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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都市-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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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12年9月18号，也就是说，在梦魇世界里的这一天一夜，消耗掉的现实时间，竟然是现实世界里的一周。
这让周楚再次迷惘与弄不清楚梦魇世界的时间规律，因为之前几乎都是同等时间，或是在梦魇世界里二十四小时，才等于现实里一个八小时的睡眠。
还是必须要有机会问问冥铃或者高明才行。
随便应付完欧城的询问，又约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周楚挂掉了电话，然后发现有秦箐的四条短信。
第一条：‘面试得怎么样？’
第二条：‘我听说了，你的表现不够好，不过没关系，下次面试好好表现。’
第三条：‘周楚，你到底什么打算，你倒是说句话。’
第四条：‘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周楚沉默着看完这四条短信，仍然是他所熟悉的，秦箐的语气和口吻，就像是秦箐在当面和他说这些一般，先是询问，然后表示自己了解了，然后鼓励着周楚，但周楚的态度与回应，让她很不满，于是询问与宽慰变成了质问，再然后变成生气与失望。
几乎就是他和秦箐之间每一次小小的不愉快的翻版，似乎每一次，都是良好的开端，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或是不满意周楚的回答与态度，转而变成争吵或是不愉快。
所以周楚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忽然又发现秦箐压根不在面前，于是又自己摇了摇头，只是回了一条短信。
‘工作我会再找的。’
除了这句，还能说什么呢，无论是自己的走神，还是赵志远的看轻，又或者是梦魇世界的种种和带来的影响？都不能。
所以他也只是回了这样一条短信。
然后他拉开抽屉，只是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抽屉里仍然安静的躺着那把枪，却没有多出其他的东西，比如成就兑换的现金奖励之类的。
又是一个需要询问才能解答的问题。
周楚叹了口气，关上了抽屉，然后又发愣起来，因为他发现，忽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是的，无事可做。
怔怔的看着电脑好一会，周楚才打开浏览器，再一次输入了网址，将自己的简历，分别通过各大招聘网站，再一次发布了出去，然后又打开游戏，玩了几把英雄联盟后，终于还是选择了睡觉。
虽然只是有些犯困，但周楚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有些渴望再一次回到梦魇的世界里，回到那个到处充满危机与凶险，却也同样带着刺激的世界。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进入梦魇，而是被他刚刚调整回铃声模式的手机给吵醒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周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周楚先生吗？”
一个悦耳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盛天传媒广告公司人事部的，我们收到了您投递过来的简历，请问您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周楚虽然对于对方的效率之快，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那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公司进行面试呢？”
“明天……”周楚才刚说出口，却又改了口，“一个小时后吧，不知道是否方便。”
“请您稍等片刻。”
电话那头的女声放下了电话，似乎在询问什么，不一会儿，又再次拿起了电话筒。
“那一个小时后，请周先生您带上自己的个人简历以及作品，到名园大道盛天大厦的十八层面试，和前台说您是预约面试的就好。”
“好，我会准时到的。”
放下了手机，周楚仍然有些疑惑，除了惊讶对方人事部的效率之外，对于盛天传媒……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周楚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什么，他翻起身来，找到前些日子换下的衣服，从里面找出了一张名片。
盛天传媒有限公司执行经理，顾朝夕。
（再次感谢肆弈、孟不烦的打赏，以及白云星空大大的年度作品票，虽然这感谢有点晚，但还是要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厚爱，某猫会再接再厉的，并且努力保持更新。）
正文 65。解释
双马尾小女孩，差点发生的车祸，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片刻，周楚想了起来，那一天他救下的小女孩的母亲，那位年轻的美少妇，就是盛天传媒公司的执行经理。
难怪会那么迅速，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简历上自己的照片的缘故吧。只是这样反而让周楚犹豫起来，因为大概如果他去应聘，应该会没有任何意外的被入选，就算他能力再不行，对方也会因为救过她女儿的关系，而让他担任一个职位。而这，恰恰是周楚最不愿意的事情。
无论自己生活会如何，或许在别人眼里是失败的，或许被别人轻视着，可对于周楚自己本人来说，就算再卑微，也仍然留存着自己的底限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专业和工作，他承认自己不足，承认自己水平或许一般，但他却会拒绝不是因为专业和能力而得到的工作。
或许正如高明所说，一个骨子里的理想主义者，尽管现实着，又或者如艾达所感觉的那样，和里昂，其实是一类人。
下意识的，他就想要回个电话去拒绝，但拿起手机，却忽然想到了之前秦箐的短信，于是又沉默的放下手机。
理想主义者，有时候也会因为现实折服，尤其是因为爱情这种东西，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或许不是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或许。
他只是不想失去所爱的人，更不想让她失望，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所以他必须去试。
周楚站了起来，迅速的洗漱得当，穿起许久没有换上的西装，又打理了一下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将上一次面试的作品带在了身上，打印了一份自己的个人简历，准备妥当之后，就出门而去。
盛天传媒，南明市传媒广告界的三巨头之一，作为业内人士，周楚其实对于盛天传媒是知道的，但就像是秦箐介绍的鸿达一样，没有足够的资历和作品，除非是有关系，否则能力再强，也是没有办法进入的，所以周楚并没有多少太大的希望，简历也是采用了批量投递，才会出现在盛天传媒的人事部，又恰好被看到。
这就是所谓的巧合吧。
周楚笑了笑，看了看镜中虽然不算太精神，但还算足够整洁干净的自己。
盛天大厦是南明市颇有特色的一栋建筑，它其实是由两栋楼所组成的，中间分别用三层的层数建立起连接两栋楼的桥梁，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很大的h字。而盛天传媒的所在，就恰恰是这连接桥梁的三层，而从名字来看，盛天传媒，似乎多多少少也和盛天大厦的拥有者有着一些联系。
周楚站在18层盛天传媒那桔黄底的隔墙前，看着那黑色立体的“盛天传媒”字样，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前台俏丽的接待小姐问清楚他的来意后，将他带到了一间会议室，用动听的声音告诉他，让他稍等一会。
周楚接过了接待小姐的茶水，在会议室里坐了下来，顺便打量着这间会议室的布置，和鸿达处处体现公司的豪华与规模不同，盛天传媒会议室里的布置，却是简洁大气，笔直而干净利落的线条，却又不显得太过凌厉。
只是五分钟的光景，一个女人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一身黑色职业ol的打扮。
“久等了。”她说。
上一次因为还没有从车祸带来的心理变化里走出，加上没有什么心思，所以周楚并没有看清楚美少妇的模样，而这一次却是看得清楚而真切。美艳的五官，不但端庄秀丽，眉目神态之间，也有着人妻的成熟与性感，同时又不失端庄淑雅之气。
“不算太久。”周楚回答着。
“嗯。”顾朝夕将手上的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坐在了周楚的地面，看了周楚一会，然后才又开口。
“在说应聘的事情之前，我先想要说，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顾朝夕的声音很好听，而此刻，也少了几分职场的客套与严肃，多了几分作为母亲的感激与真诚。
“不用谢，那只是我的本能反应。”周楚回答，他知道开场必然是这一个，所以早有准备，并且就算没有准备，他的回答也是这个，因为确实是他的本能反应。
“有机会的话，我再好好感谢你。”顾朝夕说，然后摊开了手上的文件夹，“现在来让我们谈谈应聘的事情，我看过你的资料，按理来说，我们公司是不会招收三年以下资历的策划的，因为做这一行，需要的不仅仅是创意，还需要经验和与生活阅历，还有现实的打磨……”
在几乎是例行，只是细节不同的开场描述后，顾朝夕才切入正题。
“不过，我注意到你的作品，不但很有创意，同时还很落入实际，并且能够很好的结合在一次，加上……”顾朝夕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加上你救了我女儿，所以于公于私，我觉得应该给你这次机会。”
“谢谢。”周楚说，他这句谢谢倒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顾朝夕给的这个机会，对他来说，有些重要。
“带作品来了吗？完整的方案，而不是之前简历后附带的概要和介绍。”
周楚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移动硬盘递给了顾朝夕。顾朝夕接过后，就开始专心致志的观看着周楚以往的案例和作品，中间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而周楚也一一回答了她。
所有的过程都很顺利，顾朝夕似乎对于周楚也很满意和认可，只是在看到他最新的方案后，眉头却忽然皱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起来，最后抬起了头，看向周楚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疑问。
“这东南亚文化博览会的宣传方案是你写的？”
“东南亚文化博览会？”周楚点了点头，“是的。”
顾朝夕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低下头去看着笔记本电脑，只是越是仔细看，她心里疑惑也就越深，为了确认自己内心里的疑问，她站起身来，对周楚抱歉的笑笑。
“稍等一下。”
周楚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顾朝夕便去而复返，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份文件，然后她坐了下来，似乎是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对照着文件，最后，顾朝夕抬起了头。
“你在鸿达广告做过？简历上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鸿达广告？”周楚愣了一下，然后又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据实相告，“我去那里面试过，只是没有被录取。”
顾朝夕沉吟起来，片刻之后，将她正在看的文件递给了周楚。
“你看一下这个，然后给我一个可以让人相信的解释，或是你自己的说法。”
周楚带着疑惑接过了文件，纸张上第一行黑色加粗的标题大字映入眼帘。
“2012年第九届东南亚文化博览会宣传草案（初稿）”
正文 66。挂我电话，你会死（第二更）
带着疑惑，草草的浏览完那份草案后，周楚原先的疑惑，就变成了释然，将文件还给了顾朝夕。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份草案和我的方案如此相似，但我能够保证的，只是我的方案绝对是我所写，而非抄袭或是来源于其他，冒昧的问，方案是出自鸿达广告之手？”
顾朝夕点点头：“对，在第一次的方案筛选会后，在11月开始的东南亚文化博览会上，先行确定的就只有这一份宣传方案，而这份方案正是来自鸿达广告，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所以只是想要得到一个解释。”
“顾经理。”周楚摇摇头，从自己兜里再一次拿出一个u盘，“虽然我是救下了你女儿，但这不代表我就不会抄袭，虽然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口说无凭，这一份宣传方案其实是配套方案其中的一部分，虽然它看起来很不错，但没有一整套方案的配合，它也只能说算得上及格而已。”
他将u盘递了出去：“这是我前段时间，以东南亚文化博览会作为目标，从前期的宣传到整个博览会的举办方式，过程，博览会的体现，一直到结束，全程的一个方案，顾经理看过之后，就可以知道究竟是谁在抄袭。”
顾朝夕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u盘，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周楚：“你就不怕重蹈覆辙？你辛辛苦苦的方案再一次被抄袭和模仿，成为他人的嫁衣？”
“要听实话吗？”周楚回答。
“要。”
“怕。但是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说，我今年所有的心血就是这一份方案，如果被抄袭了，自己就再也可能拿不出来更好的，那我是在小看我自己和没有自信。你们可以抄袭第一个方案，可以抄袭第二个方案，但只要我没有在帮你们做事，那我就能写出第三个方案，写出第四个方案，并且只会比上一个更好，如果你们还可以看到的话，那尽管继续抄袭。”
看着顾朝夕，周楚缓慢却自信的说，事实上他从未以这样的语气与态度和别人说话过，更何况面前的，是可以决定自己工作的面试官，但他还是说了，以一种自信、甚至带着点不屑的态度。
只是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他自己又笑了。
“不过说归说，其实我也是在赌，赌顾经理不会和鸿达广告那位面试官一样，把我的方案留下然后据为己用，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顾经理如果因为一份死的方案，而选择放弃我这个活的人，我只能是说太可惜了……而且，我相信像顾经理这样既美丽，又性感，还拥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与判断能力的人，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和正确的判断。”
周楚最后的一句话，是以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甚至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整个会议室瞬间便因为那句既美丽，又性感，而带上了一层私人会面一般的暧昧与微妙。
看到顾朝夕咳了一下，有些不悦的表情，周楚心里才回过神来，貌似……轻松过头了。不过他确实也很轻松——在梦魇的世界里，他可是直面着传奇女王艾达、以及一个国家的赫赫少将，那样的美人儿和大人物都并肩作战与面对过，面对着眼前这一位美少妇，周楚似乎已经很难敬畏起来。
但尊敬还是有的，所以他只是笑笑：“顾经理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完之后，周楚便不再解释其他，只是微笑的看着顾朝夕。
在周楚那句有些近似调戏的话说出口后，顾朝夕确实有些愠怒，这是工作场合，这是面试！在那一刻她甚至有着太不像话了的感觉，但听了周楚的解释，又看着对方那坦荡荡的，没有回避的眼神，顾朝夕又想到了她那天目睹的一幕。
一个能够冒死从车轮救下自己女儿的人，会是品行不端之徒吗？她不相信，就算刚才的话有些轻佻，大概也只是因为年轻，而且……其实自己对自己的容貌与身材，也是颇为自信和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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