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II-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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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洵一气，看去有曾、天巧儿几人在场，再对鬼厉出手已是了无妄之谈，于是大吼一声便扬长而去。

　　　　曾他离去，心中竟不自觉的自嘲道了一句：看来还是被焚香谷抓住了话柄，势必要给萧掌门和青云门带来麻烦了。

　　　　随心一想，曾向周围望去，那周围众人还未散去，当下又开口对众人叫道：“今日之事，我自会亲自向萧掌门禀报，请他示下，你们千万不可向外人提起，否则后果绝不是你们所能担待得起的，知道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齐声答应。法相也对曾点了点，说道：“曾师兄放心，我与法善师弟也绝不会向外透露。”

　　　　曾对法相点头善意一笑，又转首对众人道了一声：“你们各自离去吧。”

　　　　众人应声，连着法相、法善和杜必书，也一起纷纷散了去，场留下了曾、天巧儿、鬼厉和林惊羽四人。

　　　　而就在此刻，鬼厉右手之光芒终于落下，轻轻起手离开了林惊羽的身体，至此林惊羽身个血洞已经全部消失了。

　　　　曾长出了一口气，而天巧儿则急忙伏在林惊羽身上，观看林惊羽呼吸平稳，体内气脉大致已顺，只是混沌未醒，继续昏迷着。

　　　　“不出今夜他就会醒了。”鬼厉淡淡对天巧儿说了一句，缓缓站起转身，面对向了曾。

　　　　红色金光回到鬼厉体内，看去他的面色好了许多。

　　　　对视片刻，鬼厉才开口道：“你为青云门招来麻烦，却只是为了一个魔教的妖人。”

　　　　“不对，我不是为了一个魔教妖人，而是为了一个朋友。”曾轻颜一笑，继续道：“不管在通天峰巧然结识，还是到了以后的一起下山，及那次死亡沼泽巨树之巅的再次会面，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从未断过。”

　　　　鬼厉怔了怔，忽然又笑了笑。

　　　　“对，不管以后的事态如何变化，我一直都会认定你这个朋友。”

　　　　鬼厉与曾面对相视，基定情深入根底，牢不可破。

　　　　又过片刻，曾忽的笑颜一展，附在鬼厉的耳边细声说道：“上次我送给你的那，你研究的怎么样？用不用下次见面时我再送给你一本？”

　　　　鬼厉面色一呆，马上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了天巧儿一下，天巧儿正在细心照看着林惊羽，仿佛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在意。鬼厉神色一缓，又转回来对着曾轻声说道：“这个不用了，上次的那被我放在狐岐山之中，后来狐岐山剧变就已经被焚毁了。”

　　　　曾慢慢摇头，轻声感叹道：“真是可惜了，我本来以为你是副宗主受人爱戴，还想向你请教一点心得呢。”

　　　　鬼厉冒汗一呆，慢慢说道：“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啊？你把那强送给我之后，我就从来没有看过。”

　　　　曾见鬼厉面色不佳，急忙说道：“你不要生气，我也只是随便。对了，今日我怎么没有看到小灰啊，你若是不想要它了，就念在我们朋友一场，转送给我吧。”

　　　　鬼厉侧目望着曾，只觉得曾整张面孔都狰狞邪恶起来，如此‘套近乎’不成，马上又惦记起他灰来了，当下便道：“小灰四下玩耍去了，我也不知道它的位置，不过我是永远也不会将它送人的。”

　　　　曾早就猜到了他的答案，随之接着道：“我知道你还不想离开它，我也只是忽然想抱抱它而已。你有什么办法将它唤来吗，我保证不会将它夺走的。”

　　　　他想夺走夺走的吗！

　　　　鬼厉随便想了一下，但觉得曾实在狡猾，想尽方法也要从他这里得到小灰，当下便推脱道：“我真不知道它跑到了那里。我看今日夜色太晚，改日我再带着小灰来见一见你吧。”

　　　　鬼厉说完告辞，曾知道留他不住，便就顺着说道：“那好吧，我们改日再见。”说完曾拱手一下，迅速又附在鬼厉耳边说道：“要是哪真不想再灰了，我愿意用各种你意的东西去换，就是与上次一样，我都还有很多，朋友间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多带几本。”

　　　　鬼厉尴尬一怔，马上起身告辞，走过曾身旁，与曾正是并肩之时，突然曾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身上，随后传来曾一本正经的声音：“回到青云门之中，萧师兄愿意重新接纳你。”

　　　　鬼厉一怔停身，与曾双面望着前后两个方向，谁都没有回头，他们目光前方各有一条道路，相反而对。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了许久，世间一切都在静止等待着他。

　　　　曾手，有力的搭在鬼厉身上。鬼厉的面上却仿佛是沉重无比。

　　　　两个人，谁都没有了刚才的笑脸，都在凝重。

　　　　一个在等待回答，一个在想着选择。

　　　　答应、推脱、拒绝、考虑几日、岔开话题，世间能选择这几种答案而已。

　　　　这一刻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是个瞬间而已……

　　　　这一刻时间过

　　　　后，一切都恢复了平常，心跳又开始了脉动，唇间又开始了呼吸。

　　　　鬼厉脱开曾手，继续迈着脚步向前走了，只留下了短短的一声回答：“我不会回头。”

　　　　曾面色沉落，终究他还是挽不回他。鬼厉同样面色低落，不过对他来说，他所做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后悔，因为后悔只会徒加伤感，其它的都毫无用处。

　　　　所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只想去不去做，不想后果或以后如何。

　　　　他步步屹定坚稳，在白色焰气即将掩盖住他的身影的时候，天巧儿突然站了起来对他叫道：“鬼厉，今日之恩我会记住，日后你来找我不管提出一个什么样求，我都一定会答应你。”

　　　　远处鬼厉忽一侧目，却什么也没有又转了回去，随后身影迅速被白色焰气所完全遮住。

　　　　曾嬉笑一下，暗道这个圣女娘娘真会恩怨分明，竟然硬塞给别人一个未知求。

　　　　目光转来看向天巧儿，曾猛地发现天巧儿正在双目默默的望着他，突听她说道：“这位曾师兄，我刚才听到你们一直在说一，那是什么书啊？”

　　　　曾身体一僵，随后拿着扇子挠着头，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是、是一本很重，是我和他久别重逢之后送给他的，这个吗……就、就，总之是一本非常重，它关系着我们这两个派中重要人士的声明地位，揭穿之后后果极其严重，所以、所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天巧儿半疑半懂的听不明白，想了想之后又道：“是吗？我还听到你好像还有很多这样，不如念在中原南疆两地友好相邻，你就送给我一本作为相交留念吧。”

　　　　曾脑门冒汗，没想到天巧儿的耳朵这样灵敏，他们如此声细语也是被她全部听了到，不由得联想到天巧儿是不是属耗子的，跟他养的天宝灵鼠一样的听觉奇灵。

　　　　再看天巧儿满脸的认真，没有半点的玩笑样子，这也是天巧儿第一次向他要东西，本着曾怜香惜玉的性格，面对如此的情景想拒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可是那种东西真能送给她吗？会让天巧儿误会不说，有可能还会成为中原和南疆两地的特大丑闻，后事芸芸道来，他就回由正派一个威名赫赫的侠义弟子，变成一个无耻卑鄙肮脏到极点的大变态，只想一想就胆战心惊了。

　　　　“这个，吗？”曾半天才又次支吾起来：“那个东西、我、我没有带来，日后、日后再次见面时，我一定奉上。”

　　　　天巧儿笑了笑，喜道：“谢谢了，我真想那是一本什么书，让你们这两个地位无人都这样神秘。希望你不要拿假的来骗我，我会去找鬼厉辨认的。”

　　　　找鬼厉！那鬼厉会怎么解释？

　　　　曾想着笑了一下，又忙对天巧儿说道：“啊，娘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麻烦您来照看林师弟了。”

　　　　天巧儿点点头答应了，曾赶忙一溜烟，快速的走开了。

　　　　正道暂歇之地的外边，鬼厉一人正在漫无目乱走。

　　　　双眼的迷茫，在想着他该走向哪里。

　　　　回忆走动许久，竟然只有正道之几人愿意平常待他，可是也有瞬间的伤害，就比如那句“半兽妖人”。

　　　　他的兽状恶性已经深入人心了，他真是另一个嗜血的蝠王吗？

　　　　边走边运气治着伤，边想着事情，边接受着事实。

　　　　突然“吱吱”声传来，鬼厉一笑四下游望，果然是小灰抱着他的那根噬魂跑了过来，三下两下就窜到了他的肩上，同时指着一个方向轻声呼叫。

　　　　鬼厉抓回噬魂，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是一个比较凸出的山尖，记得听燕回所说，那里就是他吸干鹰王的地方。

　　　　既然不知道想去哪里，就不如去哪里吧！

　　　　鬼厉转过方向，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地址



………【第四章　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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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尖凸出如锥向天，是周围众突出之峰高的一个，也是离天最近的一个。ｗＷｗ．２３ｕＳ．ｃｏＭ

　　　　小山之尖拔出谷底白色焰气甚高，上空焰气薄淡，模糊之中视线已经能望出千百米了，至此晴空无云之夜，如向上望依稀看到朦胧的月亮星辰。

　　　　月朦胧，隐幻虚空，

　　　　星点缀，天罗难辨。

　　　　依稀忘却天道人在迷茫万千，

　　　　恍惚但见痴情人儿舞动飘渺。

　　　　挥手舞剑，

　　　　佳影洒迷，

　　　　欲斩断万连情丝，

　　　　叹佳人徒增思暇。

　　　　这里是距月亮最近的地方，却无月光可以洒下。

　　　　她来到了这里，她又对着月亮呆望，她又次拔剑开始了她习惯的剑舞，她又是心剩下了那一个人。

　　　　剑舞千次，难断思念。

　　　　剑舞只是为了专注，不去留念一切。

　　　　现在却成为了只为想他，才会做出的习惯动作。

　　　　他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她佛如九天仙子，舞剑迷影，影住天地间万物光华。

　　　　他见过她在他面前舞剑断情，见过她在望月台上孤剑单飘，今日却是第一次如此朦胧的望着她持剑飘舞，白雾之中白光白影飘华蠕动，竟是如此的美丽。

　　　　剑光落下，不觉间她已经舞完了，翻身飘然落下，光华依在。

　　　　她缓慢转身，双目默默流动身后，望向了白色雾气的深处。每一次她舞完剑，都希望他突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双目在专神着她。

　　　　这一次她又转过了头，身体却是猛猛震了一下。

　　　　悠念深处，正有那一个希望的黑影定在那里，如虚如无隐约不明的独立黑影。

　　　　是上天看她如此痴傻，故意来愚弄她的假象吗？

　　　　她没有动，只是望着那个黑影，哪怕只是一个虚幻梦影，能如此多望一会也是好的。

　　　　他也没有动，或是不敢动，至于是在害怕什么，他的心中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只是为了不来打破这一份寂静吧。

　　　　陆雪琪，只是在望着一个黑影。

　　　　鬼厉，却在看着陆雪琪模糊的面容，探索者她双眉之间的淡淡痴迷。

　　　　静了许久……

　　　　“是你吗？”是陆雪琪先发出了声音。

　　　　鬼厉一息，在陆雪琪眼黑影，动了一下。

　　　　模糊的面，鬼厉看到陆雪琪神色欢喜了一下。

　　　　“你可以过来吗？”

　　　　鬼厉双脚僵住了一刻，望着步伐难行的道路之后，她双眼之那一丝期待，不自主的还是走了过去。

　　　　穿越白色雾气的视线障碍，他的身影如期盼一样，一丝一毫现了出来，望的越来越真切，内心越来越颤动。

　　　　希望看到的是他，却怕真的是他，结果出现的真的是他，那份心情不知是喜是悲，是哭是笑？

　　　　明明说好的，他有了碧瑶，她要离开他，不再见他想他的，可是心中和现实总会相互违背。

　　　　再这样下去，她的情丝永远也是断不了了。

　　　　鬼厉慢慢走来，看着她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绝世的面容带着憔悴，欺霜胜雪的肌肤雾中犹出。

　　　　短短的，两人只剩下了一步之隔，如果把手抬起伸直，摸到对方似有畏惧的面孔。

　　　　鬼厉停下了，与陆雪琪四目对视，他要比陆雪琪高上一些，所以他是微微低头，陆雪琪是微微仰视。

　　　　两双眼睛，目不转睛，含情而定，却不知都在想着什么。

　　　　无风、无声、无光、无景、无人、无动，天地间仿佛是静止了，只有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失。

　　　　又静了许久，他们都在想着什么？

　　　　师门的间隔？各自的归宿？心爱的人儿？以后的离别？片刻的相逢？过去的会面？此刻的何去何从？心中呼喊马上离开他？

　　　　还是这一切他们都没有想，都抛到了脑后。

　　　　鬼厉突然先开口了：“你又瘦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陆雪琪缓缓开口了，声音柔情，令人心醉。

　　　　鬼厉紧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面容，每一个声音，都进到了心里：“每一次见你，你都是憔悴一些，现在的你，比两天以前的你，更显得瘦了……”

　　　　两天以前的她，他还记得那时她的样子！陆雪琪笑了一下，甜甜的笑容，带着她倾城绝世的面容，是那样的迷醉万世之美，令痴情人儿陶醉的样子。

　　　　“你不是也一样，又不但是我一个。”

　　　　鬼厉心动，一向冷漠的面上也是笑了一下，单纯的笑容，在陆雪琪眼中，也是他当年的憨厚容颜。

　　　　“你的伤好了吗？你这样的……虚弱。”陆雪琪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鬼厉又是笑了笑，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陆雪琪心中一颤，收回了笑意容颜，带着伤感的歉意低了低头，说道：“你身那一剑，是我刺的……，你怪我吗？”

　　　　说完，陆雪琪又抬起头，紧望着鬼厉的眼睛。鬼厉对着她的眼睛，面笑容一直保持在嘴角，慢慢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陆雪琪眼珠一抖，是惊讶的一颤，鬼厉接着道：“我记得最后的那一双眼睛，那样的眼神只有你才有……，你也是为了解脱我的痛苦。”

　　　　陆雪琪喜悦一阵，是在为了他而欢喜。随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落担忧的问道：“是因为你强行启动诛仙剑阵，和上几代掌门一样，被剑中魔灵反噬的缘故吗？”

　　　　心中一根针，仿佛又痛了一下。

　　　　鬼厉面色沉落，目光离开陆雪琪，落到了地上，缓缓摇头道：“不是，是另一个原因，我现在是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

　　　　鬼厉的蝠体血变竟是另有其因！陆雪琪虽然惊讶，却更多注意着鬼厉的身心痛楚，她慢慢伸出手，拉住了鬼厉的手，手心的柔弱温暖，仿佛就是世间最好的药了。

　　　　“我中了血毒，每当我虚弱的时候，它就会发作起来支配我、控制我，

　　　　六亲不认，嗜血成狂。我真不知道下一次我再发生血变之后，我将会喝着谁的血！”鬼厉的声音消沉、缓慢，低愁的伤悲蕴藏其中，听去是十分的无助可怜。

　　　　陆雪琪心神**，双手把鬼厉的右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鼓励的目光望着鬼厉，坚定地说道：“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诛仙剑阵的魔灵反噬，你克制住了，你的血毒就一定也有办法的。”

　　　　陆雪琪双目紧紧望着鬼厉的双眼：

　　　　“你拥有我，我相信你。”

　　　　只此一句话，就胜过了世间万千药灵！

　　　　鬼厉双目对着陆雪琪，把左手伸出落在了陆雪琪双手之上，四只手架在两人间，紧紧握在一起。

　　　　四目对接在一起，谁都不愿再把目光移开了，就想永远的这样望着对方，直到万物尽毁，直到天地毁灭，直到时间的永远尽头。

　　　　或许该说些什么，或许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