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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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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锦静静地抬起头,望定了他,他的眼,也缓缓迎上——
    “真的是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
    “真的是我。”
    两人的一问一答,都异常平静,可这份平静,却犹如薄冰下的暗涌,随时就要喷薄而出!
    “哈哈哈哈……”
    皇帝俯身大笑,仿佛乐不可支,又似畅快异常,众人听着,却只觉得从脊背上窜出一阵凉意。
    皇帝笑了一阵,却俯身更低,有靠得近而眼尖的,竟看到他咳出一口血来。
    皇后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那双安逸的柳眉,却因怨毒而微微挑动,几乎飞入眉鬓。
    “果然是你……你骗得朕好苦哪……”
    皇帝声音低沉,几乎是从胸腔中发出。
    宝锦见他吐血,不知怎的,心中仍是一痛,听他终于叹出这一句,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在瞬间碎裂了,解脱之余,却满是虚空的苦涩。
    第二百零五章人心
    宝锦忍住心中汹涌,竟是微微笑了起来,“万岁说这话,真让我觉得意外……”
    事已如此,她索性抛弃的一切的伪饰,连“妾”字都不再用,“明明是您跟皇后娘娘早知内情,布置了这一出,如今却这般装模作样,实在有些可笑。”
    皇帝见她这一笑,清丽绝美之外,却又带着狷狂桀骜的魅惑,听着这近乎寻衅的言语,却并没有发怒,只是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迎着她微愕的目光,皇帝忍住心痛,一字一句道:“虽然皇后告诉了我真相,又转来高丽的书函,提起证人若干,可我,却从来没有信过。”
    夜风从殿角吹来,卷起这青年帝王的袍袖,他眉宇间不复往日的冷峻严刻,只有那无比怅痛…………
    “直到这两人站在你的面前,直到你亲口承认之前,我仍然相信你……一直的,相信着你。”
    他的声音到后来,几乎已经渺然不见。
    宝锦的面色,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
    “我欠你一声对不住……是我骗了你。”
    她低低道。
    随即,她高高得扬起头,对着他大声说道:“可是你,你夺我元氏百年江山,毁我皇姐一生,让她受尽酷刑而死,这又怎么算?!”
    她压下心中的不舍,嘿然冷笑道:“你说我骗了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骗了我皇姐,你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
    “住口!!”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皇后却蓦然站了起来,她的眼中瞳孔紧缩,好似含着两团幽火,双手近乎痉挛地握住皇帝的手臂,尖声斥道:“多说无益,把这前朝余孽拖下去!”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金吾卫士入内,将宝锦反绑了双手,就在地上硬拖而过。
    明月在一旁看得肝胆欲裂,正要冲上前去,却听宝锦清脆喊了一声:“慢着!”
    只见她推开抓着她不放的手,缓缓从地上爬起,虽然满身狼狈,却仍是面容平静。
    她瞥了明月一眼,那一眼里含着无数涵义,后者浑身都在颤抖,死死咬住牙,但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宝锦站起身来,声音仍是无比平静,她扫视一眼四周各席,无论谁对上她的眼,只觉得清澈明亮,让人无所遁形,忍不住要低下头去。
    “我元氏得国百年,近几十年中,国力衰微,民生凋敝,皆是皇家之罪…………可无论怎样,元家都没亏欠在座各位一丝一毫,你们享着高官厚禄,富贵逍遥,一转眼就成了爬上了他人墙头,羞也不羞?!”
    众人听着,有好些都面红耳赤,今日宴请的大都是文官和外臣,宝锦所说正中了他们心中的要害,于是恼羞之下,却无人敢答话。
    “至于你,陛下……”
    她的眼望向高阶上的九五至尊,一字一句道:“元氏与你,已是死敌,倾三江七海之水,也不能洗清。”
    随即,她一转头,不需押解,自己昂首朝外而去,身后跟着的是手足无措的卫士们。说,高丽国的证人上殿之时,便可将宫中余孽一网打尽。
    季馨躲在废宫的密道前,踌躇着不肯进入。
    她遥望着远出星星点点的火把,静静谛听着依稀传来的哭声和惨叫…………那些是辰楼外围的人手没来得及撤离?是宫中本来就心向旧朝的老人?亦或是,一些被诬陷逮捕的无辜宫人?
    她已经无力去想,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理智在催促她快些进密道,而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不能这么走了,宝锦还在大殿里……
    “不……“
    她垂下头,任凭满地的尘埃将她的衣裙弄脏,她在黑暗中呆呆地望着远处一片沸反盈天,心中只浮上一个念头…………
    这一夜,可真长呵……
    废宫的门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季馨全身一颤,不自觉地扣紧袖中银针,低声问道:“谁在那里?!”
    门口没人做声,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季馨全身紧绷,银针正要疾射而出,却听那破败的门支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燃起的火折子将彼此的面容照亮…………
    “是你?!”
第206…210章
           第二百零六章援救
    季馨看着明月,全身都放松下来,她喘着气,随即却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问道:“宝锦呢?!”
    明月直勾勾地看着她,并不作声。
    “她人呢?!”
    季馨几乎带上哭腔,绝望的气氛几乎让这方寸之地凝结。
    明月的头一点一点地低垂下去,素来英姿飒爽的她,这时几乎哽咽,“我救不了她……她被金吾卫士拖去了死牢!”
    季馨一阵目眩,终于坐倒在地。
    “你救不了她……”
    她喃喃道:“死牢有重重包围,谁也救不了她……”
    她此刻虽然浑噩,心中却仍如明镜一般…………虽然死牢戒备森严,但如果辰楼全力以赴,还是有六七分胜算的。
    只是,主上目前仍是昏睡不醒,宋麒和自己身为明暗两位执事,若有一人反对,就根本无权作这样大的调动。
    而宋麟,绝不可能为宝锦一人,拿全楼人的性命作赌注,他甚至连试都不会一试。
    明月听她说完,恨得跺脚道:“见死不救,以下犯上,你们这里的规矩真希奇!”
    怒过之后,她反而头脑清明起来,一道灵光闪过,她拉起季馨,郑重道:“你错了,有一个人,可以救她。”
    “是谁?”
    “远在天边……就是那靖王云时云时最近的日子很是逍遥。
    他虽然秉承朝廷旨意,名为宣慰和调查,实则却终于在蜀地过上了走马章台,会武竟日的悠闲日子。
    他对朝廷的旨意只是作个样子,虽然外界传说这位新蜀王是弑父篡位,但他心知肚明,蜀王一家老小的离奇死亡,全是宝锦身边那小侍女千里之外操控做就的…………辰楼的力量,真真是骇然听闻!
    云时刚到之时,李桓仍有戒备,但拿出宝锦亲笔写的书信后,两人对视一笑后,就几成莫逆。
    那般走马章台的冶游,不过是为掩人耳目,云时在暗中发出书信,聚集属于自己的兵力,而李桓也在迅速整合桀骜的当地势力…………两人都清楚,皇帝对自己都是猜忌已深,很快就要下手了!
    “我想,他大概会先定我个谋反之罪吧…………毕竟攘外必先安内,这一句是自古名言!”
    云时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将面前酒水一饮而尽。
    此处是蜀地最具特色的制酒庄子,他两人正在这里畅饮谈天。
    李桓扶了扶半歪的王冠,斜眼瞪了他一回,“你身为大帅,深谙兵事,又怎会看不出其中奥妙?!皇帝他想趁我羽翼未丰,先把蜀地平定,完全收入掌中,这才会考虑除掉你…………我这兔子一天不死,你这猎狗就还能活着。”
    云时被他笑谑,也不甘示弱,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人,见过李桓后,喘息道:“君上,府上有神秘人用箭传书!”
    他递过一封信笺,外皮微黄破损,看样子是在长途跋涉中被磨成这般的,李桓正要接过,那人连忙补充道:“这是给云时大人的。”
    这也是奇了!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便反应过来,不约而同道:“京城出事了!”
    云时接过信,三两下拆开后,顿时面色苍白,瘫软在座,李桓接过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就了几个字,鲜红刺目,大概是用血写成的…………
    “宝锦暴露,生死一线,速回。”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焦虑和担忧。
    “你怎么说?”
    李桓问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要赶紧回京城。”
    云时拽过酒壶,也不用杯,一口灌下,随即起身就要走。
    “等一等。”
    李桓在他身后道。
    “我跟你一起去。”
    云时闻言,沉声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我都是个王,我金贵你也便宜不了。”
    李桓好似漫不在意的嬉笑道,随即却正容道:“京城一定满布陷阱,等着人入套,你现在去几乎是送死………我在京城也有些秘密人手,能使得上力。”
    说完就要追上去。
    云时脚步不停,李桓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掠过,腰间的玉佩就不翼而飞了。
    “我拿了你的信物,大概也能指挥得了他们了。”
    李桓正要再说,只听云时道:“你留在这里,蓄积力量随时起兵,更能策应我们。”
    说完,他已经到了门外,只听一阵马嘶,随即就消失在官道旁。
    第二百零七章执念
    宫中此时也是风声鹤唳。
    “万岁还是不愿见任何人吗?”
    皇后手托瓷盅,站在廊下望着那深锁的殿门,面色却不甚好看。
    “连本宫也不例外吗?”
    她的声调微微上扬,张巡被她目光所及,激灵灵一个冷战,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娘娘恕罪……”
    “你不用说了,万岁既然心绪不佳,那我晚间再过来吧!”
    皇后将瓷盅往琳儿手中一放,随即转身而去,秋风卷起她的斗篷,宛如在这肃杀凝重中漾起点点涟漪。
    她坐在步辇之上,并不言语,琳儿偷瞥她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霜厉色。
    回到宫中,何远已经在小心候着了。他是来回禀的的,“娘娘,那贱人的箱笼物件已经全数搜查过了。”
    他拿出几本书帐,以及一个檀木小盒,呈了上去。
    皇后接过帐目细细一看,微微冷笑一声,随即将它凑近了灯烛,火焰顿时席卷了所有,几瞬之间,便化为灰烬。
    锦渊当初为义军提供的军辎钱粮,从此便烟消云散,再无人知晓了……
    皇后轻舒一口气,仿佛消散了心头一患,对何远的言语也温厚许多,“辛苦你了,这次事后,万岁也该好好赏赐你一番了……”
    何远心中一喜,正要谢恩,抬眼一看,却见皇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面色煞白,全身都颤抖不已。
    她手中捧着那开启的木盒,瞳中缩为一点,好似自己捧着的是妖鬼魍魉,却又舍不得摔出去。
    何远见她如此这般,实在是疑惑,他乍起胆子道:“娘娘,这只盒子就是您家内库中丢失的,里面的物件也一模一样……”
    “不是的!”
    皇后几乎是失控的尖声喊道。
    她仿佛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却仍是全身颤抖,强忍住内心的惊怖,她取出盒中的珠贝面具,顿时满室里宝光四射,她颤抖着手,轻轻抚弄着面具的下颌,只见那里碎了一片,以黄金镶嵌。
    “你看这里……”
    何远应声而来,看见那黄金镶嵌的一块,也觉得匪夷所思,“娘娘,您的那一只面具,可没有这一块啊!”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皇后瞥了他一眼,那眼中不复平日的聪慧宁静,只见惊惶和怨毒,她喘息着低低道:“这是另一个……这个东西早消失不见……为什么还会在世上?!”
    她仿佛不胜寒冷地低下头,面庞淹没在重重的阴影之中,满殿的昏暗有如流水一般,从她身上无声而过。
    何远猜到了她的心思,嗫嚅道:“也许,是那贱人的余党偷偷藏下了给她的……”
    皇后点了点头,也不答话。
    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偷眼看去,外间雨丝飒飒,如晦如冥。
    何远只觉得一阵寒意,紧了紧袍袖,仍有些忍不住,却不敢再动分毫。
    良久,只见皇后缓缓开口道:“罢了,反正她已经是阶下囚笼中鸟,再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你把她看紧,等万岁略微回复过来,就将她明正典刑,也好绝了那些前朝孽臣的心…………想要复辟翻转,那是痴心妄想!”
    不知是疲惫还是惊吓,她的声音虽然不小,却不复往日的狠辣和决绝,何远有些惶恐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称是而去。
    皇后有些疲倦的揉着额头,定了定神,将心中的狐疑和惊惶压下,随即专心看着手中的奏折…………自从昨日后,皇帝不见任何人,一些加急奏报却不等人,她取回细看也无人敢问。
    “云时果然跟李桓打得火热,可惜,京城一夕而变,等他回过味来,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她微微一叹,却只觉得意兴阑珊…………即使算无遗漏,大获全胜,可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她自嘲的微笑起来…………皇帝他正紧闭宫门,自己连番求见,却根本连见一面都不得。
    这就是我,用全数精力去搏杀,用鲜血染红了手,去夺来的吗……
    她几乎要大笑出声,手中冰冷而华美的黄绫奏折却让她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朱笔,幽幽道:“我所剩下的,只有这滔天权势了……”
    她的朱笔一点,随即便在那奏折上写出生杀予夺的一笔,风雨交加中,只有她的声音在殿内静静回响…………
    “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我……绝不放手!”
    第二百零八章狂意
    晚间掌灯时分,皇后的鸾驾又至乾清宫,帝后二人总算见了一面。
    “万岁气色瞧着还好……”
    皇后打量着自己的夫君,又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你对她恩宠备至,她却是包藏祸心,这等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我没有伤心,只是想好好考虑些问题。”
    “哦……?”
    皇后眼波一转,“你还有什么烦恼,不妨讲出来听听。”
    皇帝并不答话,只是淡淡道:“你要见我,如今已经见着了,还有什么事吗?”
    “万岁!”
    皇后有些凄然地喊道,随即望定了他,试图作最后的挽回,“你还在怪我告诉你真相?!可你也该知道,任由她在宫中作乱,到头来,她损害的还是你的江山社稷,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却…………”
    “够了。”
    皇帝无限疲倦的打断道,他仍是一派淡漠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没有怪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看着我!”
    皇后一时悲苦无限,抱住他的肩膀,泣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用一生来爱护我,与我比翼共进!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前朝余孽,对我如此狠心……”
    “朕是说过那样的话……”
    皇帝无声的叹息道:“那时候我们都年轻,你不是现在这样,朕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叛逆小子……”
    他蓦然想起当初跟宝锦说过的话…………
    这世上,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无法长存。
    比如,这檐下残雪,春日的繁花,还有……人心。
    人心是世上最难以揣测捉摸的东西,一瞬之间,已转三千六百念,如此的变化莫测,又怎能让人深信。
    你笑什么?
    我在替您难为情…………春日还未到,您就伤春悲秋起来,这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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