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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都市-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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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听着马尔特和车夫，以及他的夫人聊着一些关于最近布加勒斯特的情况以及各地的状况，大多数都还是和商业有关。
从他们的对话中，周楚得知，布加勒斯特是特拉瓦尼亚联邦最大和最繁华商业中心，所以就算那里是最大的吸血鬼聚集地与吸血鬼的行政中心，但也架不住对着金钱与财富有着浓厚**的商人们前往，并且因为是吸血鬼行政中心的关系，对于吸血鬼袭击人类等恶劣性质的事件反而不会发生，所以在特拉瓦尼亚联邦，反而形成了离布加勒斯特为中心，朝四周辐射而去的，“绝对意义”上的安全圈。
反倒是离布加勒斯特越远，吸血鬼为非作歹的恶性案件也就越多。
也就是说，特拉瓦尼亚联邦现今的吸血鬼统治者，是希望能够与人类和平共处，或者是至少维持着这样的局面的，至于越远，恶性案件越可能发生的原因，不过也是因为山高皇帝远的缘故，所以教会的力量，也一直能够渗透，却无法深入的关系。
只是吸血鬼真的能够与人类共存？周楚倒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理论上似乎可以，但实际上……实际上是人类必须不知道某些真相，并且某些真相能够被很好的隐瞒和控制所谓的真相，那就是吸血鬼赖以生存的食物，是鲜血，不是什么动物的鲜血，而是人类的鲜血，也不是说动物的鲜血不可以，但与人类的鲜血相比，就好像一个是贫穷时不得不吃的窝窝头，另外一个是美味佳肴，如何选择，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所以布加勒斯特，吸血鬼能够和人类共存，那显然是找到了合适的办法，周楚有些想要知道是什么如果到了布加勒斯特，在完成了卡伦的委托后，离出发还有些时间，他倒是有些兴趣想要去知道是什么办法，以及试探一下吸血鬼政治中心与集聚地里，吸血鬼们的实力。
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与**。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离群和冷场，周楚也时不时的插上些话，询问一下并不相关的问题，偶尔也会描述一下特拉瓦尼亚之外的世界，不过那是按照他记忆里的中世纪风土人情，加上记忆里的一些奇幻小说的描述，或许如果有同样游历世界的人在这里，就能够发现破绽，但无论是马尔特还是他的夫人，还是那六名车夫，都没有去过特拉瓦尼亚之外的地方，所以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倒是马尔特家的两个小萝莉，似乎有些羞怯，一直躲在自己母亲后面，时不时的看一下周楚，但更多时候，周楚还是能够感觉到，两个小女孩的视线，一直都是落在他的手腕上，落在那串水蓝色手链上，只是周楚也只是单纯的认为，两个小女孩觉得那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以一滴滴水滴形状连成的链子很漂亮，才一直看着。
在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最后一抹阳光也落入了地平线之后，这顿气氛还算不错的晚餐也进入了尾声，在简单的打过了招呼之后，周楚又爬上了属于自己的车厢，然后拉上了那并不精致，但还算透明的车窗。
片刻之后，车辆开始行进起来，不一会儿，就开始从一开始的平稳，变得有些摇晃，并且能够感觉到颠簸与崎岖，怕是已经进了山，周楚想，只是这样的崎岖与颠簸，并不能影响到他什么，所以他闭上了眼睛，打算进入假寐状态，这样能够将他身体机能所需要的新陈代谢与其它消耗降到最低，最大限度保存能量与体力，这同时也是他为什么能够独自前往布加勒斯特，却仍然选择马车的原因之一。
但周楚才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凉意，像是一道小旋风一般，从手腕上脱离，然后旋到了自己的跟前。
周楚睁开眼睛，在他面前出现的，正是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没有出现的阿蕾莎，少女的灵体似乎比在现实世界里更加清晰，并且从那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幽灵的半透明状态，变成了似有似无的实体的状态。
之前一直不出来，是因为亚伦神甫就在附近吧？虽然并不知道亚伦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手腕链子的异常，但阿蕾莎出现的话，罗马正教里，并不缺少对于亡灵与鬼魂的手段和感知手法，被亚伦神甫察觉的话，事情就会麻烦得多。
周楚是这样想的，只是刚想要开口，却有一个声音比他的声音更快的响起来。
“她们能够感觉到我。”
清脆的，动听的，又带着点柔柔的，少女特有的嗓音。
周楚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放大了一下，他有些惊讶，却因为没有具体的情绪指向与体现本能，所以只是惊讶略过后，用不会被马车上的车夫所听到的声音询问。
“你能够说话了？”
阿蕾莎点点头，然后周楚看到，她的嘴并没有动，但声音却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你也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心灵感应？周楚迟疑了一下，尝试着在脑海里与阿蕾莎沟通，也就是将自己的想法，以脑海里想象的方式向阿蕾莎“说”。
‘你刚才说，她们能看到你？她们是谁？’
‘那两个女孩。’阿蕾莎回答。
马尔特的那两个萝莉？难怪一直时不时的盯着他的链子，或者说，盯着阿蕾莎看，阿蕾莎没有具化出样子，那两个小萝莉，应该也只是感觉到，链子里有什么存在吧？
‘你现在这样，其它人能够看到吗？’
阿蕾莎摇了摇头，又说。
‘除了那两个女孩。’
‘那就行。’
周楚倒觉得那没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在那两个萝莉在场的时候，阿蕾莎不出现就是，反正，到了布加勒斯特，就要分道扬镳，只是阿蕾莎的话提醒了他，尽管大部分人看不到阿蕾莎，但这是一个有着不可思议的一切的世界，仍然有人，或者说有更多的人，是可能看到阿蕾莎的存在的，所以没事的时候，还是让阿蕾莎乖乖的变成难以被发觉的链子比较好。
就在周楚思考这个问题时，阿蕾莎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眸子看着窗外，又转了回来，看着周楚。
‘我感觉到，这里有着和我一样的同类。’
嗯？周楚瞬间警觉起来，这里？
但阿蕾莎又说。
‘在这座山里。’
她的话又让周楚放下心来，只是在这座山里的话，那倒没有什么，按照周楚的理解，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存在着亡灵与鬼魂，因为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死掉的人的数量，永远要比活着的人多得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正文 248。半夜的歌声
只是阿蕾莎的话让周楚觉得；她说的这座山里有她的同类；似乎和吸血鬼并不会在这座山里袭击过往的旅人之间；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搞清；他也没有兴趣；只是希望今晚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毕竟首要目标是赶到伦敦；和高明等人汇合；其它的都是次要目标；在不影响到首要目标的前提下。
所以周楚也没有细想；只是交代了阿蕾莎别到处乱晃后；他就开始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最低状态的消耗与假寐状态。
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到马车停下时；周楚才睁开眼睛；身体也瞬间恢复了正常的行动状态；然后他就看到马尔特拿着一个火把；来到了车厢外。
“洛菲特先生；我们要在这里下车过夜了。”
“嗯。”周楚回答了马尔特的话；然后下了马车。
在才踏出马车的第一步；就感觉得到凛冽而呼啸的山间夜风；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冷；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寒颤。
在调动一些热量来提升身体的御寒程度后；周楚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正如马尔特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半山腰；翻山的路；在这里形成了一个u字形的弯道；并且在弯道旁；留下了一大片的空地；正是适合扎营与休息的地方；而u字形的最外端；是并不陡峭；却足够高的悬崖；能够看到下面的谷地与河水。冷色的月光倒映在河面；反射闪耀出嶙峋的冷光。
而在马车夫忙着搭建帐篷的更远处。是一片看不到里面的；黑暗的树林；但如果马尔特说的是真的；吸血鬼从未在这座山上袭击过人；那么这树林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离着空地还有相当一段长的距离；只要反应足够；一般的猛兽是不会能够从树林里出来伤害到人的。并且周楚也看见了；马车夫们；在面对树林的方向；布下了可拆卸的木栅栏；栅栏的一头；都是削尖了。
看着那些半人高的木栅栏；周楚也没说什么。这样的话；一般的野兽是无法袭击了；至于一些特殊的；比如会飞的；或是那天晚上那些人狼；那只能说。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当然；这所谓的运气不好；是针对一般的商旅；但今晚。他在这里；所以。这或许就是马尔特一家的最大运气。
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什么的话。
在布置好木栅栏之后；帐篷也很快就搭建好了；周楚选择的是最外边的帐篷；然后和马尔特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进入了自己的帐篷中；只是在这一个过程里；那一对双胞胎萝莉；仍然躲在她们母亲的后面；好奇的打量着他；以及阿蕾莎所变成的链子。
这一对双胞胎萝莉；应该拥有什么能力或者天赋吧；所以能够察觉到阿蕾莎；要知道；就连亚伦神甫；都没有发现他链子的异常。
但也只是察觉；那一对双胞胎；应该没有真正看到阿蕾莎的存在；所以周楚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需要做的；只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旅客；跟着车队抵达布加勒斯特。
所以他只是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又进入了假寐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楚似乎听到阿蕾莎在呼唤着他；于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有状况？他第一时间这样判断；可是在睁开眼和放出感知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四周仍然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但阿蕾莎却歪着她的脑袋。
‘有人在唱歌。’她说。
周楚又倾听了一下；四周仍然是寂静无比；除了夜风呼啸着穿过树林；谷地与山崖的声音；以及帐篷里；马车夫与马尔特一家熟睡的均匀呼吸声。
‘我听不到。’周楚摇摇头；对阿蕾莎说。
阿蕾莎有些困惑的看着周楚；似乎就算能够说话了；她也更喜欢用表情来传递心情。但似乎在这个世界；阿蕾莎的成长和恢复也快得多；不过是有些困惑的看着周楚一会后；阿蕾莎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周楚听不到声音的原因。
于是阿蕾莎伸出她那半透明的手；那纤细而透明的指尖；触到了周楚的额头。
在阿蕾莎的指尖触到周楚的额头的那一瞬间；除了微微冰冷的气息之外；同时周楚的耳畔；也隐约传来了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
这歌声；和周楚之前所听过的所有的歌声都不同；像是一个女声在轻轻的吟唱；似乎又像是无数女声的轻声附和；声音空灵而飘渺；带着似乎能够传递与穿透进灵魂的；淡淡的哀愁与丝丝哀伤。
鬼魂的歌声吗？难怪刚才听不见；周楚只是倾听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对阿蕾莎说。
‘我们去看看吧。’
阿蕾莎有些兴奋的点点头；不等周楚掀开帐篷；就已经嗖的一声；窜出了帐篷。周楚却是先倾听了一下；确定那几名马车夫和马尔特一家都仍然处于熟睡的状态后；才轻手轻脚的钻出帐篷。
‘带路吧。’
周楚对阿蕾莎无声的‘说’。
阿蕾莎点点头；将行进的方式；从正常的少女步行的样子；变成了半漂浮在半空；和一般电影里看到的鬼魂漂浮的样子；然后朝前面飘了过去。
在带着周楚走进树林后；周楚看看身后；然后点点头。
‘可以更快一点。’
于是阿蕾莎就瞬间“飞”了起来；她的身影化成一道残影；瞬间便直接无视和穿过那些高高低低的树木；停在百米开外的树干上；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周楚。
‘这样可以吗？’她问。
周楚又点点头；然后以同样的速度跟在了阿蕾莎的后面。
事实上就单论实际速度来说；周楚所使用的速度；要比阿蕾莎的速度要快得多；但却受到了地形和障碍物的阻拦；所以才会以比阿蕾莎快的速度；却是跟在了她的后面；从这一点来说；阿蕾莎的灵体状态；在移动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会受到任何的地形与障碍物的干扰。
一人一鬼；在洛伦索半山腰的丛林间飞快的穿梭与奔跑着；不一会之后；就来到了一处植被茂盛的山谷。
阿蕾莎在山谷口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周楚。
尽管没有说话；但是周楚仍然能够读懂阿蕾莎的意思——从这里开始；就要小心的接近与靠近了。
于是他也放慢了速度；跟在了阿蕾莎的后面；轻盈却又不露痕迹的朝山谷里走去。
与在山谷口那茂盛的植被所不同；越朝着山谷里面进发；植被也越加的稀少；裸露在地表的灰色岩石也越来越多；同时周楚还看到；在那幸色的岩石与地面之间；隐约可见一些残破的石柱与石板。
遗址？
越来越多；被毁损的石雕；石柱；以及平滑的地面；证实了他的猜测；从周围的废墟与痕迹来判断；这里似乎曾经是一座宫殿；而现在他和阿蕾莎的位置；是从宫殿的正厅；前往后院的位置。
然后阿蕾莎停住了她的漂浮；然后转过身来；指着远处一道残破的石墙后面；然后嗖的一声；化成一道残影；缠绕在周楚的手上；又变成了那水蓝色的泪滴链子。
在阿蕾莎化身成泪滴手链；缠上周楚手臂的同时；周楚也听见了那歌声；比起在营地时所听到的；更为真切；也更加空灵；而那淡淡的哀伤；也更加的清晰。
周楚将自身的呼吸与心跳；都调整到最低和难以察觉的状态；然后循着歌声；悄然的朝石墙之后走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庭院；一座废弃的；但仍然能够从四周的石刻与倒塌的石墙与装饰判断得出来的庭院。
在长满了荒草的；废弃和破损得几乎难以分辨的庭院中；一个早已经枯竭而没有任何水在里面的喷泉旁；十几个半透明的；幽蓝色的女人身影；正围绕在喷泉旁；面向着一尊有些歪斜；破损了一小半的雕像；专注的歌唱着。
声音在这样的距离；听得更为真切；除了那人类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的；空灵一般的美妙之外；歌曲的旋律也更加清晰；听起来；像是抒发着什么思念与哀伤的歌曲。
那些半透明的；幽蓝色的鬼魂；每一个的相貌；都是极为美丽；带着宛若女神一般的；纯净的气息；并没有一般鬼魂所带有的那种阴郁与苍白感；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夜色的精灵与梦境之中的仙女在这里歌唱一般。
不是一般的鬼魂；丢失了感性和情绪的周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惊为天人与沉溺在这诡异却极具梦幻的美感之中；而是很直接的思考着；对方可能的攻击手段；以及自己是否能够防御与伤害到她们。
他又抬头看向了那一尊破损了一小半的雕像；雕像的头已经破损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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