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仙缘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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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天琦的爷爷听到沈天琦的话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太子乃是正宫皇后娘娘所生，而二皇子三皇子却是怡妃所生，三皇子今年只有十六岁，向来与二皇子交好，素喜诗词歌赋颇有才名，为人也甚是聪慧待人平和，但是从来不曾表现出一丝对皇位的**，在朝中也不曾建立丝毫势力，所以太子和刘章也没怎么将三皇子当成对手。至于为何不拥立比太子更何时登基大统的恭亲王或是三皇子还是那句话，皇权角斗中，局势尚未明朗的情况下不可过早站位”

　　　　沈天琦听完沉思半刻，抬起头微笑着道：“现在猜测也无用，明天我去一趟恭亲王府自然就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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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恭亲王府】………

　　　　次日响午时分，恭亲王府内礼部尚书赵越之赫然出现在恭亲王的书房内。如果让人看见一部尚书竟然出现在向来不与朝中大臣有所瓜葛的恭亲王府内只怕会引来一阵轩然纷纷的议论。

　　　　“王爷，今日秘密招我前来王府究竟所为何事？如果让有心人知道恐怕会有所猜疑。”赵越之望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傲然身影躬身问道。这个人就是当今皇上册封为恭亲王的二皇子刘秀。

　　　　只见恭亲王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赵越之说道：“赵卿，新科解元沈天琦的答卷本王已经看过了，确实是个人才。依本王看，明年春闺会试前三甲恐怕也会有此子一份。”

　　　　“王爷今日招我来就是为了此子？不错，此子文采出众，见识不凡，见解更是多有独到之处。不过，想必王爷秘密招我前来王府不会简单地只为了了解此人吧？”赵越之闻言说道。

　　　　恭亲王闻言笑道：“哈哈，赵卿不愧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不错，今日本王正是要宴请此子。不知道赵卿有何看法。”

　　　　赵越之闻言，低头沉思一会抬起头看着恭亲王说道：“王爷，莫非你是想要收服此子为王爷效力，不过”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恭亲王见赵越之说到最后迟疑了一下接口说道。

　　　　“王爷，沈天琦不单单只是一个新科解元的身份，其背后乃是整个沈家。沈家上下不论是官拜内阁大学士的沈羽老大人，或是户部侍郎沈易还是担任嘉凌关总兵统兵一方的沈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沈家在朝内有沈阁老声望崇高，沈易任户部侍郎掌朝廷钱银，沈威统兵在外，沈家集声望、掌国库、统雄兵，在朝廷上的地位举足轻重。也多亏了有沈阁老支撑着朝廷刘章之流才不至于无人制约。如果王爷能得沈家臂助，当是如虎添翼，不过沈阁老向来只忠于陛下，对王室之争从来不插手也不表明立场，恐怕王爷想得沈家臂助还是不容易的。”

　　　　赵越之徐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后就静静看着恭亲王等着他的决定。

　　　　恭亲王刘秀走到窗口，凝望着摆在窗口旁边的一盆君子兰，沉思不语。漆黑如墨的眼瞳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片刻后才幽幽说道：“你说的，本王都知道。五年前，本王察觉到太子和刘章欲对我不利，当时我手上掌握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刘章和太子抗衡，不得已收敛锋芒，假装整日纸醉金迷沉迷酒色借以麻痹太子的警惕之心，虽然暂时息了太子的杀心但也因此原本站在我这边的人也散了大半。不过也好，那些墙头草要来也无甚作用，剩下还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我争夺皇位的可靠力量！这么些年本王暗中发展势力，手中的牌已经不是太子能想象的了。嘿嘿，所谓底牌就是永远不能提前暴露给对手知道的力量，只有关键时刻翻出才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赵越之闻言心中不觉一惊，这么多年他瞒过所有人暗中为恭亲王效力，只有越了解恭亲王的人才会越感到恭亲王的可怕！那是一个如毒蛇一般善于隐忍的男人！越了解恭亲王赵越之就越觉得对恭亲王不了解，到底他手中的力量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还有多少朝中大臣如自己一般早已经暗中效力在他的麾下？

　　　　就在赵越之心里盘算不停的时候，恭亲王刘秀继续说道：“你是今次科考的主考官，沈天琦是你力排刘章势力阻挠亲点出来的解元。算来你也是他的座师，今天请你一同见见这个少年最是合适”

　　　　由于赵越之是今次主考官，所以按规矩，今科举子都要称呼赵越之为座师的。

　　　　赵越之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脱口问道：“什么？王爷要让属下一同见沈天琦？那不是会暴露我们的关系了？”

　　　　恭亲王脸上浮起一丝自信的傲色，大袖一挥，王霸之气尽显无疑：“无妨，沈家向来不参与皇位争夺，只不过是他们还没看清楚哪方拥有压倒性力量不见兔子不撒网罢了，本王正是要借此向沈家暴露一点本王的实力。再说，沈天琦此子观其文知其人，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连三皇弟都推崇备至的人物本王对他很有兴趣！”

　　　　“什么？连三殿下都对他推崇备至？”赵越之闻言又是一惊，知道沈天琦是个人才，可是没想到连一向极少出现在众多势力视线中的三皇子也对他似乎很了解的样子，看来自己对沈天琦还是小看了。

　　　　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一声敲门声，然后就听见有人道：“王爷，沈天琦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恭亲王闻言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不一会，正在王府大厅坐着边沉思的沈天琦突然看到大厅外走来两个人，为首之人二十三四岁，身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龙行虎步嫣然一派帝王之色！沈天琦心知如此人中之龙非恭亲王莫属，而恭亲王身后竟然跟着礼部尚书赵越之？这让沈天琦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就在沈天琦打量恭亲王的时候，恭亲王也远远走来就在打量着稳坐着的沈天琦，暗自点头道，见了本王还能沉稳如山气度从容地坐着，胆色不错。

　　　　沈天见恭亲王已经快走到近前了站起身先行对恭亲王和赵越之行了一礼道：“见过殿下，座师。”

　　　　“免礼，今日一见，沈解元果然是人中之龙，好，哈哈”恭亲王爽朗一笑。

　　　　沈天琦闻言微微一笑道：“王爷缪赞了，天琦久闻王爷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天琦甚为心折。”

　　　　花花轿子人人爱抬，客套的话谁不会说？

　　　　“沈解元文采出众，见解独到，本王心仪已久，来，都入座吧。”恭亲王边说边径自坐上主席边指着餐桌对赵越之和沈天琦说道。

　　　　宾主入坐，恭亲王一拍手掌，只见仆人们开始陆续上菜。

　　　　恭亲王先开口说道：“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沈解元可给了本王不小的惊喜啊。”

　　　　赵越之也抚须赞道：“没错，如此妙语老夫也是生平仅见，头名解元，实至名归。”

　　　　“殿下座师缪赞了，雕虫小技罢了。”沈天琦谦虚着道。

　　　　“若如此妙语还只是雕虫小技，当世大儒要羞愤而死的只怕占了大半哈哈。”恭亲王含笑道。

　　　　沈天琦听着恭亲王和赵越之的恭维赞赏面不改色地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着对方，心中暗笑，这恭亲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你们不先道破那我就陪你们耍耍太极，看谁先沉不住气？

　　　　恭亲王和赵越之耍了半天太极见沈天琦依旧不动声色回答得滴水不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三个字“小狐狸”。

　　　　赵越之身为下属此时只能又他做这个打开话题的角色，只见他咳了一声说道：“沈解元之才的确实至名归，不过这次科考却有人从中作梗，本来对方一力要点另外一人为解元，幸好王爷暗中支持我，我才能力排众议点你为解元。”

　　　　“噢？其中竟然还有这回事？”沈天琦闻言倒是心中掀起一丝波澜？谁能力压得礼部尚书欲从中作梗点另外一人为解元？答案呼之欲出，不过沈天琦却在思考赵越之的话中之话。一席话下来，先不论真假，自己首先就欠了恭亲王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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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宴上相试】………

　　　　“不错，贤侄可知道这从中作梗的人是谁？”赵越之若有深意地问道。。

　　　　恭亲王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天琦，突然听到居然有人欲阻碍自己桂榜题名，你会有什么反应呢？是咬牙切齿呢？还是拍桌子怒骂？或者是怒极而笑？

　　　　沈天琦脑中快速地盘算着种种猜测，随后微笑着说道：“既然座师跟殿下已经帮天琦挡过了对方这一次，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对方是谁又有何用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不知也好。”

　　　　恭亲王和赵越之闻言都是目路讶色地看着沈天琦，这个回答实在出乎他们的意外，本来想着沈天琦就算不怒形于色至少也会追问对方是谁，没想到沈天琦丝毫不按他们的思路出牌。

　　　　“好个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本王却有点奇怪，难道碰上这种事解元公你就不生气吗？”恭亲王笑着问道。

　　　　“殿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天琦以为，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既然如此，天琦又怎么会为这种事生气呢？沈天琦笑着答道。心里边想道，何况不出所料的话，这个人除了当今权倾朝野的太师刘章之外还会有谁呢？既然我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又怎么还会让你们再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呢？

　　　　恭亲王和赵越之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三个字“小狐狸”。年少得志，得志就张狂，这是绝大多数少年得志的人最好的写照，但是这句话完全不适合沈天琦，恭亲王和赵越之发现这沈天琦完全不按他们的思路出牌，答话是滴水不漏，丝毫不给他们打开话题的机会。

　　　　“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此才学如此气度本王也是少见。来，本王敬你一杯。”恭亲王说着举起酒杯说道。既然沈天琦不给他们创造话题的机会，那么就只能随着对方的思路再找出对方的破绽找机会打开自己想说的话题了。

　　　　沈天琦见恭亲王居然先敬自己，心下微惊，对这恭亲王又高看了几分。礼贤下士，人人都知道，但是说的容易，掌权者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殿下，天琦惶恐，怎敢让殿下先敬于我，理应天琦先敬殿下和座师才是。来，天琦敬殿下和座师一杯，先干为敬了。”沈天琦说着举杯一饮而尽。身为大家子弟，这点酒量还是有的，像沈天琦这种真正大家子弟的，从小就会受到最传统、最全面的贵族式教育。不论衣食住行、学问见识，还是琴棋书画诗剑艺，不说样样精通但也差不了多少。

　　　　恭亲王见沈天琦为人谨慎却又不失豪爽，心下对其欣赏之心又增了几分，边喝着杯中酒边说道：“解元公学富五车，见识不凡，可知道这杯酒有何名堂？”

　　　　赵越之闻言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故意苦笑着道：“啧啧，竟然是米酒，不是吧王爷，您堂堂王爷之尊竟然拿出米酒还招待解元公，太失利了吧，哈哈”

　　　　恭亲王闻言笑着说道：“赵大人这话可就错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米酒。”

　　　　沈天琦举起杯中酒说道：“王爷，天琦才疏学浅，不过王爷既然问了，那偿我就姑且一试吧。”说着沈天琦尝了一口酒沉默片刻。刚才一饮而尽还真没喝出这酒有何名堂，还在奇怪恭亲王拿出米酒招待自己是什么含义呢。

　　　　恭亲王见沈天琦沉默笑着说道：“怎么样？还是本王来揭晓吧？”

　　　　沈天琦笑着说道：“喝下去，这酒既有新酒的辣味，同时又有旧酒的醇，新旧酒互相交替，就好像一对新婚夫妇。新婚燕尔丈夫却要踏上征途，妻子日夜盼郎归，一等三年再三年，再等又三年终于盼得郎归。那种感觉，既是新婚夫妇，但其实又是老夫老妻，当中的酸甜苦辣，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赵越之闻言奇怪举起杯中酒细尝了一口边点点头，似乎是重新尝了一遍对沈天琦所描述的颇为认同。

　　　　沈天琦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正所谓“娶妻要娶黄花女，喝酒要喝三锅头”但是怎么也比不上这种，经过三年又三年，三蒸又三量的盼－郎－归！”

　　　　“好！哈哈，没想到解元公不单学问做的好，对酒也是如此精通，着实让本王惊讶。本王嗜酒人人皆知，不过能和本王做这酒友的却无几人，看来以后少不得要找解元公多亲近亲近一起研究下这酒道了哈哈”恭亲王爽朗开怀地笑道，对于嗜酒的恭亲王来说，见沈天琦对酒竟然也如此精通不免心生知己的感觉。

　　　　赵越之此时也对沈天琦赞赏不已，沈天琦笑着说道：“王爷缪赞，愧煞天琦了，天琦对这酒道也只不过略知一二罢了哪敢说什么精通。千金易得，好酒难求，该是天琦谢谢王爷让我品尝到如此美酒才是。”

　　　　恭亲王此时也心生对沈天琦究竟有几斤几两心生好奇，刚好一个仆人手托一盘竹笋走过来，恭亲王心里一动指着那盘竹笋笑着说道：“好酒当配好菜才是好宴，解元公对酒一道如此精通不知道对食又如何呢？可知道这盘竹笋有何名堂？”

　　　　一旁看着的赵越之看着那盘竹笋奇怪地道：“王爷，不就一盘竹笋嘛又有何奇特之处？”

　　　　沈天琦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王爷，看来今天您是非要把天琦考驳倒不可了。”

　　　　恭亲王和赵越之闻言皆是大笑起来，齐齐看着沈天琦到底对吃是否又有研究？

　　　　沈天琦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竹笋尝了起来，片刻后说道：“所谓‘种竹无时，遇雨便移，多留宿土，记取南支’懂得吃江南笋的人，也非等闲之辈。王爷，这道菜叫‘十二快马’不知道天琦可有说错？”

　　　　恭亲王目露讶色问道：“此名何来？”

　　　　沈天琦笑着继续说道：“吃笋要鲜要嫩，这种雨后春笋，生于江南深山，一夜之间，由山竹之间的根部发芽，到黎明刚好生长称为最鲜最嫩的笋，一迟就会老，所以必须在天黑之前，将竹树连根带泥挖起，暂植于盆，以十二快马，一马接一马，日夜兼程，还要沿途淋水，保持竹笋生长，刚好于黎明之前送到，把刚生长的鲜笋摘下来，然后炮制烹调成这一道鲜嫩非常的名菜，所以叫做十二快马”

　　　　“好！解元公见识非凡令本王心服！沈解元啊，你到底还要给本王多少惊喜呢？”恭亲王听完沈天琦的回答拍手赞叹道。

　　　　一旁的赵越之也面露焕然之色，心中对沈天的欣赏无以复加。

　　　　这时的恭亲王已经被沈天琦的见识彻底勾起了欲试一试他底细的念头，恭亲王笑着继续说道：“沈解元如此学问，如此见识实在令本王赞叹不已，不过本王再考你一次如果你能答得上，那本王就真的给你写个服字。”

　　　　随后恭亲王手掌一拍，下面走过来一个仆人，恭亲王俯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一遍。不一会仆人手托一盘鱼走了进来摆放在餐桌上。

　　　　恭亲王指这那盘鱼笑着说道：“解元公可知道着这盘鱼有何名堂？”

　　　　赵越之在一旁奇怪地说道：“王爷，不就是一尾桂花鱼嘛？又有何奇特之处？”

　　　　恭亲王含笑不语地看着沈天琦。

　　　　沈天琦摇头苦笑着道：“看来王爷是非要把天琦肚子里这点墨水都掏空了才肯饶了天琦了。”

　　　　“哈哈”恭亲王和赵越之闻言皆是一笑。

　　　　沈天琦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尝了起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