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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说三国-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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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时势所迫,骨子里未必不曾想着先帝,不曾想着陛下,若是兄长一朝失势,只怕这些便要纷纷倒戈一击,也未可知。”这点李兰倒是心知肚明,吴氏兄弟依附自己,不过是畏惧被诸杀,远远不似郭淮等人诚心归附,只是蜀汉朝廷人才凋零,不得不用。听到郭淮这么一说,李兰又是连连点头,道:“伯济所言甚是。其余二人倒不如,为兄代汝说说。”
    不等郭淮开口,李兰便道:“诸如蒋公琰,费文伟等人,虽然无有兵权,却是理政之才,又多为饱读诗书之儒者,心中自然存着辅佐陛下,中兴大汉之意。断断容不得再有王莽,曹操之事,所以在这些人眼中。为兄若无越暨之事,那便罢了,一旦有所异动,必会群起而攻之。至于第四人张绍,却被这些人更为激进,非欲将为兄除之而后快。”
    李兰侃侃说完,郭淮听到与自己心中一般无二,遂笑道:“兄长自己想得到,却为何总要旁人提醒?”李兰摇了摇头,问道:“有此四人又当如何?这些年若不是公琰等人相助,为兄一人又怎能将天下治理成这般模样?治理天下便与行军打仗无二,若要取得胜利,须得将士齐心协力。若是不用公琰等人为政,只怕不等魏吴来攻,益州便无经年之粮,自乱久矣。再说张绍为人,平日对吾十分恭敬,若不是夫人,为兄又如何能想到彼有不轨之心?至于旁人面前恭敬,背后使坏,为兄又不是神人,如何能够预见?”
    “诚如兄长所言,但成大事者,岂能如此瞻前顾后?夜里夫人已经将事情挑起,四人之中,小弟自然无话可说,吴子远也未必有甚言语。只是蒋公琰心中,兄长便如王莽,曹操无二,这些人很有可能就变成明日的张绍。”郭淮一边说着,一边见李兰眉头越紧,心中窃喜,又继续道:“今日之事,当断则断,不断反乱,与其终日提防,不如一朝根除。”
    李兰听他说的凶狠,不由惊问道:“伯济之意,是要……”说着便拿手在自己颈下比划。郭淮点了点头,道:“早朝就由小弟与魏将军等人亲自带兵护送兄长前往,但有人开口为张绍鸣冤者,一律当庭拿下,以张绍同谋论处。”李兰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如此一来,岂不行同造反?”郭淮“嘿嘿”笑了几声,再道:“主上昏聩无能,即便众人拥立兄长,也未尝不可?”
    李兰素来觉得众人之中,就算郭淮还有几分远见,当知蜀汉地处偏僻,论国力远不能与曹魏抗衡,只能团结众人之力,好生治理,以求自保。哪想到郭淮今日居然说出这样有失水准的话,让李兰大感诧异,迟疑道:“这,这是伯济心中之意?”郭淮当即拜倒在地,道:“兄长才智百倍于主上,如今虽说大权在手,但行事总有些制肘。再者张绍之事,主上未必不知,彼既有心加害兄长,兄长却又何必顾念旧情?”
    李兰断断不是顾念什么旧情,只是想着本来不是很强大的蜀汉王朝,再经历这么一次巨变之后,大约离覆灭便是不远了。李兰这几年的舒坦日子还不曾过够,何必为了过把皇帝瘾,把自己放到火上去烧烤?于是再三摇头,断然道:“此事万万不可,日后伯济切勿再言。”郭淮见李兰始终不肯,便又起身,伸手抚摩额头,喃喃道:“大哥既然不肯如此,那眼下之事,如何处置?”
    两人纠缠这么许久,又回到最初的问题,李兰更觉得有些无力,自言自语道:“便当真没有丝毫办法?”
第二百零三章
    《异三》已经结束,请大家支持《乱天下》
    郭淮自从汉中投降刘备,便一直是李兰心腹之人,他对李兰的心性脾气自然摸得十分透彻。先前所说的,斩杀有异议者,交出张嶷以及拥戴李兰,都不过是说说而已,郭淮不用脑袋也能想得到对方不会答应。郭淮之所以说出这么许多,无非便是想让李兰觉得自己已经被吕容逼迫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再无其他办法可想。看李兰此刻神情,郭淮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于是又进言道:“小弟思来若是兄长不肯如此,却还有一策可行,只是,只是……”
    李兰现下可不愿听他卖关子,即刻道:“但说无妨。”郭淮于是道:“兄长觉得蒋公琰其人若何?”李兰略微一想,便道:“公琰一心为国为民,为兄十分的敬佩。”郭淮听后,遂拍掌道:“这便好办。公琰既然一心为国为民,不能见兄长行篡位之事,但他心中也必然明白朝廷若无兄长支撑,只怕不久便为魏吴所灭,断然不会学张绍一般诸多算计兄长。”李兰点了点头,遥想当年蒋琬随着自己南征,知道孔明乱国,便不顾往日恩情,只身前往刺杀。如今李兰虽然权重于主,但凭心而论,如是没有自己,蜀汉帝国也必然不会像现下这样平静,蒋琬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于是,李兰眉头舒展,笑道:“伯济之意,是让为兄以言语说动公琰,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郭淮却微微摇头,道:“兄长万事只想得如此简单?公琰不与兄长为敌,是因为兄长数年来不曾有丝毫谋逆之意,但夜间夫人举动之后,公琰又会作何想法?一旦兄长在他眼中威胁到汉室江山,自然便要与兄长作对,怎会因为兄长的几句言语,便将此事作罢?”李兰听得在理,复又问道:“那待如何?”
    郭淮显得十分为难,道:“只便是难为之处。兄长既不肯下杀手,便要取信公琰,使他相信兄长无心篡位,而仍旧安心协助兄长治理政务。”说着便抬眼望着李兰,道:“小弟倒是有一策,可使公琰等深信兄长无二心,只是怕兄长不愿答应。”李兰想也不多想,随口便道:“说来听听。”
    郭淮却只说了八个字,乃是“还政陛下,拥兵离都”。李兰听着感觉有点像姜维避祸沓中一般,但想来如今除非当真把权柄交付刘禅,否则再无他策能让蒋琬等人释疑。只是这样一来,便是将成都交付给了刘禅和蒋琬二人,万一这两人日后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岂不是算养虎遗患?郭淮早看穿李兰心意,便又道:“兄长不必多心,此不过是表面文章,兄长自己离开成都,却并不是说成都便放下不管,仍可使心腹之人留守。再者兄长只是交还部分权力,军权却是万万不能松手,即便主上与蒋公琰有心如何,手中无兵,又能怎样?但这样一来,蒋公琰等人便不再疑心兄长有篡汉之意,如此岂非皆大欢喜?”
    李兰早被吕容气得没了主意,也不曾想想,他与郭淮之间的谈话,几乎都是在被对方牵引着走,更不曾深想此事究竟如何,只是觉得郭淮所言确实有理,禁不住再三点头,道:“似乎只此一途可行。”郭淮趁热打铁,又继续进言道:“兄长拥兵在外,仍旧可以主持军务,不使魏吴相侵,又可远离成都,不用提防奸人加害,正是两全之策。再者主上昏聩,兄长不在成都,彼必更无忌惮,日久必失人心,于兄长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正是。”在李兰心中,只要不逼迫他杀人,或者篡位,旁的事情都好商量。再者郭淮连续出了不少主意,只有这一个听起来还比较满意,于是应承下来,道:“此事不错,但干系重大,须得再斟酌。”郭淮知道李兰不过是被自己一席言语套住,多想片刻只怕就生有变故,当下还要再行劝言,却听外面家将喊道:“禀将军,蒋,费等几位大人在外求见。”
    李兰这才向窗外望去,原来他与郭淮说了这么许久,竟然已经将早朝的时候错过了。好在一众家将都知道他平日不爱上朝,也不曾前来提醒。既然蒋琬已经找上门来,李兰也不好不见,只得道:“有请。”郭淮却不愿与蒋琬相见,虽然还有话没有说完,也只能先行告退。
    郭淮离开不久,蒋琬,费祎等人便鱼贯入房。对于昨夜之事,李兰自觉理亏,见众人进来,急忙延请入座,又复命家将看茶,却不知道如何措辞。蒋琬本要开口,却被费祎抢先问道:“下官昨夜在府中听到城内军马杂乱,本待出来探看究竟,不想门口早被人派兵包围。成都一应军马,借由大将军调度,不知昨夜发生何事,使得大将军调兵入城?”
    原来蒋琬夜间听得皇宫方向动响,便要前往问皇帝安,不想吕容却早有准备,在蒋琬,费祎等这些重要大臣门前都驻有一队军马,不让众人出府。蒋琬虽然官爵不轻,但遇到这群兵丁,以及他们手中拿着的明晃晃的兵刃,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有心硬闯却又手中无兵,自己独自闯出来几步,便又被几名军士七手八脚地抬了回去。蒋琬自知不能脱身,便不住向领军小校询问打听,但这些人都奉了上面严令,总是一问三不知,把蒋琬急得真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门口来回踱步,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皇宫,一探究竟。
    好容易等到张嶷奉命带兵出城,才将着一众军士干净撤离,蒋琬再看天色,已经快是早朝时分,只得匆匆换上朝服,连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便往皇宫而来。一路上也才陆陆续续遇到费祎等人,互相询问之下,才知道彼此境遇一般,皆被军马围困在府中,却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直到宫门之外,才有内侍从里面传出话来,说陛下今日不设朝。蒋琬等人更是疑惑,一起在宫门再三求见刘禅,但刘禅伤于皇后之死,更恨李兰逼宫,不论百官如何恳求,只是不见。
    刘禅执意不见,更让蒋琬等人以为皇帝出了什么事情,一起黑压压地跪在宫门外,定要见到刘禅平安方才肯散去。侍者将这消息传给刘禅,反而更激起刘禅的怒气,心想着昨夜吕容便是如此威胁,但对方手中有兵有将,怎么今日蒋琬这群文官也要学着吕容逼宫不成?看来自己这个皇帝是越来越不被百官放在眼中了。于是干脆连信也懒得回了,一心就想让蒋琬等在外面跪死算了。
    蒋琬等人在外面跪了良久,不见里面任何动静,深恐刘禅也为人所害,几名正直果敢的大臣这么一商量,居然一起硬往皇宫里闯。门口侍卫一面阻拦,一面派人通报吴班。吴班赶到之后,问明原委,知道蒋琬是疑心刘禅遭有不测,于是再三宽慰,言“陛下龙体康健,并无异样”。但蒋琬却又反问,刘禅为何不朝,亦不肯召见大臣,吴班便无言以对,不敢将昨夜真相说出。
    蒋琬见吴班言语支吾,知道他兄弟二人迫于李兰之势,不敢乱言,于是让众官在外等候,自己拉着吴班寻了一僻静之处,仔细询问。吴班开始怎么也不肯松口,到后来吃逼不过,又想此事瞒也瞒不了,再者若不拒实相告,只怕众人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低声将张绍灭门,大军迫宫,皇后自刎之事一一说出。只是将领军之人,不敢说是吕容,而改为张嶷。但张嶷为李兰心腹,乃满朝皆知之事,蒋琬自然就能想到是李兰指使,心中怒气上涌,撇下吴班便来寻众人。
    费祎等在外等候,看到蒋琬怒气冲冲地出来,急忙一起围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何事。蒋琬自是将吴班之言一一转告,末了怒道:“李兰骄横跋扈,引兵逼宫,迫死皇后,岂人臣之所为?吾等身为大汉臣子,定要保全汉室江山,维护陛下威严,今日定不能与此贼甘休。诸公但怀忠义之心,可随吾同往。”说着便大踏步地向大将军府行去。费祎倒是第一个跟在他身后一起的,众人此刻都不好离开,只得跟在他二人身后。
    但这些人中总还有胆小怕死的,并非人人都与蒋,费二人一般。心想着李兰连国舅都敢灭门,皇后都被他逼死,谁还敢去找他理论?最先就有一两人脚底下抹油,偷偷离开。接着被旁的官员发现,便如连锁反应,或者偷偷开溜,或者找借口推委。反正到了大将军府前,十停也就散了九停,只剩下寥寥数人。蒋琬回看众人,不由心生感慨,对着费祎道:“日久知人心,往日众人口中皆是一般地忠君报国,不到这等时刻,怎能看出言语之真假?”费祎知道今日踏进大将军府,便是九死一生,乃道:“国家多难,此事原也怨不得他们,各有妻子儿女,怎能步张大人之后尘?”蒋琬却嗤笑,道:“如此说来,便须没有忠臣?今日吾便拼了全家性命,也要李兰交代清楚。”费祎听他这般说来,也只能是摇摇头,他虽不畏死,但想着张绍全家灭门,心中也难免有些余悸。所以见到李兰之时,费祎惟恐蒋琬言辞激烈,惹恼对方,便抢先开口,以询问的口气交谈,心中却想着李兰会如何回答。
第二百零四章
    李兰看着众人脸上或多或少的怒,知道是来者不善,费祎口中虽然是在询问,但肯定已经知晓昨夜之事,于是也不打算隐瞒,答道:“吾管教不严,以致发生如此之事,心中惶恐,正欲请诸位大人过府商议,还望诸位大人能多有赐教。”他原意是指管教吕容不严,但蒋琬却并不知是吕容带兵,听他这样说来,言下之意是想要将责任全部推给张嶷,于是高声道:“将军如此说来,便是说张嶷引兵妄杀大臣,迫使皇后自刎,都是他一人之意,与将军无关?”
    李兰闻言,才晓得蒋琬等人大约还不知道吕容之事,心中稍安,苦笑道:“此刻兰若言,确实事先并不知情,诸位大人可信?”蒋琬“嘿嘿”冷笑几声,道:“若是如此,那张嶷私自调兵入城,做下这等事,便是死罪。请大将军即刻下令,将其正法,以好明正典刑。”他听到李兰将责任推给张嶷,心知要扳倒李兰是不可能的,但既然愿意把张嶷交出来顶罪,却也是再好不过。一则可以损折李兰一员心腹大将,二则可让后人引以为鉴,跟随李兰谋逆的下场,便是两边都不讨好,如此一来看日后谁还敢替李兰卖命。
    这两点蒋琬能想到,李兰又怎么能想不到?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断断不会将张嶷抛出,便又放缓口气,试探道:“张将军虽然行事卤莽了些,但总归是张绍图谋不轨在先,虽然有罪,却亦用功。可否从轻处置?”蒋琬反问道:“大将军只说张绍图谋不轨,可有证据?”众人都只知道昨日朝廷下圣旨,让张绍小妹嫁于李兰,却并知其中原委。李兰只得将张绍所设连环计说出,然后道:“张将军得知消息,惟恐兰为奸人所害,动摇国本,是以不及请旨,便带兵入城。也算是事急从权,忠义可嘉。”
    王允连环计不过数十年,蒋琬等人熟知典故,听后自是心中了然,知道张绍确实有害李兰之心,才招来此祸。蒋琬口中却嗤道:“谋杀将军未必便是叛逆,救护将军也不见得便是忠义可嘉。”李兰一心想与众人好言商量,将此事尽量抹平,不想蒋琬却冷嘲热讽地说出这句话来,言下之意便是自己该被杀一般,不觉有些着恼,冷笑道:“那依蒋大人之意,吾便该洗干净脖子,等着张绍来砍不成?”
    蒋琬浑然不惧,又待要仗义直言,却被费祎一把拉住,抢先谓李兰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将军国之重臣,自不能轻言生死,只是张绍有罪,也需得请旨处置。张嶷不奉陛下旨意,便入城枉杀大臣,此罪一也,然则姑念彼心念大将军之安危,或可免罪。只是张绍既死,张嶷又举兵逼宫,迫使皇后自刎。谋杀国母,此等大罪,将军也准备替他赦免么?”
    李兰也知张绍固然该死,却不该如此被杀,而张皇后本就不该死,更不该由吕容等人带兵逼死。此刻费祎开口询问,李兰也不禁语塞,踌躇片刻,才缓缓道:“张将军带兵前往皇宫,原意是要保护陛下安危。张绍行此之事,皇后未必不知,且张绍伏法,皇后岂可再居中宫?张将军有心恳请陛下废去皇后,并无加害之意。只是陛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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