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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都市-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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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梦魇与现实 191。微小的变化
“嗯。”金璇珠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在我的房间里。”
“慢慢说，别急。”周楚倒了一杯水给金璇珠。
“她就站在那里，我是说，她就那样站在阳台外面。”金璇珠接过了杯子，周楚察觉得到，她的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金璇珠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可能是我睡着以后，有可能或者更早，我在洗澡时，就有些觉得不对和害怕，可那时候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看见，所以我也没在意，就这样睡了下去，然后快天亮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我，然后我就被惊醒了……”
金璇珠停了一下，眼神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周楚房间的阳台，只是那里是关着门的，并且和金璇珠的不同，是木制门，而不是玻璃门。
在发现看不到外面后，金璇珠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惊醒之后，看向阳台外面，然后我就发现了她站在那里……”
“另一个自己？”
“对。”金璇珠点头，频率有些快，“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动不动，什么也没有做，就是看着我……我想要尖叫……你知道，女人受到惊吓时，大部分都会尖叫一声，可是我发现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也无法动弹，甚至。我想要把视线移开都做不到，就只能这样和她对望着。一直到我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她就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周楚问，金璇珠的情形，他有听说过，只是听说，鬼压床，具体是什么原理，周楚并不知道。记得原来有一种说法，是说是因为产生了幻觉，或是因为噩梦的关系，所以大脑神经伪造出了被什么压着无法动弹的错觉信息，但实际上，却是因为神经紧张或是其他的，大脑对自己身体下的指令。
但这在寂静岭里显然不适用。周楚沉默了一阵后，又问。
“她是不是很可怕？”
“啊？”金璇珠有些迷糊。
“我是说，另一个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看起来更阴森、或者说……更邪恶一些？”
“对对。”金璇珠又拼命点头。“就像是厉鬼一样，看上去很阴森，很恐怖，而且……”
“而且什么？”
“不，没什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金璇珠朝周楚勉强的笑笑，“没有什么。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感觉就好像是另一个邪恶的，从未见过的自己的感觉。”
金璇珠隐瞒了什么。
周楚有些气恼，因为有时候，细节就决定着成败，一些疏忽的，遗漏的细节，有可能就是通往最后谜底的关键，可金璇珠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所幸的是，金璇珠另外的自己，并没有伤害到金璇珠，这应该是好事。
刚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金璇珠，门外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却能够听得到的几声沉闷的枪响。
有事情发生！
周楚顾不得金璇珠，立即朝门外跑了过去，金璇珠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上了周楚。
在快步朝电梯走去的过程中，周楚就已经用感知锁定了枪声传来的方向，那是五楼的方向，并且开枪的人，是皮埃罗。
等到了五楼的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周楚和金璇珠，又听到了砰砰的两声枪响！
周楚立即冲了出去，而在金璇珠跟上时，另外一部电梯的门也被打开了，休斯和其他人也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大家的眼神里都传递着同样的疑问和信息：发生了什么？
在撞开房门的瞬间，周楚看到了皮埃罗拿着枪，神经质的指向不同的地方，门被撞坏的瞬间，皮埃罗的枪口也同时转了过来。
周楚再快，在这样的近距离，也不可能快得过子弹，所以他第一时间叫了出来。
“是我！”
甚至用上了威压，他可吃不住不用威压的话，是不是来得及制止皮埃罗不扣动下扳机。
皮埃罗被震了一下，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枪。
“头儿。”
周楚这才擦了一把汗，然后这才注意到，皮埃罗的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就好像有人入室打劫了一般，墙壁上也有好几个弹孔。
“怎么回事？”他问。
皮埃罗看看周楚，也看看随后已经赶来，站在周楚身后的其他人，拎着枪耸了耸肩。
“头儿你说的那另一个自己，他出现了。”
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周楚却已经料到，在金璇珠来找他，并且说出事情，又听到枪响之后，他就知道，皮埃罗也遇见了。
或许是性格不同，又或许是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皮埃罗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皮埃罗也是在凌晨时分，遇见的自己，只是和金璇珠无法动弹所不同，皮埃罗的另一个自己，就坐在他的对面，并且不遗余力的嘲讽他，将他以前所做的种种事迹都数落出来，皮埃罗自然也不甘示弱，居然和自己对骂起来。
只是自己又怎么能够对骂过自己？对喷开始落于下风的皮埃罗，恼羞成怒，想要抓住对方给对方一个教训，结果房间被他破坏得面目全非，但他仍然不但没有攻击到对方，反而被另一个自己更加无情的嘲笑。
于是愤怒而失去理智的皮埃罗，掏出枪来朝另一个自己射去。
结果当然也是一样，皮埃罗一次都没有击中另一个自己。
“就是这样了，头儿。”皮埃罗坐在床上，“抱歉，我有些冲动了。”
“没什么。”周楚笑笑，又想起来什么，“他没有攻击你？”
“没有。”
那他和赵宁的就不算特例，似乎有人会被攻击，有人不会，但皮埃罗的另一个自己，和其他人遇见的自己，有最大的一点不同——他能够和另外一个自己交谈。
所以周楚也问了出来：“你刚才说，你和他对骂？意思是，你们能够交谈？”
“当然，为什么不？虽然打不中那该死的幽灵。”
究竟怎么回事，或者说，梦魇空间的意识，究竟想要做什么？周楚仍然没有答案，只是如果说，只是幽灵或者鬼魂，那么只要不是被彻底扰乱心神，那么就不存在被自己杀死的可能。
或许有些觉醒者并不过关，会被这些幽灵或者鬼魂弄到精神错乱，然后被自己杀死，但大多数觉醒者，再怎样都不会到这样的地步，所以如果这是有意为之，那只能是小伎俩，可周楚觉得似乎又不仅仅是这样。
只是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周楚转身，面对着表情各异的众人。
“现在大家都看到了，那所谓的另一个自己，已经出现了，就多加小心吧，另外，如果看到和遇见了，最好不要隐瞒，这对于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明白吗？”
周楚说着，然后看向了金璇珠，并且咳嗽了一下。
金璇珠怎么会不知道周楚的意思，有些尴尬，但既然皮埃罗也遇上了，那就说明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不是特例，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是那些细节被人知道的话。
于是她有些犹豫的举起手，说。
“我也遇见了。”
其他人顿时将目光看向了她，金璇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又说。
“我一早就和周楚说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就听到了枪声。”
周楚点点头，然后又让金璇珠重复了她遇见另一个自己时的经过，只是和单独与周楚描述时，少掉了许多细节。
“好吧，两个。”皮埃罗晃晃手上的枪，“头儿，你说怎么办？”
“暂时还不知道。”周楚苦笑，“目前来说，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出现，然后是否能够造成伤害，也不知道克制的办法，所以，只能说，大家小心谨慎一些，千万不要因为鬼魂的举动而失去理智和情绪，这样的话，反而会对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和置大家于险境。”
周楚说的是实话，如果只是鬼魂和幽灵，那如果没有陷入幻觉，或是精神错乱的话，那么再怎样，被影响到的，只是当事人本身，可如果陷入了幻觉和精神错乱，那就有可能伤害到其他的同伴与觉醒者。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休斯说，看得出他心有不甘，事实上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感觉，可……你又能拿鬼魂有什么办法呢？
这场事端就这样过去了，但今天，显然是不平静的一天，芳子那边的通讯再一次告诉周楚一个不好的消息：游荡的怪物开始多了起来，并且有密集的趋向。
对于这样的情况，芳子和斯卡里两人，却给出了不同的决定：芳子建议继续等待与观望，斯卡里却建议出去搜索与猎杀，两人为了究竟是攻还是守，还发生了小小的争执，而最终决定的方案是将两人的建议都对外公开，让其他觉醒者自行选择与判断。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楚也自然把圣彼得教堂那边的情况如实告知了酒店的众人，同样的，他也将选择权交给了众人自己，只是在金璇珠和皮埃罗才刚刚遇见了另一个自己，所以众人这一次倒是在选择上出奇的保持一致，都选择了继续留守酒店。
在这样僵持而诡异、压抑而沉闷，却只能等待的氛围里，第六天到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 梦魇与现实 192。外出的决定
第六天。
这一次周楚终于没有能够睡一个好觉，他是被休斯叫醒的。
在周楚开门之后，休斯的表情很严肃。
“他们开始攻击了。”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就简单的说明了目前的情况。黑暗中游荡的怪物，开始朝各大教堂、以及酒店，还有其他据点而来，它们就好像知道那里还有着活人一般，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并且开始试图攻击，而休斯，就是受到了攻击，才赶来把周楚叫醒的。
“去看看。”周楚点点头，休斯的表情说明事情并不乐观，所谓的三三两两，数量也肯定没有那么少。
等周楚赶到三楼时，其他人也从各自的房间里赶来了，而金璇珠似乎并没有睡，周楚能够看到她眼睛里的血丝。
想要说些什么，但周楚看了金璇珠一眼，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把心思转移了回来，走到了三楼的观察窗前。
仍然是浓郁得化不开，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但有限的感知范围里，还是能够察觉到不少数量的怪物。
周楚深吸了一口气，将感知收了回来，然后对其他人说。
“很多。”
看到众人的脸上均露出怀疑的神色，周楚没有说什么，而是顺手从一旁拿过了一根冷光赵明棒，将它掰亮，然后拉开了窗户，将它丢了下去。
燃烧棒发着光，迅速的朝下落去。在被浓郁的黑暗吞没之前，那微弱的光。还是照到了周围极小的一片，而就是这极小的一片光，瞬间便映出了至少七八只怪物。
周楚还是没有说话，又拿过了一根照明棒，掰亮，这一次，他朝着更远的地方丢了出去。
仍然是带着微弱的光下落，仍然是在光线消失前。照亮了七八只怪物，只是另外七八只。
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每一根下落的地点都不同，但每一根下落的地方，都能够照出足够的怪物。
然后周楚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看着其他人。
“我就知道头儿说得没错。”皮埃罗嘿嘿的说，丝毫没有在意他刚才怀疑的眼神是最为明显的。“怎么办？”
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向周楚。
“守。”
周楚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看着众人：“难道你们还想出去？”
众人一起摇头。
事实上也只能防守，黑暗是最大的障碍，也是对方最好的保护。
没有多余的话，其他人立即分散了出去，只有休斯留了下来。面有忧色的看着周楚。
“我担心……”
“我也在担心。”周楚说，“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突然的变数，所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场必败的战斗。”
休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那浓郁的黑暗。
周楚说的突然的变数，是指那‘另一个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变数存在与出现，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黑暗加上这个变数，若是在关键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如此脆弱。
这场黑暗中的防守之战，并没有生化危机世界那般打得声声势浩大，甚至看起来，这都不像是一场战斗——在无法穿透的浓郁黑暗面前，就算你有足够的弹药倾泻，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命中目标，就算命中了目标，你也无法得知你究竟杀死了什么，因为这些扭曲的怪物，就算被击中击穿，也不会发出什么惨叫来告诉你。
所以这仍然是一场寂静岭风格一般的防守战，每个人都在战斗，但气氛却仍然压抑、寂静、甚至无声，只是偶尔在浓郁的黑暗之中，会响起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枪声，或是什么其他的声音。
但战斗却一直都在持续，从第六天开始就在持续，没有声势浩大，也没有汹涌如潮，却像是流水一般，细微却从不断绝，每时每刻都有着十几只扭曲的怪物在攻击着每一个教堂和据点，以及周楚等人所在的棕榈树酒店，而在黑暗的掩护下，觉醒者们，无法真正有效和大规模的对扭曲的怪物们进行击杀，反而只能是被动的守卫着，等待缓慢的被蚕食。
水滴石穿，周楚知道这一个道理，再坚固的大堤，也经受不住无尽的潮水冲刷，更何况，这大堤，极有可能被从内部击穿。
可他无法把这样的忧虑说出来，因为不仅仅是在酒店内，听芳子的语气，其他教堂里，包括圣彼得教堂，某些沉默而压抑的气氛，正在缓慢的蔓延开来，更为严重的是，在这气氛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淡淡的，几乎无人能够察觉的绝望。
可伴随着怪物们的进攻，那以每一个觉醒者的“另一个自己”姿态出现的鬼魂，却又集体的销声匿迹，这让周楚更加确定，这两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压抑而沉默的气氛伴随着僵局，从第六天持续到了第十一天，而第十二天的时候，休斯找到了周楚。
“弹药库存只够我们再使用两周左右，物资还能够坚持三周。”休斯说，他们在棕榈树酒店的楼顶交谈，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走出外面，却不用担心扭曲的怪物们能够袭击到的地方。
“这不是还很充足吗？”周楚有些奇怪，不明白休斯表情为什么那么严肃。
“我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休斯摇摇头，“老实说，你觉得这样的僵局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呢。”周楚摇摇头，立即明白了休斯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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