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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农的坎坷人生 by水涧沧(今穿古 春风一度 种田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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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下一口,柔滑的触感顺着喉头一路向下,温温的直达味蕾,这酒应是刚刚才烫过。
  “好喝。”岐山楂对酒没什么研究,好不好全凭味觉。
  不过刚刚喝进去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辛辣,不刺激,温温润润的质感倒是跟‘枣叶香’有些想象。不知道这酒是谁酿制的,将他介绍给阿阳认识他一定很高兴,作为技术型人才交流沟通也是很重要的。
  仰头又是一口,将整杯酒喝光岐山楂才道:“这么好喝的酒在哪里有卖的?”
  “此酒乃是在下的朋友亲自所酿,并不外卖。”何幕帷看着泛着淡淡波纹的杯中酒液却并不喝。
  “哦。”
  “不知此酒可符合张兄的要求?”
  “绰绰有余了。其实普通的桂花陈酒就可以了,如此美酒还是留着慢慢品赏比较好。”免得浪费了。
  “那就决定用它罢。”
  何幕帷一摆手,对着一直躬身在侧的管家道:“严伯,把张公子的包袱和酒一齐装上马车,待会让何平送张公子回家。”
  “是。”
  在管家一声‘是’后,岐山楂也不好再反驳,反正是帮他做,只要他高兴就无所谓了。
  “不知张兄准备这些材料准备做何?”他买的这些材料用处都相差较远,真不猜不出是作何用的。
  “阿胶枣,就是那种吃起来比较甜,对美容养颜很有效果,对于女人来说是很好的吃食,既可以当甜食也可做补品。”
  何幕约摸了摸下颚,“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那是肯定的。而且既然她那么喜欢枣子,那么我可以肯定她也一定会喜欢阿胶枣的。”岐山楂胸有成竹,有哪个女人能抵挡甜食和美丽?
  “如此甚好。”
  看了看已是傍晚的天色,何幕帷接着道:“天色已晚,张兄若不嫌弃,在舍下用过晚饭再走如何?”
  岐山楂摸了摸肚子,中午只吃了个摸摸确实挺饿了,蹭一顿吃的应该不要紧,大不了送双‘实用型保暖靴’给他做谢礼。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吩咐了厨房准备膳食,何幕帷又和岐山楂聊了一些关于阿胶枣的事情,这才领着他前往饭厅。
  跟在何幕帷身后,岐山楂有些暗爽,想着搞不好今晚能吃上一顿浪漫的二人烛光晚餐,烛光下的幕帷啊。。。
  可是一起妄想的泡泡在进入饭厅,看到饭桌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实景戳破了。
  本来以为会有一顿跟幕帷的二人‘烛光’晚餐,哪知道蜡烛确实是点起来了,但是饭厅里却不止两人。
  早早坐在饭桌前的何幕约正不耐烦的跟那个缠人的家伙抬杠,在珠帘的一阵轻响后意料中的看见了大哥的身影,可是那身后的人,居然是“张大枣!”
  一身大喊之后是三种不同的声音。
  “何幕约、李谦之。。。”岐山楂有些愕然,这小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何幕约、何幕帷?不会这么巧吧?!
  “哥,你们怎在一起?”何幕约的疑问。
  “你们识得?”何幕帷的疑问。
  倒是一旁的李谦之一派淡然,起身笑道:“呵呵,既然都认识,先坐下,边吃边说也不迟。”
  何幕帷给岐山楂让了主位,自己在他旁边坐下。
  “大枣,你怎么同我大哥在一起?”何幕约一双眼在岐山楂和何幕帷之间不停的打转。
  “哦,你哥他买了我整框的枣子,于是就认识了。”岐山楂瞟了一眼何幕帷如是说。
  “噢?”何幕约看向大哥。
  “今日有一事需要张兄帮忙,便邀他过来详谈。”何幕帷也只简单的带过。
  “原来如此。对了,哥,可还记得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位边大喊让我小心边逃跑的怪人吗,便是他了。”何幕约搭上岐山楂的肩膀,看到对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红润,大笑,然后道:“不过,现在他是我兄弟了。”
  比起兄弟,岐山楂更想做何幕约的哥夫。只是,早知道这个衰小爷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当初咋样也不该在他面前丢人啊!
  何幕帷看着这个令自己头疼的弟弟,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对着岐山楂道:“舍弟小孩儿心性,还望张兄多多见谅。”
  何幕约收到信息,噤了声。
  “哪里,幕约兄只是豪放不拘小节,跟他相处很舒服。”岐山楂笑道。这个单纯的小子做朋友相处起来应该很舒服,要是做了敌人,看那身手,估计自己得死的很惨,所以每次看见李谦之挑衅他,岐山楂都对李谦之有着莫名的敬意。
  说完,那小子一眼,还真是个单细胞生物,此刻正一副很受用的表情,两眼放光满面得意的看着他哥。
  “不止处起来很舒服,还很好玩。”李谦之低沉慵懒的声音插入,慢慢拖长的尾音让人感觉别有意味。
  “好玩?看我不玩死你!”何幕约恶狠狠的回道。
  “约儿。”
  正准备抬腿提过去的何幕约听见大哥的这一声放低音量的喊叫便知过度了,赶紧收回腿来,但仍不忘狠瞪那人一眼。
  何幕约一直奇怪,为何哥对这个无奈这般厚待,只是每每问到,哥都绕来绕去最后变成了教训自己,实在是很不甘心。
  只得在心里咬牙,你可千万别让我抓住小辫子,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李谦之突然感觉到背脊上有一股凉意,不禁感叹,这天气何时才能回暖?
  管家带着丫鬟上来一样一样将菜式摆好之后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还请张兄多多见谅。”
  “哪里,如此菜式已是丰盛非常。”岐山楂说着不习惯的客套话,琢磨着怎样才能让这人跟自己不要这么客套。
  一顿饭,除了刚开始的‘相认’有点乱套,其余时间,四人都只是安安静静吃着饭,偶尔何幕帷会为岐山楂和李谦之布菜,顺带说了些客气的主人话。
  岐山楂和李谦之也都是笑着客套了回去,只是何幕约在拿上筷子开始吃饭时起就特别安静,规规矩矩的,仿佛对米饭有种特别的尊重。
  直到大家都用完了饭,才又围绕着何幕约、李谦之两人笑闹了一阵。
  饭也吃了,东西也齐了,岐山楂跟何幕帷他们道过别之后便坐上替自己安排的马车,看那车夫有些面熟,才记起是那天跟在何幕帷身后的壮汉,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车里晃悠晃悠的,肚子里满满的食物也晃悠晃悠的,不多时,岐山楂便慢慢睡了过去。
  
  何府书房。
  “谦之,你的事办的如何了?”何幕帷吹了吹茶上的浮叶,轻啜了一口。
  “有了些眉目,应该快水落石出了。”烛光映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微微的跳动着。
  李谦之看着一脸凝重的何幕帷道:“怎么,担心了?就算找到那人,现在也影响不到她了。”
  “。。。。。。”手上微微用力,茶杯里的茶显出不安的波纹。
  “不过,你那个新朋友,感觉挺好玩的。”李谦之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在他面前不能提的太深,便转了话题。
  “张大枣?”何幕帷皱了皱眉。
  李谦之漫不经心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侧脸:“嗯。”
  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何幕帷感觉有些烦躁,能让眼前这人觉得好玩的,事情一定会向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20

20、双双把地锄 。。。 
 
 
  当岐山楂再次看到何幕帷的时候,他正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挖着坑,以极其不雅的姿势。
  何幕帷老远就看见张家那片园子里似乎有人影在动,走近一看,正是那张大枣正在劳作中。
  走近,轻轻的招呼了一声“张兄。”
  岐山楂收起撅起的屁股,直起腰,转身看见何幕帷还是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幕帷。”
  “张兄此番为何?”何幕帷看着岐山楂已经挖出的纵横交错的地沟有些莫名,刚刚沿山一路走来也并未看到其它农家有这般。
  岐山楂扯扯衣领,汗湿的棉被黏在身上很有点不舒服。“用来肥田的,把肥料直接浇灌上去,不如这种在根系旁挖通渠道,放入肥料,让营养侵过去来得好。”
  原来如此,冬季本就是不能过于施肥之时,如此这般,既能保证土地的养分又不至于肥多溺死。何幕帷环顾四周,岐山楂所锄之地还不足三分之一,“看这大片果园,要锄完甚是费事,张兄为何不请一帮手,岂不方便许多?”
  “因为荷包太瘦嘛。”岐山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之前攒下的钱,办小枣的婚礼就用了大半了,再给了一部分小枣做小金库,剩下的留作自己的生活费还不知道够不够了。
  “荷包太瘦?”
  刚刚是本着把有些丢脸的现状用比较幽默的形式说出来的,可惜了,岐山楂忘记眼前这人是不同时代的人,听不懂这快餐幽默。看了看一脸求解的何幕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可悲,难道自己要直接说没钱吗?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向心上人直接说这俩字?虽然意思是一样的,不过还真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何况对方是比自己不知有钱多少倍的主。
  喉咙紧了紧,吞了吞口水,将眼神转向天空,吹了声口哨:“哟,今天天气真不错。”
  何幕帷看着阴沉沉的天气,似乎有些明了荷包太瘦是指什么了。微感好笑,卷了卷衣袖,将衣摆别在腰带上,何幕帷走向一旁堆放锄头的草垛,选了把趁手的,走向张大枣,“是否如张兄这般将所有果树镶嵌到这井字锄沟中便可?”
  这次轮到岐山楂不解了,用眼神□裸的上下扫视了一遍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衣服道:“你要亲自动手?”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嗯。”微笑着点点头,何幕帷道:“有何不可?”
  “不是,可这活挺累的。”岐山楂很怀疑眼前这一身贵气的人做不做的来这粗活。要知道,自己可是锄了好几天才有眼前这成果的。刚开始的时候只做了一点就累到不行,这劳动量可不是一般的。
  “正因为累才需要帮手不是吗?”
  “额,是这样没错。可。。。”
  何幕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没等岐山楂说完,便动起了手。
  沿着岐山楂的直角方向,一锄头下去,一培土已被翻向一旁。
  何幕帷边锄边道:“肥料我已吩咐人明日凌晨送到这里,你直接到果园来接应变成。”
  “嗯。。。”岐山楂怎么看何幕帷挖土感觉很干脆咧,而自己每一锄头下去都感觉黏黏的,放进去的力气都散了,被刨出的土就那么一点。
  何幕帷牵起嘴角算是对岐山楂笑了笑,便转身专注的锄起地来。
  莫名的,奇妙的,岐山楂看见那抹微笑,怎么看怎么有种挑衅的味道在里面。
  妈的,事关男人的尊严,这事不能马虎!
  岐山楂下定决心,这是男人间的决斗,一定要比他挖的快挖的多!
  刚开始,岐山楂还偷偷的看下何幕帷的进度,每次回头看过去那人都比自己锄的多,而且越看越多。
  于是,岐山楂明白了,自己是因为不专心才比他慢的,所以便狠狠的自顾自的锄起来。
  人要是认真的做一件事情,时间的流逝便越发显得难以察觉。
  当岐山楂腰酸的直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淡,从自己的方向正好看到村子,烟囱里袅袅上升的青烟预示着傍晚的到来。
  本在外玩耍的孩童都回了家,看不见人影的村落,唯一显示生气的炊烟和不知名鸟儿的啼叫,有种原始的静谧,静静的聆听,仿佛可以听见耳边世界的重音。
  而自己身着布衣,手拿锄头,摩挲一下还可以感觉到手掌上的茧,慢慢的,自己的心跳渐渐的融入到了这一下又一下完全不同的世界重音里。
  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不同被渐渐磨平,那么好像就再也找不回自己的曾经,看不清自己的出处,想不起那些那么重要的人。
  何幕帷长出一口气,看了看整片园子,加上张大枣锄的那一角,整片田都已锄完,那人应该轻松许多了罢。
  不知为何,看见那人疲累的微笑说着要把这园子全部锄完的时候,总感觉眼前这一副瘦弱的身体应是支持不住,而自己并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锄地这种事是第一次做,但看着自己锄出的整片沟渠横卧在他的园子里,有种小小的满足。
  对于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何幕帷毫不犹疑的将它定为谢意,为了感谢那人帮自己做‘阿胶枣’。
  只是,表达谢意有很多种,帮人锄地也可以请人来锄,只是迟钝起来,谁不比谁聪明。
  锤锤肩膀,怎么张大枣好像站在那里有点久了,走过去并肩站着,何幕帷刚想要告诉他完成了的时候,只见那人脸上竟有泪痕。
  “张兄。。。”
  “呃?”岐山楂听到声音,机械的侧过头,脑袋里乱哄哄的是一直以来自己知道的,但是逃避的,可却逃不掉的各种现实,各种回忆,和各种恐惧。
  男人,是种凡事都能大而化之是生物,但并不代表那些东西真没了,只是当时压了下去,在寂寞的时候还会浮上来,所以,大多数男人是抽烟的,那种东西能填满一些东西,用烟雾,用麻痹。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烟,所以岐山楂没有沦为烟民,也就没了麻痹自己的工具,只是哭这种东西,作为男孩子他很早就失去了。而身体比本人要诚实,该排泄的还是得排泄。
  何幕帷看见眼前转过面来的人,那脸上一脸的彷徨那么显而易见。
  见了自信大谈‘阿胶枣’制作方法的他,或是那个逛遍整个集市,跟所有老板笑闹着讨价还价一脸精神奕奕市侩的他,亦或一脸献宝的小得意的他,那么多神采飞扬,彰显着年轻的力量,却突然的看见如此这般仿佛失落了整个世界的表情。
  之前自己身边的人似乎并无这般性情中人,想笑之时便笑,倾吐之时款款生动,单纯直白,毫不掩饰自己,感情丰富到可以感染到身边的人,他开心自己就想要微笑,他这般哭泣,就连自己的心似乎都在抽痛。
  “出了何事?”如果有,自己一定帮你解决!
  “什么什么事情?”岐山楂的脑筋慢慢的恢复转动,习惯性的微笑,幕帷在说什么啊?
  是啊,若有何事严重到让他露出这般表情,又怎会与自己这个才几面之缘的人说?何幕帷紧紧盯着岐山楂,留着泪的微笑,太丑。
  闭了闭,呵,是啊,自己又不是他重要的人怎会对自己说。
  紧紧抓上他的手,只是不甘心,心里太烦躁不堪,脚下怎么使力也发泄不了:“走,回家吃饭!”
  看着突然拉着自己跑的何幕帷,岐山楂完全搞不清状况,连锄头都还插在土里来不及回收,怎么就突然回家吃饭了?只是冷风吹到脸上竟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那些水渍是什么?




21

21、特色饭菜 。。。 
 
 
  所谓回家吃饭,竟然是回岐山楂的小破屋,然后岐山楂把饭来做,而那位刚刚火急火燎拉着他回来的大爷,现在正环抱双手闲闲的靠着厨房的门框上。
  “我说,那个,你可以在饭厅等着的。”不要一直盯着自己看好不好?岐山楂忍无可忍了,其实吧,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盯着看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只是,一个人被他喜欢的人盯着看就是件很难熬的事情了。
  现在岐山楂是充分体会了‘手足无措’这四个字是个什么境界了。
  “不碍事。”
  那边传出淡淡的三个字,岐山楂碍于礼节也不好再赶人。
  “哦,那好吧。”
  不过大哥,你不碍事,可不代表你不碍其他人事啊。
  岐山楂对着灶炉使劲吹了一口气,炉里的火苗猛地一下上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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