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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有狐:妖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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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歌的心里承受着伏羲琴的巨大灵力,仍在昏迷中,而此时她的心智是最薄弱的。这正是白玄影要的。
他在最后那刹故意放手便是想借助佛光催动伏羲琴,伏羲琴离开了它原本的位置,受到强大佛光的照耀,其中的灵力便会被催发出来,重新寻觅一个主。
而花九歌正是如今伏羲琴认的主。
而他,要的便是利用花九歌这段心智空白期进入她的心里。
而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他将自己的需要她知道的记忆输入了她的脑海,从今以后,她便只记得他给她的意志。
冥月宫最高处,暖云阁内。
花九歌端着一杯茶静静欣赏着远处的一望无垠的平原。她记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喝茶,可白玄影不让她喝凉茶。
身后有人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九歌刚醒来,倒还有闲情逸致来赏风景。”
花九歌一手端着茶,一手轻轻覆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枚紫色的戒指散发出幽幽的冷光。
她笑:“玄哥哥怎么也上来了?”
“你说呢?”白玄影接过她手中的茶轻轻抿了口,皱了皱眉,“有些凉了,换一杯罢。”然后将茶放回了石桌上。
“玄哥哥可是对九歌一刻不见如隔秋?”她打趣。
他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就不是喽?”她撅着嘴偏过头去。
“当然是,九歌说的永远是对的。”他哄她。
花九歌这才满意了。
从前爹爹疼娘亲是也是这般,娘亲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所以她判断,她的玄哥哥是爱她的,就像爹爹爱娘亲一般。
可是……想到这,她的心又黯淡了下去。
那些杀害了狐族,杀害了爹爹和娘亲的人如今还依旧逍自在。她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如今她正在练习伏羲阵法,玄哥哥告诉她,她必须练好了这阵法才能手刃自己的仇人。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一定会练成。
花九歌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离夜、君千尧,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狐族的灭门付出代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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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丢下我
白玄影轻轻环住花九歌的腰,“日后龙蛭为孩办满月酒,九歌可要去?”
“哥哥办喜事,九歌自然要去。”花九歌笑,“算起来好像很久没见过哥哥了,也不知道这个小侄儿长得像谁?”
“儿还是像娘亲比较好。”白玄影在她耳畔暖暖吐气,然后又笑,“不过日后我们的孩,还是像爹爹比较好。”
“为什么?”花九歌立马急了。
“这个问题很显然啊,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白玄影理所当然。
“那你真是瞎了眼了,娶了我这么个丑八怪,”花九歌故意推开他的手,扭过头去。
不过,这种事好像也用不着生气吧,反正现在她身体很差,他也从来不碰她。
好像自从这次昏迷后,她的身体状况就急速直下,难道真的是上了年纪身体抵御能力变差了吗?
从前他们之间的很多事她也记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是他的妻,魔族的王后,可从前很多事好像在她脑中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白玄影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好啦,谁叫我审美越来越差呢。”
“那你还是嫌我不好看。”
“娘在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口是心非。”她撅嘴,却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这样的日总是让她莫名地惶恐,总觉得这样的幸福不真实,似乎一转眼便会消逝。这样的生活也总让她觉得还缺少些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在龙蛭的婚礼上,她见到那个叫离夜的男人。
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
那是一个风姿翩然的白衣公,有着好看却淡然的眉眼。这样一个男,却有那般歹毒的心。
花九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若不是自己如今艺不精,她定是无法容忍自己与他这般相安无事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龙蛭是妖,可他在界内结交甚广,所以此次前来吃满月酒的除了妖界中妖,还有不少仙界神仙们。如今加上她和玄哥哥,又多了两个魔界中人。
此次前来他们是比较低调的,换了个不起眼的装束。加之玄哥哥平日素来不喜张扬,所以真正见过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想来应该没人能认出他们吧。
如今界之众都将独独将魔族排斥在外,视魔族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所以她也定不能给这位爱自己的哥哥徒增烦恼。
可这祝福,她还是要带到的。
花九歌挽着白玄影的手,一低垂着头往内堂走去。
此时龙蛭一定忙着待客,她便先去看望这位刚满月的小侄。
白玄影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眼中噙着笑意,“九歌先过去,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花九歌突然有些紧张了,他是要丢下她吗?
“我很快就回来,”他将她脸上的一丝乱发捋到耳后,笃定的看着她,“我保证。”
花九歌点点头,犹豫着放开了他的手。
白玄影摸摸她的头笑,“乖,我马上回来。”说罢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玄哥哥。”花九歌在身后叫得脆生生的。
白玄影已经迈出的脚步突然滞了滞,心中最脆弱的那丝柔软突然蔓延开来,像春日里的野草,迅速又疯狂,爬满他早已冻结成冰的新房。
转过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含着温润如初的笑意看着她。
“玄哥哥,别丢下我。”花九歌说出这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她又觉得好像非说不可。
这话就像一颗颗密集的字眼,此时此刻突然袭上心头,爬满她的记忆。
是的,是记忆,记忆中这一幕仿佛早已发生。在千万年前,亦或许就在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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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疼痛的回忆
白玄影愣在原地。
愣愣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们明明没有丝毫相似。
万年前,如今,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却早经历了两世的轮回,如今这个灵魂较之当年的她早已面目全非。
他想,她们究竟有什么相同呢?
可她还是会叫他玄哥哥,还是会那样彷徨无助地让他不要丢下她。
他没有丢下她,可她最后却丢下了他。
为了另一个男人,她那样决绝地丢下了他。
当那把剑刺入他的胸膛时,他才赫然明白,原来在她心里始终只有那个男人。她最后还是还了他一条命。
那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听到她对着那个男人喊:“不要过来,是我对不起他,终究我还是欠了他一条命。我爱你,可我不得不还他。”声音那样绝望。
是因为要与那个男人永别了,所以才会绝望吧。
她还了他一条命,可终究只是因为歉疚。
她对他,没有爱。
她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离夜哥哥,不要忘了我。”语气分明是祈求。
她在害怕,她怕她爱的男人会忘了她。可她没办法,终究她是欠另一个男人多,她不爱他,可她欠他。
在诛魔界,他单枪匹马与几万天兵大战千余回合,有胜有败,可他从未惧怕过。
他从来都是自信的,而他也有那样的能耐。他说:“这个世上能取我性命之人,恐怕还未出世。”
于是后来他遇上了她。
她注定是他的一个劫,万劫不复的劫。
于是他改口:“这个世上除了孽孽,能取我性命之人恐怕还未出世。”
并非因为她法力高强,也并未因为他不是她对手。而是因为他不愿出手,她要的,他悉数给她便是。
哪怕是他的性命。
可她终究是不领情的,因为她心里早已住下了另一个男人。
他想,他们的相遇终究还是迟了,若是早那么一点,或许就那么一点,结局便会不一样。
意识逐渐涣散,他还记得当初他醉酒后曾抓住她问:“孽孽,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爱我?”这样的话是他清醒时不敢问出口的。
因为他怕她的答案会让自己失望。
界之内都知魔君狂傲不羁,可谁又知道他也有过这样害怕的时候,只一个小小的她,便让他溃不成军。
那时她看着他,许久,才淡淡道:“玄哥哥醉了。”
醉了,是的,他是醉了,若是不醉他又怎能看清她的答案?
他放开她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这样的答案又如何,酒醒后他又可以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还是她的玄哥哥,她也还是他的孽孽,他爱的孽孽。
不过,他终究是没能听她亲口说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她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脚步,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才有勇气缓缓开口。她自言自语,分明是自言自语,可却又仿佛想让他听到。
她说:“如果再早一刻,或许只是再早一刻……“后面的话她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没有如果,若真有如果,她的离夜哥哥怎么办?那个驻在她心底深爱着的男人。
此刻,她竟那样想念他,前所未有的想念。
她和玄哥哥,终究是迟了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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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请自重
回过神,白玄影朝花九歌淡淡一笑,“不会。”
不会。
他明知道她不是孽孽,可为何他还要这般承诺?
这句话到底是说给当年的孽孽,还是说给如今的她。
他不愿再细想下去,这一世,他终究只是为了当年的不甘,没有了孽孽,他便什么也不要了。
唯有毁灭。
他们都该给孽孽陪葬的,她死了,他们就不该活得这么好。这天地间的一切原本都不该继续存在。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和孽孽明明一点都不像。
当年的孽孽那样美,可她如今却那样平凡。
当年的孽孽那样聪明伶俐,可如今她却那样笨。
当年孽孽那样善良,可如今的她却满心只想报仇。
……
明明差距那样明显,可那一瞬间他为何会有动容?
白玄影转身继续离开。
花九歌看了看他的背影,也转身继续往内庭走去。
檐牙高啄,长廊迂回。转过个弯花九歌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正从对面雕梁画栋的回廊过来,恰好也看到了她。她连忙低了低头。
于是她就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喜。她紧攥着拳头,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放慢了速。
她可不想和他来个狭相逢,只因如今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她咬牙切齿之时,却不料那人竟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面前。她的心立马提到了嗓眼,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想要杀人灭口?
可这里是龙蛭的地盘,想来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她力平复了心绪,继续往前与他擦肩而过。
“九九。”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以前,又突然将她揽入怀中。
“九九,你去哪了?”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花九歌的心一紧,身体却因大脑的短暂空白而呆呆滞在原地。
许久,她才仿佛触电般猛然推开他。
他们站在步开外。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憎恶。他也看着她,眼中却是不解和淡淡的忧伤。
他说:“九九,我在南天门等了你日,你去哪儿了。”声音是那般温和,如春日里的暖阳。
可如今却已是入秋的季节。
“你等我?”她眼中依旧是厌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算了,都不重要了,回来了就好。”送她去天庭那****心里就一直不安,可他相信她不会食言,她说过会回来的,她让她等她。
于是他一步也不曾离开地等在那里,一等就是日。日后他才从老君处得知,她早已离开。
他的不安终于应验,她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这段时间他找遍了四海八荒,可却一直寻不见她的踪迹。他想,如今大概只有一个可能了吧,而这也是最令他担忧的可能。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九九,我们回去可好?”
她嫌恶地甩开他:“仙君,请自重。”如今她还能心平气和地称他一声仙君,完全与她的个人修养无关。只是因为技不如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他的唇动了动,出口却只是一声轻缓的:“九九……”
花九歌轻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内庭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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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任性了
走出几步远恰好遇到往内庭去的龙蛭。
方才他一直立于那株扶桑树前,疏影横斜的枝头还开着几朵妖冶的花,繁茂的枝叶恰好遮挡住他的身形。
此时他从树后出来,正好拦住花九歌往前的去。
“哥哥?”花九歌没料到树后会有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往前的脚步也随即停了下来。
“这些日九歌去哪了?”他看着她,眼中竟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责怪。
“去哪儿?”花九歌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是魔族帝后,自然是在魔族。
龙蛭并未理会她,抬眼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离夜,“仙君可否先行回避,龙蛭想与舍妹谈谈。”
离夜看着他,又转头看花九歌,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哥哥……”花九歌心里没来由有些紧张,哥哥要同她谈什么?
“这段时间九歌是否在冥月宫?”龙蛭看着她,眼中有明灭的星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是啊。”花九歌点头,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问题吗?
龙蛭没说话。
许久,他才仿似叹了口气,“看来仙君的猜测果然没错。”
花九歌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
龙蛭也缓缓恢复了惯常的语气:“九歌,你任性了。”
“九歌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你自然不明白。”他语气淡淡的,仿似在责怪,却又终究舍不得责怪。许久,他才又接着道:“你长大了,哥哥也不干涉你,我不知道你和魔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九歌,有的事你要会自己分辨了,有时候一些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要用心去感受。”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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