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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挑战这世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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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吻它。
我是个爱吻书的怪胎。
也许那有点不正常,也许我只是生*漫,加上具有高度的智慧。
可是,当我一看到内页所写的字迹,我的嘴唇急踩煞车:
本书属于阿格尼丝·亚当斯。
好吧,你可能要问:“阿格尼丝·亚当斯是谁啊?”
让我告诉你。阿格尼丝·亚当斯是我老妈。我老妈!亚当斯是她娘家的姓。
也就是说,我妈出生时姓亚当斯,在这本书上签名的时候还是叫亚当斯小姐。她三十岁的时候生我,没错,那表示我的眼睛正看着一本至少比我老三十岁的几何学课本。
我不敢相信。
这有多恐怖啊?
我们的学校和部落穷到、惨到我们竟然得使用我们爸妈当年用过的同一本见鬼课本。这绝对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事。
我跟你说,这本旧、旧、旧、衰老的几何课本,像原子弹爆炸般重击了我的心,我的希望和梦想像朵蘑菇云一样飞逝。当全世界跟你宣布一场核子武器大战,你该怎么办?
第五章 希望加上希望(1)
不用说,用书砸了P先生的脸后,我被学校勒令暂时休学。虽说那纯属意外。
好吧,也不全是意外。
当我奋力掷出那本古董书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砸到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要K人,更不要说是把一个黑手党数学老师的鼻子打断。
“那是你第一次命中目标耶。”我老姐说。
“我们很失望。”老妈说。
“我们对你很失望。”老爸说。
而我阿嬷,只是坐在摇椅里不停地哭。
我觉得很羞耻。我以前从没惹过麻烦。
休学一个星期后,有一天我坐在前廊想东想西,在沉思。P先生从我们家车道前走来。他脸上贴着一块大胶布。
“很抱歉,我把你的脸打伤了。”我说。
“很抱歉,他们罚你暂时休学。”他说,“我希望你知道,要你休学并不是我的主意。”
脸被我K了之后,我以为P先生会雇个枪手把我给做了;好吧,算我扯得太远了。P先生不想要我的命。但我想,就算我是太平洋坠机事件当中的唯一生还者,他也不会在乎。
至少,至少,我以为他们会把我抓去关。
“我可以跟你坐一会儿吗?”P先生问。
“当然可以啊。”我说。我紧张死了,他干吗这么友善?是不是想突袭我?搞不好他想拿本微积分课本,把我的鼻子也打断。
但是这怪老头只是安静地跟我长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该做什么,只能跟他一样安静坐着。我们之间的沉默变得巨大又真切,就好像走廊上坐着三个人。
“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要用书丢我吗?”P先生问。
真是个危险的问题。我知道我最好答对,否则他会很火大。
“因为我很蠢。”
“你才不蠢。”
答错了。
讨厌。
再试一次。
“我不是故意要丢你的,”我说,“我是想要对着墙丢。”
“你真的是对墙丢吗?”
可恶。
他简直是在审问我嘛。
我开始觉得有一丝不爽。
“不是。”我说,“我并不是真的要对准什么东西丢,好吧,我是想砸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像是墙或是桌子或者黑板,砸个死的东西,不是活的。”
“像我这样活的东西?”
“或者比如说植物。”
P先生在教室里养了三个盆栽,他跟它们讲的话,比对我们还多。
“你知道砸一棵盆栽和砸我完全是两回事,对吗?”他问。
“对啊。”我知道。
他很神秘地笑着。大人还真会神秘地笑,他们是不是上大学去学怎么做出神秘的微笑啊?
我愈来愈紧张。这人究竟是想怎样?
“你知道吗,P先生,不是故意无礼或什么的,但是,你这样,有点吓死我。我是说,你到底在这里干吗,说真的?”
“好吧,我要你知道,用书打我恐怕是你所干过最坏的一件事。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重点在于你真的动了手,而且还打断了一个老人的鼻子,简直不可饶恕。”
他要处罚我了。他没法用他衰老的拳头揍我,但可以用那些老生常谈把我给杀了。
“但是我真诚地原谅你。”他说,“虽然我实在不想,但是我必须原谅你,唯有那样,我才不会拿根丑棍子把你打到稀巴烂。我刚开始在这里教书的时候,对坏学生就是那样的,你知道吗?我们痛打他们。我们被教导成要用那种方法去教育你们,我们得把印第安人杀了,好拯救他们的孩子。”
“你真的杀过印第安人?”
“不,不,那只是夸张的说法。我们并不是真的把印第安人杀死,我们是要让你们放弃做个印第安人,放弃你们的歌声、传说、语言和舞蹈,所有的一切。并不是真的杀死印第安人,是杀死了印第安文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希望加上希望(2)
天哪!在这一刹那,我痛恨P先生,我真希望手上有一大套百科全书,好让我重重地砸他。
“我无法跟所有我伤害过的人道歉,”P先生说,“但是我可以跟你道歉。”
我完全糊涂了,是我打烂他的鼻子,而他却要跟我道歉。
“我年轻的时候,伤害了很多印第安小孩。”他说,“可能打断了不少人的骨头。”
突然之间,我发现,他正在向我告解。
“那个年代不一样。”P先生说,“那是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年代。那样做是错的。但是我既年轻又不懂事,满脑子的想法。就跟你一样。”
P先生对我笑了笑,他的门牙缝卡着一片生菜。
“你知道吗?”他说,“我也教过你姐姐。”
“我知道。”
“她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比你还聪明。”
我知道我姐很聪明,但是从来没听过任何老师这样说她,更没听过有人认为她比我聪明,我既高兴又忌妒。
我老姐,那个地下室鼹鼠,她比我聪明?
“这,”我说,“我爸妈也都挺聪明的,我猜是家族遗传吧。”
“你姐姐想当作家。”P先生说。
“真的?”我问。
我感到有点惊讶。她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件事,更不要说是告诉老爸、老妈,或任何人了。
“我从没听她提过。”我说。
“她不好意思说。”P先生说,“她总觉得大家会取笑她。”
笑她写书?大家会认为她是这里的英雄,说不定她的书早已经被拍成电影或什么的,那就太酷了。
“嗯,她不是觉得写书不好意思,她是对她想写的那种书感到不好意思。”
“她想写的是哪一种书?”我问。
“说出来你会笑的。”
“不会啦,我不会。”
“会啦,你会。”
“不会,我不会。”
“会,你会。”
笑死人了,我们变成七岁的小孩在讲话。
“你就告诉我嘛。”我说。
诡异,由一个老师来把我姐的秘密告诉我。我怀疑,她的事情,可能还有好多是我不知道的。
“她想写罗曼史。”
“是噢。”听到那想法,我咯咯笑了一声。
“唉,”P先生说,“你说过不会笑的。”
“我没笑。”
“有,你有。”
“没有,我没有。”
“有,你有。”
“好吧,我可能有稍微笑了一下。”
“稍微笑也是笑。”
然后我真的笑出来了,大笑。
“罗曼史。”我说,“那些东西蛮可笑的,不是吗?”
“很多人,尤其是女性,非常喜欢罗曼史。”P先生说,“她们会买好几百万本,很多作家光靠写罗曼史就赚了几百万。”
“什么样的罗曼史?”我问。
“她没说过,但是她喜欢读那些有关印第安人的。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种吗?”
是的,我知道。那种罗曼史老是以白人处女老师或者传教士的妻子和印第安人战士发生恋情为内容,封面都会让人笑死:
“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我姐看那种书。”
“她把它们藏了起来。”P先生说。
哇,我跟我姐还真不一样。我藏着里面都是*女人的*杂志,她藏的是有关*女人(和男人)的言情小说。
我要的是图画;她要的是文字。
“我从没看过她写出什么东西。”我说。
“噢,她很喜欢写短篇故事,短的罗曼史。她不让任何人读,但她老是在笔记本上写个不停。”
“哇。”我说。
我能说的就只有哇这个字。
我的意思是,我老姐因为罗曼史而变成一个山顶洞人,那实在没什么浪漫可言;或许有,或许我姐整天读罗曼史,或许她深陷在那些罗曼史之中。
第五章 希望加上希望(3)
“我真的相信她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作家。”P先生说,“她笔耕不辍,一直想提起勇气拿给别人看,但是她突然停止了。”
“为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
“你一点头绪也没?”
“没有。”
难道她只是抓住当作家的梦,但没有抓紧,后来发生了某件事使她放弃了?
一定是这样的,不是吗?一定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不是吗?我是说,她住在那间糟糕透顶的地下室里。快乐的人才不会躲在地下室。
当然,就这一点来说,我姐跟我老爸没什么差别。
我老爸没有出门狂饮的时候,就一定躲在他房间里。一个人,看电视。
他看的大多是篮球转播。
他从不介意我进去和他一起看,但我们之间很少谈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球赛。我爸甚至不会为他支持的队伍或球员加油喝彩,他几乎完全没有反应。
我想,他很寂寞。
我想,我老姐也很寂寞。
我想,我们全家都很寂寞。
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我姐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放弃了写罗曼史的梦想。
我是说,没错,那个梦想确实是有点可笑:什么样的印第安原住民会写罗曼史?但还是挺酷的。只要想到若能读到我姐的书,或者走进书店看到她的名字印在美丽的小说封面上,就觉得挺开心。
《斯波坎河热火》。作者:落跑玛丽。
那样真的很屌!
“她还是可以写书。”我说,“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改变人生。”
说完之后,我自己差点吐出来,因为我刚讲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永远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你的生命,你根本无法改变生命。结论!靠,说不定在编罗曼史的人是我。
“玛丽像颗闪亮的星星。”P先生说,“但是她年复一年慢慢失去光芒,直到最后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哇,P先生原来是个诗人。
“你也是颗明星。”他说,“你是全校最聪明的小孩。我不希望你失败,我不希望你消失。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我并不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我要你说出来。”P先生说。
“说什么?”
“我要你说: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我哪能说出口?因为那不会是真的。我是说,我当然想要更好的生活,但我不配。我是那个用书去K老师的人。
“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拥有全世界。”
靠,我快哭了。从来没有老师对我说过这么好、这么肉麻的话。
“谢谢你。”我说。
“不客气。”他说,“你自己说。”
“我说不出口。”
然后我真的哭了。热泪滚下我的脸颊,我觉得自己好软弱。
“对不起。”我说。
“你没有什么该对不起的。”他说,“好吧,除了用书砸我这件事之外;但你不要为哭而道歉。”
“我不喜欢哭。”我说,“其他小孩看到我哭就把我扁一顿,有时候他们故意把我弄哭,这样他们才可以趁机揍我。”
“我知道。”他说,“而我们任由那种事发生,任由他们欺侮你。”
“只有罗迪保护我。”
“我知道罗迪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他,他,他,他……”P先生结巴了,不确定该怎启齿。“你知道罗迪的老爸会打他,对吗?”
“是啊。”我说。每次他黑着熊猫眼圈来学校,准会随便挑两个小孩,把他们揍得同样鼻青眼肿。
“罗迪只会变得越来越恶劣。”P先生说。
“我知道罗迪脾气不好,成绩也不好,但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对我很好,打从我们还是小baby的时候就是这样。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P先生说,“听好,我要跟你谈别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跟任河人说。”
“好。”我说。
“答应我。”
“好啦,好啦,我答应,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谁都不说,就算是你的父母也不能说。”
“谁都不说。”
“好吧。”他说,然后他靠近我,因为他连树都不想给它听到。“你必须离开这个保留区。”
“我待会儿要跟我爸去斯波坎市区。”
“不,我指的是你必须永远离开保留区。”
“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用书砸我一点也没错,我应该为我对印第安人所做的事受到处罚,每个保留区的白人都应该被赏一巴掌。不过,我跟你说,所有的印第安人也都应该被赏一巴掌。”
我很震惊,P先生火大了。
“你们这些孩子学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放弃。你的朋友罗迪,他已经放弃了,所以他喜欢打人,他要大家跟他一样难过。”
“他不会打我。”
“他不打你,是因为你是他生活中唯一美好的事,他还不想放弃。这是他唯一还没有放弃的事。”
P先生把我的肩膀拉近,他的身体紧靠着我,我都可以闻到他的口气。
洋葱加大蒜加汉堡加羞耻加痛苦。
“所有的孩子都放弃了。”他说,“你所有的朋友,所有会欺负弱小的人,他们都放弃了。而他们的爸爸、妈妈、祖父母、曾祖父母也都放弃了。我跟其他所有的老师,我们全都被打败了。”
P先生在哭。
我不敢相信。
我从未见过一个没喝醉的大人在哭。
“但是你不可以。”P先生说,“你不能放弃,你不会放弃。你之所以会往我脸上扔课本,是因为你心里有某个地方拒绝放弃。”
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或者,我根本不想知道。
天啊,这样会给小孩很大的压力,你知道吗?我背负着我们族人的沉重负担,这样我会背痛的。
“如果你继续待在保留区,”P先生说,“他们会毁了你,我会毁了你,我们全会毁了你,你无法一直对抗我们。”
“我不要跟任何人作战。”我说。
“你一生下来就在作战了。”P先生说,“你战胜了大脑手术,战胜了那些癫痫,你战胜了所有的酒鬼和毒瘾鬼,你保有你的希望。现在,你必须抱着希望,前往其他有希望的地方去。”
我慢慢有点懂了。他是个数学老师。我必须把我的希望加在别人的希望上。我必须把希望乘以希望。
“希望在哪里?”我问,“谁有希望?”
“孩子,”P先生说,“你离开这个悲惨、悲惨、悲惨的保留区愈远,就会找到更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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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走”的意思就是离开
P先生离开后,我在前院坐了很久,思考我的人生。哇类,我该怎么办呢?那种感觉就像人生刚朝我的屁股猛踢了一下。
因此,当我看到爸妈打工回来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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