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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红发未到白时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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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过赤过,”山南只在嘴里似毫无意义地叫了着赤过的名字,把人往船舷上一撩,自己也爬了上来。
往赤过的胸口狠狠按压了两下也不见那人有动弹,山南牵了向北过来,把赤过腹部朝下,一把抛到马背上。 “哇”的一下,赤过一口江水喷了出来,在向北的背上难受地咳嗽起来。
第九章 单相思
吐过那一口水后,赤过的手脚渐渐有些温度上来了,却是一直迷迷糊糊的。等赤过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外面的天色清寒,像是早上的光景。莫不是自己已经睡了一晚了?赤过看了看身上盖着一床厚褥子,那褥子是被水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
赤过动弹了下,才觉得自己全身无力。用手搭了下脸颊,面皮烫得很,想来是发烧了吧。都怨那个寿生,不就说他两句么,居然把全无水性的自己给捅到江里去了。
赤过挣着起来,想下床却觉得腿软,差点不留神就一个跟头栽到床底下去了,好在床头放着一张椅子,让他撑了一把。
这么一撑,赤过才发现那椅子面上竟然是温的。
原来他守了我一夜啊。赤过心里头这么痴痴地想着,整个人窝在床头,把初识以来的事情都给想了一遍,一个傻笑起来。
早在泺江边上的饭馆外,眼里就闯进了一个那么丰神俊朗的男子。书生的打扮,肩很宽,但腰却极细,束在月白色的袍带下。他从棕色的马上翻身下来,递过缰绳来的手是那么的瘦长有力,然而指甲却是圆润的样子。他的神色专一,只嘱咐了几句便一撩袍摆,急急地上楼去了。那一抹白色的背影,闯入得突然,消失也只在瞬间,却在自己的心里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中原人,都是这般神仙模样的么?
在后院照料着他的马,虽然于马向来是爱得很,但从来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细致,就像似乎在和这马相恋一般。蓦然地一抬头,就看见他从二楼临窗里望了下来,二目相对。可只一刹那,目光交接上了他便闪开了,就再没见他探出头来。
后来船上相见,他居然还记得我,记得我喂过他的马!不过他也只因他的马记得我,还一口一个“偷儿”地叫我。我不叫偷儿,我叫赤过,我这么告诉他。然而上岸的时候他看也不曾看我,扬鞭而去,口里还是一个“偷儿,后会无期。”
悄悄跟了他几天,果真是个书生,半点也没有察觉。跟到了分水江,看他左右难舍的样子,我便把他的向北牵了过来。他说他叫寿生,他还记得我这个“偷儿”。我知道他宝贝这马,以后不愁见不到他。
谁知这一等就是三个多月,他竟然是在那桐君山上住了下来,每隔个几天下山来给村民治病,只是每每身边都跟了另一个人。那男子也是个极有味道的,年纪见长,却风韵犹存,不是勾人但却能人让产生亲近之感。难道他是专程来找这桐君山上人的?看他那日在泺江边的着急模样,莫不是得了情人的消息就追赶过来了?就像我对师傅一样,那个男人也是他的师傅?可总觉得不像,就算是,那个男人也有不想原谅他的地方,所以两人间才这么冷淡。
身上带的银两用完了,又舍不得卖他的向北,听说南方有一种骗婚的把戏叫放鹰,不如玩来试试。到分水村来,本只是心里头放那么一点儿希望,也许会撞见他呢?结果真的就叫撞见了,他还说我养你们。但是他又说我只是收你做个小厮。只是个小厮而已啊。
这一会儿阴一会晴的,什么时候是个定啊?记得师傅教过中原人的一首诗,现在只记得里头的两句了,“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有晴还无晴”,说的就是这个吧。
第十章 山里闲
赤过自己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又觉得那褥子上的味道很是清爽舒服,知道是山南在山上时一直用的,心里爽快,不觉眼皮又沉起来。
山南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赤过人靠在床头,身子往下溜到一半,头搭拉着,居然用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一手揽了赤过的腰,山南想把他的身子放平了再拉上被子,结果浅眠的赤过就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这样就睡过去了,别回头又厉害起来了。”山南把手不动声色地抽回来,端了粥,“吃点吧。”
“我昨儿烧了一整天?”赤过接过粥也不管烫不烫就凑上去喝了一口,是温口的,便淅淅呼呼喝了个精光。也难怪,几乎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现在身上爽利了不少,胃口大开。
“从晚间开始热起来的,不过看来现在不碍事了么。”山南坐在被褥上,看他呼拉呼拉地把粥喝完,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山南把手收回来之前用拇指和食指扣住了那只粥碗的沿,使了点力却发现拉不动。赤过拿碗的手上用了力气,不让他抽出来。
山南又用力往自己这边拉了那碗,还是没扯动,便横了眼去看赤过。红发的少年倚在床头,热度使他的脸蒙上了一层熟透了的红,那是从皮肤下渗出来的红;唇上还沾着粥,不过已经干了,一圈白白的附在他唇边的绒毛上。
少年嘻嘻一笑,眨了下眼睛,就把头凑将过来。
山南先前看他就心下一震,迷糊起来,这会儿见那张脸越来越近,心里反到一片清朗。
“这两天放你休息,病好了就有差使给你做。”说话间,山南已经站了起来,把个粥碗端在手上,走出房门。
屋里一个重物颓然地倒在床板上。
过了两天,赤过还是窝在床上不愿起身,日日让山南熬了粥给端过来他吃。
山南也不在房里多呆,没什么事儿决计不踏进这房内半步。赤过的病其实早就好了,便溜出房去看看山南在做什么。
除了每天在书房药庐里两边跑竟然什么也不干,唯一让他出得这两个地方的也就只有给自己熬粥了。
赤过觉得没意思,呆在屋里也尽是个闷,便每餐在山南送粥来的时候鸡蛋里挑骨头,“寿生,这白粥都没个味儿,也不拿点下粥的小菜来”或是“我要喝肉粥,不喝肉粥不长力气”一天一天挑的刺儿是越来越多。
头几日里山南默不作声,只在下一餐,改加什么加什么,到后来也烦了他,便怒道:“倒是我成了你的小厮了啊。”
“我这不是病着么?”
“我看你是精神的很!”
“我这病后大虚的样子能叫精神么?你也不拿些营养的,尽是白粥白粥白粥。”
“好好,你病着是吧。病人只能吃清淡的,这么些日子都好不了,就是吃了油腻的缘故。以后你只能吃白粥。”
赤过一撇嘴,不答理山南。正吵到一半,突然赤过那边就不吱声了,山南想了想没意思,反到自己有些不自在,又端着碗出去了。
不过打那餐后,赤过还真的只吃得到白粥了。
粥不耐饥,原先还有些小菜什么的垫肚,现下全给山南撤掉了,赤过不一会就觉得腹中饥饿,便摸去了厨房。
没曾想厨房里除了米缸中还余有半缸米,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赤过看那墙脚有个腌菜坛子,往里头一捞才发现只是咸水,没什么可吃的。
这人是怎么过的生活啊?怪不得每天端来的除了粥还是粥。
所以当赤过一脸严肃地出现在山南的书房里的时候,山南压根没想到赤过会是来跟他谈这个“民以食为天”的事儿的。
那时已经黄昏,光线大大暗了。山南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挡了他翻书的光线的赤过说:“哟,病人起来了啊。好了?好全了?不乏了?”
“是。不得不来伺侯你这个少爷吃饭了。”
赤过置办的是烧烤,金黄的鸡皮上闪着一层油亮的色,想来就是里嫩外酥。
山南的确很久没动过荤腥了。
因为赤过落水的那天,他抱着个湿嗒嗒的人一路回房,直到安置好了都没见到李长袤的人影。
后来去李长袤的屋里一看,才知道他居然只留书一封就一走了之。书信里只让山南接着这三个月钻研所得继续试药,只要把那几味药的顺序编排正确就好了,而他自己则称是去寻找那几味稀世的草药。
山南眼尖,看到桌脚还残留了一张信笺的一角,是烧剩下的没来得及处理。上面隐约辨出“熙红”二字,像是个署名。那个百岁阿婆,老是向李长袤问起的那个人就叫阿红。
山南把那纸在手里捻了两捻,便搓碎了。
在桐君山上的日子,饭食都是李长袤管的,李长袤这一走,山南便只好除了粥,还是粥地熬来喝。厨房里还剩的一些东西,也都让赤过那个嘴叼的吃了个精光,念在赤过那么想吃,山南便尽数让给了他。
吃着赤过的烧鸡,山南心里头想着,李长袤在时,开饭是他端碗,那不说什么,可赤过在也还是这样,难道自己就是个端碗的?
那边厢听着赤过一边吃得满嘴是油,一边吹虚着自己如何身手敏捷地用石子把草丛里的山鸡打到。
原来山里的日子也不是这么清苦。
第十一 四方药庐
赤过乐得做山南的小厮,人前人后的跟着,光是一个背影都能把他看得心花怒放的。
赤过安安分分地做山南小厮的第二天,山南带着赤过去了药庐。
这药庐赤过只是在远处那么偷偷地窥探过一翻,隔着距离,看得并不真切。现在倒是明明白白的现在眼前了。
药庐和他们的住处并不在一块儿,而是在桐君山的阴面。因而此处的树也并不如阳面那么茂盛,而这药庐呢就建在这林间树木稀疏处。
据说是用山之阴来压炉火之阳,以达到阴阳调合之效,对制药大有好处。
药庐的穹顶建得极高,因为药庐四壁无窗,所以穹顶上不是封闭的构造。而是由四截小柱支出个尖顶的篷,四下里留空,以供那空气流通。
药庐靠壁摆放的药柜比寻常药店里见到的要高得多,一排一排全是漆成黑色的高柜,顶端直达穹顶通气口的下缘。
赤过乍一走进药庐,只觉得里面黑黢黢一片,除了中央炼药炉里映出来的暖红色的火光外就只有药柜上那些小抽屉的铜片小锁上反射出的亮光。
屋里浓浓的都是药味,很醇厚特别,但却无苦味,赤过深嗅了一下竟然觉得好闻,细想了才知道原来山南身上就带有这么一种味道,只不过淡了很多,就连那褥子上味道也是这个。
想到褥子,赤过就扫了一眼药庐的角角落落,果不其然,在暗色的柜子边有一张小榻,也不过是躺椅般宽度。打自赤过来了山上占了山南的屋子,山南就一直住在药庐里,李长袤的房多少还是有点避忌的,没敢去住。
“赤过,这个药庐就是四方药庐。天下只闻有四方药庐,却不知这四方药庐身在何处,没曾想竟是在这桐君山上。”山南说这话的时候,赤过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在炉火的映照下,山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映出了弹丸般的黑眼珠子。
赤过已经在山南这几日里睡的榻上坐了下来,道:“难道这药庐是天下医者炼药之人最大的向往?”
“可以这么说吧。但我不是。”火光扑腾一暗,赤过完全看不见山南的脸了。
“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制药,为了治病救人,尽此而已。”
“谁病了?你病了?还是分水村里的百岁阿婆?”这话在馥郁的药香里说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于是就听山南喃喃地说道:“不,是我大哥。”
“他有先天心疾,传闻中可以调养此病的药只有桐君山李长袤才知道如何配制。原先我只以为找到李长袤就万事大吉,可李长袤竟也不全然知道这药方。三个月下来,我已知此事不易,正如李长袤说的那般,少则三年五载,多则连他自己都不开口说个定数了。而况,现在他修书一封,倒是走得个干净。”
山南的声音很平静,殊不知他兀自把一只手狠狠地印在了药炉的盖上,全然不顾那被火炽得滚烫的炉盖灼焦了掌心的肉。
赤过发现山南不对劲是在火光再次盛起之时,红光里他看见山南的一只胳膊就那么搭在炉上,转念一想才知道古怪。
一路吱哇乱叫着冲过去,赤过就像是被烫的人是他自己一般,拎了那手就空一提。
一股更浓烈的焦味逸了出来。
“寿生!”赤过这么叫着,那人却若罔闻。
赤过哪里知道寿生不过是山南用来骗天下人,也同时蒙骗他自己的一个名字。寿生,寿生,愿的是长寿不夭,为谁而祈?尧北纲。
所以赤过这么叫着并没有把陷入心魔的山南唤醒,只听得山南口里一句一句地叫“我无能,我无能啊我……大哥……”,痛苦之色不溢于言表。
“寿生,你让我给你包了手好不好?听我的,去包了手……错不在你啊!”赤过一把抱住了那痛苦不堪的人,半拖半架地把他弄出了药庐。
第十二 无痛不成欢
等到把山南拖出药庐,架回自己的卧房,赤过才看清楚山南手上的伤。
那手心已经被烫得皮开肉绽,黑乎乎的皮里翻出血红的丝缕,想是染了血的嫩肉。但并没在出血,手心的肉已被烫熟,阻了血水涌出的口子。
山南犹自不肯歇,见赤过抓住了自己的一只手打量,挣脱不开去,便用了仅剩的另一只手去揪赤过的衣襟,一把把赤过拉至近旁。
鼻尖相抵。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动了。屋里流淌着一股静谧的药香。
赤过看近在眼前的山南,几乎看得成了对眼,喉头一滚,眼神飘乎开,几近艰难地说了一句:“寿生,你的头发,好像红了。”
山南冲他一笑。弯起的唇厚实湿润,与平时相比,多了几分流气。
这一笑不打紧,赤过整个人都软了去。怔怔地任山南把他压在桌边啃咬。山南手脚动作快,几下就把赤过的裤头解开,再摸两把,就连亵裤一并扯了下来。
赤过心下觉得不正常,但此刻也算是自己心心想念的,也不疑有他,两条精瘦的脚一阵乱蹬,把裤子从脚趾头上踢飞出去,便勾了山南的腰。
那么一勾一夹,山南经不住挑拨,略略松了裤子,掏出雀儿来就要往里闯。赤过见山南没意思把自个儿身上的衣服褪去,腾出手来凉冰冰地就往山南怀里伸,一番捣鼓把山南的袍子解开,垂在腰间。
就在赤过攀住了山南的身子时,下面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赤过吃痛,全身打了个激零,脖颈一昂,一声哀嚎隐在喉头,愣是没叫出声来。额上的汗涔涔地淌下,头死死抵在山南肩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山南赤裸的身上。
赤过被摇晃得像是怒涛里的一枚小船,全身上下几乎被顶弄得散了架,只剩下一颗头摇摇欲坠地在山南的耳边颤动。山南的耳朵,就是起伏不定的海面。赤过被巅上海面去,仿佛见着了海上被冲刷成盐白色的礁石,那上面一只巨大的白色海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振翅飞向远方。
赤过猛地一睁眼,他听到山南口中唤了声“北纲”。 毫无预警地,他一口咬了山南的耳朵,扳过耳朵,耳背上露出一粒血红的痣。肛口一紧,赤过感知到了体内的激动,一股热流汩汩而至。
“山南……”
此时的赤过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喃喃地趴在山南的肩头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第十三 故乡遥
北方辽阔的草原是赤过的故乡。
赤过最爱的是夜幕降临前的草原天空,那高蓝的天际被即将落下的太阳晕染成瑰丽的色调。
紫漠苍烟,赤过觉得这是他一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他往住忽略,那抹他一侧头就能见着的位于草天交接处的一抹金红。跟他头发一样的颜色,但他并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中原人那漆黑富有神秘光泽的黑发。就像他的师傅一样。
那时光,他正躺在枯黄的草堆上。
一个身影一晃,挡住了赤过眯起遥望苍穹的眼。
“师傅!”赤过看见了那头及腰的黑发,兴奋地跳将起来;“师傅你怎么不待在大帐里?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不打紧。日日憋闷着也没什么好处。”师傅的身量不算高大,在北地人看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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