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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赋:共和国前夜风云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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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便留了下来。
  德警问:“街头巡逻,遇见住户失火,该怎么办?”
  中国巡警答:“第一,抢救屋内妇幼老残出户;第二,疏散附近人众;第三,救火。”
  德警又问:“街上有人聚众闹事,阻断交通,应如何处理?”
  中国巡警答:“第一,急速报告官长;第二,于外围警戒,防止事态扩大;第三,按官长的指示驱散人众。”
  德警又连问了几个问题,中国巡警均对答如流。
  原来,租界上的洋巡警,大多是业务差劲、其他方面也不怎样的平庸之辈,因此在国内混得很不如意,这才万里迢迢到中国来,想在远东发点财回去。袁世凯的这批巡警,却是从聂士成马玉昆的残留部队里精心挑选的精兵,又高薪聘请了德国警界的高人克理曼亲自授课指点,刚刚学成,因而有问必答,流利异常。德警看难不住他们,遗憾的摇摇头,只好说:“中国巡警货真价实,业务极熟,我们很是佩服。”
  袁世凯大喜,便设宴招待各国领事。各领事对这个古怪精灵的袁大头也佩服起来了,杯盏交错间,便奉承几句,要袁世凯消灭直隶的义和团余孽,大力保护洋人利益,袁世凯笑着满口答应,同时说大清就要实行新政了,要求洋人多支持自己,洋人们也满口答应下来。宴会其乐融融,双方满意而散。
  袁世凯在天津坐稳了总督的位子,于是将原先秘密办在保定的巡警学堂公然搬到了天津,同时向朝廷上折,请求在全国推广巡警制度。
  慈禧、荣禄、奕劻等见袁世凯玩了这一手漂亮的士兵变巡警的高招,不仅大喜过望,连夸袁宫保识见不凡,有谋有略。慈禧当时就命拟诏,要各省都以天津的警政为范本,建立巡警队伍。同时下诏实行新政。所谓新政,内容和光绪变法的那些内容大致不差多少,只不过慈禧忌讳变法这个词,就改了个名字叫新政。
  原来慈禧逃难到西安时,痛定思痛,感觉大清积弊太深,那时就有了变法的意思,但老脸羞惭,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便假借光绪之名下“罪己诏”,在诏中请各地督抚大员痛陈除弊兴利、强国富民的办法,说:“数十年恶习相仍,因循粉饰,以致酿成大衅。。。。。。取外国之长,可补中国之短,惩前事之失可作后事之师。。。。。。请诸臣工,如何而人才始出,如何而度支始裕,如何而武备始修,各具所知,各抒己见。”
  当时袁世凯尚在山东当巡抚,见到罪己诏就笑了,对时任国子监司业的徐世昌说:“太后老人家后悔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嘿嘿,我便替她老人家说了吧?”
  徐世昌极认真地将罪己诏研究了一番,说:“事不宜迟,你须得抢先上疏。”
  袁世凯忙说:“好。老兄你便替我执笔,把我俩时常议论的那些都写出来上奏,诸如练新军,废科举、开矿山、办教育等等,但千万别用变法二字,以免太后羞惭过渡,反生恼怒,那就不好了。”
  徐世昌也是雄才大略的人,文才又好,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很快一篇请行新政的奏疏就搞了出来,却小心翼翼不触及慈禧的痛处。
  山东的奏疏第一个送到西安,言辞又很得体,慈禧喜慰,对荣禄说:“袁世凯是个人才呀,新想法不少,不枉了你保荐他一场。”
  荣禄不敢居功,忙说:“这是太后你老人家慧眼识才,仁心爱才,奴才不过体会您的意思办事罢了。”
  紧接着张之洞刘坤一两人联袂三次上奏,系统地提出了变法行新政的策略方法、以及应废兴的具体内容,方方面面讲得十分周到,史称“江楚三疏”,又叫“变法三奏”,慈禧便将这些奏疏命荣禄等人详细研究会商,准备着回京之后便施行新政。如今回京已一段日子了,宫室也修缮好了,珍妃也不来惊梦了,袁世凯又率先将巡警办了起来,慈禧于是下了决心,命荣禄颁布诏书施行新政。
  荣禄此时六十七岁,年迈力衰,时常患病,因而情绪悲凉,看着皇族亲贵之中成气之人甚少,年轻一代多是纨绔之辈,便退而叹道:“新政虽好,朝中却无人了!”
  光绪皇帝最后还是被送到了瀛台居住,仍受太监的监视。皇后隆裕见太后要行新政,心想:“新政和戊戌年的变法差不多呀,看来太后是回心转意了。”她是慈禧的侄女,仗着这层关系,想救光绪出来。左思右想,强给自己鼓劲,一步三回头,硬是挪到慈禧起居的储秀宫,请安后,见太后慈颜甚喜,便大着胆子请太后开恩,放光绪出瀛台。
  

二三瀛台吟诗满面泪 珠江起雷寝难安(2)
慈禧本来还笑眯眯的,可一听放光绪的话,勃然大怒,吼道:“绝不能放,这小子忤逆不孝,我要他一辈子住在瀛台。”隆裕哭道:“太后已行新政,该饶了皇帝了。”慈禧将正抽着的长烟袋朝地下一摔,拿脚在上乱踩,叫道:“我行新政,和他有什么关系,别指望我饶他,不孝之人是不能饶恕的。”隆裕眼泪汪汪,还欲再求。慈禧却叫李莲英赶她出去。隆裕一步三回头抹泪走了。
  行新政的诏书一下,袁世凯首先大喜,对一众幕僚部下如杨士琦、赵秉钧、蔡绍基      等说道:“好啊,好啊,行新政了,我要大干一场了,数年之内,我要练他十多万雄兵,办他百十所学堂,然后开矿山修铁路,办千千万万的工厂,让直隶一地,成为全国的模范。”于是大刀阔斧的便干起来了,各种学堂纷纷建立,一批工商企业也应运而生,当然他对练新军更是积极,搞了一套征兵的办法,使新军的兵源和兵士的质量都得到了保证,因而他的新军迅速扩充成了三镇四万多人,因练兵之地仍在天津小站一带,外省便称他的新军为“北洋军”。
  慈禧见袁世凯办新政雷厉风行,办法点子也多,心中欢喜,就发旨实授其为直隶总督,并兼北洋大臣之职。袁世凯踌躇满志,喜欢得心中发痒。杨士琦、赵秉钧等僚属俱来贺喜,说:“大帅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一品大员、封疆大吏了,可喜可贺!”
  袁世凯笑道:“官还不够大,不过我不急,一步一步慢慢升吧。”
  杨士琦问:“宫保做官有什么诀窍,可否给我等传授传授,哪怕稍加透露个把窍门,我等也受益无穷了。”
  袁世凯眨着眼,诡笑道:“此乃我独自揣摩出来的秘方,价值连城,不过大家都是兄弟,我便给你们说说,不过可不能给外人说呀。”
  杨士琦、赵秉钧等一齐笑起来,说:“大帅快讲,我等洗耳恭听。”说着将头凑了过来。
  袁世凯笑眯眯说:“其实说来简单,就是用大清的钱,买大清的官,做了官,再为大清办事。法虽简单,用活用巧,却是大有讲究。”
  杨士琦等一齐拱手,说:“拜服拜服,我们今后一定好好领会,有机会也用它一用。”
  几个人正说得高兴,直隶南部广宗县的电报却来了,报称乱民数千人由景延宾、赵洛凤二人带头闹事,抗捐不交,还公然打出‘扫清灭洋’的口号,请袁世凯速速派兵弹压。
  袁世凯见报大怒,拍案而起,喊道:“这是义和团余孽,必须赶尽杀绝!”于是电令段祺瑞带兵镇压,让杨士琦拟草电文说:“速带所部官兵荡平乱民,凡参与倡乱者,尽数处死,不许心存仁慈之念!”
  杨士琦犹豫说:“大帅,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一定都非处死吧?”袁世凯飞快地摇头,恨道:“此等乱民就像臭虫,孽生极快,不快刀斩乱麻,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此时绝不可手软。”
  景延宾、赵洛凤领导的抗捐风潮迅速被段祺瑞镇压下去了,斩首无数。消息传到天津,袁世凯夸道:“段祺瑞,虎将也。有虎将,有雄兵,还怕无官可做吗?”
  袁世凯在直隶将新政搞得有声有色,张之洞、刘坤一在两湖两江也干得相当不错。这二人是搞洋务的老手,新政的内容又多为他们所提供,兼且不愿让袁世凯新进之辈盖过自己,所以干劲极大,也干得得心应手,时间不长,便办起了毡毯厂、皮革厂、水泥厂、铁厂等等一大批近代企业,又筹设劝商局、劝工局,大力鼓励私人资本发展工商各业。同时也仿效北洋的办法练起新军、办起巡警来了,聘请了不少洋人来做教官。
  各项新政渐有成效,张之洞也感心中甚喜,估摸了一下,觉得其它方面可以和直隶一比高低了,只不知袁世凯练的新军到底强到何种程度,据赴北洋考察的人回来说,北洋军容极是雄壮,只可惜自己未能亲眼见到。
  一日,张之洞视察汉阳铁厂后回衙,轿子刚抬到督府门口,忽有一宦官模样的人拦住轿子,满口京腔,大喊着要面见张之洞。张之洞的随从上去驱赶,那人竟毫不畏惧,说:“张之洞若不救皇上,我便碰死在这大轿之前!”
  张之洞大惊,忙下轿询问,那宦官模样的人手捧一张纸,随从代接了,递给张之洞。张之洞一看之下,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大街之上,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张纸上写道:“朕私逃出京,现住汉阳,尔张之洞若念君臣之义,速速援手救朕。”纸的下方写着年月日,还盖着朱红色的国玺。张之洞久为封疆大吏,常见上谕诏令,虽没见识过光绪皇帝的亲笔,但玉玺图案的形状大小以及字体他是认得的,这张纸上的玺印与平日上谕诏令上的一模一样,这么说,难道皇上真的逃出了瀛台、逃出了京城,千里迢迢来投奔我来了?天哪,我这可怎么办哪!
  张之洞想到这儿,立觉自己跪在当街不妥,便急忙又站了起来,轿也不坐了,挥手让从人拥了那宦官,直进督衙,然后将那宦官叫入密室,细问详情。
  据那宦官讲,自己是负责在瀛台看守光绪的太监之一,因同情皇上的遭遇,与光绪逐渐接近起来,便鼓动皇上外逃,两人密谋好后,这太监就设法偷出了玉玺,然后将光绪也打扮成太监,薄暮时分溜出瀛台,以出宫宣旨为由出了紫禁城,然后晓宿夜行,兼程南下,想到两湖总督张之洞忠心爱主,稳妥干练,隐为东南各省的领袖,因此就直投武汉而来。那宦官叙述完过程,眼泪汪汪,说:“如今皇上在旅馆里苦等总督大人,望穿秋水,盼能得大人支持,重获自由,请大人念皇上为国为民而遭遇不幸,即刻就去见驾,好与皇上共商大计。”说着哇哇哭了起来,跪下来给张之洞连连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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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瀛台吟诗满面泪 珠江起雷寝难安(3)
张之洞汗出如浆,额头的汗珠黄豆般滴落,忙令太监起身,说容自己设法。那太监又叩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张之洞便出门传令,派人与那太监一起带了美食供奉前往旅馆,又派了二百兵士将旅馆包围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出入。这样暂且先安顿住了,张之洞便急召辜鸿铭、梁敦彦、赵凤昌三个高级幕僚,紧急磋商对策。
  梁敦彦兴奋之极,大声说道:“皇上来武汉,乃是大帅的绝好机遇,当急接皇上到衙,便以武汉为首都,尊王以安天下,尊王以令诸侯,振臂一呼,谁敢不应,那时大帅为中兴名臣,大名垂于千秋,受后世万代的敬仰!”
  辜鸿铭忙说:“不妥不妥,太后尚在北京,圣慈睿智,受朝臣及各地大员的尊崇,皇上虽贤,其影响却不及太后远甚,当此之时,绝不可以皇上号召天下,不然,将徒取其辱,或顷刻致败,或导致天下大乱。”
  梁敦彦急得争辩说:“皇上受尽幽禁之苦,凡中外子民臣工,无不为之惋惜下泪,如今历尽千辛万苦投奔大帅而来,大帅若复送其重入牢笼,于心何忍!天下万民、各臣僚督抚又将视大帅为何人?”
  辜鸿铭瞪眼说:“不管怎样也不可以皇上对抗太后,不管别人怎么说,宁可受一时之责,也不能做千古罪人。”
  他两个争辩不休,谁也说不服谁,只急得张之洞慌急不安,却拿不准该如何取舍,急恼之下,挥手止住这二人,却用眼看赵凤昌,满脸忧虑问道:“赵先生,你的主意呢?你有何说辞?”
  赵凤昌捻须微笑,不动也不说话。张之洞再问。赵凤昌摇了摇头。
  辜鸿铭翻起眼睛,怒道:“装模作样想让大帅求你吗?快快表态!”
  赵凤昌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帅,依我之见,最要紧的是验明皇上的身份,不管是尊王号令天下,还是恭送皇上入京,大帅都必须到旅馆见皇上一面。”
  张之洞急得双手乱摇,说:“我去旅馆又有什么用,我只在皇上十岁时候见过他一面,此后一直在外,再未睹过圣颜,我去又怎能辨认出个真假!”
  辜鸿铭与梁敦彦也急道:“那怎么办,难道皇上会是假的?”
  赵凤昌说:“大帅不用紧张,还有一个办法,既能辨认圣上的真假,又可借之观察各方对皇上出京的反应。”
  张之洞大喜,忙问:“那是什么办法,快说快说?各方的反应有了,我们也就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赵凤昌说:“说来简单。大帅即刻给朝廷发电说知此事,若皇帝还好好在瀛台呆着,那这个皇上就一定是冒牌的了。皇上若真的私逃出京,盛宣怀身为电报局的督办,你与朝廷电来电往,盛宣怀岂能不知,此人热心政事,得知此等重大变故,一定会与各方联络,探问态度,那时你再根据情形,从容决定对策。”
  张之洞长吁了一口气,以掌击案,大声说:“好,赵兄之言,甚合我意。”当下立刻命人拟电,发往北京。
  电文发到了军机处,急得容禄奕劻飞一样持电往报慈禧。慈禧得知光绪忽然现身于武汉,惊得一下子从短塌上跌了下来。李莲英忙过来扶住,慈禧却挥手喊道:“别管我,别管我,快去瀛台看,不要让皇上跑了!”
  李莲英慌得疾步出门,被门槛拌了一下,鞋子掉落,他也顾不上穿了,便这样光着一只脚,大步狂走,路上又叫了几个小太监跟着自己,风风火火赶到瀛台,径直闯入光绪的起居室内。室内却空荡荡的,只衣架上斜挂着光绪的两件旧衣服,脏兮兮的。李莲英吓得一身冷汗,心道:“完了,皇上真的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几名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却不知何事,此刻见李莲英口张得大大的,又呆又傻的样子,就忙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李莲英感觉瘫了一般,两腿发软,摇摇手什么也不说,只悲凉万状的叹了一口气。小太监莫名其妙,摇了摇头。但此时窗外的走廊上也传来一声悲凉的叹息,李莲英一惊,竖耳细听,却听有人在外吟诗,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李莲英大叫一声,急奔出屋,转过回廊,来到窗后,只见一人衣衫破旧,蓬头垢面,正斜斜倚在廊柱上,双眼噙泪,望着北三所的方向,口中还在喃喃的念诵,却不是光绪皇帝是谁!
  李莲英两腿一软,坐倒在地,叫道:“老天爷呀,谢天谢地。皇上在这儿吟诗呢,奴才高兴死了!”
  得知光绪皇帝尚在瀛台,张之洞气得发抖,立时传令将那假太监假皇帝抓了起来审问。拷打细问之下,方知这二人乃是京中皇族的没落子弟,穷极无聊下,胡思乱想,偶在亲友家中见一盖有玉玺的上谕,便设法偷了出来,仿着玺印用胶泥刻了一枚玉玺,然后南下行骗,却不料第一站便被识破了。
  张之洞怒极,下令将二人立刻斩首。
  这时两江总督刘坤一因年迈体衰,病逝于两江任上。朝廷下诏致哀,追赠为一等男爵,镒号“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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