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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之天若有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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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注视着寒冰蛇，这是生命本能的一种敬畏。作为弱者决不能忽视强大的存在，因为他绝不会允许你的忽视。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萧铮。萧铮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调息，象是已经神游物外。只剩下一个躯壳，还留在这个已经变得有些冰冷的世界。
“你受伤了。”寒冰蛇阴冷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大多数人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除了惊奇，只有恐惧。这样的一只异兽，他们还有什么机会抗拒？
萧铮终于睁开了眼睛，尽管他不害怕，但他不能不理会。萧铮想要站起来，可他却突然发现站起身来竟也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凝儿、翠儿两人忙上前扶住萧铮，将他搀扶起来。
“看样子你伤的不轻啊？还需要让小姑娘扶着。”见到萧铮受伤寒冰蛇似乎很高兴，阴冷的声音中难得有了一丝调笑的意味：“是谁伤的你，需要我帮忙吗？”
很难想像寒冰蛇见萧铮受伤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或许是萧铮不买它的帐的原因吧！不过能让寒冰蛇幸灾乐祸的人，恐怕也只有萧铮一个了。
刚才想对萧铮出手的众人脸一下子就绿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萧铮竟会认识这样一只庞然大物。如果萧铮真的要他们死，恐怕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众人想不出还会有比眼前更为强大的存在，或许这已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生命了。
就连正道众人也是有些忐忑，毕竟魔门中人方才行事他们是默许的。
不过萧铮的话让众人终于将心都放了下来。萧铮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好像并不在意，看了寒冰蛇一眼，萧铮道：“不用。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可以猜得到你会这么说。”寒冰蛇道：“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帮助呢？我来只是想问你，你可知道龙在何方？”
龙？这个世界真的有龙存在吗？那是一个流传了无数岁月的传说，一个天地间最强大的生命至尊的传说，只是那个传说真实吗？
没有人知道神龙是否真的存在，但至少在每个华族人的心里是有一条神龙存在的。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传说，它已成为了华族人生命的一种印记。那是一种虔诚、一种信仰，一种对祖先和脚下这片土地的忠诚与敬畏。
“你寻龙是为了什么？”萧铮道。他不知道寒冰蛇寻找神龙干什么，不过隐约中他也可以有些猜测。
“或许你说的对。”寒冰蛇道：“化龙并不是我的道。我寻找神龙只是想知道，它是否真的比我强大。”
寒冰蛇的意思萧铮明白，不过他也不知道龙在何方。想了一下，萧铮道：“神龙毕竟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你要找，那便去东海一行吧！或许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你要的答案。”
东方之尽，茫茫沧海。东海一直不曾缺少仙幻的传说。海之尽头，无迹可寻。如果神龙真的存在，或许它真的就在那广阔、苍茫的海天之处吧！
“好，那我便去东海一行。”寒冰蛇道：“无论神龙是否真的存在，我都会坚持我的道。我可以看得出你的道路注定比我艰难，不过我相信你可以走下去。好了，我走了，日后有缘再见！”
寒冰蛇那巨大的脑袋从长生殿慢慢的退了出去。一声震动天地的嘶鸣后，一切复归平静。这短暂的片刻让众人不禁疑似在梦中，如果可以，众人宁肯希望那只是梦。
看着寒冰蛇离去萧铮心中泛起些许欣慰，他可以明白寒冰蛇离去时的祝福。声音虽然冰冷，但那祝福绝对真诚。虽然只是两次的相见，但萧铮与寒冰蛇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友谊。他们同样为前路坚定的追寻，或许他们的生命本就有些本质的相同。萧铮也在心里为寒冰蛇祝福，祝福它可以实现自己的梦。也只有他们，才可以明白这种祝福的可贵。
寒冰蛇说的对，萧铮的道路将注定比它的道路坎坷。至少寒冰蛇没有牵绊，它可以无所顾忌的准求它的梦。虽然它也已经有了智慧，但它的智慧中也只是有梦而已，它不用面对痛苦，也无需害怕孤独。
大殿的殿门已经破碎，众人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找萧铮的麻烦。长生已经不在了，长生殿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萧铮在凝儿、翠儿的搀扶下走出大殿。回头望去，那长生二字仍在，只是长生下，已是一片破碎与凌乱。或许长寿宫在等待了无数岁月后，它能够等到的，也只有这一片狼藉了吧！
正当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候，天梯不见了，八卦太极不见了，那已经残破的长生殿也不见了。恍惚中众人出现在一座山的山顶，长寿宫消失了，众人所在的正是无量山。再次看到那片蓝天，众人不禁感叹，长寿宫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众人渐渐散去，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日升日落来去匆匆，不多时山上的众人已经散尽，只剩下正当五派诸人。
有得到，也有失去，众人的心情难以说好。尤其是方雪柔几女，萧铮的伤让她们始终都在担心着。那一剑穿透了他的胸膛，没有丧命已是万幸，虽然萧铮一直在坚持着，但那份苍白和虚弱丝毫不能掩饰。萧铮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尽管他的心一直坚强。
沈若有些失落，虽然对于结果她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见长寿宫消失，她还是有些怅然。其实就是知道了结果又能怎么样呢？知道未必就比没有结果好些，或许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展浩站在沈若身旁。他可以看得见沈若的失落。沈若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可他也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站在沈若身旁，希望她能够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我。
众人没有立刻返回各派，经历过后总要用时间平静一下心情。众人在无量山附近的城镇找客栈住下。他们不用担心会耽搁太久，心情是最容易改变的东西。
夜风中白衣飘飘，沈若坐在屋脊上望着远方。漫天的星，像是情人的眼睛，那么温柔，那么宁静。
展浩就坐在沈若旁边。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弯弯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更加美丽、动人。生命中最美丽的就是这一刻，纵然美丽的东西容易失去，但它已如天上的星一样永恒。
“你在想他们吗？”展浩轻声问道。他知道沈若此刻的心情，她在想念她已经离去的亲人。当时间远去，思念也许已是唯一的记忆。
“我不知道。”沈若平静有些迷茫，“这些年来他们在我的记忆里出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我很害怕，我害怕不知什么时候我会把他们遗忘。我不知道这次来长寿宫是想来寻找他们的踪迹，还是来寻找忘记他们的理由。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把她们忘记了，她们会不会怪我。”
如果当思念也变成了往事，或许会少去许多执着。如果执着并不能带来欢乐，那就让所有的思念都随着北风而去吧！叶儿知道该何时飘落，尽管它不知道应去向何方。如果可以放，就放开那一片已经枯萎的黄吧！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创伤。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才会有希望。你没有忘记，他们永远在你的心里。不要责怪自己，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人愿意看到你为往事沉溺，他们、你的师傅，还有我。”
沈若没有说话。遗忘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她无法分清。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他们的影子也已经越来越淡，而痛苦，早已是很遥远的东西。
展浩轻轻的握住了沈若的手，她的手略微有些冰凉。展浩将那冰凉的手握在手中，他愿意将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沈若的心充满了悸动。她想将手从展浩的手中抽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听指挥了。那手掌中是温暖、是坚实、是依靠，在那手掌中，她已经失去力气。
满天的星是情人的眼睛，闪烁在黑暗中，永远也不会黯淡。
………【第六章 离开与相遇】………
第六章
离开与相遇
这个世界是凡人的世界，而并非修者的世界，修者以为自己已经跳出了凡人的范围，其实他们仍是在凡人之中。。26dd尘世中的一切，或许你可以说它低级、愚蠢，但不可否认的是，尘世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只要是人，就永远也不能超脱尘世。
如今尘世间谈论最多的话题当属紫瞳圣教。大周皇帝奉紫教为国教、紫教护法为国师，地位尊崇无比，几乎不在周王之下。大周国百姓信奉紫瞳圣教者不可计数。愚昧的人崇拜别人宣称的信仰，并为之疯狂。
紫瞳圣教信奉紫瞳圣教主。虽然紫教信徒极多，但至于它从何而来却无人得知。在世间仅仅两年多的时间，紫瞳圣教便成为无数人的信仰。大周国上下凡事皆以圣教为先，任何有逆圣教者皆视为叛逆，将会被处以极刑。人类的疯狂很难用语言可以描述的清楚，它甚至可以让人泯灭本性。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迷信紫教，还是有很多人是没有丧失理智的。不过这些人身处洪流中也不敢逆流而上，否则将要面对的就会是粉身碎骨的危险。大周皇帝是紫教最忠诚的信徒，唯紫教护法也就是国师之言是从，他绝不会允许有质疑圣教的人存在。
正道中人在小城中也听到不少关于紫瞳圣教的传言，在这些传言中，最轰动的莫过于大周宰相被处斩一事。就在数日前，大周国宰相因为向周王进谏取缔紫教而被处斩，就连为他求情的几位大臣也都受到了牵连。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大周国。大周国宰相在周王朝一向声望很高，他被处死无疑是告诉了天下人，无论王侯将相，只要冒犯圣教，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听到这件事后正道众人决定立即返回各派。这紫瞳圣教绝非是一般的教派，很有可能是魔道妖**乱人间。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并非稀少，如不及时阻止人间定将生灵涂炭。必须赶回禀报掌门得知。
由于萧铮的伤势很严重，所以方雪柔几女并没有跟韩虚等人一同返回青鸟宗。方雪柔几人本就不是和他们一道出来的，韩虚道人也没有理由说什么。几女决定等萧铮伤好后再自行返回云霞山。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萧铮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胸膛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除了还有些虚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见萧铮伤势已愈，方雪柔便决定启程回山。
一日吃过早饭，方雪柔向几个弟子道：“现在铮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就回山吧。出来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
李梦琪几女都没意见，她们还是喜欢在那个宁静的小院。这里对她们来说，有些喧嚣。
“师傅，我想在外面游历一段时间，你们先回去吧。”萧铮突然说道。
方雪柔不知道怎么描述心里那种感觉，从这次来长寿宫以后，萧铮似乎是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具体是哪里改变了，她又说不上来。似乎他更加沉默了，他的心也更加无法看清了。
方雪柔知道萧铮是因为什么改变，她也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暂时离开。除了沈若，不会有其它的原因，或许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方雪柔不愿意勉强萧铮，她可以理解萧铮作出的每一个选择。尽管有些担心，方雪柔还是没有拒绝萧铮的要求，道：“好吧，在外面游历一下也好。不过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们就先不回去了，等你的身体恢复后我们再走吧！”
以后的几天众人就都留在客栈里修炼。要说天灵果的确不凡，方雪柔几女可以明显感觉到修炼比以前容易了许多。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并不能看出有多么大的提升，但修炼是天长日久的，时间长了自然能够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
几日后萧铮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虚弱已经远去，生命的活力重新注满了他的身体。也许许多人都不曾了解那份活力的可贵，但相信许多人都可以了解，生命如果没有活力将是多么的可悲。
方雪柔几女和萧铮分开后便立刻启程返回云霞山，已经出来了这么久，方雪柔不想让神机道人担心。几人出了城便御剑而行，如果被普通人看见几女，一定以为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一起生活了两年之久，没有萧铮在身旁几女都感觉像少了什么似的。有萧铮在的日子已都经成为了习惯，刚开始几女都很不适应。
李梦琪在几个弟子中年龄最大，也最成熟，她有些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她也注意到了萧铮的变化，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又或者是她看错了。
“师傅，师弟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我看他似乎有心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李梦琪向方雪柔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方雪柔沉思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李梦琪的疑问，而是突然向沈若问道：“若儿，你可是真的喜欢那个展浩？”
沈若脸一红，她不知道方雪柔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喜欢吗？沈若心中浮现出那个男子的身影，如果满心的幸福和喜悦是，那也许就是吧！
“我不知道，师傅，也许是吧！可是这跟师弟离开······”沈若突然想到一个让她震惊的可能，难道师弟选择离开，是因为她？
方雪柔叹了一口气，道：“若儿，难道你真的不明白铮儿对你的心意？”
沈若茫然了，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萧铮会对她有其它的一些感情，如果萧铮的离开时因为她，她将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李梦琪几女又何尝知道。她们从来也没有会真的以为萧铮对沈若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不是一个玩笑吗？
看到几女的茫然，方雪柔接着道：“也难怪你们看不出来。铮儿或许有太多的理由，总将他的心事埋藏心底，也包括对若儿的感情。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师弟他不会有事吧？”李梦琪担心道，她不知道萧铮此刻面对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那些痛苦，又会带给他什么。
方雪柔同样担心，她不想让萧铮一个人离开，但她却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也许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吧！方雪柔不想让几女担心，更不想让沈若自责，她只能道：“不会的，等他的心平静一下他就会回来的。”
“师傅······我······”沈若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很乱。虽然她无意带给萧铮伤害，可她依旧深深的自责。她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孤单的身影，他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是内疚、是疼痛，还是其它的什么。或许她对萧铮的感觉是有些特别，但那跟对展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好想让那个孤单的身影回来，可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随它去吧！这不怪你，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相信铮儿一定可以看得开的”方雪柔安慰沈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沈若又有什么错呢？师徒几人不再说话，默默向云霞山飞去。
夜，无量山像是一只蛰伏在大地上的凶兽。三道紫色的身影从远处疾飞而来，落在无量山一处低矮山峰的上。月光，将脚下的青石照的惨白，像是死亡的颜色。
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这一片惨白上。惨白的颜色，朦胧中只能看见这是一名男子。
三道紫色身影在男子身后落了下来，三名紫衣人躬身向男子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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