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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9年第23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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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才抬头看向叶云生,双眼带笑,眼底却隐有寒霜。
之后叶云生与莫寻欢以武论交,遂成好友,只是到了今日,叶云生仍然不知,那一日莫寻欢冰河洗剑所为何事,为何最终又将其沉入河底。
后来叶云生再未听莫寻欢念过这几句词,未想这样一个漆黑冷淡的夜里,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却念出了它们。
叶云生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难过。他开口道:“你又何必……”青丝口中依然念着那几句话,口气淡淡的,并未看他。叶云生不再说什么,他有重任在身,不便分神,只为火堆添了些柴火,又回到马车旁边。
这一夜,二人静静对坐,直至天明。
海清轩·悠然公子
马车一路向北,这一日,叶云生与青丝到了北方大郡凌阳附近的一个小城。
叶云生驾着马车,来到小城里一角的一处酒家,那酒家不大,倒还干净,青布酒旗上写了三个字:“海清轩。”叶云生叹了口气:“海清轩,海清轩,如今这世道,哪里来的海清河晏?”
一旁的青丝微笑道:“飞雪剑,你这话似有所指啊。”
叶云生并不掩饰,道:“不错!如今权相当道,民不聊生,哪里称得上太平?”青丝笑道:“你好大胆,权相的坏话你也敢说。”说是这样说,她语气中也没有什么惧怕之意。
叶云生道:“天下人皆知他专横跋扈,有何不可说!李函谷李大侠就曾在上月行刺他于闹市,只可惜功败垂成……”他还待说下去,却被青丝截断:“我可不理你们男人的事。”忽地又一笑,“听你这么说,看来前些时日江湖上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了。”
权相姓权,他也确实是权相,一手把握朝政,位高权重,睚眦必报,跋扈无比。为相五年,死在他手下的官吏庶民,足可堆成一座白骨山。
叶云生听了青丝说话,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他跳下马车,牵了马走入院内,车门几乎对上了酒家的门户。他仔细审视四周,见并无其他闲杂人等,亦无埋伏,这才小心翼翼挑开车门,从上面扶出一个人来。那人似是十分害怕,虽然此处几近无人,仍是紧紧抓着叶云生手臂,指甲都陷进衣服里。
自这人出来,青丝的一双妙目便贯注在他身上,扶出这人甚是瘦小,似个少年模样,头上却罩着黑纱,看不清面目如何。
此人显然不是莫寻欢,奠寻欢虽然身形亦是较为单薄,但年纪、身高均与叶云生相仿,青丝一旁看得真切,神色便有几分黯然。叶云生转过身来,庄容道:“青丝姑娘,莫寻欢确不在这里,你还是离开吧。”
午后柔和的日光照在青丝脸上,她轻轻笑了一笑,颜色如异花初绽,又看了那罩着黑纱的少年一眼,径直越过叶云生身边,寻了一处座位坐下。叶云生被笑容晃得怔了一下。他引着少年,也走了进去,远远坐了。
店里很静,这时并非吃饭时间,只墙角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伏在桌上,睡得很香,看其身形瘦弱,不似习武之人。在那书生所伏的桌上,放了一柄展开的洒金折扇,因离得远了,看不清上面字样。
那少年紧贴着叶云生坐下,一只手仍然牢牢抓着他手臂。
叶云生拍拍他手,柔声道:“莫怕,一会儿有人来接你。”
闻得此言,那少年身子颤抖起来,手抓得更紧了。
叶云生叹了口气,也就任由他抓着,叫道:“小二,小二!”叫了足有十几声,久到让人怀疑店里的人是不是都去卖白菜了,才见一个店小二一摇一摆地从里面晃出来,一张脸上还满是烟灰痕迹:“几位客人——慢待了——”那小二哑哑的嗓子,这一声拖得又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墙角那书生迷蒙睁开眼,便向这边看去。
他一抬头,叶云生第一个便看过去。虽然这书生并不似身有武功模样,到底要小心些。这一看,只见那书生眉若春山,目凝秋水,风仪都雅。纵是他心中有事,也不由暗喝一声彩,心道好俊的人物!
那书生看了一眼小二,又把头伏到了桌上。
叶云生随意要了几个小菜,小二又拖长了声音答应着下去,这次他上来的倒快,没多久,端了一只大托盘上来,一一排放好,自去窗边晒起了太阳。那书生却于此刻抬起头来,一眼看到面前的折扇,愕然道:“啊呀,这是哪位客人忘在这里的?”说着拿起来一展,阳光下看得分明,上面六个字龙飞凤舞,字迹不怎样,那六个字却是再熟悉不过:
“谁许一生悠然。”
叶云生怔住了,三个字脱口而出:“莫寻欢!”
那是莫寻欢常用的折扇!那书生笑了,斯斯文文地起身,拿着折扇走过来:“这把扇子是兄台的?”他声音甚是尖细,甚至有几分娘娘腔。
叶云生道:“不是……是我一个朋友的。”
那书生笑道:“那就请奉还尊友。”说着双手执扇,递了过去。
叶云生也便起身接扇,折扇刚到他手中,那书生手腕忽然一翻,一柄匕首闪耀如电,直向他心口刺去!
二人相距既近,又是猝不及防,急切问叶云生身子后仰,上身几乎与桌平行,危难中他不忘身边少年,右手同时一拉,道:“躺下!”
那少年呆呆地不知反应,但叶云生力大,被他一拉滑下椅子,叶云生顺势一推,将他推到桌下:“莫要出来!”
这一切不过电光石火之间,叶云生右手一撑,便要起身,那书生一招占了先机,嗖嗖嗖又是连环数击。他衫袖宽大,匕首隐在袖风之中,看不清来势。叶云生不及拔剑,勉强闪避数招,心中惊诧之极,这书生武功极是高明,哪里来了这样一个年轻高手?
他被那书生逼在一隅,难以脱身,却见桌下少年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此刻若再来一个高手,那少年只怕性命难保。他一咬牙关,左手按桌,身形乍起,右手便去拔腰间的飞雪剑。
这一动,他左边立即空门大开,那书生青芒乍闪,一匕首扎进叶云生左肩,血花四溅。这样一来,那书生却也失了兵器,而与此同时,叶云生已触到了熟悉的剑柄。飞雪剑一出,谁与争锋!
那书生脸色也变了,这等以命搏命的做法,并不似叶云生平日所为,他猱身而上,手中不知怎样又多了一把匕首,直刺叶云生咽喉。
那确实不是叶云生通常的打法,他为人稳健,如当日与鬼忍者、三绝剑相斗那一场,便是谋定而后动。叶云生也不解为何自己使出这等拼命打法,莫非真是近墨者黑么?
他脑中忽然晃过了一个影子,又想到了桌上那把折扇,心中忽然一恸,不敢多想。此时他手指已经扣紧了剑柄,“阴晴雪”挥洒而出,与那书生匕首相交,金石之声大作。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忽然接近了他身后,一掌无声无息,已贴在了他背心上。一股阴寒内力直入心脉,叶云生愕然回头,背后一个女子银红衫子雪色裙,青丝如墨染一般,正微笑看着他。
青丝笑意柔和,正如叶云生初遇她时。她低下头,看了桌下的少年一眼,随即抬头,声音如春风拂面一般,煞是好听。
“这孩子,便是刺杀权相的李函谷之子李文非吧,唉,李函谷想不开,他自己死了,又连累他的孩子。江湖上人人袖手,听得只有你劫了法场,把这孩子救了出来。看你平日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也想不开呢?”
“你来这海清轩,是要把这孩子托付给他人吧。可是那个人也不会来了。你看,他们都是聪明人,来接应你的人不会来,你的好朋友莫寻欢也早就远远躲了起来,不趟这趟浑水。本来么,只有聪明人才会活得长久些,你说是不是?”她看着叶云生的目光竟似有几分怜悯,那股阴寒之气却也在此时发作,叶云生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青丝一直注视着他,困兽犹斗,她不敢轻忽大意。那书生袖中隐了匕首。目光尖锐得如同锥子一般。
“他们——来不来——不干我事——”叶云生一字一顿地说,“无论他们来与不来,这孩子,我是一定要救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缓缓地站直了,带一种奇异的柔韧修长之感,几日来奔波不定,他一身白衣沾染泥尘不少,此刻看来,却如同焕然一新一般。而他握着飞雪剑的那只手,则是前所未有的稳定。
“这孩子,我一定要救。”他又重复了一遍,李文非原在桌下啜泣颤抖不已,听了他这句话,不知怎样却慢慢地收住了声音,一双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手腕一翻,从剑柄到剑尖,一层光华灿烂的灰白光芒一跃充溢其上,剑身微曲,似柔实刚,而那份刚性,却是强到了极致。
——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青丝惊叫一声:“快雪时晴!”她亦不敢正面攫其锋芒,连退三步,左手一扬,一把三棱针呈满天花雨之势飞出,意图阻拦,谁承想与飞雪剑挥洒而出的剑气一碰,竟被绞成数十段!更有一缕剑气透围而出,青丝头一偏,到底有一缕发丝为剑气削落,她脸色一变,又是再退三步。但叶云生的目的却不在青丝,她毕竟是女子,他不愿杀她。剑气是辅,剑刃才是主,他身形未转,剑刃却似长了眼睛一般,直向那书生而去。
那书生牙关一咬,不退反进,袖中匕首青芒隐隐,与飞雪剑再次相交j这一次交锋,却不似上一次的轰然,二人身形交错,那书生踉跄退了一步,半截衣袖掉落在地。随之掉落的,还有他的一只右手。
只一招“快雪时晴”,叶云生剑伤了那秀雅书生,逼退了青丝,他一手拉起桌下的李文非,叫道“快走!”那一剑几已耗尽他大半真元,好在此刻李文非已不似初时挣扎,任他拉着便走,身形几个转折之下,二人已到了门前。那马车紧贴着店门,眼见二人就要逃出生天,青丝忽然高声叫道:“十二郎,莫放他们走了!”
叶云生只及得听她前半句,脑中还在想,“十二郎,谁是十二郎?”车顶上已有一道黑影如巨鸟投林一般飞扑而下,指掌成爪,抓向的正是李文非的胸口!叶云生真元已散,不及抵挡,只有和身迎上,为李文非挡过了这一爪。
一爪之下,血肉淋漓。叶云生踉跄一步。一手扣住店中木柱,身子依然挡着后面的瘦弱少年。
那飞扑直下的人是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死气,他并无兵器,一只右手上却满是叶云生的血。
他扯了下嘴角,也不知是哭是笑,一爪又向叶云生攻来。这人武功,又在青丝与书生之上,叶云生见他肌肤上隐隐有一层暗黑光泽,不由一凛。那是苗疆“尸罩”的特征,传说练此功之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就算是平日里,我能不能接下他三百招?”他心中转着念头,手里带着李文非向后避让,那十二郎一爪未中,叶云生方才支撑身体的木柱却被他抓去了一块,木屑四溅。那柱子是硬木所制,极是坚固,然而那十二郎一爪下去却是若无其事,手上并无半点伤痕。
他果然练过尸罩!
而叶云生这一避,却正好避到了那小二休憩之处,方才店中一场恶战,那小二似被吓得傻了,动也不曾动。叶云生空余的左手一带他腰际,叫道:“快走!”跟见那十二郎又是一爪逼来,整个人也随之靠近,近处看来,那面貌真是狰狞凶恶,小二被彻底吓住了,一翻白眼。人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
叶云生却因这一带延误了时间,眼见那一爪再难避过,心中一横,也只得再以己身为盾,为李文非遮挡。
十二郎一爪已至眼前,不知何故,竟是停滞不前。叶云生一惊,却见他一张狰狞面孔霎时扭曲得不成模样,身子也随之慢慢滑倒在地上。
这又是何故?飞雪剑大惑不解,一双眼又向下看去。
一点冷森森,锋芒如雪的枪尖,自十二郎的下身缓缓拔出来。
枪尖滴血也无。杀人无眼,银血无情。
“宁惹飞雪,莫碰银血。”那是因为飞雪剑虽会杀人,却也会救人;飞雪剑为了不伤人命,甚至专门练过剑尖打穴的功夫;银血却不同,银血只会杀人的功夫,传说他甚至把师父传授给他的六十四枪法改为四十五路,只为了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那一十九路枪法又不能杀人,无趣。”
银血又是什么?它是江湖上人称“悠然公子”的花心大少莫寻欢的独门武器,银血霸王枪!
那个吓晕了掉到桌子下面的店小二从地上笑眯眯地爬出来,脸上还满是煤灰痕迹:“我就说,再怎么练尸罩也练不到那个部位,也不枉我躲这么久。”他的声音为之一变,不似方才沙哑,飞扬跳脱,笑意盎然。
他站起身,脸上也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而他的眼,他的枪上却弥漫了三十三天的煞气。然后他转过头,一双眼看向叶云生时,那三十三天的煞气便转成了一天一地的温暖。
“喂,叶子,”他好像昨天才见面一样和叶云生打着招呼,“你找我,我来了。”叶云生也在笑,他身上还流着血,可是他的笑意和莫寻欢一样的温暖,中间还夹了几分释然。
几日来的奔波压抑,只在见了那人如往日一般的笑时,如积雪逢阳一般消弭无形:“阿莫,你来了,很好。”
天如水·月似钩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叶云生和莫寻欢认识当然不到二十年,可是两人真正见面的时间,平均下来一年一次都不到。
叶云生出身于江南世家君子堂,他很忙,因为他是江南有名的剑侠,当行走江湖,行侠义之事。莫寻欢不知出身于何处,他倒比叶云生还忙,骑马过小桥,满楼红袖招,莫大公子自有他可忙之事。
但只要叶云生想见他,这个人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
莫寻欢左右手各执一柄银枪,右手那柄刚杀了十二郎,犹是冷森森一阵杀意。他双手一合,两柄枪一合为二,枪芒如电。原来莫寻欢惯常行走花丛,长枪携带不便,故而他花了心思,将银血霸王枪巧加分解,即便带在身上,也少人发觉。
此刻他身上还穿着店小二的衣服,一脸污迹,面上笑意却是十分灿烂,只这一笑间,小店中霎时一派水秀山青。带着这样的笑容,他转向青丝:“青丝青丝,为什么偷拿我的扇子?”
青丝贝齿紧咬着薄唇。一语不发。
莫寻欢却也不再追问,又看向那折了一臂的书生,笑道:“哎,薛公公,好好的相府管家不做,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那书生一惊,似是未想到有人竟能点破他的身份。一旁的叶云生心中也是一动。他听闻权相相府内有数名管家,武功见识各有所长,其中有一人原是宫中一名公公。因犯事被逐,后来不知怎样也进了相府。
“袖中剑”薛明王!难怪他举止声音皆是不同。 莫寻欢看了他又笑:“权相叫你出来最多是监控十三杀手,你何必争功出手?”薛明王已自行点了断臂附近穴道止血,轻声冷笑道:“莫大公子向来放荡自诩,不理他事。既知是浑水,何必也自行跳进来?”他声音本就尖细,受伤后声音愈发轻飘,然而在场每一人均觉此人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叶云生暗忖:这人非但袖中剑厉害,内功竟也是如此了得!自己方才一剑取胜,实也颇为侥幸。
莫寻欢笑指叶云生道:“这个家伙都卷进来了,自然就成了我的事。”他口角含笑,眼中的杀气却是再遮掩不住。薛明王不由后退了一步,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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