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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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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
“哦。”桓皇后点了点头,抚摸着李磐,道:“本宫还道是磐儿出了意外,左右无事,便前来看望。”又看了看左右,道:“只是不想到丞相大人也在太子府中。”马杲急忙道:“微臣有些朝事要与殿下商议,恰巧在此。”桓皇后并不多言,道:“恩。都进去吧。”便拉着李磐小手向里走。
众人都觉松了口气,便要跟随入内,却听李磐又奶声奶气地说道:“皇祖母,是外公和舅舅不让磐儿进宫。”马则本想以李磐要挟太子夫妻,却没有想到童言无忌,李磐却将真话说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转望向父亲。马杲也是神色陡变,额头浸出几颗汗珠。李建站在马飞燕身侧,握住娇妻玉手,手臂不禁有些颤抖。
桓皇后听了李磐的话,也觉得十分惊讶,转看马杲,道:“马大人怎么不让磐儿进宫?”马杲还不及答话,马飞燕便抢先道:“母后,楚王与楚王妃此刻也在府中。”桓皇后更觉奇怪,问道:“昌儿也在?怎么不出来迎接本宫?”
马杲父子听太子妃又提起李昌,心中都有些发慌,暗想,莫非她要破釜沉舟,拼死一搏?马则再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死士,顿时心中稍安,暗暗握拳,只等其妹说出不利于他父子二人之言,便即刻下令,先将桓皇后等人一起擒下再商议后事。
马飞燕看了看在旁蓄势待发的兄长,道:“母后容禀,近日京城之中盛传有鲜卑刺客潜入。父亲得报之后,赶来与殿下商议。殿下深觉事关重大,便派人请楚王过府商议。哪知那些鲜卑刺客竟然胆大包天,潜入府中,刺杀殿下。楚王千岁为救殿下,被刺客所伤,正在府中静养。父亲担心磐儿的安全,所以才不肯让儿臣带磐儿入宫。”
她这几句话,便将李昌受伤与李磐不曾进宫之事解释清楚,而且为马氏父子开脱干净。马杲、马则固然松了口气,李建也十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揭穿马杲父子的阴谋,只能是陷皇后于险地,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桓皇后闻言,娥眉紧蹙,沉声问道:“如此大事,怎么不禀告本宫?”马杲这会儿便急忙借坡下驴,道:“太子殿下唯恐惊了娘娘凤驾,所以没有禀报。只是暗中加强戒备,请娘娘勿怪。”桓皇后微微点头,对这个解释丝毫不疑,转问太子道:“昌儿伤势如何?”李建心中石头落地,立刻答道:“并无大碍。”
“本宫去看看昌儿的伤势。”李昌乃是桓皇后抚养长大,听说他受伤,自是十分关切,当即让李建带路前往探视。李建不敢有违,只好在前引路,桓皇后与太子妃紧随其后。马家父子互望一言,马则低声问道:“父亲,怎么办?”马杲低叹一声,道:“为父跟去,你见机行事。”
李昌见到桓皇后亲自前来探视自己的伤势,急忙想要挣扎起身见礼。桓皇后却开口阻止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但见李昌脸色苍白,又是腹部受伤,更是十分关切,不住开口询问。李昌含糊答应几句,目光却不离旁边的叶嘉,似在询问。叶嘉见时机已至,便点头示意。李昌正准备开口,却见只有马杲一人,不禁问道:“马大人,马将军怎么不在?”
马杲一直在细心注意李昌与桓皇后两人,他并不知道李昌已经知晓傅羽之事,只是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等见到李昌与旁边侍卫互使眼色,顿时觉察不妙,却又不能立刻出房,听到李昌问及,便道:“不知千岁找他何事?臣这便去叫他进来。”便欲抽身而去。
叶嘉却哪里肯让他离开,猛然阻拦在马杲身前,道:“请大人留步。”马杲进来,身边也带了几名护卫,见叶嘉无礼,也都挡在马杲身前。李建担心马杲反噬,府中上下都是他的部属,唯恐伤及皇后,急忙问道:“三弟,你这是干什么?”
李昌并不回答,只是让妻子将自己扶起来,对着桓皇后,道:“母后,马杲父子谋逆,隐瞒父皇军报,罪大恶极,还请母后治罪。”桓皇后自从进了太子府,是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却万万没有想到,李昌口中会说出这样惊人的消息。不禁转看马杲、李建二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杲立时明白自己上了李昌的当,却不知他是如何得得知此事,不由望向李建,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让马则带兵将房中一干人等拿下。这两天,他都一直冀望于李建能迷途知返,与自己合作,不曾下决心起兵。现在李昌话已出口,让他父子再无退路,反而觉得轻松许多,笑道:“微臣也不明白楚王千岁这话何指。”
李昌遂从怀中拿出李疆亲笔诏书,交于皇后,道:“父皇北征,误中鲜卑慕容启的奸计,被困在赤城,五十万大军危在旦夕之间。这是父皇亲笔诏书,命桓国公为帅,带兵救援。可是马杲却蛊惑太子,不发兵救驾,反而意图谋害千里求援的燕国公之孙傅羽,此等歹毒用心,还请母后明鉴。”
桓皇后此刻才知道李疆兵困赤城,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打开诏书,仔细看完。只气得浑身发抖,转看李建,喝道:“太子,你说,昌儿所言,可否属实?”李建知道不能再有隐瞒,立刻跪倒在地,泣声道:“儿臣一时鬼迷心窍,请母后宽恕。”他虽然没有明白承认,但却与认罪无异。桓皇后突闻如此噩耗,险些晕厥,在身后宫女搀扶之下,勉强站立,冷然道:“此等大罪,还能宽恕么?”眼泪潸然而下,道:“本宫一直以为你本性宽仁,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做下这等大逆之事。”
马飞燕见桓皇后误会已深,急忙道:“母后容禀,这事皆是父亲与兄长所为,与太子无干……”桓皇后猛然记起,转看马杲,喝道:“马杲,你父祖皆是开国重臣,陛下多年待汝不薄,何以如此?”马杲被皇后厉声质问,也觉得心中发慌,勉强笑道:“太子有意早日登基,微臣只好尽力辅佐。”李建与马飞燕听他反咬,都想要开口辩驳,却听外面马则喊道:“殿下,臣马则前来保驾。”接着房外响起众多脚步声,猜有大量人马将此处团团围住。
叶嘉陡见变起,出手如风,瞬间便将马杲制住,喝道:“让马则退下。”马杲之所以将马则留在外面,便是以防不测,现在事情败露。若是马则能将这些人拿下,或者还有转机;若是束手就擒,父子二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马杲这点道理还是能想透,嘿笑几声,便闭上双眼,不理会叶嘉。
当日秦舒与傅羽被叶家兄妹所救,叶嘉本来是要请秦舒离开,但却突然得到李疆的亲笔诏书,赤城形势不容乐观。叶嘉于是只能行险一搏,与秦舒定下计策。秦舒假扮刺客,刺杀太子,李昌却拼死救护,以李建的性格,必然会大为感激,然后借此求见皇后。当着桓皇后的面,揭穿马杲父子的阴谋,然后擒贼先擒王,凭借叶嘉的身手将马杲拿下,再以桓皇后之威望招抚叛军,平定这次叛乱。
事情进行到现在这一步,可谓相当成功,只是马则带兵在外,将众人团团围住,而马杲肯定不会开口让其子放弃投降。这父子二人一旦狠下心来,拼个鱼死网破,则不是叶嘉等人的初衷。现在房中只有叶嘉及手下数人,而需要保护桓皇后与楚王夫妻的安全。叶嘉纵使武艺超群,也没有多少信心,手上用力,喝道:“马杲,你若能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便能从轻发落。仍旧执迷不悟,则是诛灭九族之罪。”
李建也在旁边劝道:“马大人,你就放弃吧。”马杲冷哼一声,道:“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现在认罪。殿下与老夫仍旧性命不保,殿下何不拼死一搏?”言语之中又隐示,太子确实参与此事。马飞燕知道父亲一心要拖李建下水,不由道:“太子仁厚,父亲为何一定要牵累于他?”马杲再哼一声,不再说话。
外面马则似乎知道房中变故,又高声喊道:“楚王李昌谋反,挟持太子与皇后,我等奉诏前来护驾,事成之后,众将士皆有封赏。”他带来的本来多是心腹,重赏之下,顿时应声震天,一干将士都高呼道:“愿奉将军号令。”
李昌与叶嘉对望一眼,低声问道:“叶壮士,于将军的兵马什么时候能赶来?”叶嘉看了看窗外,答道:“差不多该是时候了。”桓皇后听到他二人对答,突然想起一事,仔细打量叶嘉片刻,问道:“武陵侯叶公,是你什么人?”叶嘉早将马杲交于属下,对着桓皇后行礼,道:“正是草民先祖父。”
李疆代汉之后,大封功勋重臣,其中以桓、郭、傅、关四姓国公为尊,而封侯者多达三百余人。在众多侯爵之中,又以武陵侯叶枫最为有名,倒并不是因为他的封地爵位高于旁人,而是在太祖皇帝驾崩之后,叶枫便放弃功名,归隐山林。虽然他不在朝堂,但却关心社稷,在当今皇帝李疆东征孙吴、北伐公孙之时,叶氏后人都立有大功。可是受叶枫影响,叶氏始终不肯入朝为官,即便武陵侯这个爵位,也只是虚受其名,不受其禄。
每逢皇室危急之时,叶氏都会挺身而出,所以当听到叶嘉之名,桓皇后首先便想到武陵侯。再听到“先祖父”三个字,桓皇后又是一惊讶,问道:“莫非叶公已经仙逝?”叶枫与大充太祖皇帝李兰以及桓易平辈论交,所以桓皇后用词十分客气。叶嘉点了点头,道:“多蒙娘娘挂心,先祖父已经去世多年。草民此次前来救驾,是奉家父之命,这份陛下的亲笔诏书,也是家父使人从赤城传来。”
李昌一直以为那份诏书是由傅羽携带来京,直到此时,才明白叶嘉的身份,也才明白那份诏书的来源。虽然对叶氏之事有所耳闻,但现在听来,仍觉得有些惊讶,遂再问道:“莫非叶侯爷也在赤城,那么可有父皇确切的消息?”叶嘉答道:“正如殿下所言,在陛下起兵之时,家父便随在大军之后。陛下被困赤城,家父也身陷其中,虽有傅小公爷突围求援,家父却仍不放心,又请得圣命,派心腹死士突围。天幸如此,否则岂不让马杲父子奸谋得逞。”
马杲也才明白,并非李建走露消息,长叹道:“人算不如天算,老夫万万没有想到,陛下还有这支奇兵。刚才楚王千岁口中说的‘于将军’,莫非是宛城镇南将军于轨么?”叶嘉冷笑几声,道:“在下早在数日之前,便使人持陛下诏命,前往宛城征调于将军军马,约定今日便来。你若此刻能幡然悔悟,或者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
“好,好。”马杲仰天大笑几声,道:“你竟让老夫幡然悔悟?”突然又加大声音喊道:“我儿,宛城于轨大军将至,还不进来将这些叛贼擒下。万不可以为父为念。”叶嘉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如此,想要掩住马杲嘴巴,已是不及。外面马则本来还有几分顾及,听到这话顿时下定决心,明知于轨来后,自己父子必然死无全尸,现在唯有乘着于轨未至,先控制京中局势。于是高声道:“救出太子,擒下楚王,赏千金,封万户侯。”麾下军士被他一言激励,便都齐声呐喊,向着房间收缩靠拢。
房中众人都是大惊,只有桓皇后冷然道:“本宫倒要看看马则有什么能耐。”说着便迈步向门口走去。“母后不可。”李昌急欲阻拦,却牵动伤口,顿时痛得冷汗直冒。叶嘉低声叮嘱手下保护好李昌夫妻,自己也跟在桓皇后身后出门。
外面叛军本来十分喧闹杂乱,但见桓皇后出来,立刻鸦雀无声。这些军士大都是宫中禁军,对桓皇后自然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畏惧。桓皇后冷冷扫视四周一眼,轻喝道:“本宫在此,谁敢胡来?”马则见到皇后亲自出来,也心中发虚,强自喝道:“皇后娘娘被楚王蛊惑,不辨忠奸。来人,暂时先将娘娘请去外面。”在他的眼色胁迫之下,便有几名心腹将士挺刀上前,一步一步靠向桓皇后。叶嘉冷笑一声,双掌齐出,片刻之间,便将三人打倒在地。他意在恐吓众人,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倒地三人都是立时气绝。其余众人见到叶嘉如此神勇,又畏于桓皇后之威,都迟疑不前。
“冷翌,这里是太子府,你这侍卫总管是怎么当的?”桓皇后看到躲在一旁的冷翌,喝道:“三年前你饮酒误事,若非本宫,怎么能在太子府中继续当差?”冷翌看了看桓皇后,又看了看马则,低头道:“娘娘恕罪。”
“本宫恕你无罪。”桓皇后又道:“只要你立刻带人拿下马则,本宫非但不治你的罪,还赏你重金返乡,安享下半生的荣华。”桓皇后向来一言九鼎,冷翌之所以跟随马氏父子,不过是惧其淫威,此刻有了桓皇后的保证,顿时心动,眼中光芒大放,再问道:“娘娘当真?”
桓皇后轻哼一声,道:“你犯下大罪,加官晋爵固然不能。但留你一命,赐你富贵,本宫却还能做主。”
马则见冷翌有些心动,急忙道:“冷总管,不要听信她的谎言,今日势危,不得已如此。试想异日,她怎会轻饶我等?”冷翌又看了看两人,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马则却慢慢靠近,道:“冷将军,千万不要被她所骗,一定……”话未说完,便抢先出手,一剑刺穿冷翌胸膛。冷翌不想马则突下杀手,未曾提防,而且两人武艺也有些差距,故而躲避不及,直到长剑穿胸而过,才狂吼一声,作势欲扑,却被马则一脚踹开,倒地身死。
马则抹了抹剑上的血迹,转看周围众人道:“今日之事,谁敢不听号令,便有冷翌为榜样。将他们给本将军拿下。”一干将士随他日久,在其淫威之下,不得不一起呐喊,再次围向桓皇后与叶嘉。
叶嘉纵然身手了得,但在这数百精锐的禁军之中,想要保证皇后的安全,也没有信心,何况还有一个堪称高手的马则在旁边虎视眈眈。正心慌的时候,听见墙上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道:“镇南将军于轨奉诏救驾,马杲、马则,还不弃械就擒。”叶嘉转眼望去,就见秦舒与叶灵并肩站在院墙之上,知是救兵已来,不由大喜道:“于将军何在?”话音刚落下,就听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喊道:“微臣于轨救驾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叶灵奉兄长之命,赶往宛城求援。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既有皇帝诏命,又有武陵侯的印信,很快就取得于轨的信任,亲点三千精锐骑兵星夜兼程,赶来洛阳平乱。虽然洛阳城防是在马杲心腹门生陈飞手中,但秦舒行刺之后,便潜伏在城门接应。等大军到时,便斩门夺锁,放大军入城。等到陈飞带兵阻拦时,已是不及,被秦舒飞身斩杀,部下尽皆散去。大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便赶到太子府。
马则见大势不妙,便想险中求胜,提剑在手,疾向桓皇后刺去,欲将其擒下,以为翻身的资本。可惜叶嘉守护在桓皇后身前,怎能容他如愿?徒手将其拦下,战成一团。外院杀声大作,想是于轨部下与马则的禁军厮杀起来。院中的禁军也都左右盼顾,不知该如何是好。秦舒飞身而下,剑光过处,接连刺杀几名小军官,然后喝道:“弃械投降,可免一死。”大势已去,有些胆小的便先丢下了兵器,接着“咣当”声直响,片刻之后院内的禁军十成中倒有九成抛下兵器,伏地请罪。只有少数马则心腹,因为参与密谋,唯恐不能免罪,抵死反抗,当然也不是秦舒与叶灵的对手,很快就斩杀干净。
马则武艺本不如叶嘉,眼见部下大多投降,再无机会扳回败局,心中慌乱,手中长剑更是不成招式。十余招后,便被叶嘉制住。李昌已在其妻的搀扶之下,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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