高登听到大副这样卑劣的心理攻势，无奈摇头。
　　　　「要穿越跳跃点了，但愿一切顺利。」
　　　　「除非虫族母皇亲自拦截我们，否则不可能成功。虫族的强大在于繁殖能力和火力覆盖，若论起局部作战能力，没办法跟我们相提并论。」
　　　　「但是，但是，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我从来不敢低估虫族，就像异人族那样的虫族……」
　　　　就在这个时候，神话号突然压力一轻，摆脱了虫海，一头冲入了跳跃点。
　　　　所有人眼中的景象从灰白漩涡中脱离，一个渐渐明晰的壮丽景象重新显现出来。
　　　　若说联邦第一战区的虫海是水潭，那么跳跃点另一端的虫族大军，就只能用湖泊来形容。一望无尽头的虫海，密密麻麻地散布着虫族飞龙和母巢，在漆黑的宇宙星光背景下，处于一种静极的状态。
　　　　神话号未等虫族扑杀上来，就疯狂加速突了出去。在虫族的生物波干扰下，神话号无法立即跳跃，只能强行冲出虫海。
　　　　原本的波塞东要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在那个位置，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母巢集群，遥遥望去，个个像足直径十来公里的超级大蜂巢。无数小飞龙正在里面孕育成长，不断飞出加入大军。
　　　　而在更遥远的深空，无数母巢正在从更远的星团，源源不断的运输矿物资源，供给核心母巢。就这样，持续对跳跃点另一端的联邦，形成连绵不绝的攻势。
　　　　若是可能，高登自然会一举摧毁核心母巢。
　　　　但除非有十座神话号，否则断无可能完成这样的壮举，只会把自己赔进去。
　　　　前方的阻力越来越大，大副冒险发动了跳跃。在一秒钟的凝滞后，终是破空跳跃到了百万公里外的虫海边缘。神话号沿线轻松扫荡开零星的小飞龙，直趋宇宙深处。
　　　　就在千万人都松了那口气之时，一股庞大无边的超自然力量穿越了神话号的防护罩，轰进了堡垒内部。刹那间，一百多座水晶城市骤然雷鸣电闪，水缸般巨大的电蛇漫天飞舞。
　　　　刚通过传送间回到私人房间的高登，突然浑身一震，钉在了原地。
　　　　「大副——」他呼喊。
　　　　但大副没有回音。
　　　　此时，神话号的庞大舰体表面都跳跃起了巨大的绿色电弧，而那电弧似乎无视堡垒的外装甲，自由出入。
　　　　一股强大到远胜过大副巅峰意识的阴寒思感，正疯狂地在神话号内部肆虐着。若非水晶城市有亚空间封印保护，只怕第一时间，那上千万的人类就会湮灭掉意识，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高登将意识凝成一线，发起最强思感，毫不犹豫地加入大副留在神话号的核心意识，与那道超时空力量进行对抗。
　　　　大副落在了全面下风，尽管拥有超强的生命本质，但面对一支虫族部落的集体意识攻击，仍旧有巨大的差距。
　　　　但大副并不是孤单的，他利用思感，加上神话号所有晶石核心的帮助，形成封闭内循环，顽强的抵抗着。
　　　　他在等待来自自己族人的力量。
　　　　那支被他收伏了的、在万光年外的虫族部落，接到他超时空的感召，千丝万缕的信仰力量穿越时空，遥遥投射了过来。
　　　　这支攻击他们、名为「波姆」的虫族意识，是粗糙的、混乱的，就像时空乱流；大副在更高层次的信仰力支撑下，向这「波姆」洪流节节反击，并收复失地。
　　　　高登的思感堪称心灵风暴中的一道小小涡流，虽然弱小，但却不断增强，在大副必胜的信念支撑下，他开始了一次前所未有、别开生面的心灵修炼。
　　　　亿万万意识发动的心灵风暴，逐渐被大副瓦解，随着神话号的航速提升，一点点地抽离堡垒。
　　　　最后，神话号猛地一次巨震，大副和「波姆」洪流进行最后一次的尖峰碰撞后，「波姆」万分不甘地退走。
　　　　高登也在这短短一分钟的交锋中，浑身汗如雨浆，几乎脱力，险些陷入了昏迷。
　　　　「大副，我们胜了……」
　　　　「胜了，不过我们付出了代价，水晶城市有五十万居民陷入昏迷，其中百分之三意识崩溃，遭受永久性伤害，恐怕永远无法苏醒过来。」
　　　　高登沉默良久，忽然怒吼，「怎么会这样！」
　　　　「船长，这是战争，就算留在联邦，他们的死亡机率也不会更低。」
　　　　「好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全力救助他们。我们给了他们希望，不能在这份诺言刚下了没两天后，就亲手毁灭掉。」
　　　　「船长，我会尽力，但希望渺茫，必须立即做好善后准备。」
　　　　「嗯，看来我们的临时委员会主席安东尼先生，还有传奇电视台的娜塔莎小姐，都必须动员起来。」
　　　　高登并不擅长这种事情，也不想插手。
　　　　他虽然不具备什么领导素质，也不太懂得权术，但至少懂得用人。
第六章　创世纪之路
　　　　　　　　　　　第十一集沙星神仆第六章创世纪之路
　　　　神话号辗转跳跃，彻底摆脱了虫族的阴影。
　　　　但并没有多少人为逃出生天而欢呼。因为水晶城市中有一万多人在那场最后的特殊战斗中，陷入了永久沉睡。
　　　　死亡人口的亲属和朋友并没有对任何人发起责难，但越是这样，高登越是难受。那种无言的沉默和悲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副提出了提议，对这一万人进行生命意识注入，保留他们生前的部分记忆复活过来。唯一的代价便是变成另一个生命，或者说，另一种近似人类的生命。
　　　　尽管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以大副的手段，这些人在苏醒后，必定成为他们手中的重要棋子，甚至未来的中坚力量。
　　　　但高登在听到这个提议后，破天荒地对大副动怒了。他绝不容许这样亵渎人类，至少，神话号搭载的成员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
　　　　大副又提议，让这些人类的亲属自行选择。
　　　　高登再次拒绝。
　　　　大副对生命的漠视，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在抵达魔鬼回廊的前夕，在水晶城市临时委员会的推动下，一场规模浩大的丧葬开始举行——一万多名人类全数被火化，他们的骨灰将被投放到宇宙深处。
　　　　「我不明白，我们第一支星际安全机动作战大队和城市治安警卫队，怎么会只从太阳系那些低素质难民和海盗里招聘？至少，阿尔法训练营的那些人应该是合格士兵，我们可以省下大量的财力和时间。」
　　　　在水晶城市的第五区广场上，负责主持仪式的临时委员会主席安东尼对高登说。
　　　　高登平静的目光从广场列队的大队士兵上收回，扫了安东尼一眼，「我信得过卫青。」
　　　　「听我说，他只是个平民，我们的资料里一片空白。还有他的副手，那个范海辛，一个臭名昭着的海盗，一个军队叛徒，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赋予重任？在维纳斯安全部门有大量高素质武装士兵，你应该相信我，朋友。」
　　　　虽然被高登深邃的目光扫得有些心惊肉跳，但安东尼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不应该歧视他们。在水晶城市，我察觉到了这样一个很不好的现象，你们在排斥来自太阳系的人，我很不高兴看到这一点。」高登脸色很难看。
　　　　「好吧，军事我不插手，军工、内政我会全力辅助你，你就算想当个国王，我也会全力支持你，谁让我们是兄弟。」安东尼耸耸肩表示投降。
　　　　「国王？」
　　　　高登终于给安东尼逗笑了。
　　　　「如果「创世纪」计划实现，到时候你想当国王并不是天方夜谭。只不过，你的臣民可能长的并不太像人类。」
　　　　「「创世纪」计划是什么？」安东尼竖起了耳朵，他首次听到高登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新组建的军乐队奏响了葬乐，广场上，以及更远端的街道深处，数十万人乃至整个水晶城市的千万人，都在同一时间致以默哀。
　　　　致哀结束后，在主席台的深处，一群家族财阀的头面人物聚集在一起，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谁可以告诉我，我们的舵手，年轻的高登「船长」会把我们带向什么目的地吗？」提问的是一名前联邦政府的财政官员。
　　　　「我们是乘客，是难民，不要轻易揣测船主的意图。」银狐约瑟夫狡猾地回答。
　　　　「我想，我也不必去揣测什么，我已经安排了接应的船队，一旦抵达大三角星域，我就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一名家族代表说。
　　　　一名忧心忡忡的家族代表，更是摇头叹气地说：「真是天真。我们年轻船长的野心恐怕远远超越我等的想像。我发动所有技术手段，都无法找到这艘超时空堡垒的核心舱室在哪里，也就是说，一旦跟我们年轻的船长翻脸，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名家族代表则立即反问：「难道我们还能返回联邦吗？如果你们还记得那没有尽头的虫海，只要不是疯子恐怕都不会愿意回去，更何况现在也由不得我们做主。」
　　　　「不由我们做主？难道说我们是被绑架了吗？」一名不知何时挤进来的女士天真地问。
　　　　众人一阵哄笑，让那名女士讪讪而退。
　　　　「我们确实是被绑架了，不过被绑架的不是我们的肉体，而是诸位的利益。如果知道年轻的船长大人真正希望从我们手里得到什么，那这艘巨舰的航向就清晰了。」
　　　　银狐约瑟夫再次开口，引得一干人深思不已。
　　　　「为什么要谈这些无趣的事情呢？瞧瞧那边，我们的娜塔莎小姐越来越迷人了。如果让她绑架我，不管她开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拒绝，你们说是吗？哈哈哈……」
　　　　休斯财团一名家族代表，目光阴冷地扫过银狐约瑟夫，轻快地笑起来，转移了众人的谈话方向。
　　　　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