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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鬼子汉奸李富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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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爱卿和发匪究竟有何仇恨,说来听听。”李富贵说话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咸丰的注意。
李富贵急忙跪倒说道:“启秉皇上,奴才自幼父母双亡,全是靠我们李家村的乡亲父老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水的把我养大,长大以后奴才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各位乡亲长毛就来了,他们得知奴才在办团练对付他们,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得知了奴才的老家,去年竟然派兵血洗了李家村,好几百口人哪,听跑出来的人说那真是血流成河啊,最可怜的就是我那三姑奶奶了,他老人家年轻就守寡,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四年前一场瘟疫儿子媳妇又都去了,她一个孤老婆子带着六岁的小孙子苦熬,没想到长毛来了以后竟然,他们竟然…”说到这里李富贵哽咽了两声突然放声大哭,他这一哭不要说咸丰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连僧格林沁的眼圈也有点红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抓住了李富规话中的把柄。等到李富贵慢慢收住了哭声,僧格林沁急忙问到:“既然李大人与长毛有这么大的仇恨,那为什么不肯把俘虏都杀掉呢?”
“不错,我是不肯杀俘虏,那些家伙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们了,我就是要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可是把他们全剐了我又没那么多刽子手,所以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把他们卖过去,花旗国的金山哪,这个名字好吧,我派人去看过,那地方更好,那些红毛鬼子每天只给奴隶一顿猪食吃,监工的鞭子从来都是挥个不停,奴隶们能活过半年的都是身体好的不得了的家伙,可是他们也休想再活个半年,等到奴隶快死的时候那些红毛鬼子也不费神去埋,而是往野外一丢,那个地方遍地都是食人生番,他们不但喜欢生吃,还喜欢活吃,哈哈哈哈。”
伴随着李富贵的笑声宴席上的众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心理素质较差的家伙个个都脸色发白,胃部抽搐。僧格林沁看着双眼放光、激动的浑身颤抖的李富贵不觉感到一丝后悔,自己无缘无故的得罪这么一个家伙是不是有点不智。
在后面的酒宴中大家都刻意的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随便讨论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这样李富贵也就插不上什么话,他有点沮丧的发现自己的国文水平很有可能不如僧格林沁这个老粗,真是莫名其妙。当大家听到皇上又在询问李富贵的婚姻状况时,所有的人都立刻提高了警惕,生怕这个好哭鬼又弄出一段撕肝裂肺的故事,还好李富贵只是老老实实的答道:“长毛未灭,何以家为。”
“李爱卿忠君爱国,朕甚为欣赏,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爱卿的家世又如此凄惨,”李富贵听到这里不觉心里一动,难道要许配个格格给我,虽然自己不太喜欢看清宫戏,而且那些格格们也让人觉得太蠢,不过长得都还是很漂亮的,李富贵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往下听“而且将来李爱卿再立丰功,封妻荫子也是一件美事。”看来不会是格格了,格格还要什么封妻。“今天在座的各位爱卿都算是媒人,大家回去后帮李爱卿说一说媒,各位意下如何啊?”
“皇上体贴臣子,奴才们感激涕零。”
出得宫来看到自己的手下李富贵感到真是一身都轻松,这一天可把他累坏了。亲兵小宋建议他趁着天色还早在北京城里逛逛,看着这些家伙殷切的目光,李富贵知道这一天把他们四个也憋得挺难受,眼看着其他人都跑出去玩了,他们却必须在皇城门口等着。“好吧,我们回去换个便装,小宋你一会去叫辆大车,我这会不太想骑马。”
李富贵坐在车上有点意兴阑珊,街上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倒是车把式非常健谈,天南地北的在那里瞎扯,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李富贵看上了一个茶馆,老北京的茶馆因该还是有点意思的吧,就在李富贵下车往茶馆里进的时候,小宋却在后面和车把式吵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四文钱的吗?怎么变成了十文?”
这是那个车夫一改刚才和善的表情,满脸的鄙夷与蔑视:“土老冒,会说官话吗?分得清四和十吗,来,跟我说,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突然要说绕口令,小宋他们还真说不出来。
“没钱就不要学人家坐车,我告你们说,今天老老实实的把钱掏出来还则罢了,不然把你们拉到衙门去一人一顿板子。”
李富贵往回走了几步,事情他已经看明白了,当刚听到小宋说话时,他还打算就给这个车夫十文钱,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一个车夫斤斤计较,说不定真是语言不同造成了误会呢。可是车夫的一番话令他完全明白了,并不是什么误会,就是看你们是外地人欺负你们,真是好笑,到了北京后竟然会让一个车夫欺负到自己头上,李富贵也不加干涉,站在边上看他们吵,心里打定主意反正最后不能让这个车夫占到便宜。
第六十四章
要说吵架小宋他们四个加在一起都不是那个车夫的对手,这个家伙显然深得骂街的精要,用词七拐八绕、尖酸无比,把那四个亲兵憋得脸红脖子粗,李富贵越听越吃奇,这家伙还真是厉害,恐怕自己加入战团也未必能讨到便宜,而且这个车夫的话里颇多典故,不像是个粗人说出来的话。
果然没多久,几个亲兵就渐渐开始显得理屈词穷起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要不是那个车夫骂人不带脏字他们早就动手了。小宋这时恼羞成怒,用力推了他一把:“混蛋,大爷说是四文就是四文,你要再罗索,打断你的狗腿。”周围的围观群众立刻一片嘘声,可令李富贵奇怪的是还有些人向他们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眼光。
那个车夫被这么一喝并没有露出害怕的样子,只见他把身上衣服一撩露出里面扎的一条黄腰带,得意洋洋地说道:“看见了吗?敢打我?走吧,跟我到宗人府去吧。”说着就伸手来揪李富贵的领子,在这个车夫看来今天这个肥羊算是被自己逮到了,只要不让他们趁乱跑了那今天绝对可以小赚一笔,只要揪住为首的那个剩下的就是如何狮子大开口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对那四个与自己吵架的人意味着什么。
就在一瞬间车夫就被打倒在地,双臂被擒拿手架了起来,与此同时两支手枪顶住了他的脑袋。到底是天子脚下的车夫,立刻就认出了顶着自己脑袋的是两根什么玩意,刚才的嚣张在一刹那消失不见:“各位爷有话好说,那玩意走火了可不得了。”
李富贵摆了摆手,自己的亲兵都是从军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这家伙真是自讨苦吃,不过那条黄腰带代表什么呢?李富贵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委屈老哥了,我这几个保镖就是神经过敏,来,咱们进去喝杯茶,压压惊。”
这个时候车夫也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保镖身上都带着洋枪,这样的人肯定不好惹。
一进茶馆跑堂的立即上来招呼:“这位爷,您老可好久没来了,座可给您留好了,您老楼上请,楼上请。”搞得李富贵还要扭头看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怎么这么热情。
“哎呦,您瞧我这眼睛,这不是桂三爷吗?您老穿这样的衣服,小的一下没认出来您,您瞧这是怎么话说的,我立刻就给您准备茶去。”这次他是在对那个车夫说!
大家落座以后,李富贵问道:“桂三爷?”
“惭愧惭愧,其实我今天是因为小舅子生病,我来替他一天。”
“原来如此,倒是失敬,刚才看到桂三爷系这一条黄腰带,恕李某见识短浅,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不知道这些,哎,今天也算我倒霉,只有宗室子弟才可以系黄腰带,也就是说我姓爱新觉罗。”
“噢…,那真是失敬失敬。”
“哎,其实我还是有爵位在身的,我好歹还是个勇毅伯。”
这回李富贵说不出失敬的话来了,这个车夫竟然是个伯爵,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这时旁边的小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就你一个破拉车的,还什么勇毅伯,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小宋在李富贵的亲兵里文化算是很高的,其他三个人就不知道勇毅伯是什么东西。
桂三显然觉得受到了很大侮辱:“这个也是能冒认的吗,你不用出这个茶馆就可以打听打听,这里人都认得我桂三。”
“桂三爷不必和他计较,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市面。不过以桂三爷的身份肯为了小舅子屈居车夫,倒也真是重人情啊。”
“哎,其实我这个勇毅伯做的也是没什么味道,噢,对了,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李富贵。”
“就是那个在天津把长毛杀的血流成河的李富贵?”
“正是在下,没想到桂爵爷竟然也知道贱名。”
“那怎么能不知道,那阵子长毛逼近天津的时候,我们可都给吓坏了,有些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难了,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那些长毛都给大人灭了,厉害厉害,难怪刚才我就觉得李大人的手下身手不凡,真是了不起。”
“爵爷过奖了,李某初来北京,一切都不明白,以后还要请爵爷多多指点。”
“李大人这算问对了人了,要说着北京城里的门路,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李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说。”
“这个,李某有一事不明,八旗应该都吃朝廷的官粮,象爵爷这样那就更该有大把的俸禄,爵爷又这么有人情味,为什么不提携你那小舅子,反而自己来替他赶车,这可让李某好生费解。”
“这,哎,今天我也是和李大人投缘,就不在顾及什么面子了,李大人说得不假,可是八旗的好日子早就过去了,老祖宗的确留下一些田地来供养八旗子弟,可是这人是越来越多,最后这么一分,也拿不到多少东西,象我挂这么个勇毅伯的虚爵,每年也只能拿到二百多两银子,你说说看着点钱够干什么的,我爹当年又不会经营把家里那点老底子都败光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没办法,所以就和我小舅子一起搞了这么个营生,如果碰到傻头傻脑的外地人,就找个机会讹他们一笔。”说到这里他立刻觉得自己失言了,偷瞟了李富贵一眼。
“所以你就看上了我们这群傻瓜,没关系,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富贵这次蒙皇上召见来到北京,也想奔个好前程,不知道桂爵爷有什么建议。”
“李大人功高盖世,若是想弄个好前程自然也不是很难,不过这京城这么大,门路又这么多,有我帮忙指引一下,可以少跑许多冤枉路。要想弄个好的前程这里边外边都得走通,现在宫里边最得宠的当属李隆玉李公公,外边嘛当然是以肃中堂为首,不过这普通人要想搭上这两条线也不太容易。”
第六十五章
也不知道慈禧现在有没有入宫,如果已经入宫了她好像是叫兰贵人还是什么的,记不太清了,不过叶赫纳拉这个姓是不会错的,倒可以打听一下。对肃顺李富贵就有点矛盾了,这个家伙最后是要被砍头的,不方便和他走的太近,可是这些年他又是很有权势,该如何对待着实要费一番思量。
“这件事李大人交给我可以绝对放心,您别看我这些年混得不太好,与这些牵线搭桥的没什么联系,可咱的消息还是灵通啊,您又是圣隽方隆,与那些跑来求官的可大不一样,这事好办,我帮您指路,您拿点银子铺上去,没有什么不成的。”桂三看到李富贵沉默不语,以为李富贵信不过他,急忙尽力的推销起自己来了。
“这件事还少不了要爵爷帮忙,不过现在还不忙。今天天色已晚,兄弟我倒是游兴正浓,不如爵爷给我说说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天色已到这个时候了,不如大人再等一会到八大胡同去转转。”
又是妓院,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兄弟官职在身,不太方便到那种地方去。富贵是武人,对这京城的各处军营倒是很感兴趣,爵爷看看能不能帮我进去转转。”
“其实大人是完全不用怕的,那些巡街御史抓那些大烟鬼、糟老头子的确是手到擒来,可象大人手下这样的身手,他们那里抓得住咱们,不妨事的。大人想参观军营嘛,好办得很,我有个叔叔就是禁军的守备,明天我约几个军官大家一起喝喝酒,等到混熟了,就算您不提他们都要把您老往军营里带。”桂三以为这是李富贵在出题考他,因此格外的卖力气。
第二天桂三帮李富贵安排了日程,上午去见一个古董商人,下午和他叔叔一起喝酒。这家古董店门面不大,布置的倒是极为雅致,不过那些古董怎么样李富贵就看不出来了,老板乾荣也看不出多少市侩气,桂三对乾荣非常推崇,什么肃中堂面前的红人哪,什么豪气干云哪,什么急公好义呀,至于李富贵自然也被放大了很多倍,搞的李富贵都不知道他在介绍谁。第一次见面,双方没有谈及实质性的问题,倒是乾老板教了李富贵不少送礼的常识,可惜门路过于复杂,而且那些隐讳的说法李富贵也不是完全能搞明白,最后走之前李富贵直接问道:“不知要想买个巡抚要多少钱?”结果让正在喝茶的乾荣差点被呛死,“咳咳,李大人说笑了,那有卖巡抚的道理。”
下午的应酬倒是让李富贵开了眼界,在座的全都是军官,可是李富贵始终挑不起关于军事的话题,这些家伙个个都是自来熟,两杯酒下肚就变得好像和李富贵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一般,席上的话题总是脱不开鸟、蟋蟀、女人,说到女人李富贵还真有问题要请教他们,因为这次来北京李富贵对自己的桃花运还是有一点期待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可是事实却是不但见不到几个漂亮的,就算是偶尔碰到一个那一身已故国母宋庆龄般的装束总是能够浇灭李富贵的邪念,看来我们的老祖宗在灭人欲这方面做得还真是不错,可为什么北京的女人都不穿旗袍呢?难道旗人的女子都不上街吗?在座的几个都是旗人,他们的回答让李富贵很失望,似乎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李富贵印象中的那种旗袍,真是奇怪,旗人居然不穿旗袍。
对于李富贵想参观军营那几个家伙倒是大包大揽,当晚在酒桌上就敲定第二天早上由查文贤带李富贵去参观神机营的军营,顺便看看会操,查文贤官职不大是个千总,明天正好当值。李富贵对这次刺探相当重视,因为目前李富贵有两个自相矛盾的情报,其一、满清自己手上的军队数量非常少,好像也就几十万,战斗力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其二、满清在后期内忧外困的局势下基本上保持了对全国各地的控制,湘军、淮军以及早期的北洋军都没有形成军阀,直到袁世凯的上台才出现清廷无法自如调动北洋军的情况。这事在李富贵看来很怪异,所以他才这么费心的想亲自看看禁军的实力。
第二天李富贵一早就拖着桂三出了门,到了地方以后查文贤在校场边上远远的为他们俩摆了一张桌子沏上茶水在摆上一碟瓜子,一边布置还一边埋怨他们来得太早,安顿好他们之后到了一声慢待就到一边忙去了,早上有点雾,李富贵和桂三一起喝着茶吃着瓜子聊着天,校场上慢慢的热闹起来,可是让李富贵纳闷的是校场上的人就没有见到哪个是穿着戎装的,桂三在旁边向他解释,那些空手的都是来操练的士兵,拿着兵器和烟枪的大部分都是仆人,至于提着鸟笼架着鹰的那就不一定了。李富贵只见校场上面的那些家伙不停的作揖打恭,再就是围着鸟笼在那里评头论足,虽然有不少人带着全套的大烟工具,不过这会倒没见到有人抽,大概都是过过瘾以后才出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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