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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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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姑墨公主?”
    皇后低喃着,凤眸之中光芒幽深,仿佛别有意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宽阔典押的宫室中只剩下她和何远,皇后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很是伤神,“平白闹这一出,要是传扬出去,弄不好就要天下大乱……”
    何远顿时心领神会,“娘娘勿要担忧,微臣马上就去把知情地侍卫都调到内苑,保管外面听不到一丝流言蜚语。”
    皇后微微点头,“要紧的是快去查到万岁的下落,你先去吧!”
    何远出了院门,想起自己要去查那汗牛充栋的地方志异,心中暗暗叫苦,但想起皇帝失踪,自己要承担的责任,顿时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停留,匆匆去了。
    宝锦幽幽醒来,只觉得眼前光暗冥迷,呼吸也很不顺畅,她勉强睁开眼,却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刚想动弹,只听见耳边有人低声道:“你被水呛伤了肺腑,不要乱动。”
    这声音非常熟悉,宝锦昏昏沉沉地神智却有了几分清醒,“皇上……”
    她这才发觉,自己正被他但手紧紧抱在怀里,脚下所踩的,竟不是陆地,而是……一片汪洋!
    水浸到了她的腰间,却生生被皇帝提到着悬空,皇帝另一手以玄黄丝绦腰带挂住上方的岩石突起,实在是惊险万分。
    “这里是哪里?”
    “朕也不知道……”
    皇帝苦笑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很是沉闷。
    宝锦勉强打量着四周,只见脚下一片是水,苍穹上方依稀有一道光线射下,只是开口很小,仅有人手指粗细,其余全是黝黑的岩石。
    “看这景象,我们大概是在哪座山的腹地里,只要打穿上面那个洞,就能出去了。”
    话虽如此,皇帝的神情却十分清冷凝重。
    宝锦的面色也苍白异常,“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想着力挖掘都不可能。”
    “是陈谨那厮做地好事!”
    皇帝面露杀机,沉沉道。
    “朕居然会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人,实在是有眼无珠!”
    他很是悔恨地,手中用力,被腰带系住的岩石簌簌作响,石屑不停下落。
    宝锦吓得魂飞魄散…………她素来就畏高,下意识的,她抱紧了皇帝,颤声道:“小心!”
    “目前仍是无妨……我地内力还能支持几个时辰,可这样没吃没喝的,若是无人发现,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地声音冷静而残酷,仿佛说地是与己无关之事,听不出半点焦灼。
    “你一点都不担心?”
    宝锦见他不再称“朕”,也开始你啊我的乱喊………反正目前谁也顾不上计较这个。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地,可我遇到的九死一生的场面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皇帝平静地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前尘
    “万岁戎马征战,想必也是惊险万分……”
    宝锦口不对心地敷衍道,黑瞳中闪过一道恨意。
    皇帝却恍然不觉,他摇头叹息道:“在我起兵之前,我就在黄泉跟前走过好几个来回了…………我家乡云州土地贫瘠,富者广有千里,贫者却无立锥之地,只能冒险下洞采矿,一旦地陷山崩,便是死不见尸。”
    他缓缓说着这世间惨景,声音平淡无绪,在这上不着天,下不及地的幽暗中听来,却让宝锦心中生寒。
    “我其实也是出身世族,父亲早早亡故,族中叔伯为了夺产,便让人牙子把我掳去,随意卖进矿洞里……那时候我才七岁。”
    他轻轻叹息,冷峻的声音仿佛风一般在宝锦耳边吹拂,“那洞里可真黑啊,没有水,也没有任何食物,无数光着脊背的壮汉把一筐筐煤石从隧洞里递出去,才能换得一个半个馒头,他们彼此之间如野兽一般争夺这口粮。我一个七岁的孩子,却是连半口也争不来,最后,我饿得连煤石都拿起来啃,终于昏厥过去……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他居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带着抑郁和伤感,简直不象是他平日,“当我醒来后,也是在这样一个透着光的乱石洞中,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那些挖窑人的残肢…………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窑洞又塌陷了,只有我幸运地拣回了一条命。”
    “我那时候闻着身旁的尸臭味,在那暗无天日的洞中,凭着一双肉掌挖了五个昼夜。十个指头都鲜血淋漓,这才从洞里爬了出来…………那五天五夜,我吃的都是那些人手里残存的食粮。哪怕染着血,沾着人肉地碎屑。我都一点一点的嚼碎了吃下…………要是再出不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那些人肉下手。”
    宝锦听得心神震撼,胃中一阵翻搅,想要吐,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曾进食。只剩下一点清水。
    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事竟会在朗朗乾坤发生,云州她也曾去过…………她地母后也是方家远支,世族们儒雅风趣,家中雕粱画柱,夜宴高歌,比之京城也毫不逊色,却哪曾想到,在那黑黢黢的地下,竟有这般卑贱如泥尘地血泪辛酸!
    黑暗中。只听皇帝咬牙道:“在那个活地狱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才知道那些王侯世族们是怎样地阴险狠毒,草菅人命。人们都说景渊帝乃是不世圣君,可她即位后。却也对民间疾苦不闻不问。甚至对世族占地逼死人命也报以默许…………十六岁那年,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终于揭竿而起。做了朝廷口中的叛匪。”
    “再之后,九死一生的情景就多了,我们几乎是提着头行事,豁出了命,倒也闯出不小的名头…………后来,一个倔强而神秘地女子也加入了队伍,她身手不凡,隔三差五总能弄来不少兵刃粮草,大家都说她对我有意,也颇多戏谑打趣,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竟是云方家主的女儿,云州最大门阀的千金!”
    “我当时简直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愤然远走,不愿再看到她,但是她提着包袱星夜追来,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与平日的刚强冷然判若两人,我心里一软,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皇帝回想起那荡气回肠的一幕,声音都为之低沉,宝锦能听出那浓浓的欢喜甜蜜。
    双肩被紧箍得生疼,这疼钝而深远,随着皇帝的声音而律动,从肩膀一点一点地蔓延到心口,又痛又酸,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皇帝叹了口气,想起当初地惊世之恋,又是骄傲,又是怅然,“她以死相逼,又以天下大势相劝,终于说服了我那岳父,将宝贝女儿嫁我,连整个方家,也投向了我义军一方。”
    他说到这里,本来眉飞色舞,声音激越,却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声音。
    “那后来呢……”
    宝锦心中百味陈杂,怔怔地问道。
    “后来?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了…………她成了我地聘妻,但为了我的大业,又要我与江州云氏联姻,让我娶云家二小姐为侧室…………这就是如今地云贤妃了。”
    “迎娶她们地那一日,景渊帝也听到了风声,对我等大加屠戮,我半路遇袭,云家死了当主,方家那边连她都险些丧身火海…………这可又是九死一生了。”
    皇帝想起景渊帝的狠绝手段,不由地冷哼道:“这昏君倒行逆施,却也是灭亡前最后地疯狂了。”
    宝锦听着刺耳,不由冷笑道:“万岁真是意气风发,您与皇后真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啊!”
    她声音带着隐约的讥诮,想起这两人当年琴瑟和谐,生死相许,再想及如今的相敬如“冰”,不由心中也暗暗快意。
    皇帝却会错了意,以为她因自己缅怀旧事,妒忌吃醋,于是笑道:“云州产醋,你也……”
    他还未及说完,只听头顶上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宇在这一刻裂了开来!
    只见头顶巨石在这一瞬齐飞,皇帝的腰带受力不住,两人顿时飞坠下落,宝锦骇声尖叫之下,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旧曲
    只见头顶乱石齐落,如冰雹陨石一般凌厉砸下,巨大的轰鸣声中,连山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两人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那吊命的腰带顿时脱落,两人一齐飞速下坠,转瞬之间就落入了水中。
    冰凉的水浸得人骨头发痛,两人未及浮上水面,却只见大小石块砸下无数,朝着他们头顶直落。
    千钧一发之际,腰带被一道力量扯住,生生地挂在了岩壁上,两人顿时愕然,抬头一看,顿时惊得呆滞…………
    只见头顶那仅容一束光华的小孔,仿佛被什么巨力生生爆开,露出了一个大口,明亮的月光照入岩洞之中,原本幽暗的潭水,也为之熠熠。
    宝锦只觉得头脑昏沉,她侧头一瞥,只见那救人一命的腰带,竟被一支羽箭牢牢钉在石缝里,生生把自己两人悬在了水中,没有落入那万丈深渊的暗潭之中。
    羽箭的式样有些眼熟,宝锦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头顶洞口上方,果然竟是一袭玄袍清渺…………是辰楼主人来了!
    宝锦看到她,只觉得心中一热,所有的紧张恐惧,都在这一瞬舒缓下来…………此人亦师亦友,一直以来,使她感觉莫名的安心和信赖。
    辰楼主人身畔硫烟弥漫,有些辛辣的空气被冷风一激,吹入洞中,宝锦心中一凛…………这正是神火飞鸦中的火药气味,原来她竟用了这般激烈的手段,才将洞口炸开。
    她正在疑惑,辰楼主人怎会知晓他们两人受困于此,却见那一袭玄袍站在上方,辰楼主人俯下身,一双眼朝下看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混合着浓烈的憎恨、悲愤、让人心悸的惊愕,以及,豁然醒悟的惨笑。月华映入其中,却有一滴盈盈的泪,闪亮点燃了所有。
    宝锦一触及这眼眸,只觉得身上一震,仿佛也被神火飞鸦点燃炽尽,浑身都好似被火光溅过,难受地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回头一看,只见皇帝也因这目光而震撼当场,他好似有些困惑,也有些迷离。
    “罢了……”
    悠长而轻微的叹息,从两人头顶传来,宝锦只觉得浑身一轻,下一瞬,便被腰带扯了上去。
    她与皇帝终于重新站在地面上,却是一头雾水,辰楼主人凄然低笑,深望了皇帝一眼,道:“我方才听你讲了个好故事……真是精彩……”
    言罢,不等皇帝回答,她决然折身而去,轻全力施展开来,一袭玄袍如鬼魅一般,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远远隔了开去。
    万籁俱静中,只见她翩然身影,清渺悠远,在月华播洒下,宛如一道浓黑的剪影,融入这暗夜之中。
    远远的,依稀有歌声传来,却是伴随着她凄冷的笑声,宛如杜鹃啼血,晓梦惊觉,宝锦侧耳听去,依稀竟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样古怪凄厉的歌声在夜色中弥漫,仿佛鬼魅的咒哭一般,宝锦的心头一紧,只觉得眼前这一幕透着蹊跷古怪,她侧眼去看皇帝,只见他也面露疑惑,眉头紧皱道:“奇怪……”
    “万岁?”
    皇帝不理她的呼唤,只是喃喃道:“这歌声,这曲调……”
    宝锦被他这一说,心中好似有一道灵光透过…………
    “这曲调……万岁与我初见之时,笛子吹的便是这首。”
    她瞥了皇帝一眼,又道:“还有先前那位琅缳郡主,不也正是在宴上吹了这曲?!”
    皇帝被她这一说,这才豁然开朗,他剑眉一蹙,沉声道:“曲调虽然一样,这神秘人唱得却如此鬼气森森,与朕那一曲有天壤之别。”
    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琅缳,她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从皇后那里学了这曲,想博得朕的欢心。”
    宝锦一楞………竟是皇后教了琅缳?!
    她不禁问出了声,只听皇帝微微苦笑道:“方才朕还没说完呢…………我跟皇后一见钟情,那时候她就是吹了这首。”
第156…160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焦灼
    宝锦听他说着这纠缠复杂的一段,只觉得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却又漫无头绪。此时两人乍脱险境,惊魂未定地朝破开的洞中看去,只见深潭淙淙,暗流急急,很显然,两人是从离宫的池下被冲到这里的,侥幸大难不死,也算是异数了。
    这高坡之上颇为荒凉,除了荆棘灌木别无他物,又是深夜,四下张望,却也不见半个人影,两人别无他法,只得按星辰择了方向,朝着离宫前行。
    皇帝搀了宝锦,自己也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大约是在水潭里被冲击所致,他觉得手上有些滞沉,于是急声问宝锦道:“怎么了,你哪里不妥?”
    宝锦面色苍白,苦笑着摇头不语,大约过了两刻,皇帝只觉得手上一片温热,伸到眼前,竟是嫣红一片他不顾宝锦的挣扎,一把撕开她的衣领,只见脖项以下,雪白的背部上端,竟被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鲜血潺潺而出,已经濡湿了宫裙。
    “这么重的伤,你居然忍着不说?!”
    皇帝又是气急又是心疼,连忙撕下袍袖,用力缚住,但伤口浸在水中已久,居然血流不止。
    宝锦额头已经满是冷汗,苦笑道:“一开始在水里的时候,还不太痛……我当时听得入神,根本也没去计较。”
    皇帝为之气结,狠狠瞪她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他咬一咬牙,从颈上滴水的香囊里取出拇指大小的瓷瓶,从中骨碌倒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用手研开。分敷在伤口上。
    宝锦感觉一阵清凉,只听皇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道:“终于止血了。”
    宝锦虽然不识药材。却也知道这是帝王贴身保存的救命灵药,如今却贸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觉百味陈杂。酸涩、甜蜜、欣慰、负罪感,在这一瞬间挤满她的心房,她心中波涛汹涌,任由皇帝把伤口包扎好,自己却无意识地将绞弄着衣衫。直到皇帝将她往背上一负,这才蓦然惊觉…………
    “万岁,这与礼不合……”
    “若是任由你这样走下去,到天亮时,朕大概就该背着一具尸体了。”
    皇帝地话颇为刺耳,然后强硬而小心翼翼的手劲,却让宝锦稳稳地躺在背上,只觉得无比宽广,无比安
    失血过多的困倦逐渐纠缠而上。幽暗地夜色和灌木,在她眼中逐渐扭曲迷离,宝锦只觉得上下眼皮几乎粘在一起。男子温热的体温,让人越发想睡。
    她不服输地颤动着眼睫。却最终微微一歪头。趴在皇帝地背上,进入了黑甜的昏睡之中。
    皇帝偏过头。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容,无奈而宠溺,看到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于是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而去。在他的袖口,蜿蜒而下地是暗红色的血流,他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专心搜索着四周的人迹。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皇后柳眉深蹙,眼中焦灼更甚,映得眼角几道微不可见的细纹,也在灯下露了痕迹。
    何远有些瑟缩,却硬是站住了,咬牙禀道:“四周都派人去寻了但离宫本就在群山之间,地势崎岖繁杂,非一时可以明察……”
    “那池中暗流不会把人带得多远的。”
    皇后不容置疑的,一口截断了他的解释,“事关万岁的安危,便是有再多的难处,也要继续下去!”
    “微臣明白……”
    何远只有唯唯,他偷瞥了皇后地眼色,嗫嚅道:“只是,还有一事,却也很是棘手。”他不敢看皇后犀利的目光,小声说道:“万岁失踪一事,颇多离奇,虽然我已控制了在场众人,却仍掩不住流言,如今离宫之中多有谣言,只怕已经……”
    “已经什么?”
    皇后默默攥了桌上的印章,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带着极重地威压。
    那印章颇为古雅繁丽,金丝玉纽,蟠龙其上,竟是“奉天承运皇帝之宝”的御用正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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