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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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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支撑如此局面。”诸葛恪并不是不知道现在曹魏的处境,明知在三路齐攻的情况之下,又加上曹植篡权,曹魏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才以退兵为由,要挟李兰,于是点头道:“只是我军乃久战之师,将士生怨,怕难以再继。”
李兰瞟了他一眼,假装没有听见,又继续道:“公孙渊自辽东起兵,攻占幽州非他莫属。现在曹植主力大军屯在青、兖二州于贵军对峙,冀州守备相对比较空虚,我军正可以优势兵力推进。只要贵军能将曹植拖在兖州数月,本将军有信心能打败徐晃,启时曹植不得不回援邺城,吴侯再起大军随后掩杀,则青州、兖州尽在吴侯治下。”
这一席话说起来,与军略沾不了多少边,但确实是诸葛恪最想听到的,言下之意,李兰是要将青、兖二州让与东吴。诸葛恪心下十分满意,乃笑道:“将军高见。只是下官也有一策献于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现在曹魏只占五州之地,既然公孙渊起兵,幽州肯定要分给他,而剩下四州,李兰将青、兖二州划与东吴,条件已经是相当的优厚,可诸葛恪却还不满意。李兰也不禁有几分着恼,淡淡道:“大人请讲。”
诸葛恪遂道:“徐晃坐镇邺城,彼乃曹魏名将,下官非是不相信将军能够取胜,只是以为将军不宜正面强攻,徒损士卒。如今徐晃率并州大军南下,将军兵力远胜于彼,何不使别将驻扎河内,牵制徐晃,而将军自引大军北上,先占并州。上党、晋阳为将军所有,则邺城难守,曹植必然北退冀州。吴侯再起倾国之兵北上,与将军合攻冀州如何?”
李兰听完之后,不由暗自冷笑,看来孙权比自己想象的胃口要大,不仅想要青、兖二州,还想再分占部分冀州。魏延、桓易二人同样觉得孙权的要求有些过分,都欲开口,却听李兰道:“大人之议甚是。只是此朝廷大事,本将军不敢擅专,还需奏报陛下,方能定夺。”
蜀汉权柄皆在李兰一人之手,所谓上奏朝廷,不过是推委之辞,诸葛恪淡笑道:“将军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事迫在眉睫,将军却还要千里转奏朝廷,空耗时日,贻误战机,岂是善策?”
“可是……”李兰刚说出两个字,诸葛恪却又打断道:“大将军手掌数十万雄兵,正该当机立断。吴侯还要等下官回报,若是延误了时日,吴侯先行退兵,那下官也就无能为力了。”他是看穿李兰不愿意,也没有把握单独与曹魏交战,所以步步紧逼,不肯退上。
“好。”李兰不得已暂时答应下来,道:“就依大人之议。”诸葛恪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将军英明。”于是二人又商议些细节问题,就在这军帐之中,由李兰代表蜀汉,诸葛恪代表东吴孙权,订下了共同攻打曹魏的盟约,约定曹魏破灭之后,东吴占青、兖州二州以及冀州高阳以东之地,而蜀汉只取并州以及高阳以西的冀州。虽然看似简单的盟约,却一直商讨到深夜才结束。这样的密盟,并不适合闹得人尽皆知,所以李兰只是命人简单的准备些酒菜,就帐内四人浅饮几倍,聊示庆祝。
次日诸葛恪便告辞回吴,李兰亲自带诸将相送。到分别之时,李兰突然笑问道:“本将军心中一直存有疑惑,不知该不该问?”诸葛恪春风得意,笑答道:“将军尽管开口。”李兰便道:“不知吴侯派遣大人前来交涉,底线究竟是什么?”诸葛恪复笑道:“不瞒将军,吴侯只言,得青、兖二州足矣。”李兰也跟着笑道:“如此说来,大人此番为吴侯多争得半个冀州,岂非立有大功?”诸葛恪道:“还得多谢大将军慷慨。”二人于是挥手作别。
看着诸葛恪远去的背影,桓易打马上前,低声道:“此人倒是不可小觑。”李兰却含笑道:“易简可听过这样的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便勒马回营,丝毫不以多亏了半个冀州为意。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与诸葛恪订盟之后,李兰确实按照盟约而行,留下魏延在河内牵制徐晃,自己却带大军被上攻打上党。军报传到曹魏营中,又引发了一次不小的争议,徐晃久镇并州,深知其乃冀州西面屏障,不容有失,便打算带兵回援。而朱晨却认为徐晃私心过重,舍不得并州,坚持要乘汉军分兵,出兵反攻河内,若是能打下河内,则上党汉军粮道断绝,并州之危,不救自解。这样的计谋固然不假,但汉军号称二十万,确切人数也在十五六万,就算分兵攻打上党,河内魏延等部兵力,也与魏军不相上下。而且李兰用兵多年,怎么可能不派重兵保护自己的粮道?与其在河内与汉军纠缠,还不如早些回援,以保全上党。
朱晨虽然有曹植撑腰,但徐晃却掌有军权在手,两厢争执的结果,自然还是徐晃获胜。只是徐晃的三万援军赶到上党的时候,李兰早已经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无奈之下,只能远远安下营寨,再思良谋。立营未稳,便有汉军使者求见,徐晃命人请入,原来是李兰谴人来下战书,约会两军决战。徐晃缓缓看完,就在书后回复:“来日决战。”
汉使离开,徐盖便道:“父亲,汉军数倍于我,又以逸待劳,战则不利,怎么如此回复?”徐晃微微摇头道:“汉军能三日而破樊城,一夜炸开潼关,却迟迟不肯攻克上党,便是要引诱为父来战。”说着又叹息一声,道:“为父受有武皇帝知遇大恩,国难如此,自然不会退避。明日之战,胜,则皆大欢喜;败,为父便以此躯报答武皇帝大恩。”
“父亲……”徐盖看了看父亲花白的头发,终于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父亲,如今曹植窃取权柄,排除异己,朝廷上忠直之士,无不被其迫害。父亲与李兰血战,即便是胜了,曹植能容下父亲么?迟早也还是要向父亲下手,左右是死,以孩儿之见……”
“住口。”不等徐盖将话说完,徐晃就厉声喝道:“为父受两朝先帝厚恩德,岂能临阵变节,汝若再有此言语,休怪本帅不顾念父子之情。”徐盖本无劝降之意,见父亲作怒,急忙跪拜道:“父亲且请息怒,孩儿决无此意。只是父亲已年过六巡,为我大魏征战数十载,名镇天下。明日之战却是寡众悬殊,倘有不敌,非但父亲一世英名不保,还恐……。以孩儿之见,父亲何妨将兵权尽数交付朱晨这莽夫,归隐山林,得养天年。”
徐晃明白爱子的一片至孝之心,可是自己身为武人,怎么可能临阵退缩?战死疆场,马革裹尸,正是自己多年夙愿。“你且起来。”徐晃伸手将徐盖扶起,道:“汝所言不假,我军兵少,不宜与汉军决战。明日为父带五千军马吸引李兰主力,汝却带剩下的人马侍机冲入城中,凭城拒守。”
徐盖明白父亲突然改变主意,是想保全自己,保全麾下大部分将士的性命。复道:“既然父亲定下计谋,孩儿愿在城外吸引汉军,父亲乃三军主帅,引兵入城,更可鼓舞士气,抵挡汉军进攻。”
徐晃却摇头道:“为父老了,生死都不放在心上。若能杀出重围,必然入城与汝汇合,若是有什么不测,汝可便宜行事,不必以为父生死为念。”这话就等于是在交代徐盖后事,如果他自己战死沙场,徐盖便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思,返回晋阳,带着家人远离战场。
“父亲……”徐盖跟随父亲多年,何曾见过他未战先言败?若仅仅只是寡众悬殊,倒不在话下,徐晃也有很多次以少胜多的战例,可是如今曹植在朝廷中倒行逆施,民心不附,军心动荡,实在难以与连战连胜,士气高涨的汉军相抗衡。明日之战,还没有开始,魏军却已经先输了大半。父子二人心中都明白,在帐中默然良久,最终还是徐晃开口,让徐盖退下休息,准备明日之战。徐盖不能违背父亲之命,只能含泪退下。
回到自己帐中,却见早有人等候在内,正是方才汉军派来的使者,严鹏。严鹏看到徐盖脸上神情,心中便已了然,微笑道:“莫非徐老将军仍是执迷不悟?”徐盖点了点头,叹道:“家父深受曹魏大恩,实在不忍此时归退,还请大将军再宽限些时日,某自当尽力劝说。”严鹏脸上笑容顿去,略带不悦地道:“若非大将军仁德,又敬佩徐老将军,此刻我大军早已突破上党,杀到晋阳。到时玉石俱焚,就算大将军有心保全你徐氏一门,只怕麾下众将士也不肯答应。”
早在曹植窃取魏国权柄之后,徐盖便在为自己族人的前景,以及自己前程担心。徐晃固然是想死战报国,但徐盖却不愿意让徐氏一门,就此破败。严鹏刚好奉命前往并州游说,徐盖起先还有些犹豫,但等到徐邈归降蜀汉,受封西凉王之后,才下定决心归附。两厢约定,由徐盖劝说其父,或者归降,或者放弃兵权归隐,而李兰却是许诺封徐盖为镇北将军,领并州刺使,晋阳侯。
可是现在徐晃始终不肯放弃对曹魏的最后忠诚,而李兰也急于攻占并州,不肯再等。徐盖满心的如意算盘,此刻竟不知该如何打下去。严鹏见徐盖不语,便又问道:“老将军既已批复来日决战,方才必是与少将军商议明日战事。不知老将军是作何打算?”徐盖虽然有心归附蜀汉,但却不肯出卖父亲,现在让他泄露军事部署,更是摇头道:“某确是诚心归降,奈何家父不肯。若是大将军不肯再宽限些时日,某又岂能出卖父亲,以换取官爵性命?”
严鹏见其语气坚决,惟恐事情闹僵,便又堆笑道:“少将军这话说的未免过了。大将军亲口交代,只要少将军真心归降,必担保老将军性命无虞。只是现在我大军在上党城下耗时已久,再不能拖延下去。还请少将军能诚心合作,将老将军计划说去,以便我等早日成事,少将军也可早日安心。”
徐盖也明白,上党城下有十万汉军,拖延一日,便要消耗许多粮草。一旦李兰失去了耐性,撕毁以前的约定,仅仅凭借这三万人马,怕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汉军前进的步伐,到时候威镇并州多年的徐氏家族,怕也要从此烟消云散。两厢权衡之后,徐盖还是缓缓将明日魏军的安排说出。严鹏含笑听完,乃道:“果然不出大将军之所料。少将军不必忧心,明日必能迫使老将军归降,也定不会让老将军疑心到少将军身上。”徐盖最担心的便是,归降蜀汉之后,事情败露,无颜面对父亲,遂急道:“愿闻大将军妙计。”严鹏哈哈一笑,便低声将次日的安排说去。
次日一早,徐盖先带兵离营,埋伏在城外,只等两军交战,便冲入城中。徐晃带着五千将士,大张旗鼓地来与李兰交战。两阵对圆之后,徐晃有心混战,为其子制造机会,也不派将出战,便亲自督军上前撕杀,顿时上党城下杀声震天。
这一战,徐晃是抱着必死之心,以求报答曹魏大恩,麾下将士,也都是随其征战多年的精锐。虽然汉军多出数倍,却也急切难以获胜。从早上战到中午,魏军固然死伤过半,而汉军死伤人数也不在其下,只是死了一人,便又有人顶替而上,不像魏军,死一个便少一个。徐晃虽然竭力指挥作战,但苦于兵力过于悬殊,又被汉军团团围住,于是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其子徐盖身上,遥望上党,默默祈祷爱子能带兵顺利地进入城中。可是当徐晃的目光移到上党城头之时,身体猛然一振,还道是自己大战之后,老眼昏花,复对旁边亲兵道:“你看看那城头上,是哪家的旗帜?”
左右亲兵都是跟随徐晃死战,哪里顾得上四下打望,此刻听主将问起,才极目望去,大惊道:“将军,城上是汉军旗帜。”徐晃闻言,几乎从马上坠落下来,大骂道:“这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左右魏军将士都还在忘死血战,可上党失守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之后,在重围之中,他们凭的就是这一股血气,艰难地支撑着防线,如今上党已失,士气大为失落,更加不能抵挡汉军的凌厉攻势。
左右亲兵见败势已定,便劝说徐晃暂时退避,徐晃乃高声道:“今日之战,惟死而已,再有言退者,斩。”说完便一马当先,继续带兵向前冲杀。没过多久,却又听乱军之中,有人高喊道:“父亲。”徐晃抬眼望去,正是徐盖满身狼狈而来,急忙打马上前,喝问道:“上党如何失守?”徐盖滚鞍下马,拜伏在地,道:“孩儿本是奉命带兵入城,不想李兰早洞悉父亲计谋,埋下伏兵,乘机袭占城池。孩儿死战得脱,只身来见父亲。”
徐晃无论如何也不会疑心到自己的儿子会与李兰勾结,只得叹道:“为父早该想到,李兰诡计多端,这点小计谋,是瞒不过他的。你且上马,随为父死战,今日定让汉军知晓我徐氏父子威名。”徐盖哪里还肯再战?再膝行两步,挡在其父马前,道:“父亲,大势已去,不如……”话未说完,徐晃手中的大斧已经在他眼前划过,怒道:“你又想劝说为父投降?”
“不是投降。”徐盖再拜道:“父亲,只要您老人家答应弃官归隐,李大将军答应一切既往不咎……”直到这一句话说出,徐晃心中才猛然省悟,厉声喝道:“你早与李兰有所来往?”心中已是怒极,须发倒立。徐盖不敢仰视其父之威,乃道:“大人明鉴。大魏皇帝年纪幼小,曹植切居朝廷,而吴蜀联合北上,情势已有累卵之危。大人固然忠心耿耿,名镇天下,奈何独木难支,岂能逆天而行?”
徐晃只气得是浑身发抖,巨斧就要当头劈下。徐盖跪伏在地,并不知道父亲已经恼怒到突下杀手的地步,根本不曾有任何躲避的动作。眼看徐盖就要命丧在其父的战斧之下,他身后两名亲兵齐齐抢出,两把钢鞭一起将徐晃的大斧架住,才救下徐盖这一条性命。
徐晃本是怒极出手,根本不曾加以考虑,但毕竟父子连心,在砍出之后,便清楚地知道,儿子徐盖这条性命怕是保不住了,心中正有些懊悔。不想后面却抢出两个少年军士,生生挡住了这雷霆一击。徐盖身边亲兵,徐晃也大都熟识,此刻却见那二人面生得很,顿时明白,必是汉军跟来的奸细,不由将对儿子徐盖的满腔愤怒,转到这二人身上,反手便横扫向二人腰间。
徐晃所料不假,这二人便是蜀汉军的中两员少年猛将,文鸯、傅俭。李兰身怕徐盖独自前来规劝其父,有所不便,遂令二人乔装改扮,跟在徐盖左右护卫,果然在这关键时刻救下他一条性命。徐晃乃是当世猛将,又是含恨而发,巨斧在他手中使得是虎虎生威风,左右心腹见其被二人围攻,也都赶来相助。虽然汉军在外围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在这一小片范围之内,无疑魏军却是将二人团团围住。
好在那文、傅二人都是少年英雄,所谓初生牛犊不惧虎,虽在魏军重围之中,仍旧各挺钢鞭为战。徐盖先是长跪在地,苦苦相劝,但见双方交战不休,既担心其父又失,又担心伤了这两位李兰身前的红人,只得起身道:“父亲,您若再不住手。过得片刻,李将军大举进攻了。”
“好。”徐晃本在与文鸯交战,听到徐盖说话,便又弃了对手,纵马过来,大声道:“那我便先宰了你这孽障。”文鸯却哪里肯舍?乘着徐晃不备,一鞭扫在其坐骑腿上。文鸯这一鞭是何等力道?那马腿当场被钢鞭打断,徐晃也从马上跌落下来,徐盖惟恐其父受伤,急忙上前搀扶而起,问道:“大人可安好?”关切真情,显露无疑。
徐晃却一掌将他推开,骂道:“滚开些。”徐盖还待说话,忽又听得外面杀声大作,知道是约定时间已至,李兰不见众人回去,便下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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